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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迹临之迹影/迹影完本——by空虚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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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拿来就对了。”
接到资料后褚隰马上打开查看,在石方一页停了下来。他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一行一行地审查对方的资料。
香岛区长大,在京州还算不错的大学念书。他打电话给相关部门,被告知对方自从十二月起就没有来上过班,且公司也没什么重要事情强求必须来,他又拨通了石方的手机号码,不出意外是关机。
石方身为杀手这个事实,他仍是不敢相信,就算那确实真真切切。
他问过左丘颉,对方却闭口不谈,也套不出再多的话。他想自己查,却又迟迟不敢下手,似乎再查下去连他自己都害怕看见更深的真相。
电脑那头梅荰的催促信息响起,让他安排圣诞演出的事宜。褚隰立刻回神,索性把这个头痛的事情抛开,开始着手恶补他遗漏下的工作。
****
美好的周末如期而至,褚家一片祥和。
园丁有条不紊地在褚家大宅外面整理着被积雪覆盖的植物和道路,簌簌落下的白雪带着冬日温暖的光泽,佣人一丝不苟地打扫着这个偌大的宅子。
即使是寒冷的冬日,褚家室内依旧保持着最舒适的二十六度,电脑调控的中央空调不断地给这个大宅子输送暖气。
宋言初一身棕色的休闲居家服,两个大大的口袋绣着两只可爱的熊宝宝,明媚的笑容为这个严肃的欧式建筑添了几分柔和,而他手中却喜感地捧着一个水盆。
“宋少爷早。”佣人们纷纷打招呼。
“大家早上好!”宋言初活力四射地朝一众人打起招呼,声音响亮,清新温暖。
“宋少爷,你怎么拿着一个水盆?”一名女仆惊讶地看着宋言初。
宋言初眉眼弯弯,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笑眯眯道:“打扫呀!我要去打扫房间。”
“少爷的房间我们等会儿就去打扫,不必劳烦宋少爷。”那女仆大惊失色。
“以后小溯的房间我来打扫就可以了,不麻烦你们了,你们快去休息吧。”宋言初晃了晃脑袋,那如灵鹿的眼眸灵动活泼,让人不忍拒绝。
“啊?”
“是不行吗?”宋言初顿时便失落起来,可怜兮兮的表情让女仆们软了一片。
“不是,既然宋少爷这样说,我们自然没有异议。”那佣人连连同意。
“谢谢!”宋言初满足地笑起来。
一路回到褚承的房间——房间明亮偌大,清晨的白雪折射出灿烂的光芒,直直照入这个古香古色的房间,将这里仅剩的一丝丝阴郁与冰寒带走,不再如以前那般黑暗堕落,每一处都散发着和宋言初一样的明媚。
他娴熟地盛了一盆水,拿着浸湿的手帕从大厅玄关的镂空屏风开始,认真地擦拭打扫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口中还哼着流畅轻快的小曲。
时间渐渐溜走,宋言初把这个房间的所有摆设都擦拭了一遍,又拿来吸尘器认真地打理着名贵的地毯。细细的汗水布满他光洁的额头,柔软的头发已经有些凌乱,颇有些灰头土脸的样子,但那嘴角的一丝满足的笑意却异常耀眼。
一番打理下来,整个房间是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古木床被整理得没有一丝褶皱,床单枕套换上新的,帷幔被绳丝绑起来,泰迪熊安静地坐在床上,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打进来,照射在床上,明净不掺杂质,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呼呼.....”宋言初一抹额间的汗水,长舒一气,开心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不经意瞥见了角落里的一个长木盒,他思考了一下,好奇战胜了一切,蹑手蹑脚地将那木盒搬出来。
长木盒很精致,雕刻着竹子的纹样,带着些檀香的幽香,如此名贵的木盒放在角落却依旧一尘不染,手轻轻覆上那木盒,一种时空的遗迹让他心中莫名的一阵异样。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盒子,像是打开一件沉睡多年的宝物,带着历史的触感。或许好奇不是一件好事,那长盒子里安静地沉睡着一把古琴,千年古木的暗香渐渐散漫在这个干净的房间,像是那一份沉睡的爱,从角落韵出,让人措手不及。
他认得,这把琴,逐音。
宋言初不由自主地抚上那颇有年代感的琴弦,似乎那琴弦还保留着人的体温,他能想象谬音抚琴时的样子有多么迷人,而谬音对面肯定会坐着褚承,轻抿淡茶,那画面美得令人沉醉。
“言初。”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叫唤让宋言初浑身一颤,像是做错事被发现的小孩。
“小溯.......对不起!”宋言初低垂着脑袋,连忙将那木盒关起来。
褚承看了看那木盒,再看了看那明显慌张无措的宋言初,好看的眉心拧起来,古木的暗香还散漫在空气中,渐渐的地,他蹙起的眉心展开,但依旧的面无表情,让人更加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宋言初根本迈不出步伐,就呆呆地杵在原地,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他刚想豁出去跑开便落入一个密不透风的怀抱,眼中的酸涩不受控制地化作滚烫的泪水,泪水渗入双唇,不知其味。
褚承心疼地将宋言初抱在怀里,掌心抚着那轻颤的后背,一如既往的温柔与宠溺道:“又哭了?”
