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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迹临之迹影/迹影完本——by空虚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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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凝结在生硬的空气中不能动弹,左丘颉此时此刻觉得自己如同空气般要融到其中。他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如同雕像——被自己亲生儿子这样毫无掩盖地揭底,身为人父最丑恶的一面被暴露,他已经无地自容再说半句话。
“爸爸,我现在想问你,倚青为什么会被卷进去。”说到此,左丘衍表情阴沉下来,在冷的面容上增添了几分令人胆寒的冰郁:“他那天受的伤,不可能仅仅是爆炸所致。”
“他......”提到褚隰,左丘颉有些语塞。他极力找回自己的声音,用着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完整的话语解释了一遍,甚至事关褚隰与卫泠煜洗钱之事也全部托出。
左丘衍的脸随着他的述说而扭曲起来,当听闻褚隰差点在468刚才中在滚烫的钢水中丧生,他就如同发疯一般地给了左丘颉一拳。
完全是下意识而行的野兽行为,忘记了他和眼前的人还是亲父子的事实。
巨大而猛烈的拳力让男人完全措手不及,整个身体甩出去撞在书架上,伴随的是从书架另一侧传出的惊惶叫喊,声音的颤抖似乎如枯叶。
“爸爸!”
左丘衍看见左丘飏就这样突然地从书架后面奔出,箭一样地冲到摔倒的左丘颉面前将对方从地上扶起来,脸上的神情是从未见过的复杂与担忧。
左丘颉在看见他出现的一刹那,脸色白得如同薄纸,轻轻一捅,那伪装的镇静就可以悉数破碎。
“爸爸,你没事.......吧.......”
左丘飏说完这句话,自己却呆愣在了原地,伸出的手停顿在半空,似乎凝固住了——正如他此刻同样凝滞的心绪,被方才的事实冲击得完全停止了所有思考。
“哥......”左丘衍从刚才冲动的暴怒平复下来。他喘着气看着面前的二人,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出手导致的情况,缓了片刻,才开口道:“你都听见了吧。”
左丘飏呆呆地看着左丘颉,停滞了很久,“爸爸......是坏人?”
一句简单的话,如同最后的审判,毫无申辩余地,完完全全将左丘颉打击得粉身碎骨,跌入绝望的谷底。
他突然想逃——两个儿子的视线如同灼热的刺刀,一个阴狠,一个直白,在身上划开一道道口子,鲜血慢慢地汨汨而出——但他做不到,更舍不得。
“为什么。”左丘衍道,“你要帮屠杖做这些。”
全身都在发抖,左丘颉几乎站不稳。他抬起手捂住自己脸,声音从缝隙中传来——他苦笑着,将二十多年前海参崴任务的历历在目、三年之前的屠杖意外登门要挟如同洪水般一股脑道出。
他从来不敢对兄弟两任何一人说的事情,今天却可笑地一起说给他们听。
想哭却奇怪地没有眼泪。有时事情就是如此奇异,左丘颉觉得自己些许是麻木不仁,或许是手掌遮住了视线制止了催泪的场景,又或许是仅存零星的为人父之感可笑地维持着所谓坚强。
左丘衍和左丘飏,一人沉默不语,一人愕然不言。事实从左丘颉破碎的言辞中渐渐成形,毫无保留地站在面前,无论他们愿意与否,他确实存在。
听着震颤的事实,二十多年笼罩着心灵的象牙塔在一点点坍塌,顷刻间瓦解——左丘飏向后不稳地退了两步,冷不防重重地撞到身后的书架,一本皮书猝不及防地从上面掉下来,落躺在地面——那竟是本老旧的相册,陈旧的牛皮封面有些磨损,却还能清晰地看着那相册的名字。
[ 爱子飏飏 ]
字迹端庄高雅,是男人亲手所写。左丘飏蹲下身去,颤抖地伸手翻开枣红色的相册。一张张旧照片如同电影播放着,快乐的童忆铺天盖地袭来。一张张页面上整齐地嵌着自己的照片,上面准确地标着日期和备注,字迹与封面别无二致,记录着他的点滴。那些印象尤深的快乐过往,此刻看起来是那么讽刺。
[ 1993年1月15日,3岁生日 ]
[ 1996年9月1日,一年级开学典礼 ]
[ 1998年8月2 日,威尼斯行 ]
[ 2002年6月28日,附小毕业晚会 ]
[ 2008年1月18日,成人礼 ]
末尾是十八岁,而第一页却不是刚出生的模样,一张张自己的笑容此刻却令他起了膈应——左丘飏突然鼻子很酸,眼睛也很难受,他喃喃地道:“我是坏人的儿子......”
