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双双把魂勾/冥君双帅完本——by子非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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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红色的纱帐中,曼珠累趴在床榻上,沙华殷勤的为她揉捏着腰身。
“姐姐,幸亏你的黑无常及时赶到救了我们,方才可真是万分凶险。”
曼珠刚要得意的夸赞黑无常两句,却突然听到一声熟悉却又带着愠怒的传唤。
“彼岸花妖……速速出来!”
沙华猛地拍了曼珠后背一把,惊喜叫道:“姐姐!白无常竟然真的上门来寻我了,姐姐可要替妹妹做主。”
曼珠哎哟痛叫一声,气道:“轻点拍,姐姐还没好全呢!听他那口气可不像是要来娶你的,还是仔细……”
曼珠话还未说完,身边却已不见了那沙华的影子,曼珠乜着眼睛望了一眼沙华掠去的方向,嗤笑一声道:“就让你俩单独相处一会儿。”
……
血色彼岸花丛的尽头,沙华欣喜的盯着对面素衣飘飘的谢逸,这样的白无常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散发常服、眉目凛然……他竟然居家的打扮来寻她么?
沙华看的一脸窃喜,白无常可真是个美鬼啊美鬼,比九天神仙还美的鬼啊!只知道暗自窃喜的沙华,又一次忽视了谢逸眸中隐含的愤怒。
“无赦在何处?”谢逸眉心一簇,不愿去看沙华那张垂涎欲滴的痴脸,清冷问道:“可是你们将他掳走了?”
“哎?白无常你说什么?我掳他做什么?黑无常可不是我的菜,要掳,我也是掳你呃!”
“你!快将无赦放出来!”
“好啊,你娶我!”
“荒唐!”
沙华见谢逸果然上了当,开心的嬉笑两声,回道:“有什么好荒唐的,男婚女嫁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难不成你不喜欢女的?若是不喜欢,那你为何还穿成这般来勾引我?”
谢逸一怔,紧忙垂头细看,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太过紧张,竟是衣冠不整就跑了出来,不由得面色一变,匆忙背过身去,冷斥道:“姑娘自重!”
沙华噗嗤一笑,道:“每次都说我自重,我哪里重啦?我一点儿也不重,不信你背背看!”
话毕,沙华疾奔两步,顿足扑向谢逸后背,谢逸闻声慌忙转身,却正与飞奔过来的沙华迎面撞在了一起,红唇印上了软唇,一道微不可查的暗流自沙华的体内猛然窜入了谢逸的四肢百骸。
嗡的一声头鸣炸裂,眩晕般的刺痛感令谢逸突然失去了知觉,竟是双目一翻,昏倒在了血红的彼岸花丛。
“啊呀!”
沙华眨了眨瞪大的妩媚杏眼儿,伸手轻轻的戳了戳谢逸苍白的脸颊。不过是亲了一下,就把白无常激动死了?还是把他给恶心死了?沙华纳闷不已,忽然瞥见谢逸雪白的常服上,那醒目的一簇簇、一片片鲜红的……
待看清楚谢逸身上横生而出的东西后,沙华扑到谢逸身上失声惊叫:“啊呀……死了!死了!”
稍后赶来的曼珠,诧异的望着花丛中的一幕,讥笑道:“鬼叫什么?生怕别个不知道你们俩在这里寻欢?还是故意叫我来看你扑倒了白无常?”
沙华支起头来,哀怨的望着曼珠,苦笑道:“不是啊姐姐,沙华只是亲了他一下,他就……他就有了我的孩子!”
“啊?”曼珠听了沙华的话,哭笑不得的骂道:“胡说什么?他是个男的!”
“不信你看!”沙华不情愿的爬起来,指了指身下仍旧昏迷不醒的谢逸。
“这是……”
曼珠定睛一看,顿时惊的目瞪口呆。白无常谢逸身上,那一簇簇鲜红的,竟是自他体内生长出来的彼岸花。生在谢逸躯体上的彼岸花,竟比黄泉路上的每一朵都要妖冶魅惑,鲜艳的似血一般妩媚艳丽。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曼珠惊异的望向沙华,追问道:“你真的只是亲了他一下?”
