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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双双把魂勾/冥君双帅完本——by子非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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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双双把魂勾》作者:子非狐
又名《冥君双帅》,这是有关黑白无常的欢脱故事……
以谢必安的资质本应该升天成仙的,却不幸死成了冥府之鬼。
这也就算了,没想到范无赦竟为他殉情也来了阎王殿。
不能还阳又不想投胎,阎罗王只好给他俩封成了鬼官。
初出茅庐就听墙根、捉色鬼,这让本性单纯的谢必安情何以堪,更何况一旁还跟着个基情满满的范无赦?
搞基的牛头马面、逗逼的阎王判官、色痞的花妖狐妖、变态的男鬼女鬼、神秘的东华帝君……
我擦!你!你!你躁动六界就是为了压倒我?
本故事纯属虚构,无任何参考依据。
冰山美人受&忠犬帝王攻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强强
卷一:初入幽冥

第1章 拘了个魂

一阵小阴风吹乱了额前的几撮鬃毛,罗刹郁闷的憋着厚嘴唇子,他甚至想罢工了,阎罗老儿忒坑人,说是拘魂的鬼使退休了无人替补,命他和耿傍帮一个月的忙,结果这都一年过去了,还不见替岗的动静,罗刹嘴上不停的抱怨着。
拘魂鬼使的活儿简直不是鬼干的,费力又不讨好,天天的出差去阳间不说,那些新死的魂魄们撒泼的、炸毛的、矫情的……什么样儿的都有,真是受够了!
耿傍看着罗刹那张本来就长的马脸竟是越拉越长了,憨憨的笑了笑,凑过去碰了碰罗刹的胳膊肘,以示安慰。
罗刹没好气儿的转过脸来瞪向耿傍,这死牛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扎了个鼻环儿,罗刹瞥见那个金灿灿的鼻环儿闪耀在一张粗憨的牛头上就更是来气。
“死一边儿去!”
罗刹的这一眼瞪的有点儿狠,生生把一双漂亮的马眼瞪成了铃铛。
耿傍已经习惯了罗刹的傲娇脾气,自然明白罗刹是因为什么不高兴,所以也不生气,依旧憨憨的笑着,伸出一条湿漉漉的长舌头舔了一把罗刹的厚嘴唇子。
“快走吧!冥荧签都拿了好久了,去晚了找不到那只魂魄,咱们不好交差。”
耿傍甩了甩手中发着幽蓝光泽的冥荧签,微微叹了口气。
冥荧签啊冥荧签,在地表的顶端闪耀的像天上的星星一般漂亮,可若是滑落下来那么一张,就代表着阳间地上又少了一个凡人却多了一只魂魄,拘魂鬼使就不得不根据冥荧签上的人名、地名去牵引魂魄回幽冥地府受审。
说白了,冥荧签就是一张幽冥地府的拘魂令。
耿傍与罗刹本来还打算找地方甜个蜜呢,一张冥荧签就毫不客气的落进了他的手中,公事要紧,他不得不催促罗刹赶快行动。
“好死不死现在死,真是有病!”
罗刹瞥了瞥耿傍手中的冥荧签,忍不住咒骂了一句冥荧签上记录的那只倒霉鬼,心里这才稍稍舒坦了些,仍是半情不愿的与耿傍一同化了原型,朝地面上奔去。
“青城山,青苑桥,谢逸……”
耿傍重复了一遍冥荧签上的地名人名,磨了磨蹄子,追上了跑在前面的罗刹。
一匹矫健的枣红马与一头雄壮的苍青牛迅疾的身影穿梭在各个地层,直奔阳间的地面而去。
……
滂沱的大雨冲刷着地面,青城山上滚落下满壑的泥石流,突然咔嚓一声巨响,泥石流中的一块巨石砸毁了一半的青苑桥,顺带着坠入了桥下汹涌的洪流中,断为了块块碎石,被暴洪冲裹着淹灭。
范皓焦急的朝青城山山顶的三清观疾奔着,这雨来的太急了些,谢逸又不肯随他回观避雨,依旧呆呆的站在青苑桥上等着那人。范皓极是无奈,也只有迅速的返回观中去取把伞来,好给谢逸遮雨。
大雨瓢泼般下着,已经把范皓淋了个浑身湿透,一想到谢逸那单薄的身子还驻立在大雨里,范皓顾不得施那繁琐的避雨咒了,生怕耽误一刻再把谢逸给淋病了。
青城山的三清观被大雨冲刷起一层水雾,隐隐绰绰的极有仙家幻境的缥缈,范皓哪有心思去欣赏这雨中奇景,径直朝着观门奔去,抚了一把满脸的雨汤,咣咣的敲响了门环。
片刻功夫,观门打开,范皓闪身迈入观中,就要朝着自己的房间飞奔,却闻听身后开门的人纳闷的问了一句:“七师兄?八师兄怎么没随你一起回来啊?”
