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国都知道我很萌完本——by会飞的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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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手指放上去的一瞬间,里面的东西瞬间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似得围了上来,褚书墨甚至能看见有丝丝红色的光电,突破石壁缠上了他的手指。
就这么点点大的小石头里,装的是……天衍帝的魂魄?
褚书墨仿佛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当年他为了救天衍帝散尽一身魂力,连魂道都被摧毁了大半,得了个病到仿佛风吹就能倒的身体之后,总有人问他后不后悔,而不论什么时候问,不论是谁问,褚书墨的回答从始至终都一直是一个字,不。
他不后悔,哪怕是等了虞渊三十多年,他也不后悔。
从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他觉得,天衍帝是个顶天立地的人,褚书墨志在四方好逍遥,不是个喜欢关心天下苍生的人,但却也知道,在天衍帝的治理下,太玄曾经抵达过一个怎样的巅峰。
虽说这并不是褚书墨喜欢上他的原因。
褚书墨喜欢的,是当年他病发洛阳湖,被天衍帝强行带回去后,对方按着他一点点吃药的样子,是他每一次病发醒后,都能看见那个人的感觉。
起初的时候,褚书墨抗拒的厉害,因为他不喜欢皇宫神殿这种束缚人的地方,觉得很不安,一度的想跑。
但那段时间也是他身体最虚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沉睡,偏偏就那么巧,每一次他醒过来的时候,都能看得见天衍帝。
那个时候的天衍帝会在他病发狂躁的时候抱着他,也会在他寒疾复发的时候用兽身裹着他睡觉,脸上的表情永远都严峻的不行,但一举一动里却从来没有一丁点的不耐烦。
他分明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但在面对褚书墨病的不行的时候的呕吐和下意识的抗拒吃药弄出来的脏东西,是一丁半点的反感都没有。
就是这样一份沉稳,逐渐拖住了褚书墨,让他愿意留在那里。
所以褚书墨一度认为,没有感情的话,天衍帝是不可能做到那一步的,他知道这个人不喜欢笑,也知道这个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这些他都不介意,褚书墨从小就随性惯了,这些他一个人做就行,只要能让他感觉的到天衍帝的感觉,就足够了。
然而却从未想过那只是他以为而已。
成婚后的契婚石,他病好后的零接触,一次次的把褚书墨推下深渊。
想到那些,褚书墨就忍不住把胸前的大石头抱紧了一点。
太玄有契婚石,人尽皆知,那个时候的褚书墨已经失去辨别魂力的能力了,所以他在看见这块红色石头,外表看上去和契婚石长得一模一样的东西,再加上之前的各种刺激,让他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契婚石。
面对他的质问,天衍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那之后的一个多月,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少的可怜。
那是压到褚书墨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笃定了他和天衍帝只见的关系,并且之后从来,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石头到底是不是契婚石。
天衍帝的魂力霸道,再加上这石头的封印程度,恐怕正常人是难以分辨出来的,而褚书墨常年居在神殿,出入的人其实……全部都是在天衍帝的允许之下的。
所以这里面难道真的是……他的魂魄?
