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情敌想要攻略我2完本——by小猫不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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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木盒从侍从袖中滑出掉落在地上摔散,一个制作粗糙的人形偶人从中滚出,正落在众人面前……
第80章 侯门世家打脸私生子男后(25)
严格来说,这似乎都不能被称之为人偶,纵使那些寒门贫户自家做给孩童把玩的也要比这个更加精细。
然而即便是这么几根烂木头拼凑成的物件,也足以让人意识到他的用处,并因此不寒而栗。
因为在那人偶外面被数根绣花针固定的白色锦缎上,墨迹清晰的写着一行小字,正是陆候名讳和他的生辰八字。
巫蛊之术,真正的邪术。
周遭之人看着黎熙的眼神皆充满了震惊和惶恐。难怪陆候宁愿毁掉嫡子前程也要将人抓捕归案,这可不是什么心长偏了的故意陷害,而是怒极之下的不得已而为之。
原本对黎熙有些欣赏之意的阁老们也皆沉下了脸色。
同那些青涩的举子们不同,他们想的要更多。
作为活跃朝堂许久的老人,他们对黎熙的身世心知肚明。
这个双儿嫡子在侯府地位可以说是十分尴尬,并且陆候也并不像对外表现出来的那样对他喜爱非常,而是格外忌惮,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
毕竟当年相士的批文犹在耳侧,这种克亲的孩子总归会让他心里存些疙瘩,若不是黎熙连夺两元,一举扬名,恐怕陆候会将他流放在江南住宅冷落一生。
如此缘由在前,黎熙对陆候心生怨恨也并不奇怪。可偏偏这孩子回到京都之后,一直表现得十分孝顺,行事举止也条理清晰,不成想,私下竟还有这种阴私。
为父者不慈,自然无法期待为子者纯孝。
可毕竟是身生父亲,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害死,也着实令人细思极恐。
更何况,大周对巫蛊之术有明文例律,只要涉及,便是死罪。连父亲都能面不改色的下咒,焉知不会祸及尊上?
大厅内一片死寂,周遭的气氛也变得肃杀。刚刚撞了小厮的人已经被侍卫拿下,却是黎熙贴身伺候的双儿侍从。
“大人明察,这东西全是陆云晞一手所为,侯府上下无人知晓。侯爷已经被气得吐血晕倒,夫人更是小产失血生命垂危。府内唯有大少爷勉强主持大局。原本是家族丑闻,又涉及大周禁忌,大少爷的意思是先把人带回去,等到查清一切在请各位大人做主。可不成想,府内太乱,竟让这个贱仆逃走报信,这才惊扰了举子宴。”那陆候心腹见事情败露,连忙开口诉苦,将一切罪名都推到黎熙主仆身上。
他袖中这个人偶是在找到继侯夫人的偶人之后被从陆候院子中挖出。在陆候晕倒后,他才看到这个,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唯有暂时带在身上,却不想在这里掉了出来。
不过也合该是天意。
陆候心腹偷眼看了看黎熙,心中暗道,终究是陆云晞的错,所以也不要怪他在这种时候推他们出去顶罪。
小厮的一番辩白让厅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冷凝。
陆候昏迷,继侯夫人小产,府内无人主持大局,这三个讯息足以让众人脑补出一场侯府后庭大戏。
陆云晞是陆候唯一嫡子,有入仕之意,而陆候又没有儿子妾室。若继侯夫人没有这胎,未来侯府十有八九便是他陆云晞的。可偏偏继侯夫人老蚌生珠,竟意外怀孕,甚至太医院的太医还表示定然是个儿子。
陆云晞隐忍多年,又不受宠爱。好不容易守得云开,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一切付诸流水,因此下了狠手,打算将陆候一家咒死,然后夺得大权。
“好狠的手段,竟连亲生父亲也不放过。”之前看热闹的那个相府公子讷讷开口,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开口感叹。
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但在眼下这个安静的环境中却异常清晰。至于听到他这句话的其他人,也皆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看着黎熙。
几位阁老小声商议了一会,然后便打算开口命人去找负责案件的京兆尹过来当众审讯。可谁料不等他们开口,远处便有丧钟声音传来,正是侯府方向。
而后,摄政王府的门人带着一个满脸是泪的小厮进来,哽声说道:“陆候……没了……”
“这咒术竟是真的!”厅内瞬间一片哗然,他们看着黎熙以及地上人偶的眼神更是惊惧非常。有些胆子小的,恨不得离开举子宴,就算是胆大的也难免脸色青白。
几位阁老也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纵经历过诸多风浪,可这种鬼神相关的事宜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此刻除了将人拿下审讯,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然而这些人却没有发觉,从事发开始就一直沉默的黎熙,神色淡然,并无畏惧。而那些看似捉拿看管他的摄政王府的侍卫,其实是在保护他的安全。
沉默代表的并不是静谧而是预言着更激烈的爆发,此刻的王府大厅便是如此。冰冷的肃杀之气犹如实质,那些人对黎熙的厌恶和鄙夷也聚集到了顶点,甚至不需要什么导火索,便能立刻爆发。
“什么千年难得一遇的文豪大儒,不过是个狼心狗肺不孝不悌的卑鄙人渣!”一个人忍不住开口骂道,很快,更多的谩骂也随之而来。
“杀了他!千刀万剐!”