“我倒是想做点儿别的,可他也不让啊……呃,只是亲了一下下,谁想到他身体里竟有了彼岸花种子还是怎么的,突然昏迷不醒我也是想不明白了……”
“胡说八道,彼岸花哪儿来的种子,你有种子吗?”曼珠斥骂一句,又转过头去疑惑的盯着谢逸身上的彼岸花细看几眼,疑问道:“这彼岸花是在你亲他的时候出现的?那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沙华委屈的嘟起嘴巴,郁闷的回道:“是他倒在这里的时候才发现的。察觉什么?就是觉得他的嘴唇软软的,香香的……啊,好害羞……”
“闭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个?白无常若是因此死了,我看你如何向冥帝交待!”
沙华闻言吓了一跳,亲个嘴也能亲死这种事情她还是头一次听说,就算亲嘴能亲死,可死的也不能是白无常啊。想到这层,沙华顿时慌了神:“哎呀,怎么办啊姐姐?白无常不能被我亲死了啊!”
“别吵!”曼珠生气的瞪了沙华一眼,附身靠近谢逸,伸手便去剥他的衣衫:“待姐姐细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逸的衣衫被从肩上剥离,露出了胸前大片细嫩的春光,一株妖冶的彼岸花就生长在他的肩胛,根部与皮肤相接处完全的溶成一片,的确是从他身体中生长出来的没错。
这种诡异的事情,饶是存活了几万年的曼珠与沙华亦不曾见过,自然不知该作何解释,只是双双盯着那株彼岸花愣了神。
“放肆!”
猛然一道金光飞至眼前,那是叱咤风云的夺魄枪夹带着愤怒袭来。
方才救过她们,未料到这两只彼岸花妖竟恩将仇报,或许害怕那血魔是假,调虎离山偷偷掳来昏迷的谢逸强行非礼才是真。
远远的望见曼珠沙华竟然将谢逸身上的衣衫剥了个精光四下里抚触,范皓登时火冒三丈,怒急失手祭出了夺魄枪。
一直以来,只要遇到谢逸被欺负,范皓必然丧失耐性。果然这呼啸而至的夺魄一枪,正中发呆未躲的沙华胸口,沙华噗的朝前喷出一口朱红,溅了身前横躺的谢逸满身。
曼珠惊见范皓出手狠绝,一怒之下掠地而起,瞬间祭出彼岸花灵,血色弥漫阴气沼沼,誓要痛击不闻不问就出手伤了沙华的黑无常。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那沾染了沙华鲜血的谢逸身上,簇簇彼岸花竟突然消失不见。
谢逸悠悠的转醒,睁开眼眸便望见一脸痛苦不堪的,躺倒在他身侧的沙华,胸前还插着黑无常的圣器夺魄枪。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么会晕倒?范皓又怎会重伤这花妖?难道……
“无赦!”
未来得及搞清状况的谢逸,艰难的从地上坐起身来,周身难挨的刺痛令他生出一身冷汗,转头却望见斗在一起的曼珠与范皓,谢逸虚弱的喊道:“你们快住手,发生了什么事?”
曼珠气愤的叫道:“方才你躺倒地上昏死过去,我与沙华本想救你,却被他黑无常一枪.刺伤!”
范皓怒道:“若不是你们纠缠,必安怎能晕倒,必是你们耍了手段。”
两者说不通,又不肯互相听取解释,竟又缠斗在一起。谢逸甩了甩晕痛的头,再次出声喝止道:“你们不要打了,再打下去,她可要没命了。”
曼珠听了,这才惊觉自己顾此失彼,紧忙奔过去扶起呕血不止的沙华,咬牙切齿的骂道:“沙华若是没了,我饶不了你们两个!”
话毕,曼珠卷起一阵赤色风沙,搀扶着沙华消失在彼岸花丛中。
范皓见两个花妖离去,忙走过来扶起谢逸,互相问了情况方知原来是误会一场,却因这误会而重伤了沙华,的确是不应该。
范皓道:“沙华是我伤的,阎罗王若怪罪下来由我一力承担,我先扶你回去休息……”
谢逸蹙眉道:“可事情却是因我而起,不能让你独自背了责任,夺魄枪乃是冥府圣器,所创之伤必不易救治,我们还是去一趟纠纶宫,看看阎罗王他们回来了没有,尽快想办法救治沙华要紧。”
眼见得谢逸的面容极是憔悴,范皓却深知他的性子执拗难劝,只好不再反驳,紧忙扶着他前往纠纶宫。
未及进殿,便听到纠纶宫中传出争吵声,却是罗刹在与谁激烈的争执着,期间还夹杂着耿傍的劝解声,阎罗王的叹息声,看来他们都从阳间的中元节上回来了。
因为沙华负伤一事紧急,黑白无常亦未细听,便直接踏进了纠纶宫中。
众鬼见进来的是黑白无常,且白无常竟像是身负着重伤一般,登时全部噤声齐齐望了过来。
范皓刚要开口,却听罗刹叫道:“现在黑白无常来了,有什么话就当着他们的面讲,也不失咱五殿的正派作风,倘若再有私底下咬舌根子扯谎话的,本大爷必弄他!”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中元节上玩的不痛快吗?怎的画风不对?
