风起迹临之迹影/迹影完本——by空虚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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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是你住院,现在轮到我,也算扯平了。”谬音有气无力地笑出声来开起玩笑。
“你哟,我该怎么说你好。”褚承无奈地摇摇头,话语间充满了疼惜的爱意。
“陪我躺会儿。”谬音扯了扯褚承的衣袖,颇有些任性地吩咐道。
“好好好,我的老婆大人。”褚承低头吻着谬音的嘴角安抚着,躺到对方身边陪着对方养病。
“承,那个人说的黑警,你相信吗?”谬音温顺地窝在褚承怀里问道。
“还没线索,但我会查清楚的。”褚承眼神一狠,平静地说道。
“不许自作主张。”谬音微微凝眉,有些不悦道。
“当然不会,我不会离开你的。”褚承柔和地安抚着,“乖,安心养病,我陪着你。”
“你也休息一会儿,别累坏了。”谬音心疼地看着褚承,他能看出来对方很疲惫,也能猜出来自己昏迷的期间对方肯定不眠不休地陪着。
“好。”褚承温柔含情地吻着谬音的眉心,陪着对方安然入眠。
是梦,是幻?是真,是假?梦中人不知梦。
房间装潢依旧温馨,还是那个病房,病床上的人还是那个冷俊的男人。就在昨天下午,褚承再次被送到仁心医院。
清晨的日光尚好,夹着秋风拂过落地窗,房间里是褚承均匀的呼吸声和宋言初轻微的键盘声,还有些许纸张翻阅的清脆回响。
半个月前的车祸旧疾并未痊愈,褚承又熬夜工作,加上拆弹过程精神高度紧张,还被带有高强辐射的光照射导致大脑损害。还好有惊无险,目前身体一切正常,但大脑处于自我修复期间,人还是昏迷中。
宋言初大清早就跑到住院部为褚承进行检查,得知一切正常后也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回到办公室,而是拿出手提电脑和一大堆文件放到病房的桌面上开始继续他的论文,那是他这三年来一直研究的一个关于大脑记忆的一个课题,也因为这个课题的前期报告让他在医学界名声大起。
“宋医生早。”蓝游刚从褚宅过来,竟然看见宋言初在病房工作。
“蓝叔叔早安。”宋言初站起来,有礼貌地对蓝游打起招呼。
“少爷什么时候才能醒?”蓝游也走到褚承身边。
“严格来说,褚承现在是深度睡眠,他之前太累了,现在大脑自我修复,让他休息是好事。”宋言初认真地解释道。
“少爷一直都是这样拼命,我劝过很多次,少爷不听。”蓝游轻叹一声,怜惜道。
“他很爱他的工作。”宋言初坐下来,看着褚承微笑道。
“这不是全部原因,少爷他这样狠命工作主要是为了减轻对一个人的思念。”
“一个人?”宋言初低喃道。
“嗯,是少爷深爱的一个人,可是在两年前去世了,少爷把自己淹没在工作中逃避这件事。”蓝游慈爱地看着褚承,继续道。
此话一出,宋言初突然浑身一寒,那一瞬间的窒息让他无从躲避,他记得褚承说过那晚会如此对自己,完全是因为醉酒后把自己当成了另一个人。
“褚承很喜欢那个人吗?”宋言初支支吾吾地问出来,神色有些尴尬与难堪。
“嗯,若不是那一场事故,少爷和他肯定会很幸福,以前的少爷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没有灵魂。”
宋言初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昏迷过去的褚承,顿时觉得很烦乱,也不知为什么会有一种酸涩的感觉,或许是为褚承的经历而感到难过。
就在房间沉默之时,检察长黄滔阅拿着些鲜花水果走进病房,虽然昨天已经来看过,但他依旧不放心。
“黄检察长,你好。”蓝游站起来,问候道。
“你好。”宋言初也站起来,扬起标志性的清澈笑容道。
“我来看看褚承....”
