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你好完本——by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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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的时候路鹤宁有些喘,徐稷也有些反应,只是俩人都没有那个的意思,甚至徐稷还有些脸红。
路鹤宁笑笑,又去亲徐稷的下巴。
徐稷问他:“不臭吗?”
路鹤宁弯了弯眼睛:“不臭,是香的。”
徐稷立马高兴的不行,嘿嘿笑了下,又想起来:“可是我在工地上好几天了,牙都没好好刷。”
“那也是香的,”路鹤宁抬脸看着他,又伸手摸着他的耳朵玩了两下。徐稷笑着随便他玩弄,一直等耳朵都搓热了,才听路鹤宁道:“你这会儿空腹呢,先别着急洗澡,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徐稷回来带了不少东西,先是他随身带过去的那些,因为只带了一个箱子,他自己平时又不讲究,所以衣服内裤袜子都堆在了一块,旅行装的洗漱用品本来是一套,大概平时用起来不讲究,也都这里一个那里一瓶。还有那本鸡汤书,被他翻来翻去,封皮被水杯底压的皱了,内页的侧边也都翻出了一道道的黑。
路鹤宁在厨房做饭,火上架着锅,菜板上剁着葱碎,一边还要跟跑进跑去什么都要拿给他看的徐稷聊天。
徐稷跟献宝似的,衣服脏了臭了的也要拿过来给路鹤宁瞧瞧,等把这些都自觉的放到脏衣篮里,又把书本拿过来给路鹤宁瞧。
路鹤宁失笑,忍不住道:“客栈的小姑娘还真喜欢这书啊?”就是太不爱惜了点,好歹他买的精装版,这会儿都给搓成咸菜了。
徐稷却道:“哪有,你那天刚走我就跟她要过来了,这是我看的。”
“你看这个干什么?”
“学点人生知识。”
“是吗?”路鹤宁转身下面,笑道:“我觉得你人生已经挺成功了。”而立之年,有车子有房子有票子,颜值不掉,身材很好。
徐稷却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去,忽然害羞地笑了笑,又瞅了瞅他,高兴道:“我觉得也是。”
不多会儿挂面煮熟,路鹤宁把面条过了遍凉水,又起锅烧油,煸香了香葱等料,又倒了点酱油白糖稍微一滚,浇到面上端了出去。
滑溜溜的面条冒着香味,吃两口却又不觉得腻,十分清爽,滋味也足。徐稷闻着香味都要流口水,急乎乎吃了两口,脸都快埋到碗里去了。
路鹤宁心疼道:“慢点吃别着急,你刚从工地回来,清口的估计没食欲,所以我先给你做碗葱油拌面垫垫肚子,等会儿你洗完澡想想晚上吃什么,要我做或者晚上我们出去吃都行,留着点肚子。”
徐稷从碗里抬起头,满足道:“我觉得这个就很好了,真的,特别好吃。”
“你以前没吃过吗?”路鹤宁笑笑:”这个我小时候常吃,做起来简单。““没有啊。我以前吃过生的酱油香油拌面,”徐稷三两口干掉一碗,抹了抹嘴:“小时候没钱的时候,我妈就煮面条吃,炝锅打卤都太奢侈了,所以干倒点酱油香油一拌,也就当饭了。”
路鹤宁之前听他说过以前的事情,但是徐稷似乎不太在意,说的不多。但是仅仅这一次两次的内容,就让路鹤宁心疼不已。
他忍不住道:“你小时候……很苦吧。”
徐稷却摇摇头:“也不算苦,那时候习惯了。打个比方,我知道别人家吃的好,但是我又没吃过,所以也不知道具体能好到哪里去。”
“不会馋吗?”
“偶尔会,馋了有钱就买个包子解馋,没钱就算了,又不是非吃那一口不可。”徐稷笑笑:“其实也没几年,后来我妈不着调,一星期回来不到两回,我虽然有钱买着吃了,心里反倒觉得原来在家吃的好。”
他说到这里不免也轻轻叹了一口,看着路鹤宁认真道:“其实,虽然一开始我不喜欢你妈,觉得她太顾着自己,又爱面子好攀比,也不知道体谅你为你考虑考虑,可是说心里话,我还是挺羡慕你们家的。觉得那才真有一家人的感觉。我这几天还琢磨了,你知道’家‘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路鹤宁问:“什么意思?”
