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双双把魂勾/冥君双帅完本——by子非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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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没有从东华帝君的回答中找到任何他想要的答案,心中疯长的失落湮没了方才隐忍的冲动。
东华帝君见谢逸不再追问,兀自旋身飞至云鹤背上,头也不回的朝蓬莱飞去。留下一众妖鬼,以及愣怔的抬头望向九天的黑白无常。
……
天行路上,簌簌风声紧悄,皑皑白云纷飞。乘驾着云鹤的东华帝君禁不住箍紧了怀中的白泠,暗自神伤。
那白无常为何生的与千重一模一样?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气质,可周身却没有一丝千重的神息?
千重啊!你究竟去了哪里?你究竟还在不在这六界之中?
白泠自东华帝君的怀中探出头来,冷声笑道:“真没想到,东华帝君对主上竟还念着旧情,真是讽刺!”
东华帝君尴尬笑道:“你这狐狸,又想骂我背信弃义么?”
白泠呲了一口白牙,愤恨道:“东华帝君你这卑鄙小人,背信弃义、无情无义、断子绝孙……”
东华帝君抬手抚了抚白泠毛茸茸的脑袋,宠溺道:“六界之中,只有你一个敢这般骂我,你骂的对,只有听你这般骂我时,我这心中对千重的愧疚方才宽松一些。”
白泠恨声道:“哼!你想被骂,本仙还偏偏不骂了,你就带着对主上的愧疚漫长的活着吧!”
东华帝君摇了摇头,无奈的长叹一声,驱驾云鹤朝东海方向加速飞去。
☆、第77章 .1
因这涂山远在南夷边境,荒无人烟,而这里的山精树怪又从不曾害人,阎罗王念在它们修行不易的份上,再三警戒他们不可作恶作孽,又差遣鬼卒下到山麓处放了涂山兽王陆吾,这才带着冥兵遁回冥界。
此时的涂山上,一众小妖哭哭啼啼的打扫着战场,却见陆吾哇哇大叫着奔上山来,火急火燎的喊着:“仙君,陆吾知错了!陆吾想通了!”
激动不已的陆吾见了眼前这番光景惊觉气氛不对,为何不见仙君?为何众小妖万分怨怼的瞪着他?
陆吾扫视一周,惊问道:“仙君呢?”
众小妖齐声道:“陆王,仙君已被蓬莱仙岛的东华帝君收走了!”
陆吾狂嗷一声,哇哇怪叫着报仇云云,又疯狂的朝山下奔去。众小妖瞬间石化当场。
……
回到幽冥地府,阎罗王叮嘱黑白无常先行回去休养,一应拘魂夺魄之事,皆由钟馗代劳。
谢逸架着看起来还未好转的范皓,紧忙朝住处飞去。范皓好似虚脱一般,紧紧的贴在谢逸细致的腰身上。
不一时进到屋中,谢逸从肩上将范皓的臂膀拉下来,准备将他搀扶到床榻上,却听范皓咕哝一句:“必安……无赦好难过啊……”
谢逸紧忙询问道:“无赦,你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范皓偷偷瞄了谢逸清俊的侧脸一眼,哎哟一声抱怨道:“师兄我浑身无力啊……”说完,范皓忽然浑身一软,就要瘫痪在地上。
谢逸吓了一跳,一把抱住范皓腰身紧紧的贴靠在自己身上,防止他瘫软倒地。范皓极其享受的任他抱着,两只脚却不肯移动一步。
谢逸并未发现范皓的反常,只知道范皓挂在他身上的躯体软弱无力,还以为范皓伤的十分严重,一心只想着尽快将范皓安置到床榻上去躺着。
谢逸就这样抱着范皓,愈是靠近床榻,范皓却愈显虚软,最后简直恨不能两脚离了地。
“无赦,你忍忍,就快到了!”
不知是紧张所致,还是互相抱的太紧,谢逸举步维艰,额头上生生急出一层细汗,方才费力的将范皓挪到了床边。
范皓的下巴垫在谢逸肩上,贪婪的深吸一口谢逸身上独有的清爽气息,满足的笑道:“必安,你身上真好闻。”
谢逸脸色一变,欲将范皓扔到床上,却发现自己竟也被范皓抱的紧紧的,无论怎样都揪扯不开范皓那两只缠裹在腰间的结实胳膊。
“无赦!不要混闹,快去床上!”
范皓噗嗤一声笑道:“好!就听必安的,咱们去床上!”
