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双双把魂勾/冥君双帅完本——by子非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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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王不错眼的瞅着村妇的一系列动作,心中十分纳罕,这天王庙如此破旧,竟还有村妇前来为他上香?
只见那村妇将香点燃插在香炉里,便跪在地上口中叨叨念念起来。
听不清楚她在拜求着什么,李天王却上前一步,抓了一颗毛桃儿张口就咬。村妇抬头一看,不禁急叫道:“你你你……你怎么可以吃神仙的供品?你这可是作孽呀!”
李天王口中的那块毛桃儿还没来得及吞下,便含混不清的回道:“大嫂有所不知,神仙是吃不到阳间的供品的,除非他下凡化为人身才吃得到,还不如让我替他吃了的好。”
村妇气道:“你这后生,怎敢说出对神明大不敬的话?你吃了我供给天王神的供品,他若不保佑我了,我一家五口可怎么活哟!”
村妇的一通抱怨,将李天王说蒙了,不就是吃了口毛桃儿么,不至于要了她一家五口的命吧?但见那村妇似乎要哭出来,李天王忙将手中咬了一口的毛桃儿放了回去,不好意思的劝慰道:“大嫂,你别哭,可是有什么困难说与我听,兴许我能帮你。”
村妇哀哀的诉道:“你又不是神仙,如何帮得了我?”
李天王本来想说自己就是她拜求的天王本尊,可打死这村妇她也不会相信。情急之下忙回头求助的望向黑白无常,却见黑白无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摊了摊手表示没辙。
李天王干脆一咬牙,叫道:“你怎知我帮不了你?那上面坐着的,分明只是一尊泥胎,求那泥胎还不如求个活人!说吧,你到底要求他帮你做什么?”
那村妇被李天王的气势吓得不轻,忙认真回道:“我我我……我家母猪要产崽了,这可关系到我们一家五口下半年的口粮……”
“噗……哈哈哈……”一旁的黑白无常实在憋不住的大笑出声。
李天王的一张红脸瞬间憋成了猪肝色,羞愤的气道:“你!你这无知的村妇!托塔李天王乃是天庭上司掌天宫卫戍的神仙,怎会管你这母猪产崽之事!”
村妇眨了眨眼睛,纳闷的问道:“那在此处给他建个庙,岂不是糊弄我们老百姓?难怪这庙没有香火,原来这天王神一点儿用都没有啊?”
“你!”李天王被这村妇气的险些背过劲去,却还是强忍住怒火的回道:“你且回去吧,你家母猪死不了!”
村妇又眨了眨眼,诧异这后生不仅脾气大,而且精神也不太正常,不然怎会满口的胡说八道,反正天王神拜也拜过了,村妇便起身出了庙门。走了不远,却又匆匆折了回来,村妇将头探进门内望着他们三个,悄声问道:“你们三位,不会是想晚上宿在这破庙里吧?”
李天王气不顺的反问道:“有何不可?”
村妇朝庙内瞅了一圈儿,方才善意的提醒道:“你们还是不要宿在这里的好,听说这里,晚上闹鬼啊!”
黑白无常对望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天王庙里闹鬼怪?那这小鬼也是忒胆大包天了,更何况,眼前就有两只不闹的大鬼呢。
李天王闻言却哈哈大笑道:“鬼有什么好怕的?它来几个,本天……本大爷便捉他几个!”
村妇见他们这般反应,不禁撇了撇嘴,挎了篮子扭身就走,隐绰绰小声嘟囔一句:“还本大爷?深井冰吧?等半夜那鬼真来了,看不吓死你个吹牛的!”
……
一更过后,山上竟然起了凉风,吹得庙窗上破旧的窗纸哗啦啦作响。
李天王早已靠着一根梁柱进入了梦乡。谢逸却转头望向窗外,偌大的月亮被黑云遮去了一半,山脚下的树林发出沙沙的古怪风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静,这环境还真有那么几分阴森的可怖气氛。
范皓走到谢逸身边,抬手轻轻的揽住谢逸清削的肩膀,关切的轻声问道:“必安,你在担心什么?”
谢逸回头望向范皓,朦朦胧胧的月光下竟从范皓的脸上看出几分东华帝君的模样,不禁愣了愣神,又将目光移向了窗外:“无赦,也许是我多虑了,总觉得此事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范皓轻叹一声,劝慰道:“我知道你还在伤心三清观的事情,师父他们去的不明不白,无赦心里也很难过。但不管怎样,我们竭尽全力去查便是,左不过是那罪恶者有称霸六界的野心,妄图放出魔族混乱六界,还能怎样?”