“我自己理解的哈,你别笑我,”徐稷认真道:“家这个字不是上下的吗,上面是个宝盖,下面是个豕,豕就是猪,所以’家‘就代表圈里圈了一群猪。”
“……”路鹤宁本来有些伤感,一听这解释差点笑喷,可是看徐稷一本正经的跟他说,他又怕打击到他,只得憋住。
徐稷还伸手比划:“家的意思是一个圈里圈了一群猪,然后这群猪吃饭一块吃,睡觉一块睡,所以才温暖……哎你记得老人那句话吗?”
路鹤宁心里憋笑,脸上严肃道:“哪句话?”
“猪多了抢食啊!”徐稷道:“所以说家里人多了好,一起吃饭才有胃口,要是吃饭都分着,各忙各的,食欲也就不好了,家也不像家了。”
他说完,还自我认同的点了点头。路鹤宁又想笑又不舍得笑,他最后才听明白徐稷的意思,敢情是暗示他在宿舍住着,吃不能一块吃,睡不能一块睡,这样对俩人都不好。
之前徐稷为了让他早点回来住哄过劝过,只是路鹤宁没听,徐稷也不敢硬来。这会儿不知道他怎么灵机一动,改去研究了象形字,虽然胡编乱造,但是难得有理有据,也挺能说服人的。
路鹤宁哭笑不得,又想自己那边海悦的项目已经完成,也没必要住宿舍了,干脆对徐稷道:“那我晚上下班后去收拾东西,搬回来住。”
徐稷还假装惊讶:“哎你那边忙完了啊?”他努力瞪眼,脸上的笑却没绷好,一个劲儿的往耳边咧。
路鹤宁忍不住笑起来,调侃他:“工作没忙完也不行啊,必须回来。再不回来我们家的小黑猪就没食欲了。”
第67章
小黑猪去帮小白猪搬家,统共就没多少东西,兴师动众开车过去跑一趟。
路鹤宁让徐稷在楼下等着,自己把东西搬下来,其中半数是书,还有两瓶李军送他的蜂蜜。
路鹤宁把蜂蜜拿给徐稷看:“这是军哥自己家的亲戚酿的,特别纯。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给珊珊留了一瓶。”
徐稷点了点头,拧开了盖子闻了闻:“是挺好的,这是哪儿的啊?”
路鹤宁道:“东北的,忘了是什么地方了,军哥说等再过一个多月就能有椴树蜜了,但是那个产量低,如果行的话他给我们带一点来尝尝。”说完又笑道:“好羡慕他们那边,感觉黑土地上全是宝,什么好东西都有。”
“那是,那边也是寸土寸金的呢,不是说地皮贵,是好东西太多了。”徐稷啧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路鹤宁:“哎,李军不是内个吗,可以让他亲戚帮帮忙啊。”
路鹤宁愣了下:“内个?哪个?”
“他不是不大行吗,”徐稷道:“那边有鹿鞭,还有别的东西,都是壮阳的。让他问问那边的人就知道了,到时候托人买点可以泡药酒。这个效果不错的,回头要是没有好酒的话,你从咱家给他拿两瓶过来。”
路鹤宁眨眨眼,顿时愣住。他上次说这个的时候本来想挑明徐稷吃药的事情,但是被徐稷一句话给吓了回去。他这几天还琢磨着再找机会怎么聊聊,谁知道徐稷竟然当真,时时刻刻地记得,还提李军操心上了。
徐稷道:“这事你要是不好意思跟他说,那我跟他说,真的,管用,我有个朋友就是这样。”
路鹤宁一听“我有个朋友”,心里扑腾一下。
徐稷的朋友多是有家有口,另外一帮能玩能闹的他也不认识,但是之前没听说过有人不行,这会儿怎么就巧了?莫非又是“朋友”隐私,实际上徐稷在说自己?
路鹤宁抬眼瞧着徐稷的神情,试探道:“那你朋友好了吗?”