青城山的九弟子云桑长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性格也是单纯有趣的,之前见他们两人一同出去,此时却只有七师兄范皓一人独自回了观中,心下不解,睁了一双圆圆的眼睛望着范皓。
范皓急着回屋去取伞,也就没在意云桑的表情,随口回了一句:“必安他不肯回来,我去取伞为他遮雨……”
说完,范皓就奔入了雨帘中,云桑望着他急匆匆的背影,不禁皱起了眉头。
“真是作孽呀!可怜的八师兄……”
云桑想不明白,八师兄谢逸怎么会痴迷上那样的一个人,那个人虽然模样没的挑,可看起来就透着一股邪魅,八师兄那么清俊脱俗的样子,怎么看都与那人不搭啊。
但八师兄就像是着了魔一般,背着师父几次三番的去与他见面也就算了,如今那人突然失踪,八师兄竟天天去约定的青苑桥上去等,风雨无阻苦劝不听。师父最近又不在观中,他们这些师兄弟实在拿他没有办法,还好有七师兄范皓天天守着,略略让人放心些。
范皓从屋中取了两把伞出来,怕风雨吹的伞力兜风难行,干脆自己的那把也没撑,一并抱在怀中,匆匆的别了云桑就朝山下奔去。
云桑望着范皓湿腻一身的英挺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若说一身黑衣的七师兄与一身白衣的八师兄凑成一对儿吧,云桑觉得那才叫真般配,但恐怕是一个有情,一个无心啊!云桑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将观门又缓缓的闭上。
……
没想到阳间竟然下着这么大的雨,罗刹与耿傍只好停在地皮下,各自收了原型,施了避雨咒才钻出了地面。
罗刹一身红衣,清朗的眉目,站定在地面上,伸出右手的手腕挽起袖口,露出一串儿银色的手链,随意朝前一抛,竟化作了一条银光闪闪的长链,自空中飞旋一遭之后,又哗啦啦卷回到他的右臂上。
耿傍见罗刹已经做好了准备,自己也不能耽搁,迅速揭开青衣领襟,从怀中取出一把骨扇,扇柄隐隐泛着些墨金色。只见耿傍将那骨扇朝着空中一甩,噌然化为一杆墨金长.枪,稳稳落在了耿傍的手中。
耿傍眉宇宽阔的面庞憨厚的笑了笑,温柔的望着一脸不耐烦的罗刹,意思好像在说,急什么,反正那只魂魄他跑不了。
不用怀疑,他二人就是传说中人见人怕的牛头与马面两位鬼差,而他们方才幻化出来的两柄圣器,自然是鬼见鬼哭的锁魂链以及夺魄枪。
罗刹瞥了耿傍一眼,这死牛化了人型倒还算英朗,毕竟那双牛眼可是炯炯有神啊!可惜与他手里的那杆夺魄枪的气质实在是不搭,耿傍应该是举把钢叉或是轮双板斧的厚实身板儿,握这么个细瘦的夺魄枪实在是有点儿像只巨熊抓了条泥鳅,更别提平时收起来是把假装斯文的扇子了。
二货的阎罗老儿,给配了一对儿跟他俩根本不搭调儿的圣器,明摆着赶鸭子上架,凑合了事儿!
耿傍倒不介意,不就是拘只阳间的魂魄么,薅根牛毛化个鞭子当武器都不是问题。再说,罗刹手里的锁魂链甩出去哗啦这么一锁,也用不着他这夺魄枪出手显摆,最多像个乞丐的打狗棍一样,若那魂魄不肯前行,就照着屁股后面猛抽两下,抽的那魂魄乖乖的听话下地狱去就得了,夺魄枪到了他手里,一直也就这么点儿用处。
两鬼差朝前走了一段儿,就靠近了他们的目的地青苑桥,眺目朝着桥上望去,二鬼俱是一怔。
这背影……是人?是鬼?还是神仙?
