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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迹临之迹影/迹影完本——by空虚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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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溯!!起床啦!”宋言初热而情充满朝气地叫起来,声音洪亮清脆。
“谬音……别闹……”褚承皱起眉来迷迷糊糊地呢喃着,用力抓住宋言初的手腕。
宋言初完全没有注意褚承口中的称呼,他固执地挣脱着褚承的禁锢,双手抓住褚承的肩膀,努力将褚承拉起来。
“不要赖床,起来晨跑!”
看着这样完全没效果,宋言初拿起遥控器,一口气将房间里的所有灯打开。强烈的光芒让褚承简直要崩溃下来,只能慢慢适应这强光,睁开眼睛。
“宋言初,你想干什么!”褚承冷厉道,脸色瞬间冰寒下来,目光凌厉如冰刀仿佛要将那人一刀杀死。
宋言初被这怒喝吓得浑身一颤,笑容也僵硬下来,满脸惊恐又带着几分无辜与委屈,他从来没有见过褚承这么暴怒的样子。
“对不起.....”宋言初嘴唇发抖地吐出几个字,像是受惊的灵鹿一般看着褚承,眼眸中委屈的水汽迅速聚集起来。
褚承看着宋言初那样便意识到自己这起床气反应过大,他深吸一气往宋言初身边挪了几分。
“我不吵你了......”宋言初晃着脑袋,一边抽泣一边道歉起来。
“是我不好,你先别哭。”褚承有些无措,下意识把宋言初拉到怀里安慰起来,掌心触及对方颤抖的身体,一种莫名的心疼渐渐让他脱离了控制。
宋言初像是故意一样把眼泪全部抹到褚承的衣服上,恢复了好久才渐渐缓过来,他依旧固执地说道:“可以起床去锻炼吗?”
“好。”褚承无奈地点点头。
宋言初破涕为笑,终于恢复过来:“好,这才是乖病人。”
褚承松了一口气,心情也舒畅起来:“七点,在楼下等我。”
宋言初可怜兮兮地抹了抹眼泪:“好,我走了你不许又睡回去。”
“啰嗦。”褚承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口,“你先出去。”
“哦。”宋言初点点头,乖乖地离开房间。
褚承长吁一气,被宋言初这么一搅和,心情好像并没有很糟糕,倒是有些神清气爽。
****
褚承下楼后恢复了一贯的淡然,宋言初也准时到达,看着褚承扬起一个暖洋洋的笑容:“走吧,带上小小,我们去跑步。”
“嗯。”褚承微微别过头去。
“汪汪汪!”
一只大白狗活力四射地奔跑过来,开心地看着自己的主人蹦跶起来。
“小小!早上好!”宋言初看到那雪白的小小也兴奋起来。
“小小走!”褚承的嘴角轻勾一个弧度,对小小招了招手就跑起来。
“汪汪汪~~嗷嗷~”小小欢脱地一个蹦跶,一边叫一边追着褚承跑出去。
“等等我!”宋言初大叫一声,充满朝气地追着前面的一人一狗。
宽敞的前院,后花园,葡萄园是两人一狗的晨跑范围,朝阳缓缓东升,倏地霞光万丈,柔和的初阳洒在那晨跑的二人身上。
直到二人都累得满头大汗,一起停下来坐在休闲椅上休息,心情也出奇地畅快,而小小精力旺盛地还在一边蹦跶奔跑。
“喝一杯温水补充水分,等会儿回去洗个澡,八点钟准时下来吃早餐哦~”宋言初很有经验地教育道。
“嗯。”
“吃完早餐之后要吃药,然后我帮你按摩头部十分钟。”宋言初继续讲述着今天早上的安排,表情认真严谨,不像是平时的迷茫小孩子。
“好。”
“嗯,这个月都要早起晨跑,所以......”宋言初瞄了瞄褚承,有些后怕地犹豫道。
“好,七点在楼下集合。”褚承认命地回道。
“嗯!”宋言初满足地笑起来,眉眼弯弯,那温暖的笑容仿佛有着无尽的魔力,让人移不开眼球。