“好了啊,”徐稷说:“不过他本来也不严重,后来就吃药,也喝药酒,还看心理医生,找人给按摩……什么招儿都使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管用了,慢慢就好了。”
路鹤宁有些震惊,他没记得在家里看见过药酒……但是也不一定,也可能在徐稷城北的房子里。之前徐稷忙碌的那阵子,看来是去看心理医生了?怎么还找人按摩?他心里顿时有了无数疑问,每一个都有合理的脑洞发散,顿时觉得徐稷背着他似乎吃了不少苦。
好在看徐稷的意思,现在大概痊愈了。
路鹤宁忍住惊吓,想了想紧接着跟徐稷确认:“那你……你朋友现在生活怎么样?还吃吗?”
徐稷嘿嘿一笑:“现在老好了。早就不吃药了。”
他说完又乐,还补充道:“不过他自己这么觉得,谁知道是不是吹牛。”
“应该不是,”路鹤宁心里又惊又喜,抬腿默默坐回了车上:“是挺……好的。”
徐稷忙着八卦没细听,见路鹤宁又坐回车上,手里还拿着另一瓶蜂蜜,纳闷道:“你不给你妹妹送蜂蜜了吗?”
“送,”路鹤宁一愣,又忙跳下车:“你在这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路鹤宁心里存着事,找到宁珊的时候说话就有些心不在焉,琢磨着最近几次徐稷到底有没有吃药的迹象。其实这个不好说,吃药也就是一仰脖子一口水的事情,他哪能看的住,不过上次在北野……那次肯定没吃,好像是还行……
他想到上次俩人胆大的野战,就有些脸红心跳。
宁珊在对面看着诧异,喊他:“哥,你怎么了、”
l路鹤宁忙摇头,抬头笑笑:“没怎么啊,你说。”
“我说什么啊——你有没有在听,”宁珊有些无奈,看他一眼又重新说道:“你跟徐大哥说了没?吃饭的事情。”
路鹤宁点点头:“说了,等回头你看哪天休班吧,咱也没外人,时间地方都好说。”他说到这也想起了周谦生的事情,周谦生暗示他请吃饭,他还一直欠着呢,于是又道:“但是这个周末可能不大行,这个周末他有应酬。”
宁珊对这个也不在意,点点头嗯了一声,过了会儿有些迟疑,问他:“徐大哥应酬还很多吗?”
路鹤宁说:“还行吧,他们那个买卖一小半儿都是酒桌上谈,他算是少的了。”
“这个越少越好,”宁珊却道:“酒色不分家,他们出去喝酒的有几个是纯吃饭,余兴节目才是重点吧。”她说道这突然一顿,隐晦地看了路鹤宁一眼。
路鹤宁不禁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徐洲跟我说的,徐洲说他的这两个叔叔,都是走极端。一个极讲究,烟也戒了,酒也不怎么喝,平时看见男的女的都跟老绅士似的,另一个是抽烟喝酒爱逛夜总会,放浪形骸,像个……”
路鹤宁微微讶异地的抬眉。
宁珊轻咳了一声,“像个……老流氓。”
徐稷帮过家里不止一次,路鹤宁知道宁珊这话没有恶意,但是依旧好奇她这么说的用意。不过反过来又想,徐稷也不冤枉,他哪里是像个老流氓,他是个资深老流氓才对。
尤其现在老流氓似乎机能正常了……
路鹤宁心里有了数,笑着跟宁珊说:“他这人是自由了点,但是跟自由的人做朋友自己也轻松,喜好都挂在脸上。倒是对于那个不抽烟不喝酒的,话语少心思深,反倒不适合我这样的深交。”又道:“你现在算是自己生活,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人追求你的话,也一定不要被外表迷惑,现在的人都能装,交往半年都未必能看出真心来。”
这话徐稷跟路鹤宁说过不止一次,最近的一次,也是知道路鹤宁把材料都带回来的时候。
当时路鹤宁给他打电话,最后提到了跟周谦生的对话,他略去了周谦生让他请客的部分暂时没提,只说了对方问他为什么不查谁泄露资料的事情。
路鹤宁对人并没有交浅言深的习惯,因此对周谦生的疑问只一句话盖过,等和徐稷聊电话的时候,才完整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他说:“其实我分析了,能举报我的人无非三种,第一种是我之前部门的人,看我升职过快心里不舒服。有可能是和我不合的同事,也有可能是我们市场部经理。第二种是现在部门的人,我的填补空挡可能挡了谁的路,招致不满。还有第三种是纯粹看不习惯的路人。”
徐稷听完替他排除道:“第三种先排除掉吧,你这个消息也不好挖,不相关的人不会费这么大工夫。”
“是,”路鹤宁赞同道:“而且知道我的过去必定先查看我档案,我入职的时候手续从简,公共开放的OA系统,能查到的只有我的名字和电话。而完整的简历以及各种体检表在档案里,随着我调职档案的权限也转到连助手上,一般人无法查看。所以……在海悦的项目启动后才卡在关键点举报,最大可能是之前的市场部经理。”
但凡推测就会有无数种可能,比如巧合,又比如真的是某位吃瓜群众,其实这件事也不难,连青截住了举报材料,自然看到了举报人的姓名……路鹤宁多方观察,觉得以连青的谨慎和一开始的态度,这件事十有八九是他前经理干的。
毕竟海悦这件事上,这位经理被坑了一把,好好的项目被截胡。虽然这件事是他踢人在先,但是他不冤不代表他不怨。
徐稷又问:“那你觉得是谁透露的你信息呢?”