话毕,范皓突然将谢逸双脚离地的抱了起来,噗通一声抛上床榻,又顺势压了上去。
谢逸脑中嗡的一声炸开了锅,昨晚一夜无休无止的造爱,清晨又激战一番妖邪,难不成范皓还想要……
“范无赦!你放开!”
范皓将谢逸压在身下,望着他惊惧潮红的面色,得意洋洋的叫嚣道:“不放!”
“找死!”谢逸喝骂一句,擎掌击向范皓肩胛。不成想范皓早有防备,麻利的闪身避开,趁机攥住谢逸手腕,顺势俯下身去,猛嘬了一口谢逸薄软的双唇。
“你!!!”
“哈哈哈……”
范皓大笑着起身朝门外奔去,一边跑一边叫道:“无赦去求阎罗王,让他老人家给咱们主个婚……”
谢逸听了这句戏言,惊得满脸红臊,紧忙从床榻上跳下来,劈手祭出锁魂链,化为一道银光飞龙,唰啦啦扑向范皓。
范皓未及奔出门去,只觉得颈上一凉,同时被一股巨大的冥灵之力抻拽,嗖一声被扯回原地,不偏不倚正与谢逸站了个面对面。
谢逸羞恼的瞪着范皓,抻直手中的锁魂链,气道:“你再跑!?”
范皓凝望着谢逸气呼呼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期,不禁抬手抚上谢逸清削的脸颊,微微笑道:“必安,无赦哪里都不去,永远都在你身边。”
谢逸一怔,脸上刚刚散去的红潮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滋生蔓延。
范皓缓缓的垂下头去,温柔的含上谢逸的双唇,轻轻启开牙关,醉品着清冽无双的甘醇……
一丈红绡遮掩住情.欲万千,纵是春光无限好,怎敌他身下轻喘吟哦。
无鬼敢来打扰的泰山天齐殿后宫中,一浪高过一浪的欢爱之声如潮澎湃。
久弄的激情逐渐褪去之后,冥帝从花骨子身上翻下来躺在旁侧,闭上眼眸平息着粗喘。
“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花骨子呼吸尚未平稳的语气中,不仅不尊重反而带了几分轻嘲。
冥帝冷然一笑道:“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花骨子支起半个赤.裸的身子,蹙眉盯着仍旧闭目调整呼吸的冥帝,不悦的回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冥帝淡漠的问道:“你想要的不就是能得到本帝的宠幸么?难道本帝做得不够好,没能满足你?”
花骨子气道:“我是说,你设计使那白无常与东华帝君相见,结果却证实白无常果真并非千重神君一事!”
冥帝沉默不言,这一结果仿佛是在预料之外,却又是意料之中。上一次设计将昏迷的白无常弄进天齐殿,使用溯回之术探看过白无常的往生轮回,并未从中发现千重神君的一丝关联,所以,不得不借助他的兄长东华帝君之力,再次验证一番。
毕竟东华帝君与千重神君之间,不止是心有灵犀那般默契,更应该说是灵肉合一般的交融。
然而这一次,连东华帝君都断定了白无常并非千重神君,那么他的计划便失去了一次重要的契机。
花骨子见冥帝并未答话,反而一副不予理会的神情,心中十分不悦,抬眸望向墙壁上悬挂着的千重神君画像,花骨子更是无法克制的郁闷加纠结,不由得气道:“为了寻找这早已消失了千万年的千重,你竟设计将自己千年的冥修渡化给了白无常,如今知晓那白无常并非千重神君,是不是很后悔啊?真不知这这千重究竟有什么好,害了东华帝君与风神子姄不说,竟连你也……”
“住口!”冥帝劈声喝断花骨子的混话,冷斥道:“不要以为本帝宠你就可以恣意妄言,与你无干之事,最好闭嘴!”
“你……”花骨子遭到冥帝冷斥,深觉委屈的哭诉道:“你才从我身上下来,竟向着别个说话?我花骨子哪里不好,竟比不上一个千万年前早已魂飞魄散的千重?”
冥帝最烦这种哭哭啼啼的戏码,不禁怒瞪花骨子一眼,起身从卧榻上来下,自旁侧扯过玄色常服披在了身上。
花骨子知道这是冥帝想要离开的征兆,心中突生慌乱。
这记不清已有多少年轮的床榻之欢,竟仍是拴不住冥帝半分的心思。仿佛自己不过是个用具,用过了便可以随意的抛弃,丝毫不值得怜惜。
眼见着冥帝整好衣衫就要离开,花骨子赤.裸着身体从床上翻下来,随便裹了一件袍衫,便愤恨的冲向墙边,伸手去撕扯墙上的那副千重画像。
啪的隔空一掌袭来,冥帝连身子都未反转,竟一掌将花骨子从那墙壁处震开老远。
冥帝冷声道:“若再放肆,本帝便送你去阳间做人!”