范皓与谢逸不明所以,诧异的左右望了望。
耿傍紧张的提醒罗刹道:“阿刹,你少说两句!”
☆、第83章 .82.1
听完马面罗刹一番打抱不平的挑衅,众鬼眨了眨鬼眼,不敢再接话茬。
唯有旁侧一个青面獠牙的夜叉,本来青绿的面孔却突然烧涨起来,换了别的鬼或许是面色发红,可这青面夜叉却气成了猪肝色,此时竟也豁出去了,大声叫道:“马面帅休要如此辱骂,听过那话的又不止我一个,冥府十殿上下都在谣传,我等熬了这千百年不过熬成个鬼将,若非白无常以色侍君,又怎会在天齐仁圣大帝面前如此受宠?花公子可是亲眼所见,白无常就躺在冥帝的卧榻上……”
那青面夜叉后面又讲了什么,谢逸已经听不到了,偏是那句白无常以色侍君受宠于冥帝的话,令他耳畔再次轰鸣,头痛的似是要炸裂开一般,却又咬紧着嘴唇不肯倒下示弱。
阎罗王拍案怒喝道:“青夜叉!是不是本王拔了你那两颗龅牙,你那破嘴才闭得上?”
听了这一番似是有理有据的争执,再加上臂弯中的谢逸突然失了力度,范皓郁结于心,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不愿揣测谢逸的心思,也无从知晓那传言的真假,此时他只是清楚的意识到,臂弯中的谢逸突然丧失了浑身的气力,竟是全靠着他的支撑方能站立在此处。
众鬼见谢逸面色苍白垂着头不做任何解释,还以为那青夜叉所说的传言是真,禁不住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罗刹见了,更是义愤填膺的急怒道:“平日里都讲五殿最是团结,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传言,竟令你们连自己的兄弟都不肯信,我罗刹真他娘的受够了!”
众鬼见罗刹彻底撕破了脸,都不敢再出声,只是诧异的望着这一对儿黑白无常,等待着他们的答复。
范皓见殿中终于安静了下来,先将谢逸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转身朝阎罗王施了一个规矩的见礼,方才冷漠的四下扫视一周,开口说道:“黑白无常自入冥府以来,自问行的端做得正,靠本事吃这碗阴间的饭,诸位若觉得不妥……”
说到这里,范皓顿了顿,自怀中取出墨金骨扇,旋手化为了夺魄枪,但见范皓双眸一凛,将那柄泛着金光的夺魄枪猛然戳入了地上,话语中明显夹带了七分的冷寒。
“若论黑无常的本事,自阳间时都及不上白无常三分,哪位若觉得不妥,可以先来挑战挑战黑无常,再估算估算白无常是否有以色侍君的必要!”
众鬼惊愕的眨了眨眼,吓得纷纷朝后退一步,那青夜叉的脸上更是一阵红白交替,再不敢多说一句。
范皓冷哼一声,笑道:“希望这些流言蜚语就此打住,黑无常一直恋慕着白无常,所以把话撂在这里,再有妄自非议的,我黑无常不会顾忌同府鬼吏的面子,第一个拿他试枪!”
范皓一番冷言冷语的示威,惊得众鬼大气都不敢出,牛头马面赞许的点头,谢逸却敛眸垂首没有任何反应。
阎罗王忽然叹息一声,道:“好了!此事就当没发生过,都给本王消停着,谁若再敢胡言乱语,本文也必不饶他!”
阎罗王缓场的冥令一出,其实是给众鬼下了个台阶,众鬼听得明白,纷纷点头尊令。
范皓见流言风波终于止歇,忙岔开话题回禀道:“阎罗王,黑白无常有要事禀报,方才与曼珠沙华生了误会,黑无常失手误伤了沙华姑娘,还望阎罗王尽快设法救治。”
阎罗王听了,只是摆了摆手,随口回道:“曼珠沙华?伤了就伤了吧,无妨。”
范皓不解的回道:“阎罗王,沙华姑娘可是被冥府圣器夺魄枪透穿心胸,伤的极是严重。”
阎罗王却忽然急道:“好了,先不说这个,明明白无常却是更为不妙,还是先救治白无常要紧!”
