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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双双把魂勾/冥君双帅完本——by子非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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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房间,是司徒赋自大婚之后,第二次进来。
手忙脚乱的几个丫头婢女,满头是汗的产婆,半床殷红的血已经滴到了地面上。
司徒赋心中自责不已,几步奔到床前,望着他娘子那张苍白无色的面容,紧张的叮嘱道:“娘子,没事的,别怕,没事的!”
娘子苍白的嘴唇抖了抖,滚落两行泪水,虚弱的回道:“赋郎,你终于肯来看我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洞房花烛夜你还叫着别人的名字,可是我……”
“别说了,娘子,别说了,是我对不起你!”
司徒赋心中十分揪痛,他自认虽是风流不羁,可从未欠过别人什么,如今却欠了一个又欠一个,怎能不令他满心沮丧。
“大公子快出去吧,这里是产房,不是你该进来的,你这样会让娘子分神!”产婆急急的催促道司徒赋被赶出了屋中,只能在门外焦躁的走来走去。
忽然,跑过来一个小厮,直跑到司徒赋跟前,小声的说道:“大公子,小的寻到荣公子了,并与他约好,此时他正在后院的巷子口那里等着你。”
司徒赋一怔,转头望了一眼屋门,蹙紧了双眉吩咐道:“你让荣公子先回去,留下住处,就说我明日再去寻他!”
小厮难为情的回道:“荣公子说,他只有几句话要同大公子说,而且……明天他就要进京备考去了。”
“你!!!”司徒赋更添焦躁,又望了一眼屋门,咬咬牙狠剁一脚,便跟着小厮急匆匆去了后院巷子口。
夜街高悬的灯笼下,白衣素冠的荣桓长身玉立,平静的注视着突然从后院门中仓惶奔出来的司徒赋。
许久不见的两人,突然面对了面,却各自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满心慌乱的司徒赋最先开口,却是吩咐一旁的小厮道:“你去夫人那边守着,一有事情,马上过来通知我!”
小厮应声去了,司徒赋回过头来,望着几乎没什么变化的荣桓,强打精神的笑道:“荣桓,好久不见……”
“听说你娶了妻?”荣桓温和的问了一句。
司徒赋一怔,心虚的小声回了一句:“是。”
荣桓微微一笑,道:“恭喜你,以后可要好好的过日子,不要再混闹了。”
司徒赋没有应声,却反问道:“荣桓,听说你要进京了?”
荣桓嗯了一声,道:“我是来与你道别的,此后再不复相见了,你多保重。”
话毕,荣桓转身就要离开,司徒赋心中一痛,上前一把扯住荣桓的袍袖,哽咽道:“荣桓你别走!我……我……我一直都在找你!”
荣桓拂落司徒赋的手,无奈的笑道:“司徒赋,你不要再找我了,那些荒唐的旧事,还是忘了的好。”
“我忘不了!我知道你也忘不了我!我发过的誓,我一定会兑现!”司徒赋口不择言,一语道出执念,却满心尽是无助的悲戚。
“大公子!大公子不好了,你的孩子,保不住了!”小厮一路慌慌张张的蹿过来报信。
司徒赋与荣桓俱是一愣,最先反应过来的荣桓猛推了司徒赋一把,急道:“你娘子正在临盆?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回去!”
两头为难的司徒赋突然不知所措,只有拽着荣桓的手,带着哭腔的求道:“你等着我,荣桓,你一定要等着我,我过去看看,一会儿我就回来,你千万不要走!”
荣桓用力挣脱司徒赋的手,斥道:“你快去啊!”