花骨子呜咽一声,瘫坐在地上。
……
烟波浩渺、雾霭苍茫的东海中心,奢华壮观的蓬莱大帝宫中,封印着数不清的神族圣器。
之所以将这些强大到足以毁天灭地的神器尽数封印,一者是因为自神魔一战之后,大多神族消逝的消逝,归隐的归隐,独留下这些神器无处安放,又恐被邪魔盗走,所以选择了封印;二者是因为,这其中的部分神器,本身就是带有恶煞的凶器,可操控使用着陷入杀戮的境地,转而堕入魔道。
守护大帝宫的使者见东华帝君飘然而至,紧忙跪拜参见。东华帝君挥了挥手,示意使者将宫门打开。
尘封已久的大帝宫宫门被缓缓推开,扑簌簌飞落下不少的旧日尘霾。若不是今日见到那七星伏魔剑与白无常,东华帝君恐怕也想不到来这大帝宫中看看。
白泠自东华帝君的怀中跳落到地上,摇了摇九条蓬松的尾巴,四下里忘了忘,诧异道:“你竟然不住这里了?”
东华帝君点了点头,笑道:“已搬至后山竹林中住了。”
白泠讽刺道:“没想到堂堂尊贵无匹的东华帝君,也开始学人家附庸风雅了?”
东华帝君笑着摇了摇头不予解释,他不过是图个清净而已,哪里有什么风雅可附庸的。
白泠朝前蹿了几步,抬爪望了望自己的脚趾,发现踩了一地的灰尘,不高兴的说道:“你还是?5 ё盼野桑饫锾嗔耍 ?br /> 东华帝君无奈的笑着,俯下身去将白泠复又抱回怀中,为它拍净了爪上的尘土,询问道:“白泠,你可还记得你的主上千重神君的神器?”
白泠滴溜溜的转了转灵透的眼眸,回道:“怎么?别告诉我主上的碧霄也被封印在这大帝宫中?”
“喏,你看……”
东华帝君抬手指向大帝宫高台宝座上摆放的一把翠玉般的长剑,正是那千重神君生前所用的神器,名唤‘碧霄’。
白泠惊见主上的神器,竟然被摆放在帝宫宝座之上,再不顾满地的尘霾,从东华帝君怀中一跃蹿出,转瞬化为人身,几步奔到高台上,嗖一声抽出了碧霄长剑。
仰望着这翠玉一般的碧霄长剑,发射出动人心魄的神灵之光,春意盎然的生命之华,瞬间照射住整座大帝宫。白泠不由得低泣一句,“东华,你待这碧霄再好,可它也不能替代主上……”
东华帝君方要言语,忽然一股猝然窒息席卷满心,禁不住猛烈的咳嗽起来。
擎于手中的碧霄蹚一声掉落回宝座上,白泠惊悚的望向站立不稳的东华帝君。
他竟然惊起片片烟土尘霾,咳落下一地触目惊心的血红。
第78章 .77.1
涂山九尾天狐的风波终于过去,虽然众多的疑团仍未解开,在黑白无常的心中,却变得不再那般重要了。
转眼间,阳间炎炎夏日即将告尽,一场孟秋凉风刮走了七分的燥热。
云虚子站在青苑桥旁的一片平地上,神色凝重的仰望着对面巍峨的高山,长长的叹息一声。
方才在神明供奉的大殿中,三清之一的道德天尊太上老君突然显灵,竟问起他已故的两个徒儿谢必安与范无赦生前琐事,引的云虚子又一次满心怆然。
两个钟爱的徒儿无端离他而去,虽然做了那冥界的鬼吏,却终是与他阴阳两隔,再难相见。
想当初,身世多舛的他们前后脚进入这三清观中,云虚子就料定他们将来必有不同于常人的修行结果,本以为可以最早修成仙班,谁料到竟然是归入了幽冥地府的命数。
“师父,重明观的灵珏真人前来求见,您现在回观么?”