褚书墨的眼睛有点干干的,那小家伙当年被他在雪地里捡起来的时候,身板还没完全开始发育,但目光里却倔的不行,从起初仿佛很困惑,愤恨的不行,到后面的坚决,是褚书墨一路看过来的。
他知道,这小家伙的坚决,不是对自己的,而是对别的什么东西。
直到很多年之后,在台下看见那个高高在上,一挥手便是一番风雨的人时,褚书墨才仿佛明白过来了他的坚决是什么,所以他从来都没有设想过,这样一个人,可能会为他割裂魂魄。
以魂养魂,同生共死。
而且主导方,还是被养魂的那个。
一时间回忆起了很多很多过去的种种,在知道这样一个可能之后,仿佛都在一瞬间变了味道。
褚书墨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默默地推开了身上的小被子,然后抱起了小石子,推开自己小房间的门,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十分钟之后,来到了那扇熟悉的门前。
小心翼翼地推开之后,鼻尖瞬间弥漫起了一股味道,是虞渊的味道。
感觉到这点的褚书墨顿了一顿,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脑中闪过虞渊胸口的那道伤疤,沉默了两秒之后,还是选择走了进去。
在得到契婚石,以及那一个多月的疏离之后,天衍帝哪怕是和他做最亲密的事情,也从来没有脱过衣服,所以褚书墨根本就不知道,那人的胸口,是不是也有这样一道伤疤。
而假设他看见了的话,以他做魂术师时的经历……一定会知道的。
褚书墨一步一步走进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扒着被单爬上了虞渊的床,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半天之后,把红色的石子放在了他的枕边。
想到那天虞渊身体难受的模样,褚书墨就有些……五味杂瓶,他不知道天衍帝和眼前的虞渊是什么关系,但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一定存在的。
而以天衍帝的强悍程度,不可能需要什么魂石来续命。
再想想虞渊身上的疤……
褚书墨揉了揉眼睛,那头的小石子仿佛察觉到了他的用意,突然开始扑闪扑闪起来,带着几分不舍的意思。
我不走。
褚书墨想着,伸手摸了摸那块小石子。
魂魄封印的石头,会传出其主人最为原始本能的**,可惜他上辈子已经失去看到这一切的能力了,否则无论如何都不至于分辨不出来才是。
咬了咬下唇,褚书墨抓了抓头发,然后也爬上了虞渊的枕头,把那块小石子抱进了怀里,接着,就这么缓缓的睡着了。
黑暗里,那颗小石子一闪一闪地发着光,和虞渊的身体形成了一道输送线的同时,开始让自己一点点的升温,不至于让抱着他的小诺尔族着凉。
紧接着,那个原本熟睡的人睁开了双眼,侧过头看着那个抱着石头睡在他旁边的小家伙,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把他的身体包裹了起来,然后在他的脸蛋上碰了碰,顺便理了理被他抓乱了的毛发。
身体能清楚地10 感觉到魂道里不断涌入的力量,目光里露出了一丝柔软。
“晚安。”
·
就像学院里那个金发蓝眼的人,和虞老夫人一样,活血石的特点,就是能够保持不间断的输送,何况褚书墨这块还是上好的活血石。
整个晚上,虞渊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魂力仿佛在以之前从未遇见过的速度不断地上升。
就在这种舒适的不行的环境下,他又做了个梦。
从十一岁醒过来之后,虞渊就经常做梦,他曾经一年一年地梦见一个头发长长的男人的背影,看见他靠在窗边,仿佛在等着什么似得,或者是用他那双瘦骨嶙峋的手去喝药的模样。
一年复一年地,仿佛都在做同一个梦,但哪怕在最痛苦的时候,虞渊都从来没有排斥过它。
一直到后面,梦渐渐的少了,虞渊反倒有种丢了什么东西的感觉似得,但长久以来,也逐渐习惯了。
一直到这两天,那些梦境才逐渐回来。
但已经不再是那个瘦弱的男人了,还有别的什么。
这一次的也一样,是一些新的东西。
只见梦境里是三月花开,春风正软的时候,一个看不清长相的男人躺在椅子上,身上是古老的着装,身边是一个垂着头的老者。
虞渊都快习惯这样的梦境了,看不清长相,也没有声音,唯一能让他知道的,就是这男人的身体看上去似乎和之前老是梦见的那个不大一样。
而且最重要的是,胸口,和他一样的位置,仿佛也有道疤痕。
“哎……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啊。”就在虞渊打算好好看看这梦境和之前有什么不同时,那个老者开声了。
虞渊一愣,与此同时,那个男人也没有回话。
“陛下啊,您总该说的,说了,褚大人才能理解啊。”那老者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您等着大人自己发现,可大人经脉尽毁,您又不说,他怎么可能发现的了呢?”
虞渊静静的等着,等了很久很久,一直到他以为这梦境都仿佛要结束了的时候,才听见一个深沉而又低哑的声音传来。
“他经脉为我而毁,我总该要治好他的,魂养魂,等我把他该有的都还给他,他自然会知道。”
顿了一顿之后,又低声接了一句,“否则,他不会同意的。”
“可,可等到那时候,陛下您的魂魄离体太久,不就真的,真的没了吗?”