“我以后不乱碰你的东西了......”
“听我说。”褚承打断宋言初的话,认真解释起来,“只是一把琴而已,你不用害怕,难道我会被这把琴带走吗?”
“溯回?”宋言初似懂非懂,小脸湿哒哒的满是泪痕,几颗顽皮的泪珠还挂在脸蛋上。
“以后不许哭了,我的东西你都可以碰,明白吗?”褚承柔和地拭去宋言初脸上的泪珠,认真道。
宋言初轻轻点了点头,他搂紧了褚承,彷佛是溺水者紧抓的一块浮木,用生命去抱紧,即使浑身带火,伤痕累累也无法放弃。
“你刚才在收拾房间?”褚承环视四周,淡笑道。
“嗯。”宋言初乖巧地点了点头。
“累坏了,我心疼。”褚承摸了摸宋言初的脑袋,轻叹道。
“在家我都是自己收拾房间的。”宋言初仰起脑袋,明亮的眼眸还带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褚承心上一动,突然说道:“我给你弹琴作为奖励如何?”
“嗯。”宋言初露齿一笑,终于雨过天晴。
褚承重新将那古琴拿出来,再次触及这把琴,没有了那一份哀伤,原来心上的伤口早已不知不觉被言初治愈。古琴特有的低沉与韵味从褚承的指尖流泻而出,每一分的爱都倾注在这音律之间。
当你俯瞰世间,会看到细小而坚韧的线早已在时间的河流中交缠,当时间走到尽头,只是新一个轮回的开始。
有的人会被时间留下,永远停在最美好人生中,而有的人会继续轮回往复,一次一次地遇见生世挚爱。
“承,你这琴艺越来越精湛了。”
“名师出高徒。”褚承抬眸看向面前的谬音,唇边的笑容柔似轻羽。
“贫嘴。”谬音无奈地摇摇头,端起一杯清茶抿了抿。
房内一如既往地琴乐幽幽,情意丝丝。
私人冰场上。
栗发的青年如同优雅的精灵,天生带有艺术气息的身躯自然而然地在平滑的冰面上便能翩翩起舞旋转,优雅的样子与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判若两人,暗紫色的风衣随着跳跃,令人移不开眼。冰刀狡黠地翻上结冰的高台上,颀长的身形站在冰上,却能平衡地屹立不倒。
“阿衍可以这样么?”他勾起嘴角挑逗地大声道。
另一头身着灰色的青年听闻嘴角勾起邪气的笑容,二话不说脚上轻点,冰刀划出完美的弧度,正如他打出的无数颗精准的子弹直冲云霄一般,笔直地向褚隰划去。
一个纵身,凭着令人吃惊地平衡感,左丘衍旋转地跃上高台,牢牢地将褚隰抱在怀里,在耳边道:“倚青可满意?”
褚隰偏头,勾唇道:“咱们再玩。”
然后直接拉着左丘衍落下高台,两人冰刀冲击着厚厚的冰面,溅起细小的冰粒,带着纯净寒意扑面而来。
双手相牵,随着二人距离地变幻时紧时离。隔着手套黑色的绒布料似乎还能感觉到对方的脉络,以及从心脏传来的清晰的脉动。
旋转之间,左丘衍在他耳边低声道:“来个托举720如何?”