十一弟子陆少阳将带来的一件道袍抖开,帮云虚子披在身上,关心的劝慰师父回去观中。
“重明观离咱们青城山路途遥远,灵珏真人怎会突然远道而来?”云虚子不解的随口问了一句。
少阳皱了皱眉,回道“方才来寻师父的路上,碰巧遇到灵珏真人,急匆匆的奔着三清观而来,少阳拦住粗略问了问,说是重明观一夜之间,所有道长全都仙逝了……”
“什么?”云虚子吃惊的望向少阳,这一消息任谁听了,都不敢确信。
重明观比三清观大了不知几倍,观中修行的道士很多,那些道士虽不如三清观中的这般术法深邃,却也不至于差了太多。一夜之间仙逝,若不是全部升天,便是全部死绝了。
少阳叹息一声,回道:“灵珏真人说,他因外出未在观中,是今晨回去才知晓的,重明观的道长们死的极是古怪,身上无伤,体内无毒……”
“云桑!”
云虚子听了少阳的叙述,忽然忆起他的九弟子云桑之死,就是与睿国发生的一起十三道士的命案有关。而那十三道士之死,竟与方才少阳所述,如出一辙。
看来事情果然紧急,云虚子不再耽搁,带着陆少阳,紧忙回了三清观。
寂寥寥的青城山上,那座只剩了一半的青苑桥忽然坍塌,坠毁了一地沉坷石块。
又一阵秋凉扫过,河岸旁一树木槿簌簌摇动,顺着风起,花朵离枝。
……
蓝幽幽的冥荧签照耀下的幽冥地府,却一如既往的那般四季森冷,处处透着清幽诡谲。
鬼门关内,忽闻凄凄魅魅的曲调传来。
“吾乃众鬼见之艳羡的白无常……”
“吾乃众鬼见之敬仰的黑无常……”
“黑白阴阳,世事无常;大鬼小鬼,退之避让;无极道阻,缘深情长……”
似歌又不似歌,被冥府之鬼冷冷幽幽的哼唱出来,在这阴森可怖的黄泉路上,不知吓破了多少的新魂生魄。
然而冥府之鬼却非常喜欢听这种调子,正是目前最流行的鬼声唱法,听着就觉得恣意非常,更别提这鬼曲中出现的两个角色,乃是幽冥地府中十帅之首的黑白无常。
奇怪的是,黑白无常竟然转了性子,原本一个清清冷冷,一个稳稳端端,却为何会出现在黄泉路上,哼唱起这么一首自荐自秀却又暧昧不明的鬼曲?难道说他们不再做拘魂的无常鬼君,转行做戏鬼了?
白无常甩起宽大的袍袖,挥舞间如素鹤欣然展翼,在这昏幽的黄泉路上,恍若天人。袍袖抑扬之间,现出清绝脱俗的容颜,难得一见的浮上明朗笑意,众鬼见了,无不痴怔魂离。
黑无常起手揽住白无常清削的腰肢,将自己宽阔的胸膛完全敞开,给白无常做了最忠实的依偎。
黑白无常四目相对,缠吻抚触,如胶似漆……直引得一众小鬼纷纷抚掌惊叫。
谢逸冷眼望着不远处,一大群小鬼簇围的高台上,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白衣鬼,一举一动间极尽魅惑之功,反而引来围观众鬼的声声叫好。原来,自己在这幽冥鬼界中的形象竟是这般羞耻不堪。
范皓倒觉得挺有意思,竟然还有鬼装扮成他们的样子来演绎故事,尤其是他对谢逸一直不变的爱慕,被这两只鬼毫不遮掩的表达了出来,范皓看的津津有味。
忽然一道银光飞过,生出鹤翼的锁魂链如闪电般射向高台,将那高台上的白无常毫无防备的锁了个实实在在。
众小鬼吓了一跳,白无常怎会被自己的冥界圣器锁了脖颈?个个诧异的回头一望,惊见锁魂链的另一端竟然还有一个白无常,而白无常的身边竟也站着另一个黑无常。
真假无常君撞在了一起,众小鬼惊的目瞪口呆,究竟哪一对儿才是真的?
是这对情深似海的,还是那对一冷一热的?不管是哪两个,众小鬼都认为他们是一对儿无论如何都拆不开的。
谢逸腕发狠力,猛然将高台上的白无常扯到了自己跟前,双眸一凛,抬手便去撕揭他的面皮。
“必安!”
范皓阻止不及,只听撕拉一声裂响,那鬼的脸皮被谢逸活生生撕扯下来,露出满脸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