谢逸沉默不语,范皓的劝慰说的直白,他也听得明了,可事到如今,所发生的桩桩件件的诡异之事,一直都像是有所关联,一直都令他想不通透,这看似棋局上操纵者随意摆布的黑白棋阵,究竟会是个什么阵仗?
范皓见谢逸没有回话,深知他心思细腻,不是一两句劝慰可以抚平,便也不再多言,只把谢逸揽的更紧了些。
忽然,安静的庙宇中,哗啦啦响动了两声,黑白无常转头望向李天王,却见他睡的正香,好像并未动弹过。
哗啦又响了一声,黑白无常不约而同的望向声音的来源之地,却见那祭坛之上,不知何时趴了一条黑影,原来这庙内果真闹鬼!
不过这鬼也真够蠢的,竟连冥府拘魂鬼君黑白无常在此都察觉不到,再说还有一个仙界的托塔李天王呢。胆敢在他们面前明目张胆的出来闹事,说明这只鬼有点儿神经不太正常。
那黑黢黢的鬼将鬼爪伸进了一个坛子中搅了搅,发现竟然是空的,便一把将那坛子摔在了地上。
咔嚓一声碎响,惊的李天王从睡梦中猛的弹起身来,斥问道:“雷震子你抽什么疯?”
那鬼闻听李天王的惊叫声,这才发觉庙中有人,爬将起来踉踉跄跄朝外遁逃。
谢逸冷眉一竖,飞速起身祭出锁魂链,箭一般直直套在了那只鬼的脖颈上。
那鬼回头一看,望见黑白两道人影像极了传说中阴曹地府的黑白无常,不仅不害怕,反而嗤笑道:“大半夜的,穿成这样出来吓唬人啊?我可不怕你们!”说完,扯了扯自己脖颈上的锁魂链,又道:“你栓我做什么?我又没犯法!”
清醒过来的李天王走到近前看了看,纳闷的问道:“这是个什么鬼?怎么如此胆大,见了你们两位都不惧怕的?”
范浩无奈的回道:“酒鬼。”
第00章 .99.98.97.1
寻常酒鬼,向来都由幽冥地府普通鬼卒前来拘捉,无需黑白无常亲自上手。可如今碰巧遇上了,也就随手栓了起来。
“难怪”李天王啧啧叹道:“这阳间的酒本天王算是见识了,把个人喝死了竟都不知道自己成了鬼?”
“什么鬼!?”酒鬼听了李天王的话,不悦的回道:“本大爷乃是朝中的副将!”
“嚯!你这副将没战死在沙场却喝死在酒坛里,还真是英雄啊!”李天王嘲讽道。
酒鬼激动的反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本大爷的事情,看我不……”
啪的一记掌风,扇的那鬼头在脖颈上生拧了整圈,不禁两眼冒花,呕的一声吐出一堆腥腻。李天王不由得骂道:“这酒鬼怎的这般恶心!”
酒鬼却不服气的回骂道:“若不是老子喝多了清沁琼酥……”
啪的又一记狠厉掌风,李天王这次准备彻底将这酒鬼打服了方肯罢休。
“等一下!”范皓忽然出声制止道:“他方才说喝多了什么?”
李天王这才反应过来,却见酒鬼耷拉着脑袋,两眼翻白,嘴角挂着一摊白沫,别说犟嘴,哪里还有回话的可能。
“怎么这么不禁打?”李天王有点后悔,伸手啪啪拍响酒鬼的黑脸,酒鬼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谢逸朝地面上望了望,果然见到两只鬼卒正朝地表上方飞升,钻出地表见到黑白无常,两只鬼卒忙跪地叩头施礼道:“多谢无常君,这酒鬼寻了多日不见,竟在这里被无常君捉住了,可是帮了小的们大忙!”
谢逸沉声问道:“冥荧签上可有标注,这酒鬼生前是何人?”
一鬼卒紧忙回道:“回无常君,此鬼生前曾做过副将一职,名唤廖恺,太平盛世将军锈刀,这廖恺因醉酒闹事被罢了职,之后便回了老家耕作,仍是恶习不改,如今喝死了,魂魄又四处寻酒喝,害小的们找了他许久。”
谢逸又问道:“他的冥荧签是在何处掉落的?”鬼卒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冥荧签,回道:“离这里百里以外的梁公山,大邱村。”
谢逸回头望向范皓与李天王,知会道:“看来,我们要去一趟梁公山打听打听。”范皓了然的点了点头,吩咐两位鬼卒道:“那就有劳两位将这酒鬼带回地府受审去吧。”
两鬼卒忙回道:“这是自然,多谢无常君相帮!”