在那一瞬间,梦境里仿佛闪过了个男人的背影,一刹那虞渊只觉得自己心脏仿佛被什么猛地抓了一下,好半天之后,才听见那男人道。
“我不在乎。”
☆、第33章 033
褚书墨羞红了一张老脸把自己缩在枕头下面,死活不肯出来。
躲在里面愤愤地看着外面的虞渊,一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自己身上仅剩的小短裤,顺带把小肩膀往里面缩了缩。
虞渊立刻趁机伸手过来想把枕头拉起来,然而那头的褚书墨在这时候反应特快,小爪子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地拉着枕头不放手,用力地憋红了脸,低下头哼哼唧唧了两声。
“再不出来要迟到了。”实在是拿他没办法,虞渊有些无奈地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的,是褚书墨的小衣服。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虞渊自己是很少对一个小家伙这么关心的,然而这小家伙的做法却是一次次地戳中他的心窝口了,恰巧这天只要正常去公司开会就行,所以虞渊决定久违地送一送这个小家伙。
然而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不是前一天晚上睡地太晚了,破天荒的第二天早上没有一起来就穿着尿不湿满地跑地找奶喝。
对,褚书墨最开始是很抗拒尿不湿的,为了保存一下他的自尊心,但后来发现这东西的好用之处之后,就逐渐开始习惯了。
不过菲尔也说过了,这小家伙出生快一个月了,差不多已经不能用尿不湿了,就差不多从今天开始,这事褚书墨还不知道,虞渊总觉得他知道后应该会好好的哭一顿。
总之,想起前一天晚上小家伙那么晚抱着活血石爬上他的床的模样,虞渊就忍不住地心软,最后琢磨了好半天,决定不吵醒小家伙,也干脆不让菲尔进来了,自己亲自上手给小家伙换衣服。
最开始的时候本来还好好的,小衣服脱掉的时候褚书墨还特别乖巧的伸了个懒腰,可才刚刚脱掉小裤裤和尿不湿,给他穿上菲尔说的小内裤的那么一刹那,褚书墨就醒了。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场面那是非常的尴尬,接着褚书墨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三秒之后,褚书墨瞬间就跳了起来,拉着小裤裤一边跑一边钻进了枕头下面,回过头来两眼泪汪汪地控诉虞渊,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就这么个状态,他们保持了已经有十分钟了。
怕伤到这么个小家伙,虞渊也没敢用力去扯枕头,就这么任由他僵硬着。
“菲,菲!”听见要迟到了,褚书墨也有点急了,想要菲尔来。
“为什么?”虞渊皱了皱眉头,垂眸看着褚书墨。
褚书墨毫不在意他的目光,伸出小萝卜手就去推,一边小声嘟囔道,“扒,扒要泥!”
顺带还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揉着眼睛摇头抗拒,那头的虞渊见状,眯了眯眼睛。
又一个五分钟之后,早早地就准备好了东西在虞渊门口等着的菲尔只见门一打开,从里面就立刻跌跌撞撞地冲出来了个团子,一咕噜地扑到了她腿边,跳起脚来就要抱。
菲尔眉毛一挑,立刻伸手去把褚书墨抱了起来,看着他一脸好不委屈窝在自己手心撒娇的模样,正想慰问一下是怎么回事呢,那头虞渊就走出来了。
感觉到虞渊走出来的一刹那,菲尔就明显地感觉到他手心里的小家伙似乎抖了抖,一边脸埋得更深了。
“虞总。”菲尔冲虞渊行了个礼,再抬起头时,就注意到虞渊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地瞄了她手心里的褚书墨一眼,尤其是在注意到他正不停地往菲尔怀里钻时,眉头似乎都皱地更紧了。
接下来的早饭也是这样的。
褚书墨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说什么都不肯像往常一样和虞渊在同一张桌子上喝奶,非得咿咿呀呀地拉着菲尔去另外一张桌子。
那头的虞渊看上去好像是丝毫不在意,可脊背看上去却明显僵硬了不少。
菲尔这下可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懂这两祖宗发生了什么,一晚上这关系就天翻地覆了,可在出门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回过头看了看虞渊,低声地询问了一句。
“您要一起吗,虞总?”