“老黄贵人事忙,怎可劳烦你来探望我儿子。”褚佑那嘲讽中夹着怒火的话语从门口传进来,直接打断了黄滔阅的话。
“褚佑,这件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但褚承身为公职人员,维护社会安全是他的责任。”黄滔阅转身,沉着的目光迎上褚佑,丝毫没有畏惧。
“你是检察长,没有保证属下的安全,难辞其咎。”褚佑冷声道,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褚承床边,继续道,“褚承辞职,你看着办。”
“褚佑,辞职与否要看褚承的意思,你不能帮他决定。”黄滔阅皱起眉头,不赞同道。
“他是我儿子,我不能让他身处危险,我儿子的命用整个检察院也赔不起。”褚佑提高声调,厉声继续道,“我儿子可不是你们检察院的工具!”
“你误会了,没有人指使褚承去做什么,他这样做完全是出于他个人的一份责任心。”黄滔阅也提高声音回道。
“荒唐!在场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有我儿子知道有炸弹?其他人都是吃白饭的吗?!我儿子去拆弹是他有责任心,但其他人呢?!是太蠢还是太没用!”褚佑有些暴怒,紧握双拳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先冷静,我们等褚承醒过来再说。”黄滔阅比褚佑冷静,他岔开话题安抚道。
“没什么好说的,他必须辞职!!”褚佑一拍桌子。
二人大声的争吵把褚承吵醒,他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褚佑一脸暴怒的样子,记忆中褚佑从未试过如此恼怒,即使是当初知道自己和谬音的事,也只是厉声询问了情况,到最后也妥协不再干预。
“褚承,你醒啦?”宋言初惊讶地看着褚承,兴奋道。
“嗯。”
“承儿,你感觉怎么样?”褚佑疾步走到褚承面前,紧张道。
“睡了一觉,舒服多了。”褚承在宋言初的帮助下坐起来倚在床上,他看了看褚佑和黄滔跃,冷不丁地说道,“是你们把我吵醒了。”
“对不起承儿,你再睡会儿,我和老黄出去谈点事。”褚佑立刻把语气放平和。
“爸,我不想辞职。”褚承也了解他爸爸的脾气,平常在家里看起来儒雅,但若是触及底线,那可是一件可怕的事。
“胡闹,你这样不要命,对得起我和你妈妈吗。”褚佑顿时脸色一黑,虽是恼怒但也不忍心吼出来。
“这件事无关任何人,也不是职业问题,如果我不是检察官只是一个普通人,依旧会去做同样的事。”褚承平静地言道,“或许是我仅存的一点责任心,这是爸你教育我的。”
“可我没让你去玩命!”褚佑整个人弹起来,痛心道,“你知道为人父母的心吗?如果你有事,你觉得我会安心?你觉得你妈妈还能活下去吗?”
“事实证明,我还活着。”
“你!”褚佑简直要被气得跳起来,那一贯的冷静完全抛到脑后,他高声道,“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谬音死了,你本就不想活了是吗?啊?你一直都抱着死就死的想法!是不是?”
“闭嘴!”提及谬音,褚承也有些恼怒,他坐起来表情痛苦而扭曲得可怕,“不要把事情扯到一个死人身上!”