司徒赋不再耽搁,风一般的飞奔回府中,听完产婆说了没能保住孩子的原因,又安慰了床榻上的娘子几句,叮嘱她好好休息之后,司徒赋又风一般的跑回了后院巷子口。
荣桓,已经走了。
失魂落魄的望着空荡荡的巷子口,司徒赋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大块,他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忽然雷声一滚,一场仲秋冷雨不期落下,片片萎顿的黄叶纷纷离枝。
“大公子!大公子不好了,夫人她血崩不止,归西了……”
司徒赋没有回声,仍旧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双眸却失去了以往的神采,一任瓢泼的冷雨无情的肆虐着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他。
在冷雨中站到昏厥的司徒赋终于病倒了,迷迷糊糊的总是望见两道背影,一会儿是荣桓,一会儿又变成怀中抱着孩子的娘子,而这两道背影却没有一个肯转过身来看他一眼,只是各自朝着不同的两个方向越走越远。
司徒赋站在一个岔路口,左边看一眼深爱着的远离,右边望一望辜负了的远走,仓皇不知所措的司徒赋,忽然蹲下身去,抱头号哭不已。
他们全都离他而去了,一个说不复相见,一个更不可能再回来,从未感受过孤独无助滋味的司徒赋,如今被这一并迸发两手空空的凌虐折磨到痛不欲生。
缠绵了病榻许久,这一天终于有了点儿精神,却听姨娘说荣桓因家事耽搁了行程,这才刚刚准备动身进京。
司徒赋挣扎着起身,说什么也要去给荣桓送行。
司徒老爷奈何不了他,只好叫上几个小厮随着他一起去了。
望着荣桓骑上高头大马,意气风发的样子,司徒赋窝心的笑了笑,叮嘱道:“荣桓,你一定要考中状元,否则,你就别回来了。”
荣桓温和的一笑:“承你吉言,多谢了!”
司徒赋嘴唇抖了抖,回道:“其实……其实不回来也没什么,你若登科,就留在京城做官吧,你富贵了,我也就放心了。”
荣桓低下头去,神情有些纠结,想了许久,方才说了一句:“司徒赋,我知道你说话算数,我荣桓也说到做到,三年若折桂,荣桓必回还!”
话毕,不等司徒赋回话,荣桓回身策马,绝尘而去。
“你个傻瓜……”司徒赋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唇角浮上一丝凄凉的笑容。
“那小公子看起来意气风发,其实不过是个短命鬼啊……倒是公子你,却是个富贵长命的。”
一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位老道,锊了锊花白的胡子,轻叹了一声。
司徒赋闻声望向这位道士,不悦的问道:“道长嘴巴不干净,胡说八道些什么?”
那老道讪笑一声,回道:“司徒公子不久前是否没了妻儿?”
司徒赋一愣,反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老道叹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司徒赋,却道:“你那娘子倒是个善解人意的,知道你不曾喜欢过她,所以乖乖的去了幽冥地府转世投胎去了。可是你那孩子,因为未出世便死了,因此怨念过深,认定是方才那位公子害了他,所以……所以你那孩子所化的厉鬼一直都趴在方才那位公子的身上,恐怕过不了多久,那位公子……就要出事了。”
司徒赋听了道长的话,着实吓得不轻,一把扯住老道袍袖,求道:“道长,道长一定有办法救救荣桓!”
“办法也不是没有……”老道摇了摇头,叹道:“只是,贫道术法浅薄,怕只能将那公子身上的祸事转移,却超度不了你那孩子的怨念。”
“道长这话是什么意思?”司徒赋不解的问道。
“意思就是说,贫道可以将那位公子身上的霉运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但那孩子的怨念无法消除,势必会害死一个才肯罢休。”
“那就转移到我身上,我是那孩子的父亲,他要寻仇,合该是我司徒赋受着!”司徒赋不假思索的回道。
“司徒公子可不要后悔啊?”
“我不后悔,但求道长告知,如何才能将荣桓身上的霉运转移过来?”
老道挑了挑眉,沉声说道:“需将你那已死的孩儿尸身挖出来,贫道会住在府上血祭那婴尸,以便施术将那孩子附在那位公子身上的冤魂召唤回来。”
“这……”司徒赋一听要将他早夭的孩子尸身挖出来,便有了几分犹豫和抗拒。
老道轻笑一声,道:“公子若不愿意就算了,等着方才那位公子的家人来给你报丧吧!”
“我……我愿意!”