谢逸解了锁住酒鬼的锁魂链,两鬼卒押解了酒鬼回了幽冥地府,黑白无常便要连夜奔去梁公山。李天王有些迟疑,欲说还休的抓了抓脖子。黑白无常不明就里,还以为他是没睡醒想继续接着睡,不成想李天王终于鼓起勇气道:“两位可否先行一步,容本天王去看一看那村妇家的猪,待完事了必赶去与两位汇合……”
黑白无常再一次哭笑不得,看来这李天王还是能为凡人办点实事的。
连夜赶路,终于到达梁公山后,赫然发现这里层峦叠嶂,除了山便是林,借助黎明的曦光,黑白无常看的清楚,漫山遍结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果子。
有一起早的老汉挑着扁担箩筐,一边走一边恣意的哼着山歌,突然见到幻化成凡人模样的黑白无常也不觉得紧张,满脸朴实的笑容飘来几丝浓醇的酒香。
范皓朝老汉做了个揖,礼貌的问道:“敢问老伯,这附近可有叫做大邱村的村落?”
那老汉不紧不慢的卸下肩上的扁担,望着黑白无常笑吟吟的回道:“瞧着两位的风度,应是异乡来客吧?老朽便是大邱村的,顺着这条山路下去,走到山脚下朝西三里地便到了。”
范皓一听这老汉竟然来自大邱村,忙又问道:“原来老伯便是大邱村人,真是巧了,老伯可认得一个朝中归乡的副将,名唤廖恺的?”
老汉听到范皓提起廖恺的名字,长叹一声摇头道:“何止认得,我们大邱村人少闭塞,这村中百年来就出了廖副将这么一个有头脸的人物。不过,你们若是来找他的,却是来晚了一步,廖副将不久前刚刚去世了。”
黑白无常一听,老汉所讲正和廖恺冥荧签上登录的信息一致,看来他们不仅没找错地方,而且还找对了人。
范皓为了不让老汉生疑,便故作吃惊的问道:“廖副将身经百战且年纪不大,怎会突然离世呢?”
老汉摇头叹道:“贵客有所不知,我们大邱村中家家酿酒,廖副将从前就爱喝家乡的酒。后来,他从朝中退回来,许是抑郁不得志,便日日醉饮,谁知道竟然喝死了!”
范皓奇道:“村中竟是家家都酿酒么?”
老汉自豪的点头道:“是啊是啊,这梁公山原本地贫山瘠,除了种些少量的番薯谷米外,没有其他的食物及营生。所幸山中有一种鸟名唤红嘴玉,这鸟喜食浆果种子,常从远处衔来果子,吃剩的核丢在山中,时间久了这山中竟是异果累累。村里人开始采用一些可吃的果子,或用来晒干或用来酿酒,外地人来了觉得好喝就买了去,大家一见可以赚钱,便家家开始酿酒,大邱村因此变成了一个酿酒村。老朽进山,就是来采果子的。”
老汉一通耐心的解释,听得范皓不由得喜道:“老伯,您酿的酒可是叫清沁琼酥?”
老汉哈哈笑道:“难道说两位贵客也是来买酒的?”
范皓回道:“正是!”