褚佑突然发现自己失言,一直以来家里从不敢再提及这件事,他懊悔不已,语气也放柔道:“对不起承儿,是爸爸失言,可是你也要站在爸爸和妈妈的角度。”
褚承闭上眼睛深吸一气,脑海里那关于谬音的事像是放电影一样重播出来,让他窒息,脸色越发苍白起来。
“褚承,躺下来休息。”宋言初紧张地看着那脸色不好的褚承,连忙将他放平在床上。
“褚佑我看这样,我让褚承放一个月大假,好好休息,也让褚承好好想想再决定这件事。”黄滔阅语气商量起来。
“褚承现在需要安静的环境休息,如果可以,请二位晚点再来探望。”宋言初神色严肃,以一个医生的立场,严肃不容置疑地命令着那两个中年大男人离开。
“好,劳烦宋医生照顾承儿了。”褚佑再看了一眼褚承,而后对黄滔阅说,“接下来一个月我不会让褚承上班,这件事一个月后再讨论。”
“好。”黄滔阅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个危险的男人安抚下来。
褚佑冷哼一声便离开了房间,黄滔阅也一脸无语地紧随着离开,病房再一次安静下来。门口来查探情况的顾倚青觉得自己不好进去,也鬼鬼祟祟地离开。
褚承突然睁开眼睛,疲惫地敲了敲自己脑袋坐起来,让护工服侍他洗漱完毕。
“少爷,我去给你准备点早餐吧。”蓝游言道。
“好。”褚承颔首道。
不到十分钟,蓝游端来丰富美味的早餐,褚承吃完后便让蓝游去看看褚佑现在是什么情况。蓝游轻叹一声离开了房间,偌大的病房套间仅剩下宋言初和褚承两个人。
宋言初突然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之前就听小飏说过褚承喜欢谬音,原来那个死去的人就是谬音.....他强迫自己恢复正常,重新坐到电脑面前工作起来。
过了些时候,褚承恢复平静,他侧过身体看着宋言初专心致志地在电脑面前打字,时不时翻阅些资料,表情凝峻严谨。
褚承有些晃神,他一直觉得宋言初是个小孩,但如今当宋言初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在他面前之时,他居然有些欣赏。
宋言初发现褚承在盯着他看,顿时浑身不自然,他干笑着坐到褚承身边:“褚承,你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褚承扫了一眼宋言初,看到宋言初那奇怪的表情他继续道,“你怎么了?”
“没事,我担心你病情加重。”宋言初摇摇头,笑道,“要好好休息哦,你都两次进医院了呢。”
宋言初说着便提手按揉着褚承的脑袋,力道适中温柔,手法专业地按压着每一处穴位为褚承解压,他挥去脑袋里奇怪的感觉,唇边扬起一如既往的温暖笑容道:“以后要好好休息哦,减轻大脑负荷,彻底把伤养好。”
“在医院,宋言初终于不像一个小朋友了。”褚承突然感慨起来,只有回到医生的位置,宋言初才没有那浓浓的孩子气,浑身洋溢着不同一般的自信与博学。
“我本来就不是小朋友,我今年都二十四岁了。”宋言初嘟伸手捏了捏褚承的脸蛋,笑眯眯道。
“你看,又变回小朋友了。”褚承微微一笑,也捏着宋言的脸蛋继续道,“白白嫩嫩的,还敢说不是小朋友。”
宋言初眉梢轻挑,双手一起□□着褚承的脸蛋,对那英俊的一张脸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就不是。”
“有医生这样对待病人的?”褚承好笑地看着宋言初那一脸单纯的样子,不知何时开始,他看到宋言初便会有一种轻松和温暖,如果说谬音能让他在喧嚣尘世中找到宁静致远,那眼前的宋言初能让他在阴暗的天地间找到明媚的日光。
宋言初连忙收手,神色赧然地道歉:“对不起。”
“你不用陪我了,去工作吧。”褚承示意了一下那一旁的电脑和无数白花花的文件道。
宋言初一听,生怕被赶走,立即脱口而出道:“陪着你就是我的工作呀。”
“谁说的。”褚承无语道。
“你爸爸和我爸爸说的,他们让我好好帮你治病,你出院后还要我去你家住一阵子,当你的家庭医生。”宋言初帮褚承拉好被子,笑呵呵道。
“家庭医生?!”褚承瞬间石化,没想到褚佑还用这一招,让宋言初看着自己。
宋言初听着褚承那好像不愿意的话语,便有些难过:“对不起,你.....你不愿意,我就不去了。”
“不关你的事。”褚承无奈地叹气,这个宋言初本质还是小孩子思维,即使在医学上他是一名卓有成就的医生。
“我没有要看管你,我只想治好你。”宋言初很规矩地解释,白白净净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如果你不习惯有外人住到你家里,我可以每天早上到你家。”
“你不怕我吗?”褚承突然一句。
宋言初眨了眨清澈的眼眸,奇怪地言道:“为什么要怕?你是好人。”
“宋言初,没有绝对的好人。”褚承神色一凛,教育起来道,“即使是我,你认为的好人,喝醉之后依旧会做出一些无法弥补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我也不是好人。”
宋言初拼命晃着脑袋,他急急道:“不是的,你真的是好人。”
褚承盯着宋言初好久,他越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对待这个没有被世间丑陋所污染的人,他不想宋言初思想太过简单,以至于以后会被人欺骗,但同时也很想宋言初一直保持这一份纯真。
“褚承,谬音是男人吗?”宋言初岔开话题问道。
“嗯。”
“你为什么会喜欢男人?”宋言初疑惑不解地继续问道。
“我爱的是谬音的人,而谬音刚好是个男人,我这样说你懂吗?”褚承尽力解释道。
宋言初仔细地思考着褚承的问题,好像能明白但又有些迷茫,他突然道:“爱是什么感觉,喜欢又是什么感觉?”