“没错,这般恶毒之人留着也是大周祸害,多活一秒都会人人自危!”
厅内的骂声越来越大,就连这些阁老的内心也十分犹豫。
“呵。”一声轻笑在这样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清晰,众人顺着声音找去,竟发现笑的人居然是黎熙。
“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你竟还有脸笑出声来,就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会被天打雷劈?”
“怎么会?”黎熙挑眉看了那名正义举子一眼,伸手指了指他反问道:“你们这种没有证据便人云亦云的墙头草都不怕多嘴被拔了舌头,我无愧于心缘何担心什么老天降罪?”
清越的嗓音不疾不徐,但蕴藏在其中的嘲讽之意却格外明显。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将一众人全都暗骂了进去,将他们比作市井长舌之流。
不过一个犯了重罪,眼看就要伏法的阶下囚,竟也敢如此嚣张,一众举子纷纷怒目而视,更有脾气爆裂的按捺不住情绪,张口便想骂。然而还没等他们骂出声来,便被王府侍卫拦住:“王府重地,不得放肆!”
“!”那举子虽心有不服,但也不敢多加反抗,唯有怒目而视。
黎熙对此不以为杵,好似那些愤怒并不是针对自己一般扬声对几位阁老说道:“诸位大人明示,云晞有话要说。巫蛊之事,我从未做过,这小厮之言,亦不过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何以用来盖棺定罪?别的且先不论,他这话里便有很大的猫腻儿。钉针木偶是至邪之物,旁人都避之不及,为何他会贴身携带毫不避忌?即便用衷心来解释也着实太多牵强,此是其一。其二,我那侍从是个尚未成年的双儿,身量不足,又是身边伺候笔墨,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即便守卫不严,他也很难浑水摸鱼。就算他能成功躲开院内的家丁,那又如何避开大门处的门房?侯府即便是个角门都有数人看守,我这侍从难不成长了翅膀能飞出来?至于其三,这奴才口口声声说陆维耀在支撑家中大小适宜,这便更是胡说八道!侯府前些日子修整祠堂,请了陆家长辈帮忙相看,京中人尽皆知。即便父亲出事,依照规矩,家里依旧有长辈撑着。那陆维耀不过是一个外人,又在禁足之中,谁给他的胆子敢替我陆家做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黎熙一席话合情合理,虽不能说服众人却也减弱了一些怀疑。
“这本是家丑,不宜外扬。可闹成现在这般,又涉及巫蛊邪术,陆家总要给各位阁老,给当今圣上摄政王一个交代。既然如此,不如请了京兆尹,把人聚齐了开堂问讯。孰是孰非,自当定断!”见他们不再言语,黎熙说罢,不待他人反应,率先走到一旁的桌子旁边,拿起纸笔,散散洋洋便是一片言辞恳切的诉状。
黎熙此举,端的是一副风清月明,毫不畏惧。一时间众人也无法辨别他是情急之下用这种方式为自己辩白,还是真的清白不惧审讯调查。
然而就在众人疑虑之时,又有人进来通报。
这次来的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却是京兆尹带着衙役亲自造访。
大步走进前厅,京兆尹面色严肃,先和各位大人施礼,而后又拜托侍从进去向摄政王请安。最后才转头对黎熙说道:“陆解元,您的兄长陆维耀刚刚击鼓鸣冤,状告你杀母弑父。证据确凿,还请你跟我去府衙走一趟!”