他忽然将相册啪地关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跑出书房。
左丘颉大惊地追上去,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来,惊恐地大喊:“飏飏,飏飏!!”
左丘飏奔跑得很快,而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更快,压抑而恐怖的节奏几欲将灵魂逼出躯壳——他狂奔过空荡荡的豪宅,目之所及是熟悉的沙发、地毯、瓷器、屏风。穿过他小时候最爱的大阳台,上面的摇摇椅总会被他和左丘衍当跷跷板玩;阳台上的一片是常伯最爱摆弄的小菜园,还是小不点的自己也亲自给那片土浇过水;他一直跑到走廊的尽头,看见那装点着童稚色彩的小屋间,那是属于他们童年的游戏室,梦幻斑斓的回忆还能嗅到熟悉的冷香——但这一切,原本都不是属于自己的。
他本是属于那片寒冷嗜血的黑色,带着离经叛道的恶魔气息,代表世界上最深的邪恶与黑暗,一直蔓延到指尖。
膝盖失去了感觉,他重重地跪在地上,手撑着地面,却看不见一滴眼泪。
“飏飏.......”
左丘颉看到他从未有过的失魂落魄,心痛加之自责悔恨化作千锥万刺在身上拷打,带着无声的血水落下,在落地前被寒冬凝成了绛色的冷珠。
他不稳地奔上去要安慰最疼爱的儿子也是最痴迷的恋人,却在近在咫尺时僵住:自己作为左丘飏心中的坏人,又有什么资格去安慰。
左丘飏察觉到他的接近,缓缓的回过头来,复杂无神却又情绪满溢的眼睛望着男人。琉璃般精致的瞳眸此刻却刀割般尖利,让左丘颉害怕地发抖起来。
“我到底是谁......”
“你是飏飏,”左丘颉心疼地终于忍不住去抱住他,用尽全力收紧双臂将早已比自己强壮的青年抱在怀里,如同两人命运第一次交织时在海参崴严冬中的相依为命:“你是左丘飏。”
左丘飏呆呆地听着男人在自己耳畔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名字,最痴迷的声音一遍遍地激荡着耳膜,竟失去了反应。
左丘颉紧紧抱着他,眼前模糊了起来,喃喃道:“你是爸爸的飏飏.......”
他仿佛看见二十多年前,在那座冰冷的城市里扬起的风雪,带着最纯洁的白色湮没了枪声、嘶鸣和血迹,吹散了伤口上灼热的疼痛,将自己和他带到走投无路的角落。抱着年仅数月的婴儿蜷缩在破旧的窑窖中,不知风云变幻何时。
风飏电激的初始羁绊,生根发芽的愫爱缱绻。
“爸......爸......”左丘飏不稳道,似乎在磕磕盼盼中用自己的认知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坏人......是因为我才变成坏人的......所以我……”
心脏如同被烧红的钢丝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痛得失去意识,左丘颉紧紧搂住他道:“不是,飏飏是好人,都是爸爸的错......”当感觉到湿润的液体触碰到自己的颈部时,他惊呆了地抬起头。
青年乌黑如墨的瞳眸里滴下的眼泪砸在他身上,让他不堪重负。
“飏飏别哭,别哭啊......”他着急着去为左丘飏擦拭泪水,却怎么也拭不尽。对方看着自己,神色中尽是苦恼和纠缠的悲哀。
原本简单的思绪到了此时却成一团乱麻,左丘飏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眼前的真相,就好像在雪地里迷了路——那和在树林里不同,茫茫的白色丝毫没有明晰的选择,只能让人更迷惘的害怕。
“我不想......不想爸爸是坏人......”左丘飏哭出声来,像个无助而绝望的孩子:“坏人要坐牢,我不要爸爸坐牢.......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左丘颉颤抖地用手去一遍一遍地擦掉青年的眼泪,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左丘飏见他不说话,便越哭越凶,直到泣不成声,嗓子略哑。
他很久没有哭得如此撕心裂肺,伤心欲绝——顺风顺水的二十多年,在父兄呵护下的他始终是快乐的,单纯得对某些事情一无所知,无知到成了一种罪过,对此时此刻的冲击是那么蛮横无礼,手足无措。
左丘颉僵住,抚摸着青年脸蛋的手停下来——沉默如同一把蜿蜒的白刃,曲折幽深地回荡了许久也没有找到目标,却陷入了不可自拔的纠缠中。
男孩总以自己作骄傲,仿佛“我的爸爸是警察”这一句话就是这个小男孩最引以为荣的财富。事到如今,他一手将这样的美好毁灭成泡影,一文不值。
他又何尝不想痛苦欲绝,嚎啕一场,但他不能,他的脆弱只会让青年更害怕更痛苦。
他用一以贯之的怜爱和宠溺神色凝视着这个似乎永远长不大的青年,强撑地勾起温柔慈爱的笑容:“飏飏别哭,别哭.......还没,吃晚饭呢.......”