断裂了一半儿的青苑桥上,素白的道袍不惹人间风雨的飒飒飞扬着,白玉的发冠束了一半乌墨的发丝,清削的身形似一朵初绽的白兰般清逸脱俗。
谢逸仰着头,站在青苑桥上的断裂处,一双清朗的眸子痴痴的望着前方那座巍峨的高山,他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肉身早已被卷入了暴洪之中。而现在,他只剩下一副魂魄,却还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什么。
四周没有一丝生人的气息,那么他就一定是冥荧签上标注该拘的那只魂魄不假。
罗刹与耿傍对望了一眼,做了这一年多的拘魂鬼使,这样儿的魂魄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没有嚎哭鬼叫,没有四处窜逃,没有狼狈不堪……没有什么他们也得赶快把他拘回地府,再有敬服之意也还得公事公办不是。
罗刹上前几步,噌然祭出手中的锁魂链。冥界圣器锁魂链可是有灵识的,会循着方向不偏不倚的正锁在魂魄的双手之上。
见谢逸被锁了双手不仅没有挣扎反抗,竟是连身子都不曾转过来,罗刹只好握住锁魂链朝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抻,只听唰啦一声锁链的清响过后,果然将谢逸抻拽的转过身子面向了他们。
罗刹与耿傍不禁再次惊呆,此魂魄长的还真是好看,眉目似画肤色如玉,瞳眸里满是清冽和怜楚,淡雅风流,贵气天成。
真是可惜,这样的一个人物怎么就给死了呢?罗刹抿了抿性感的厚嘴唇子,念了声拘魂咒:“谢逸魂来,随吾归去!”
念毕,罗刹抻住锁魂链用力一扯,却发觉谢逸被锁魂魄的力度不够,仔细一看,锁魂链只扯来了谢逸的阴魂,而他的阳魄竟然还留在那个青苑桥的断裂之处,仍旧痴痴的仰望着对面高山。
罗刹不禁蹙了眉,这谢逸定是痴恋着某件阳间事或某个阳间之人才不肯走,竟是到了这种魂魄分离都无动于衷的痴绝程度。
耿傍也有些疑惑,他的夺魄枪从来不曾正式用过,看来此时有必要用上了,于是持了夺魄枪走到了断桥边,看了一眼谢逸的阳魄略有些不忍,但也别无他法,只好将夺魄枪抽向痴恋的阳魄,将其与被锁的阴魂重又复合为一体。
这个过程若是换了别的魂魄,怕早已疼的喳喳鬼叫了,可这谢逸竟是连吭都没吭一声。
“谢逸魂来,随吾归去!”
“谢逸魄往,同吾入地!”
这两句拘鬼的台词儿都用了几万年也不说换一个,罗刹一面抱怨着腐朽的地府文差,一面扯了谢逸朝前走去。耿傍随在谢逸的身后,以防他不肯走或是反抗时好方便抽他一枪。
被冥府鬼差强行扯拽着下了青苑桥,谢逸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原来自己真的已经死了?

第2章 黄泉路

青苑桥上竟等成死身为鬼的结果,以后再也不能见到元烨了?不是说好的让他在桥上等么?谢逸禁不住又回头望向那个方向,清朗的眸子里笼上一丝淡淡的水雾。
“走吧走吧,你已为阴阳两隔之魂魄,莫再留恋人世间!”
耿傍见他神情落寞的回望着,便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谢逸转过身来,缓缓的点了点头,安静的随着两鬼差朝前行进。
走了没多远,忽然望见一道被淋透的黑色人影自风雨中穿过,怀中紧紧的抱着两把伞,急匆匆的朝青苑桥的方向奔去。
“无赦!七师兄……”
谢逸唤了那身影两声,可惜人鬼殊途,范皓根本就听不到也看不见他们。
眼睁睁望着范皓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之中,谢逸闭了闭眼睛,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无任何留恋的随着两鬼差遁入了冥界。
……
幽冥鬼界之地本该是一片漆黑,但类似夜空般的乌黑地表上,却缀着一颗颗像星辰一般泛着幽蓝光泽的冥荧签,那是阳间的凡人在幽冥鬼界的呈现方式。
数不清的冥荧签比九天银河的星辰还要多上几倍,照的整个幽冥鬼界蓝幽幽的,照的谢逸一身白衣也变成了浅蓝色。
谢逸始终一声不吭,只是安静的随着罗刹耿傍前行着,走出一段混沌苍茫之地,忽闻鸦雀悲鸣之声,阴寒之气渗入腹髓却也不觉得冷。
谢逸抬头望去,只见一团白雾笼罩下的两扇黑漆漆的大门,门庭上书七个金色的大字——幽冥地府鬼门关。
“走吧!”