司徒赋不再犹豫,活着的、已死的,若让他必须选择一个,他也只能选择活着的。

☆、第50章 婴灵

漫长的三年过去,姨娘老家果然捎来了消息,荣桓殿试高中头筹,连带着被皇帝赐婚长公主,可谓是双喜临门。
而这一头,司徒赋却已病入膏肓,不知悲喜。
这三年来,司徒赋时常会见到一个大头的婴孩围绕着他,面目狰狞凶狠,每次出现都会啃咬着他的身体,吸食着他的骨血。无奈其他人根本看不到,只能听到司徒赋病房中传出阵阵难忍的闷哼声。
过了几日,忽听门外两个小厮闲话。
“听说了没,那荣公子竟然向圣上拒婚,说他家中已有匹配,谁不知道那荣公子孑然一身,哪里有什么匹配,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若换了我,早乐的屁颠屁颠的。”
“就你?你也得有人家那造化……”
“唉!也不知大公子这病什么时候能好,你看人家荣公子都在京城里做了大官了,咱们大公子却……真是可怜。”
“可怜有什么用?这是命!人家荣公子那是富贵命……”
又过了几日,忽然姨娘和那个老道进来探望,见司徒赋闭着眼睛,呼吸匀称,还以为他昏睡着。
姨娘与那老道躲到墙角处,小声问道:“他怎么还不死?白瞎我把他孩子给弄成死婴了!”
老道悄声回道:“我已对那婴灵加深了术法,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意念,关着一口气等着什么,总也死不了!”
姨娘蹙眉道:“难道他还在等荣桓?他可真够蠢的,竟然都看不出来,当初是我故意将桓儿弄过来勾引他的!”
老道奸笑道:“这小子是够蠢的,当初一骗他说那荣桓身上有鬼,他竟然就信了,我也乐的不用偷偷摸摸的养小鬼来整他,还能十分方便的和你……”
“死鬼!”姨娘嗔骂了一句,又道:“我很担心,桓儿怕是对他动了真情,竟然为了他在皇帝面前拒婚,得赶紧把他弄死,好断了桓儿这个念想!”
“这个好说!”老道奸笑道:“就看你今晚伺候的我爽不爽……”
唉!原来是这么回事!
司徒赋心底里长长的嗟叹一声,姨娘你想要全部家业直说就是,我司徒赋向来看淡功名利禄,我只要一个荣桓就够了。荣桓也真是傻啊,竟为了我这个将死的人,甘心放弃大好的机会。
“荣桓,你若登科,就留在京城做官吧,你富贵了,我也就放心了。”
“司徒赋,我知道你说话算数,我荣桓也说到做到,三年若折桂,荣桓必回还!”
三年若折桂,荣桓必回还!
荣桓,我等不到你回来了……
司徒赋紧握的双手一松,周身一沉,彻底放下了那千般的相思与万般的执念。
……
“你……”黑白无常听完了司徒赋的述说,心中不禁生出怜悯,范皓忍不住劝道:“因果总有报应,你也不必太过伤心。”
司徒赋笑了笑,道:“司徒赋死不足惜,但求两位鬼大人能否帮我一个忙?”
谢逸回道:“可是让我们知会那荣桓一声?”
司徒赋笑道:“不用了,荣桓是富贵命,我不会为他担心,只求两位鬼大人将我那孩子解救出来,他是无辜的。”
……
再回阳间司徒府,黑白无常没有了之前的那种例行公事的轻松,因受司徒赋的嘱托,前来解救他那被禁锢的孩子的婴灵,黑白无常便直接飞进了司徒家的院落。
四下里寻找一番,才找到那个设了祭坛的房间,谢逸穿门而入,正望见祭坛上摆放的一具幼小婴孩的干尸。
那婴孩的尸身上满是污黑血迹,想必已被供养了许久,而三年来不断长大的婴灵却正在一旁沉睡着。
范皓正要叫醒那婴灵,却听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老道一边整理着衣襟,一边朝里走着,猛地发现祭坛两旁站了一黑一白两道鬼影,惊声叫道:“你……你们是阴间鬼差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的大名,竟连阳间也有不少人都听说过了,家中有人亡故,便会有人偶尔看到一黑一白两道鬼影出现,所以这道士猜也猜得到,这两位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不同寻常的身份。