“啊哈?”褚隰失笑,洁白的贝齿咬了对方耳朵一下:“阿衍如果托得起我,就来呗。”然后眼珠一转,狡黠道:“如果不举,可以考虑让我托举一下阿衍。”
“想得美。”
将褚隰轻柔地背对自己,有力的双手扶上对方的精实有力的腰部,吸一口气而后稳稳地托了起来,没有一丝失力的颤动。
有一种要飞的感觉——褚隰微微眯起眼,张开双臂,栗色的头发随风扬起,感受着身下的人托着自己的温度,在冰面上缓缓移动。
忆起小时候,他似乎经常抱着左丘衍,玩着类似的托举游戏,把对方抛得高高的,然后稳稳地接住,逗得后者哈哈大笑。念此褚隰笑意愈深,知晓原来左丘衍这一举还有这一层一丝——如今风水轮流转。
湖边传来阵阵掌声,褚隰将目光缓缓移动——两位老人家,褚宁、褚佑、傅水带着赞叹和欢喜的笑意。
二人转了早已不止720度,当左丘衍把褚隰放下来时,他有种眩晕的感觉。
“干嘛转那么多圈?”褚隰捏了一下对方的脸25 左丘衍将他的手握住握紧,道:“倚青倒是很享受。”
两人牵着手划到湖边,向家人打招呼。
“Excellent!”老太太笑得给了两人脸颊一个吻。
“隰儿,衍衍,很棒。”褚宁笑着上来抱着褚隰,然后朝左丘衍示意一笑——亲昵的称呼表明他已然赞同两人的关系。
吃过午饭后,警视厅的一个电话便让左丘衍不得不出门,褚隰也知晓SAT 工作和是无常,但念起不久前的枪战还是忍不住扯住他的衣服:“阿衍,你打算一直在SAT做下去?”
“看情况,怎么了?”
“太危险了,你还是在审讯科挂个闲职吧。”褚隰挤眉弄眼道。
左丘衍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忽然笑出来,敲敲他的头道:“笨蛋,我当然知道。”
被一个比自己小七岁的男人敲头,褚隰直接炸毛:“你怎么知道?枪林弹雨可是闹着玩的,万一你.......”
看见他说不下去的样子,左丘衍心中一动,伸手抚上他的脸颊道:“难道倚青经历过枪林弹雨?”
褚隰一愣,然后道:“野战算不算?”
“神经。”左丘衍掐了他的腰一下,“我会小心的,如果可能的话,也不会一直呆在SAT。”
言罢左丘衍便离开了褚宅奔去警视厅。
褚隰捂住胸口,抑制住刚才飞快的心跳,不安的愧色浮现在脸颊。对于那件事,心底的隐瞒始终无法全盘托出,只能如此掩饰。
他起身走出房间,在偌大的房子中踱步。
这里与左丘宅的中国风装饰全然不同,欧式风情尽显无遗,迈步在这里,仿佛还能想起在巴黎的那段蹉跎岁月。
真是荒谬的青春,结实了那么多荒谬的人。
好在找到了对的人。
闭目冥想之际,耳畔传来幽幽的琴声,慢慢地流入心底。古琴的声音在这座欧式大宅中是那么的突兀,与周围的布置丝毫不搭调——褚隰一直觉得,这种地方应该是钢琴的最好栖息。
但此时此刻,他却并不觉得这琴声有什么违和,也许是演奏者技艺的高超所致。
当他看见房中凝神拨弦的褚承时就是一愣,褚承也停下抚琴的动作,抬头便看见褚隰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看着自己,风流调侃的眉眼带上些许的迷茫。
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是自己的堂哥,他咳嗽了两声,诡异地看着呆站在门口的褚隰:“有事?”