罗刹抻了抻锁魂链发出几声冷冰冰的哗啦声,示意谢逸不必再多想,但凡魂魄走到这里,断是没有了再回去阳间的可能,自此之后,阳间的种种过往也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了。
“你可还有留恋?那望乡台上能见到阳间此时情形,如有不舍,你可前去观望最后一眼。”
谢逸听到望乡台三个字,忽然悲怆涌上心头,不安的抬眸望去,正望见奈何桥畔一座土堆的高台。
望乡台,望见亲人哭哀哀……谢逸没有亲人,他只想再望一眼青苑桥,来确定自己要不要死了这条心。
鬼卒们一见牛头马面拘着一个新鬼上了望乡台,深知由他们亲自去拘的必不是普通魂魄,便撕扯着那些嚎哭的鬼魂们让出路来方便他们先行上去。
谢逸踏上望乡台朝下一望,眼前混沌的迷雾中忽现一片清明。
原来那场暴雨已经止住了,断裂成一半的青苑桥上却仍旧一个人影都没有。
失望与失落一同袭来,谢逸苦涩的一笑。
罢了!终究是自己执迷不悟吧,或许元烨早已将他置于脑后,那还痴缠些什么?
谢逸正要折身下台,忽听那片清明中传来几声焦躁而又急促的呼唤:“必安……必安……你在哪儿啊?必安啊!”
谢逸闻唤蓦然回身望去,却见范皓的身影出现在青苑桥畔,正沿着暴洪流向焦急的狂奔着,略带粗哑的声音说明他已经呼唤了许久,磕磕绊绊的奔行在泥泞中的步子明显已是疲累不堪。
谢逸望见此情此景不由的心中一恸,不忍的唤了一声:“无赦!”
可怜范皓根本听不到谢逸从冥间发出的回应,依旧疯狂的奔跑着找寻着,本来抱在怀中的两把雨伞也不知被他丢在了何方。
范皓沿着暴洪上下跑了几个来回,都没有见到他的八师弟谢逸,颓然瘫坐于青苑桥下,望着那断裂的仅剩下一半的青苑桥,回观前八师弟还站在那里,回来后却不见了人影,范皓的心中绝望到底,八师弟他……一定是从断裂的桥上掉下去被暴洪冲走了,竟是连尸身都不曾寻得!
“谢必安!!!”
范皓撕心裂肺的大吼了一声八师弟的名字,顷刻间泪如泉涌,他心心念念的八师弟,就这样一丝毫发都不曾留给他的离去了。
望着伏地大哭不止的范皓,谢逸艰难的闭上了双眸,强迫自己不再去看那道颤抖的黑色身影,暗自咬紧了牙关毅然决然的转身下了望乡台。
范无赦,我谢必安终是负了你啊!负便负了,哪里还有可能再回去阳间陪你呢?
……
“谢逸字必安,年十八,祖籍襄阳,前世为青城山三清观道家弟子,孽镜台前照为善,卒于……卒于……”
身着红袍,左手执生死薄,右手拿勾魂笔的崔判官忽然瞪大眼睛,将不可思议的视线投向了跪在五殿纠纶宫中的谢逸。
宣报声戛然而止,斜靠在软椅上闭目闲听的五殿之主阎罗王不悦的从鼻孔中抻出来一只软趴趴的瞌睡虫放回到虫盒里,蹙了眉头喝斥一句:“小崔可是忘记看鬼历了?竟连今日是今夕何夕都不清楚?”
闻听阎罗王喝斥自己失职,崔判官惊的手一抖,险些将生死薄扣于地上,却又慌忙接住拿稳,脸上挂起讨饶的笑意解释道:“阎罗王,这……这谢必安之死不是下官判的!”
崔判官一言一出,纠纶宫中的众鬼差齐刷刷望向了殿中跪着的谢逸。
无鬼不知,阳间凡人之死活全由着五殿崔判官一簿一笔的一勾一点,此人怎么可能不是崔判官划的生死薄而死,除非他不是个人。
阎罗王听崔判官这么一说,睁开了一双犀利如电的鬼目,也望向了跪于殿中的谢逸,却惊见谢逸三魂七魄之中隐隐透着一股仙气,可惜的是还未修成正果便死成鬼魂下了这幽冥地府,亏了一个仙缘天赋的好苗子。
阎罗王眯了眯鬼目,好奇的瞅着崔判官,问道:“若不是你判的,他却为何死了?难道是牛头马面勾错了魂魄不成?”
站在一旁的罗刹一听这话就变了脸色,明明按照冥荧签上所示拘来的鬼,阎罗王说这话不是存心找他和耿傍的茬儿吗?
罗刹忍不下去了,反正自己也不想干了,厚嘴唇子一撇就甩出一句大不敬的话:“阎罗王若是觉得我与耿傍失职,那就请将我俩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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