老汉道:“这里每家酒酿用的原料都不大相同,名字也取的五花八门,单说一酒名,老汉也记不清楚,不如这样,两位想找哪种酒,老汉可以带两位到村中找找看。”
黑白无常连声称谢,那老汉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便担了两只空筐引着黑白无常回了大邱村。
走了几户人家都尝了尝,同是酒香四溢却味道各不相同,谁都没有喝过那清沁琼酥,范皓十分忧愁如此寻找简直水中捞月,却听一旁谢逸突然说道:“此酒便是清沁琼酥。”
被指定的那家人忙称赞道:“贵客竟知这酒名,这酒乃是一个买酒客给的酿制方子,说是祖上世代传下来的,可巧梁公山上有酿造这酒的稀缺浆果。”
范皓了然道:“劳烦帮忙寻找,这村中.共有多少这种酒,越多越好,我们全都要了,三日后便带银两来取酒。”
那家人并老汉一听这是来了大商户,紧忙应承了,吩咐街坊四邻遍村去寻问。
……
竹惜施术唤出一群竹灵,将面前黑白无常命冥府鬼卒们送来的大大小小的酒坛子,一件一件的抬进了酒窖。清沁琼酥的甘冽酒香四下里飘散开来,害的一众好酒者垂涎欲滴。
东华帝君却神情怅然道:“没想到人世间,竟还能找到这清沁琼酥。若千重还在,本尊真想再与他一醉方休啊。”
玄色袍衫边缘袖口处,一团团滚边的金银双色云纹典雅华贵,谢逸的眸光从这熟悉的云纹上移,不期对上东华帝君静静凝望着他的眼眸。谢逸一怔,敛眸转向了别处。
察觉到些许异样的范皓,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只等着那些酒坛全部搬完,方沉声道:“帝君,这清沁琼酥已准备妥当,下一步就劳烦帝君召集九天众仙了。如若没有别的吩咐,黑白无常便先告辞了。”
话毕,不等东华帝君回复,范皓自然的牵起谢逸的手,转身离去。
东华帝君望着一黑一白远去的背影,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
几日后,东华帝君果然发出请帖,属意九天众仙君分拨前至蓬莱仙岛品尝美酒。东华帝君的盛情邀请,就连西王母与天帝都给了面子,哪有仙君不肯来的。
来过一波送走一波又来一波,不几日的功夫,东华帝君的蓬莱仙岛便将整个九天的神仙们宴请了个大半。今日分拨招待的,乃是天界二十八星宿、五方谒谛、八仙并四大天师,依次列坐在后山竹林中的空地上。
此时,众仙正吵吵嚷嚷,纷纷惊喜从未品尝过蓬莱仙岛的仙酿,今日一尝真是美不胜收。
东华帝君不予揭穿的黯淡一笑,从开始到现在,竟无一仙品出,这哪里是什么天界仙酿,分明是阳间的美酒。
竹惜幻出了一群绿罗竹姬翩然起舞以助酒兴,众仙不由得喝深了几分。
忽然半空中落下雨来,淅淅沥沥如雾如霖,大不算大,不至于停了这正在兴头上的酒宴;小却也不算小,刚好在头脸上弥漫住一层水气。
奎木狼奇道:“听之前来赴宴的北斗星君说,在帝君这里喝到半场赶上落雨,没想到咱们也给赶上了。”
一旁的井木轩回道:“这也算雨?至多打湿个头脸,酒喝多了身子热,这雨还算来的及时,正好降降火气。”
东华帝君听了他们的议论,温和的笑道:“本尊这蓬莱仙岛林木颇多,低云长生,便时常会有雨雾出现,众仙家多多担待。”
吕洞宾笑道:“这算什么,赤松子与雷震子又没来,还能下大了不成?”
吕洞宾话音刚落,哗啦一声瓢泼般浇下一片大雨,速度快到吕洞宾还未来得及坐下,雨竟然停了,好似偏偏要与吕洞宾作对一般。
众仙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吕洞宾你这破嘴啊,以33 其中一名仙侍默不作声的撤换到四大天师中的赵天师席上,抬头看了赵天师一眼,突然问道:“赵天师没喝酒么?”
醉意朦胧的赵天师见问,哈哈笑道:“这壶中酒都已空了,小仙侍怎说本天师没喝酒呢?”
那仙侍赔笑道:“赵天师真是好酒量,一壶酒喝下去,竟然面不改色呢。”
赵天师听了这话,十分狐疑的盯着面前的仙侍,质问道:“这位仙侍是否逾越了身份,谁规定的醉酒就一定会脸红?”
仙侍直起身来,一双清绝的眼眸直盯着赵天师的脸,毫不客气的回问道:“赵天师是否修行了什么异术,是以才会酒醉而面不改色?幽冥地府白无常也想受教受教。”
众仙闻言尽皆惊诧,齐齐望向这位自称是冥府鬼君的仙侍。谢逸瞬息幻化回原本衣着模样,众仙这才看的清楚,果然是冥府鬼君白无常。
“大胆!”赵天师从坐席上一跃而起,恼怒的叱问道:“一界小小冥府鬼吏胆敢在蓬莱仙岛造次,还敢污蔑本天师,该当何罪?”
赵天师所说不无道理,尊贵的蓬莱仙岛竟会容忍一界鬼吏恣意妄为?众仙又纷纷不解的望向东华帝君,却见东华帝君竟似知情般的笑道:“赵天师小题大做了,冥府无常君只是来查案而已,赵天师若清清白白的,又何必如此激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