第81章 侯门世家打脸私生子男后(26)
京兆尹的话再次将刚刚缓和的局面打破。
侯府巫蛊一案不过短短半个?5 背街冢故巫郏淦怂访岳胪耆钊宋薹ǚ智迨虑檎嫦唷?br /> 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最大的嫌疑人陆云晞,神色镇定,无所畏惧,好似真的清白。
而侯府那边,继侯夫人母子又手握铁证,先一步状告到京兆尹,势必要将陆云晞问罪伏法。
一时间众人皆闭口不言。事关刑狱,已经不是他们这些仅有功名并无官身的人有资格定论的,他们能够做的,不过是等待结局。
“即如此,大人请吧。”黎熙将那诉状小心折好放入袖中,竟是主动往府衙的方向去,步子不疾不徐,还透着一股子风流雅致的韵味,不像是被人叫去问罪,反倒像是去赴约什么佳人。
几个王府的侍卫自发跟在他身后,将他和众人之间的距离隔开。这般守护的姿态在别人眼中看来,倒像是囚禁的模样。
“摄政王向来不理会这种小事,这次亲自参与举子宴便已经是破天荒了。现在又派出侍卫帮着押送,难不成这陆云晞真的做了什么要不得大事?”京兆尹和几位阁老相互对视,对黎熙的猜测又多了几分匪夷所思。但也只能带着人一并前往。
而与此同时,守护在黎熙身边的侍卫群里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人。虽是日常打扮,但周身上下夹杂着冷肃的雍容贵气却让人无法忽视。
“怎么来了?”黎熙明知故问。
摄政王没有回答,而是将腰间玉佩解下递给他。
玻璃种的帝王翡翠镂空雕琢的九龙栩栩如生,精致华贵就犹如它的主人,当中环抱着一轮明月,正中用小篆刻着一个“渊”字,是摄政王的贴身物件,可以凭此号令他手中所有势力。此时交给黎熙,不外乎是担忧他和继侯夫人母子对峙时吃亏受委屈。
黎熙自然看得出他的用意。他把玩了一会,偏头看他:“百里渊,你的名讳?”
“嗯。”摄政王颔首。
“庄子有云,鲵桓之审为渊,止水之审为渊,流水之审为渊。好名字。”
黎熙边说,边用指尖摩挲着那玉佩的表面。
瓷白的指尖漫不经心的划过,衬着翡翠清透的颜色越发显出些许暧昧。而黎熙的眼神也并不停留在玉佩之上,反而在摄政王身上恣意打转。
清凌昳丽的丹凤眼带着毫不掩饰的挑逗意味,不过一顾一盼便勾的人浑身发烫。在配合着手上的动作,摄政王只感觉黎熙不是在摸玉佩,倒像是摸到了他身上。
太,太露骨了!
摄政王和黎熙对视的神色依旧十分镇定,甚至眼底深处还隐隐压抑着被他挑起的占有欲望。可偏偏藏在发间的耳朵,却染上绯色,透着一丝遮掩不去的涩意。
黎熙眨眨眼,故意当着他的面将玉佩系在腰间的玉带上,那玉佩下的络子对黎熙的身形来说有些略长,走动之间柔顺的自他的腿上划过,丝丝缕缕的,格外惹眼。
摄政王的眼神因此变得越发幽深,而后他的手中便多了一个微凉的物件,竟是黎熙身上带着的那块。
“投之桃李,报之琼瑶。”捏了捏他的手,黎熙将玉佩系在他的腰间:“先回去等我,安心,我不会有事。做事该有始有终,有些仇怨,只能我来替陆云晞排解。”
黎熙的话带着些暗示,可偏偏摄政王却听懂了。就好像他本就知道原本的陆云晞和现在陆云晞不是同一个那样,黎熙的意思他也能立刻明白。
“嗯。”他点点头,而后又仔细看了黎熙一会,才消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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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京兆尹府衙所在的街上已经乱成一团。京都第一美人陆维耀,一身雪白,手捧血字诉状,三步一跪,九步一叩,带着家中几位主事管家从侯府一路哭着行到京兆尹府衙,要状告陆候嫡子陆云晞滥用巫蛊,有碍天和,杀母弑父,天地难容。