路鹤宁这回沉默了。
徐稷知道他犹豫,忍不住替他道:“要么是他们一开始就认出了你,要么就是根据你简历上当时的住址找过去的。要一开始认出你,那他辞退你的时候完全可以拿这个当理由。”
路鹤宁知道他的意思,顿了顿,低声道:“也有可能找到房东了吧……”但是房东不知道他的花名,金沙的人不知道的他的真名,这件事必定是身边人透漏了消息,又穿针引线,带着找了金沙的经理。更何况,当初举报材料里,最让他心惊的是很多并不为外人所知的细节。
徐稷陪着他叹了口气,最终也没戳破,只是似有所感道:“其实有的人,能同甘不能共苦,有的人能共苦不能同甘,不是所有接触时间久的人都值得信任,现在的人,装模作样的太多了。得经过很多事,好的坏的,反反复复,你才能看出谁那里有真心来。”
路鹤宁难掩失落,心里有些不大好受。
徐稷也察觉到了,压低声哄他:“你也别难过,你这不是有我吗。”
路鹤宁忍不住嘟囔道:“我跟你认识时间更短,还不到一年呢。”
“可我喜欢你啊,”徐稷笑着说:“我的一颗心都在你那呢,你要是不确定就戳两下,看我疼不疼就知道了。”
路鹤宁哪里舍得戳徐稷,他当时不过随口一说,借此掩盖原本的难过。这几天下来,海悦的事情尘埃落定,新项目因为老员工的多番帮助进展顺利,路鹤宁收获颇多,忙碌之下时间也过的溜快,最初的那点伤心反倒被其他的诸多情绪取代,现在再想起来不过是阵阵唏嘘。
不过他在这点上是由衷的佩服徐稷,徐稷朋友多而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都有,然而他却处理的很好,很多时候双方都是真心相待,互惠互赢。
路鹤宁想起了徐稷L市的那位朋友,忙把给秦总送茶叶的事情跟他说了。
徐稷也惊讶,问他:“茶膏是什么?很贵吗?”
路鹤宁看他糊里糊涂,想了想,肯定道:“听秦总的意思,他收到的那个在外面都是以克计价的……虽然我也不是很懂,但是物以稀为贵,既然在市场上买不到,估计是别人收藏了很久的珍品。”说到这里他不免有些不安,对徐稷道:“我当时以为那是茶楼送的,哪想到能这么珍贵。现在想想,我拿的那么理所当然也没个话,会不会让人觉得占便宜了?再对你有意见?现在再跟人道谢是不是晚了点?”
他越想越懊悔,忍不住瘪了嘴巴。
徐稷见状笑笑,抬手搭在路鹤宁的肩上,又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脖子,安慰道:“不用谢,他从我这坑的好东西也不少。顶多下次过去带你认识认识他就好了。”
路鹤宁仍觉不妥,怀疑的看着他:“真的?”又道:“你俩关系好是你俩,当时我给他打的电话求帮忙,是不是我自己也得有个表示才好?”
徐稷凑过去亲他:“不用。”
路鹤宁看他没正行,一巴掌拍他大腿上,着急催促道:“我朋友不如你多,是真心请教你这种事怎么办呢,我不知道怎么处理最好。”
徐稷疼的哎吆一声,却又被稀罕的“请教”两个字给取悦,他忍不住笑了笑:“要是外人的话你可以买点东西寄过去,反正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就等个对他重要的日子送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