医疗结束后已经快到九点,宋言初回房认真地搞他的学术论文研究,而褚承也回到房间,特地把门反锁起来。他神情凝峻,严肃地查看自己的邮箱,黄滔阅和自己约好的是两日后开始行动。
他浏览着邮件,知道那天的绑匪确实是张家兄弟,叫张凌,逮捕后的审讯中,张凌一口咬定张以谋和张惕的死是源于有黑警包庇中俄边境跨国贩毒集团的洗钱活动,可是却没有提供证据。这两天重案组的人也根据张凌的话特地联合缉毒组重新侦查这几个案子,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而黑警一事的调查自然落在检察院反渎职科这边。
褚承看到这冷漠地笑了笑,以现在的情况看,即便警方加大力度调查也肯定查不出个所以然,这也是为什么黄滔阅会给自己发邮件的原因。
其实出院前黄滔阅暗中来找过自己,让自己一方面休假一方面暗中查黑警事件和那两件凶杀案的真相,此事他并未告诉任何人,这黑警一事要真查起来那牵连甚广,难度颇高,现在反渎职科大张旗鼓调查黑警,一方面安抚社会舆论,一方面正是为了掩护自己的暗中调查。
黄滔阅发来的邮件后面附上了那两起凶杀案的全部详细资料,加上重案组的查案详细流程,刚才他也收到黄滔阅寄来的一份邮递,里面是关于两场凶杀案的所有证物报告。
不知不觉时间流走,褚承将张以谋、张惕和张凌三个案件理清,如果假设张凌说的是真,那这三个案件最后落脚点正是这个中俄边境跨国贩毒集团,而这个贩毒集团正是张惕所在缉毒科目前正在严密追踪的,如果他没记错,之前缉毒科还逮捕了该集团的一个毒贩老鬼李,这个老鬼李供出了上线樊弋,看来这件事不单是重案组和反渎职科的事,还牵连了缉毒科。
褚承将自己推测分别打出报告后,太阳已经西下。他活动了下脖子,合上电脑,将一切资料锁到一个柜子里便离开房间。
他路过宋言初的房间,门没关,能看到宋言初咬着一个棒棒糖在沙发上盘腿而坐,腿上放着一台电脑,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沙发上铺满了白花花的文件,暖橙的夕阳透过纱帘柔和地落在房中,仿佛回到最单纯的大学时光,美好得不真实。
褚承淡淡一笑,心中的沉闷也被吹散,他敲了敲门口:“宋言初,下去吃饭了。”
宋言初抬起脑袋,看着褚承暖洋洋地笑了笑,连忙收拾好东西:“走吧。”
“哪里来的棒棒糖?”褚承瞥了一眼宋言初问道。
宋言初把棒棒糖拿在手里,无辜地解释起来道:“小璟给的,他给了我好多。”
“都吃饭了,还吃糖。”褚承淡淡地言道,还拿纸巾帮宋言初擦掉嘴角的糖碎。
宋言初愣愣地看着褚承,脸莫名其妙地红起来,心里像是灌了蜜糖一样甜丝丝的,好像比他手里的棒棒糖还要甜,他乖巧地笑起来:“那我不吃了。”
“好,去吃饭。”褚承接过那颗棒棒糖顺手丢到垃圾篓里。
“嗯。”宋言初紧紧跟在褚承身边生怕落下了,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很奇怪,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跟着褚承……可能是担心褚承的身体健康吧?
****
水绿色的宾利在京州远郊的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驾驶座上坐着身着西装的英俊男人,戴着咖啡色的□□镜,副驾驶座上赫然摆着一个大大的Teddy,还被男人贴心地系上了安全带。
油量即将耗光的警铃响起,顾倚青皱起眉头——这警报其实早就有了,只是他一直没有在意,不过好在前方就有一加油站。
那天之后他去警视厅问了SAT的训练时间,得知过不了几天左丘衍就可以回家了,不禁心情大好。自从那几次暧昧过后,顾倚青自动把二人的关系定位为有戏可图,欢天喜地了好几天。
哼着小调把车开进加油站,让服务员把油加满后便掏出卡走向服务厅,谁知那卡一放上去就发出刺耳的警报。
顾倚青嘴角抽搐:“什么情况?”