“我不吃.......”左丘飏拼命地摇头,忽然将左丘颉狠狠扣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像个没安全感的孩子微微颤抖着抱着心爱的玩具。
左丘颉以同样的力道回抱住他,拍着他的背劝道:“飏飏不吃晚饭会饿的.......”
“不吃就是不吃!”带着哭音,左丘飏任性地大喊道,他只觉得自己十分害怕,害怕到不敢深想为什么害怕,仅凭所有的意识抱住这个男人。
“爸爸坐牢我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种分开,脑子里就像有根钢线在抽动着,一下一下地痛,好像在提醒着他什么。他害怕地仿佛曾经失去,再次拥有时就这样患得患失起来。
“好…...不吃......”左丘颉心痛地抚摸着他的头,忍住要哭的冲动——他要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他早已被左丘飏弄乱了一切?8 夹鳎恢搿?br /> 两人静静地抱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左丘飏止住了饮泣,安静地靠在左丘颉肩上。
左丘颉小心翼翼地试探看了一眼,发现青年已然不知在何时睡去——想必是这段时间检察院的工作太累,也未好好休息过。
左丘颉轻轻地扶着青年,就近推开了那间久未涉足的游戏室。里面琳琅满目梦幻般的乐园装饰与此刻他的心境一经触碰,如同花火齐鸣般绽放,落下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的尘烬。
温馨的游戏室藏着最美好的回忆,桌面上搭建好的水绿尖顶城堡,墙上挂着的靶子,天花板上吊着的星星月亮,依旧停留在轨道上的云霄飞车,地板上尚未完成的拼图——这里依旧保持着当年孩童玩乐的痕迹,左丘颉特地嘱咐仆人们打扫时不能破坏。
他有些吃力地将左丘飏扶到圆球般的沙发上放下,拿起一旁略小的毯子给他盖上。
鼻子好酸,眼眶也强撑得难受,左丘颉起身转头,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左丘飏一眼,在下定决心迈开脚步的刹那,又殊途而行地泪雨飘落。
如果这样的爱是种玷污,此刻又有什么好悲哀的。
他在一遍一遍地用这样的借口安慰自己,却更止不住眼泪哗哗地流下,狼狈得要哽咽出声。踉踉跄跄地来到窗边,左丘颉手撑着窗台,泪水滴答地落在台面,抬眼看到窗外漆黑无垠的冬夜,如同自己心中同样黑暗的绝望。
有些话,不是不敢说,是不能说。有些人,不想失去,所以绝不染指——他忽然觉得或许自己一开始就错了——那天晚上的意外让他与左丘飏机缘巧合地以禁忌的情愫在一起,却忘了这本是不应该发生的。
但他还是□□,义无返顾,飞蛾扑火,纵使粉身碎骨,也不枉浮生一片情深。
情到刻骨,原来如此。
他忽然抬眼,看见玻璃窗上印着自己的脸庞,以及身后倒映着静静地站着的左丘衍。
玻璃窗中那生来淡漠而冷酷的脸庞,酷似自己年轻时的神态,却更多了一分执掌全局的魄力。
他僵硬了一下,不自然地伸手抹了一下脸上未干的泪:“衍衍是劝我自首的吗?”
轻点头,左丘衍走进他,眼神带着复杂和哀伤,欲言又止。
左丘颉苦笑,深吸一口气将绝望与繁杂压下——努力忽视那种要迸发出的不甘与反抗,回过头来道:“这次爆炸其实是黑手党有意嫁祸,有意将警方的注意转向屠杖,等余雷检验结果出来,顺藤摸瓜,肯定会查到屠杖头上,我也已经快要扛不下来。到最后屠杖很可能会将飏飏作为筹码抛出.......”