褚承无语,面前的这个单纯的宋言初当真是喜欢问问题,他思索了一下简单道:“想和对方永远在一起,对方比自己重要,等你遇到你爱的人,自然会明白的。”
“那你现在还喜欢谬音吗?”此话问出来,宋言初只觉自己有些坏,明明知道褚承的伤痕就是谬音但自己却挑出来问。
“不是喜欢,是爱,我爱他,很爱很爱。”褚承淡淡道,仿佛说着一件家常便事,“大家都说谬音死了,其实我每天都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一直活在我的世界,从来没有离开。”
毫无预兆,就在褚承的话音落下之时,滚烫的泪珠便从宋言初眼眸中落下,宋言初惊愕地摸了摸自己湿透的脸颊,这泪水居然不是咸的,好像有些苦涩。
“怎么哭了?”褚承凝起眉心。
“不知道,或许是你和谬音的事太让我感动了。”宋言初干笑起来,躲避着褚承的目光。
“笨,果然是小孩子。”褚承松了一口气,他摸了摸宋言初的脑袋,无奈道,“我真担心哪天你被拐了,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虽然是京州的治安很好。”
“如果我被人欺负了,你会理我吗?”宋言初突然很紧张地抓住褚承的手,仿佛是迫切询问着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褚承淡淡一笑,他没有犹豫道:“会,像宋医生这样的纯洁孩子,世间本就少了,可不能再没了一个。”
“只是因为这个吗?”宋言初的语气有些颤抖地继续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答案,只知道不停地问下去,循着心灵最深处的牵引。
“你也是我的朋友,是我重要的人,我自然会帮你。”褚承一敲宋言初的脑袋,好笑道。
“重要的人?”宋言初有些喜出望外,莫名地激动起来。
“嗯,重要的人。”褚承无奈地笑了笑。
“真的吗?”宋言初更加兴奋起来,脸蛋上洋溢着满足的灿笑。
“嗯。”
“你也是我很重要的人。”宋言初也开心地回了一句。
最是一瞬的悸动,抓不到,直至明白,无法脱身,当他来到身边,仿佛故事圆满。
☆、第 13 章
第十三章
傍晚的时候花想容一个人来到了医院,向来不安静的他这次却规规矩矩地敲开了病房门。顾倚青恰站在床边,见到他来后二人心照不宣地同时走出了病房,来到了住院区下的花园。
花园里各种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在散步,多为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老奶奶。
两人站在这里,尤为惹眼。
“小样儿,怎么了。”顾倚青问。
花想容难得淡定不发疯,他掏出手机按了几个键然后放到顾倚青面前。顾倚青上前一看,就是自己昨天被左丘衍抱回双子大楼楼下的场景,想必是警视厅中的哪个人拍了下来。
“我向右宇要的。”花想容眨眨眼,眼角的嫣红尤为动人。
“噢,昨天我找阿衍去了。”顾倚青回答。
“相公你很喜欢他吧。”花想容一针见血:“没有什么是能瞒得住哥哥我的眼睛噢。”
当初顾倚青和花想容第一次见面,花想容就一口一个自称哥哥。但自从两人好上后,什么达令相公的称呼就接踵而至,这个自称已经是久违。
“不是很喜欢,是很爱。”和他预期的情况差不多,顾倚青了然承认,还补充道:“很早就开始了。”
“这样的话,”花想容挠挠头,苦恼道:“那我们似乎不能继续这样了耶。”
“是。”顾倚青笑笑,带了些歉意。
“所以趁相公休了我之前,我自己来了。”花想容笑起来,“咱俩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