“........啊哈!小承子,弹得不错嘛,比咱们民乐团的那几个还更胜一筹。”褚隰撇去心中莫名的感觉,笑哈哈地走进房中。
褚承神色微变,他看了看案上的琴,两年前他便没有再碰琴,只要琴声一响他便会陷入无尽的痛楚,而今日为言初抚琴,他心里有的只是平静与安宁。
抚琴人为听琴人。
褚承轻笑:“爱好而已。”
褚隰大大咧咧地走上去在褚承身旁坐下来,然后伸手去拨弄了一下琴弦,凭着感觉随意拨弄几根琴弦,那凭空拨弄的旋律竟与褚承方才的曲调如出一辙。
“应该是这样。”褚承俯下身,双手置于琴上,纠正了方才一个不和谐的音符。
“看来我天赋不错嘛~”褚隰来了兴致,他在巴黎主攻西洋乐,回国后也辅修了民乐,但对古琴还是缺乏了解。
“手指这样放。”
“这样,这样?”褚隰信心满满地撩拨了两下,“承子刚才弹的什么曲,教下堂哥呗。”
“不是什么曲,有感而发罢了。”
“哟呵,承子能文能武,厉害了。”褚隰摇头晃脑地双手胡乱弹了一会儿,又嘟囔道,“承子橙子.......啧啧,好难听呀。”
褚承白了他一眼:“你取的。”
“不妥,要换一个。”褚隰爪子离开古琴,然后翘起二郎腿开始冥思苦想,皱起的眉头又开始生出古灵精怪的主意,还时不时歪头观察着褚承的脸。
不过灵感也随之而来,他脱口而出:“大娃娃。”
“大娃娃!”更大一声叫唤让褚承完全清醒,褚隰欢天喜地地挑眉道,“怎么样,可爱吧?”
“不可爱。”褚承语气冷了几分,他懒得理对方的疯癫。
“干嘛啦~大娃娃,应一声呀?”褚隰坚持不懈地叫唤道。
“弱智。”褚承一瞥褚隰,淡淡道。
“老子是堂哥!堂弟听话!”褚隰继续调戏着嚷嚷。
“嗯。”褚承拗不过他,想来也没什么损失,便应了一声。
褚隰听着忽觉得十分欣悦,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兴高采烈:“承子傻傻的,还那么天然呆,大娃娃真是再适合不过,来,让堂哥捏捏。”说着伸出狼爪就向褚承的脸袭来。
褚承惊愕地看着他的举动,闪身便躲开。
“哎呦,大娃娃别害羞。”褚隰见他如此便露出调戏的笑容,步步紧逼,还抛了个媚眼,秋水传波。
褚承一个头大,这个人怎么会是自己堂哥?他坚定地左躲右闪而褚隰不依不饶,坚持不懈地两手夹击,终于在捏到褚承右脸的时候满足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大娃娃躲吧,躲到天涯海角也躲不了老子!”
“不准欺负小溯!”霸气又温软声音让那二人动作一滞。
☆、第 35 章
宋言初本是要拿点东西来给褚承吃,进来的时候竟然看见褚隰正在对着褚承左右开弓,两只手像两把犀利的剪刀要捏着褚承的脸,他大喝一声后便张开手挡在褚承面前,一个红苹果应声掉地。
褚隰伸出一半的手在看见宋言初的时候便停下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气鼓鼓的小孩:“这是堂哥在教训堂弟,兄友弟恭,阖家幸福。”
正义的宋言初在理直气壮的奥斯卡影帝褚隰面前不免底气不足:“可是,我看见你在欺负小溯。”
“哪里了?他刚才脸上有只蚊子,我是好心。”褚隰一脸好堂哥的模样,“现在蚊子被你吓尿了。”
“蚊子没有尿。”宋言初忽然严正的言道,水灵乌黑的大眼睛满是认真,他以前和左丘飏讨论过这个问题,他还去图书馆拿了几大本书讲解了整整一天。
“昆虫代谢过程中产生的二氧化碳通过气管系统或体壁借扩散作用排出体外,氮素代谢物主要经马氏管—直肠系统排出,昆虫的排泄物一般为尿酸,是固体。”
褚隰有些呆滞地看着他,作为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白痴的他听到这个后嘴角抽搐,然后捂着肚子直接向沙发倒去,前俯后仰:“噗哈哈哈哈果然是小白大夫!!”
而宋言初有些发愣地看着抽风的褚隰。
“你给我出去。”褚承再也忍不下去,直接把这个大麻烦给拎起了扔出门去。
就在褚隰要有的时候,褚承突然又叫住他:“对了,有件事忘跟你说了。”
“啊?”褚隰挑眉,“有求于我呀?”
“算是,最近公司新开了个传媒方面的小部门打算试试水,我记得你名下也有几个工作室是这方面的,有兴趣一起吗?”褚承自然地问道。
褚隰的表情有点微妙的变化,他想了一会儿,笑了笑:“大娃娃就不怕我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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