范皓一怔,紧忙望向谢逸,却见他仍旧垂着头,敛着眼眸,虽坐的端端正正,却似僵化了一般。范皓奔过去,蹲下身来,晃了晃谢逸的胳膊,轻声问道:“必安,你怎么样?”
谢逸仍然一动不动。
阎罗王蹙眉道:“他的体内竟有冥帝的冥灵之息与一股不曾见过的灵息相逆,若能溶成一势,白无常冥修不可估量,若不能溶成一势,灵息逆冲反噬,怕是会害得他魂飞魄散。”
众鬼闻言大惊,白无常体内竟然会有冥帝的灵息,而且还有另一股能与冥帝灵息相抗的存在,两股如此强大的灵息逆冲反噬灵体,一个小小的白无常定然扛不住,扛不住便要魂飞魄散,彻底消逝在六界轮回之中了。
罗刹几乎蹦了起来,白无常若是没了,岂不是又要轮到他和耿傍去忙活?此时他却并未考虑这个,而是兄弟一场的白无常不能魂飞魄散,绝对不能!
罗刹气急败坏的叫道:“阎罗王切莫唬人,白无常乃冥帝亲封的冥府鬼君,即便是被九天的神器伤了,也不致魂飞魄散的程度!”
阎罗王怒道:“小马!本王像是唬人的吗?方才他们一进殿本王就觉得不对,白无常体内来自冥帝的冥灵之息本王倒是识得,可另外一股本王却看不透彻。”
阎罗王又重复了一遍白无常体内有着冥帝的冥灵之息,众鬼醒悟的倒吸一口气,这白无常谢必安果然与冥帝的关系非同一般,否则,他的体内怎会出现冥帝的灵息?
一旁的青夜叉听了,憋不住冷笑一声。
范皓却不理会众鬼异样的眼光,急道:“还请阎罗王救治必安!”
阎罗王蹙眉道:“本王哪有那本事?不然也不会看不出另外一股是何灵息了,你且先扶他回去休息,本王这就去天齐殿问问看!”
话毕,阎罗王嗖的一声消失在案几前,观阎罗王动作如此迅疾,果然不是在扯谎,罗刹急道:“我与耿傍同你一起看护白无常回去休息!”
众鬼眼见着非议中的关键角色都一一消失在了纠纶宫中,顿觉无趣,纷纷散去。
……
黄泉路上,彼岸花丛中的瑰丽花舍内。
曼珠用掌心幻出的红丝细密的修补着沙华胸口的创伤,沙华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呼吸十分急促,忽然难忍的叫道:“姐姐,沙华好难受……”
不过是受了伤,修复好也就没事了,曼珠抬头望着沙华异于平常的表现,还以为她在撒娇,劝道:“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且忍忍,姐姐就快帮你补好了!”
忽然,沙华娇嫩的身躯朝上一挺,大口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落了满头满脸。
“妹妹!”曼珠惊悸异常,刚要询问沙华怎么回事,突然浑身消融般的抽痛,诡异的三色火焰自绯红的裙摆下方毫无征兆的燃起,灼灼火光照亮了赤色花舍,曼珠无力的倒在了软榻上。
相依相偎的姊妹花贴靠在一起,眼睁睁望着那三色火光愈加凶猛,却终是无力反抗。
曼珠悲壮的苦笑一声,道:“看来,东华帝君没有骗我们,我们姊妹还是逃不过终结的命数。”
沙华颤抖的回道:“姐姐……东华帝君不是说,彼岸花……是千重神君的鲜血所生,为何我们姊妹会消逝?”
曼珠虚弱的回道:“也许,我们该回归真正的本体了……这三界火狱,或许是来送我们一程…?7 ?br /> 曼珠话未说完,三色火焰突然炽烈大盛,瞬息间吞噬了整座花舍,红红火火融成了一片。
……
鬼门关内,范皓架着谢逸飞速赶回到住处,将谢逸安置在床榻上。
望着谢逸虚弱不堪的睡颜,范皓要命的皱紧着眉头,坐在旁侧,小心翼翼的整理着谢逸散乱的发丝。
罗刹忧愁的问道:“白无常这究竟是怎么了?之前在中元节上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范皓揪心的摇了摇头,轻声回道:“在栖霞时,必安的身上出现了几块血渍,我扶他回冥府后,他就有些虚弱,也曾检查过,他身上并无任何受伤的痕迹,现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是愈加严重了,方才还昏倒在彼岸花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