“屠杖又威胁你了?”
“爆炸过后没多久屠杖就给我电话,我骗他事情并非黑手党所为,不会牵连到洪帮。”
“洪帮?”
“是屠杖背后的黑帮集团势力,他让我6号在老地方见。”左丘颉苦笑愈深:“飏飏很快就会有危险......现在最好的办法,只有我自首,那天让让警方去控制场面,最好的结果就是把屠杖一网打尽。”
左丘衍欲言又止,左丘颉立即看出他想的是什么,便道:“倚青不会受牵连。”
左丘衍顿住,眼睛微微睁大,然后恢复平静。他伸出手抓住左丘颉的胳膊,忽然道:“疼吗?......爸爸。”
反应了一会,左丘颉便知他是在问那一拳。其实与此刻夫人心情相比,这已经算不上什么疼了。他摇头着,脑中浮现让自己从不能放心的外甥的模样:“衍衍,照顾好倚青。”
“哥哥他.......怎么样?”左丘衍小心地开口。
左丘颉苦涩地笑了,移开视线看向窗外,看着夜空中落下的白雪,如同那人纯洁无暇的灵魂,值得自己毕生的守护,柔声道:“拜托衍衍.......也照顾好他。”
****
褚隰无奈地放下电话,皱着眉看着餐桌上的肴核既尽耸肩道:“估计没有结束,阿衍今晚估计是要拉练了。”
褚宁担忧地看着外面的天气道:“雪夜拉练,小左太辛苦了。”
“是啊,我明天给他做好吃的吧。”傅水也怜惜道。
褚隰端着手机,心里也是疑惑警视厅为什么这种天气也要拉练,虽然SAT向来以魔鬼训练著称,但也不至于在大年初时便让队员们去拉练。
他灵机一动便打通了右宇的电话。当听到那头规律的打通盲音,他立即错愕了。还未来得及反应对方就接起了电话:
“嫂子?”
“嫂子你大爷,SAT不训练?”
“训练?元旦公休还没结束训练个啥,我说.......”
啪地一下挂断电话,褚隰脸色发白,紧攥着手机表情诡异。他猜不出左丘衍为何要骗自己,亦或者有什么隐瞒。
“隰儿怎么了?”褚宁看他表情不对。
“我出去一下。”褚隰刷地一下从饭桌上起身便奔出去。
“隰儿,你去哪里?”褚宁惊讶地起身要拦,其他人也愕然地看着他忽然转变的情绪。
“隰儿?雪那么大不要乱来。”褚佑也从椅子上起来喊道,但褚隰就似没听见一般冲出门外。
褚承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便向家人道:“我出去看看。”说完便追着褚隰而去。
来到地下停车场便看见褚隰一眨眼地钻进水绿色的宾利,褚承来到车旁皱着眉头道:“你要去哪?”
褚隰握着方向盘的手僵了僵:“我去找阿衍。”
“雪很大,况且你知道他在哪?”
“大概。”褚隰忽然笑起来,对着褚承挑眉:“承子,你妈妈叫你回去吃饭呢。”说完直接启动了引擎便驶出。
与此同时褚承手机忽然响起,他拿起看到黄滔阅三字便立即接通:“滔叔,什么事?”
“褚承,黑警的事情不需要再查下去了。”黄滔阅无奈而感慨的声音传来。
“什么意思。”褚承皱紧眉头。
“左丘刚刚自首了。”
褚承愣了,脑子里来不及对这突发的事情做出反应,视线呆滞在那辆水绿色跑车消失在出口的幻影。
“褚承?”
“嗯,”迅速调整过来,褚承忙问:“他自首时说了什么,是否......有同伙?”
“你来一趟警视厅吧。”
****
当褚承赶到警视厅审讯室门口时,封闭安静而庄严得不带一丝人情味的冰冷铁门和门口的警卫此刻让他有种微妙的抵触感——明明是他一直习以为常的正义与威严。
出示证件,在警卫打开了门后他迈步进去,便看见审讯厅里的警视厅和检察院高层皆是面露凝肃地看着长方形的特制镜——里面谈桌两旁一边坐着左丘颉,另一边是黄滔阅和贾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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