那头的虞渊闻言,过了两秒,才缓缓收起了面前的电子精屏,然后整了整衣领,动作考究精致。
那头的褚书墨站在门口急的不行地啊呀了一声,不停地拉着菲尔跑,那头的虞渊就立刻双手放下,直接走了过来,步伐还不着痕迹地加快了不少。
可菲尔在虞渊这当女仆都十几二十年了,哪能分不出这点细小的差别?
也不捅破,把褚书墨塞进了虞渊的手心,不顾他的挣扎,看着其中一个背脊有些僵硬,另一个气冲冲地把脑袋埋起来的模样,菲尔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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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书墨来到学校的时候,耳根子还是红的,原因没有别的,就是虞渊在他走的时候,还往他怀里塞了颗糖,动作里都带着几分温柔,像是怕褚书墨又剧烈反抗似得。
可一起来就发现自己被扒光尿不湿的影响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尤其是褚书墨今天被取消带尿不湿的资格了,心情糟糕的不行,一边愤恨自己依赖那种东西,另一边又有点淡淡的不舍。
麻利地抱着自己的小糖跑进了班上,一走进去,褚书墨瞬间就愣住了。
“大大大!”褚书墨指着人群中脑袋上还绑着白色绷带的大眼睛,惊讶地喊了起来,“泥,泥,泥吼了!”
褚书墨这么一喊,瞬间把整个班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大眼睛见是他,立刻挑了挑眉毛,目光里微微一愣,似乎还带着几分不自在,但还是轻笑道,“吼了吼了,小可爱,再两分钟你就迟到了。”
“人家不叫小可爱,”一旁的娃娃推了大眼睛一下,“人家叫小墨,小墨小墨,好听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跑到门口去把褚书墨给拉了进来。
“小墨你准备好了吗?”一旁的眼镜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小镜框,“今天就要初始考试了哦。”
他话音刚落地,整个班级瞬间就僵住了,眼镜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面色愣了愣之后,小心翼翼地朝大眼睛那边看了过去。
整个班,连褚书墨才刚出生没多久的,都有资格了,这还是大眼睛的最后一次机会……
娃娃忍不住低下了头。
“干嘛呢一个个垂头丧气成这样,”大眼睛说着,伸出手在眼镜脑袋上用力地揉了一把,“都好好去考,给咱们班考个好成绩,我已经有c证了,毕业没问题的,别一个个哭丧着脸啊。”
可这句话根本一点安慰作用都没有,c证是毕业最低级证书,出去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待遇,身为一辈子就指望这么个证书的诺尔族当然知道。
而见过老宅家诺尔族情况的褚书墨,心情就更沉重了。
“我不管!”就在整个班都陷入死寂中的时候,黑皮突然开声了,“大眼睛你等着,这次考核我一定会拿到前十的,拿到了之后会多一次参赛资格,到时候我挪给你!只要在毕业之前能有机会,大眼睛你这么厉害,就一定还有机会的!”
雀斑怔怔地看着黑皮,好半天之后,也不知班上谁先接上了,整个班在一瞬间沸腾了起来,娃娃和卷发他们都叫的厉害,就连翠花这次都不说丧气话了。
班上仿佛一瞬间充满了活力似得,大眼睛看着他们活蹦乱跳的模样,伸手把褚书墨一搂,一张脸上满是笑意。
就这么笑了也不知道多久,娃娃眼角都笑出眼泪了,大眼睛伸手给他擦了擦。
一旁的卷发一把把褚书墨搂在怀里,所有人都笑成一团,褚书墨也忍不住咧开嘴角,跟着笑了起来。
“会好的会好的,咱们班的人都这么厉害,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娃娃说着,握了握小拳头,“大眼睛你等着啊,咱们一定给你争个考试机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