“先生,您的信用卡被冻结了。”加油小哥好心道。
听到冻结二字他表情僵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掏出钱包里的其他卡依次尝试,但都以失败告终。看着周围服务员那怪异的表情,顾倚青脸色越来越差,猛然掏出手机按下熟悉的号码: “卫泠煜你给老子解释清楚。”
“顾少莫急,这边资金出了些问题,难道左丘厅长没有和您说?”
“废话,什么时候周转过来,老子这边急用。”
“下个星期绝对没问题。”
“老子现在狗急跳墙........”还没等他拍案而起怒吼,电话中忽然传来嘀嘀的盲音。
顾倚青错愕地看着电量耗尽自动关机的手机,然后光速拿出移动充电器。
祸不单行,小移充发出红色的光芒,没电的象征。
顾倚青想要骂人,在欧洲过久了,他养成了钱包里从来不放现金的习惯,而信用卡里也是有源源不断的钱,从不用担心,今天真是倒霉到爆炸。
而加油站里面固执的小哥一脸正气地声称要么给钱要么留车,把他气得更是够呛。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借电话一用。”
拿起电话顾倚青就傻眼了——他唯一熟记在心的号码就是左丘衍的,而对方恰巧又在SAT封闭训练手机关机。听着电话里那残酷的提示,顾倚青只觉得青筋暴起。
小哥见状,更是理直气壮地看着他。
顾倚青脱下□□镜递给他:“这个扣在这里,你让我开车回去拿钱。”
“不行。”小哥看都没看那墨镜一眼。
顾倚青嘴角抽搐,只觉得今日遇到个二愣子:“兄弟,它值三百欧元。”
“要么现金,要么刷卡。”小哥意志坚定道。
顾倚青把领带、外套、手机全部拿出来——就差忘在家里的身份证,通通都甩了出来,那人就是像头牛一样不领情。
顾倚青终于忍不住发飙:“你有病啊?!一根筋插到底你是要怎样啊啊啊?!就不能灵活点吗?大家都好办事啊!”
“通融就是犯罪!”小哥丝毫不畏惧他的近似咆哮,大义凛然。
“犯罪你大爷!!”顾倚青开始抓狂,几个工作人员上前将他架住阻止暴力事件发生,“知道老子是谁吗你!!”
“先生,您请回,交钱了才能拿车走。”一群同样认真的加油站小哥道。
“你们这群假正经的家伙!”顾倚青叫嚣着,几乎都要出拳打人,但还是强压下了怒火被拉了出去。
“Wait,”他突然想到什么,“把老子的熊还回来!”
加油站小哥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那只大大的Teddy拎了过来递给他,顾倚青一把抱住在怀:“看什么看,这是我老婆!”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加油站,脚踏在地板上十分响亮。
走出加油站就是一望无际的郊区高速路,夕阳西下,更显凄凉。顾倚青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声“FUCK”,然后抱着Teddy开始沿着指示牌向郊区住宅方向走去。
本来想回左丘大宅蹭一顿好饭吃,谁知落到这种地步。肚子咕咕叫,喉咙也干渴得很,他把墨镜推上额头,打量着前方的路线。
他虽是在娱乐圈工作,但出身军官家庭多少受过一些训练,体质还不错。这回他抱着这大熊颇坚强地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终于泪流满面地看见了住宅区。
最扎眼的是那八百米开外的一栋纯白的西欧式大宅,他顿时便打鸡血般冲向那边,好不容易走到那大闸门,震悚地瞪着和左丘大宅一样繁琐至极的入门检测系统,抬手就开始狠命拍打:“救死扶伤了啊啊啊啊咳咳咳......”
他喊得嗓子有点干,顾倚青心里又把卫泠煜大骂了一顿,竟然让他今天如此狼狈,思量着回去怎么打击报复。
突然大闸门周围的四个大灯齐刷刷地照射向他,就像是人犯被警察逮捕一般,紧接着便是几十个保安人员冲过来。
“干毛!老子是正经人家!”