陆维耀原本就是艳绝京华的长相,此刻的一身孝衣越发显得他出尘清灵。再加上那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和因为一路跪拜而染上尘土的衣衫下摆,纵狼狈非常,却更显楚楚可怜,只弄得人心都跟着发酸发痛,不约而同跟在他身后为他造势。
京兆尹府衙审讯一向公开,因此这些跟着陆维耀来看热闹的人也并没有被驱赶,全都围在府衙外。
至于那些被继侯夫人安排好了混在人群中的小厮,则是趁此机会拼命的对这些人洗脑,让他们先入为主的以为黎熙就是那种丧心天良,十恶不赦的人渣恶棍。
因此等黎熙一行人到乐府衙之时,面对的便是周遭围观百姓的鄙夷和怒骂,甚至还有人拿出菜篮中的鸡蛋菜叶试图扔到黎熙身上。然而在摄政王的侍卫保护下,黎熙并没有被伤害分毫。另一边,同样赶到的京兆尹也及时派出衙役安抚围观群众的情绪,让涉案诸人走进府衙大堂。
虽然数次穿越古代,但作为阶下囚闹上官府被人控告还是第一次。
黎熙慢条斯理的走进府衙,饶有兴致的观察周围的情况。至于跪在一旁的陆维耀,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黎熙身为解元,有功名在身,因此即便身处被告之位,亦不需跪着听审。
一身素色学士服平平常常,但通身上下都透着雅致和贵气。
眉目温润精致,一双丹凤眼通透昳丽,如同寒潭中浸着的冷玉,尽是低调的华贵优雅。
至于陆维耀,他表面上是侯府公子,可偏偏是跟着生母改嫁的拖油瓶,名不真言不顺,即便是受害者姿态,也只能跪着说话。
相较之下,高下立见。
再美得容颜和真正嫡子的气度比起来,不过是水中花,井中月,看似华丽,都是虚假。
好似已经满足了好奇心,黎熙收回视线低头和陆维耀对视,端的一副居高临下,越发显得陆维耀卑贱仿若蝼蚁。
“大人!”陆维耀忍受黎熙这般明显的地位压制,唯有先声夺人,委屈喊冤,借此扳回一城。言辞恳切凄然,寥寥几句便将黎熙陷入困境。
至于他呈上来的证据,亦是有理有据,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该伏法的都是黎熙。
“陆云晞大逆不道,恳求大人还陆家公道!”再次叩了个头,陆唯耀保持着跪着的姿势仰头看向京兆尹,模样格外凄楚无助。而身边贴身侍女送上的两个木盒并黎熙衣箱中搜出的剩余锦缎更是证明了偶人就是他亲手作为。
“陆云晞你可知罪!”京兆尹听罢后厉声询问黎熙。
而黎熙却并不惧怕,反而反问他道:“不知我所犯何罪?”
“大胆!”京兆尹指了指那些证据:“人赃并获,你还想怎样狡辩!”
“无妄之灾,我为何要认?人赃并获那是陆唯耀抓的赃,并无旁人再侧,焉知他不是陷害?更何况巫蛊之说虽涉及鬼神,但却是无稽之谈。否则……”顿了顿,黎熙毫不避讳直言询问:“缘和父亲和继夫人同时被诅咒,父亲死了,那继夫人却活了下来?”
“你!”陆唯耀震惊的睁大眼:“母亲小产后失血过多,命悬一线,多亏府中大夫妙手回春,方捡回一条性命。你害死父亲在先,又绝了未出生的弟弟性命,如今竟还如此厚颜无耻,以母亲侥幸苟活为由为自己脱罪?陆云晞,你心肠如此歹毒,难不成那圣贤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陆唯耀悲声怒骂,犹如黄莺啼血,字字含泪,闻者心酸,见着心怜,就连那京兆尹也不由自主对他多了些同情。
毕竟陆唯耀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如今又是个家破人亡的状态,这般哭诉虽有不敬公堂之嫌,到底也没有真的打断。
至于堂外那些围观的人更是被激得义愤填膺,斥骂声不绝于耳。
“呵,”黎熙冷笑,也不为自己多做辩解,反而再次询问京兆尹道:“如此混乱公堂,大人不加管制?我竟不知,这府衙何时变成了菜市场,什么牛鬼蛇神都能来指点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