“救……救命啊……”老道做贼心虚,惊呼一声,拔腿就朝外跑。
“拿命来!”谢逸冷眉一竖,瞬间祭出锁魂链,银光一闪将那老道透心穿过,吧嗒一声,那老道眼歪嘴斜的死在了地上。
“必安!”范皓阻拦不及,谢逸竟然杀了这老道,忙道:“你不该取他性命,这是崔判官的事情,你……”
“我看不得他披着一身道袍,却做下这十恶不赦之事!”谢逸清冷的回道。
“算了,其实刚才,我也想出手的。”范皓无奈的笑了笑。
老道的死,解除了对婴灵的禁锢,那婴灵清醒了过来,抬头望了望四周,好似明白了自己做下的罪孽,惊恐的扭动着小屁股,朝祭坛的角落里爬去。
“别怕,过来……”
谢逸随手摘下面具,方才还满脸冷绝的神情突然变得温柔无比,轻轻的伸出两手,召唤那婴孩过来。
范皓一愣,不可思议的望向谢逸,从未见过谢逸脸上出现过这种表情,范皓恨不得自己才是那孩子,赶紧投进谢逸的怀抱。
恢复了本来面貌的小婴孩,睁着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睛惊疑不定的望着谢逸,却不敢过来。
谢逸朝前两步,伸出手来攥住婴孩的小胳膊,将他轻轻的提起来,抱进了怀里。
软软的小身体投进了怀抱,谢逸伸出细长的手指蹭了蹭那婴孩儿的小脸,突然又朝着那婴孩温柔的笑了笑。
范皓一瞬间看的目瞪口呆,愣愣怔怔的自言自语道:“必安……你……你……”
“嗯?15 ”谢逸不知道范皓为何唤他,便纳闷的抬头望向范皓。
突然,那小婴孩张开嘴,一口咬在谢逸胳膊上。
“啊……”谢逸痛呼一声,随手将小婴孩按在臂弯中动弹不得。
“必安,你没事吧?”范皓紧忙奔了过来,一看谢逸胳膊上竟被那婴孩咬出了牙引子,担忧的问道:“这孩子怎么回事?”
谢逸蹙眉道:“大概是看我穿着道家衣饰,还以为和那老道一样是想害他吧。”
范皓才要说话,却听那怀中的婴孩忽然哇的大哭起来,紧紧的抱着谢逸的胳膊,稚嫩的小声音断断续续的抽泣道:“爹爹……你怎么……才来救我……”
谢逸面上一僵,原来,这从未得到过温暖怀抱的小婴孩,竟将第一个抱他的谢逸,当成了他的父亲。
范皓忍俊不禁,哈哈哈的笑到气喘。
……
幽冥地府,五殿,纠纶宫中。
小婴孩到了陌生的地方,怯生生的望了望四周,便害怕的用两只小胳膊紧紧的箍着谢逸的脖子不肯松开,软嫩的小脸埋进谢逸的颈窝。
司徒赋见到这婴孩,忽然两眼含满了泪花,颤巍巍的朝孩子伸出手去,轻声唤道:“乖,到爹爹这里来……”
谢逸尝试着去解开婴孩的胳膊,小婴孩因为谢逸的举动,又开始哇哇的哭,一边哭一边叫道:“爹爹,我怕!”
谢逸十分无奈,抬手轻拍了拍孩子的后背,柔声哄道:“我……我不是你的爹爹,他才是。”
小婴孩偷偷回头望了司徒赋一眼,又紧忙回过头去,继续搂紧谢逸的脖子,哭道:“老爷爷说他不是好人,他害死我娘,老爷爷让我替我娘报仇,让我每天都去咬他。”
司徒赋听了这话,却苦笑着落下泪来,“爹爹确实对不起你和你娘,所以你咬了我三年,我却从未怪过你。”
小婴孩又回头望向司徒赋,见他满脸是泪,却慈爱的望着自己,这才怯生生的试探着朝司徒赋伸出一只小胳膊。
司徒赋慢慢的将孩子接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忍不住恸哭出声。
……
将司徒赋与那孩子审判完,直接送去了十殿转轮王处,黑白无常才松了一口气,准备回去住处。
“必安?”范皓突然唤了谢逸一声。
“嗯?”谢逸随口应了一句。
范皓不经思索,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你说什么?”谢逸蹙眉望向范皓,不知道范皓发什么神经。
“我……”范皓顿觉失言,紧忙遮掩道:“我是看你那么喜欢孩子,不如我去求转轮王和苏赏善,我们领养一个婴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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