****
今天褚家一家四口全部到齐,加上宋言初,五个人安静地在餐桌上用餐,直到众人用餐完毕后大家才开始说话。
“哥哥,宋医生是新嫂嫂吗?”褚璟好奇地问道。
此话一出,褚佑和傅水背脊一阵冷汗,宋言初一脸迷茫无辜,而褚承神色镇静地回了一句:“不是。”
“哦,好可惜的,宋医生多好。”褚璟失望起来。
“小璟,我为什么会是新嫂嫂?”宋言初那好奇的因子泛滥起来,眨着眼睛纯真地问道。
“宋医生嫁给哥哥当老婆,就是我的嫂嫂了。”褚璟也认真地解释起来。
“为什么我会嫁给小溯?我是男的啊。”宋言初依旧不解道。
褚璟被问倒,他也在很努力地思考着这个问题。这时一名女佣走进餐厅,恭敬地鞠躬:“老爷夫人,顾倚青造访。”
“有什么事?”褚佑淡淡道。
“据说是车没油,卡刷爆,手机没电,走了十几公里发现有一栋宅子就过来了。”女佣认真地回道。
“他在哪?”傅水一听便心生怜悯。
“回夫人,在二楼大厅。”
“嗯,我过去看看。”傅水道。
五个人一起离开餐厅去二楼的大厅,只见顾倚青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
傅水走过去温柔地言道:“顾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顾倚青被突然靠近的傅水一吓,一种专属于母亲的味道让他有种逃避,他轻咳一声大大咧咧道:“我要喝水,我要吃饭。”
“好,我让人给你做,你想吃什么?”傅水一如既往,温柔似水道。
“红烧肉。”顾倚青接过水呷呷嘴,一脸向往地言道。
“好。”傅水说着便让蓝游吩咐下去。
“哟,褚叔叔,小橙子,宋医生。”顾倚青将目光放到褚佑、褚承和宋言初身上,熟络地打起招呼。
“呀!你的熊和哥哥的一样!”褚璟指着顾倚青怀里的东西道。
“我老婆?"顾倚青挑眉地亲了一下大熊,然后把它放在一旁的沙发上,道:“糠糟之妻,见笑哈哈哈。”
“顾先生,你父母可好?”褚佑露出个淡淡的笑容,像是循例问候般。
“都死了。”
褚佑一愣,表情变得深沉下来:“抱歉。”
“没事,谁不会死。”顾倚青一脸无所谓道。
“嗯。”褚佑突然也无话可说。
很快晚餐重新准备好,顾倚青也随着去用餐。毫不顾忌的吃相让一桌人十分无语,好在晚餐一结束来福就开车来接人,也没留太久。
而褚佑却对顾倚青父母的事上了心……
几天后。
秋意绵绵,天气渐凉了起来。
左丘衍从封闭训练基地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能穿短袖了。他拿起关机已久的手机打开,一下子蹦出几十个未接来电的提示,全部都是顾倚青。
他看着屏幕很久,似乎在踌躇,最终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没等多久就接通了,那一端传来很欢愉却又有些怪异的声音,似乎在极力压制什么情绪:“阿衍,你训练完了?”
“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左丘衍明知故问。
“你现在在警视厅吧?”
“嗯。”
“等我来接你。”还没等他回答对方就挂了电话,聪明得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留下。
左丘衍把手机放到口袋里,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极为复杂的问题。
“队长,不走啊?”右宇背着大大的双肩包走出来,一副要打道回府的高兴模样,半个月的训练让队员们都迫不及待地往家跑,找娘的找娘,看老婆的看老婆。
“等人。”
“是那个叫顾倚青的?”右宇八卦地挑眉,“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子虚乌有。”左丘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冰寒的眼神让后者不禁打了个冷战。
“开玩笑的啦。”右宇一阵鸡皮疙瘩,心知他们队长绝对不好惹,所以识趣地不再谈及,随便打哈哈了几下就告别了。
右宇才刚走,他电话就响了,一看是虞科长的马上接了起来:
“小左,快来重案组三号办公室,樊弋的案子出问题了。”
他进门就看见办公室里黑压压的一片,左丘颉坐在主位上,贾逍和虞科长分坐两旁,其他的皆是重案组的成员。待他坐好后,虞科长就递来一份厚重的文件。
他打开,樊弋死亡的各式照片展现在眼前——约40多岁,大腹便便的肥硕男人躺在浴缸里,鲜血从腕部流出,从边缘滴下。从整体到局部,死状无微不至,照片后,是长长的一大段死因分析,最后法医的初步断定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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