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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金身系统 番外篇完本——by金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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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业不由脸一红,,不好承认自己看花了眼,没意识到自己居然是个颜控。他将目光移开,从反方向离开。但是季业不过一介凡体,哪里比得上白言仙尊。白言仙尊一步缩地成寸,已经站到季业身边。
季业偏过头,躲过伞,但是他躲一寸,但雨水落下的地方就变长一寸伞面将他笼罩住。季业走了几步,发现躲不过去,不得已抬头,看着姜白言含笑的眸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姜白言伸手去想去牵季业的手,但是被季业躲过去,他也不强求,直接伸手将季业整个人揽在怀里,看着季业一脸愤恨,笑道,“别闹了,我们回家。”
季业身子一僵,但是想想自己的逃跑计划,咬咬唇,还是没有挣脱。反正这个霸道的家伙,不管他怎么挣扎也不管用,毕竟武力值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线。而且自己只要逃出去就好,只要不再死在他跟前,也许他也可以像仇英一样找一辈子,找不到也有个念想。
姜白言拦着季业的腰,季业偷偷的捏着姜白言的白色发丝。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就被惊艳到了,满头白发却风华绝代,这样的人为什么偏偏爱上自己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感谢系统老化的评判方式了,因为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所以也没有惩罚;因为不知道他心底的爱意,所以还能在他身边多赖一会儿……只是赖久一点又怎样呢,他要给他留一个足够完美的告别,不要像以前。
以前?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季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想起以前,明明记忆里只有空白一片。
晚上六点,宫门的保护罩落下。
季业将揽着他腰的姜白言的手轻轻的放到一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宫门大开,但是有一层透明的保护罩,即使有人打破保护罩,屋角的铃铛也会被碰到,响声会惊动守夜的傀儡兽。只要季业想逃,都只有插翅难逃。
但是季业显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这个宫殿除了大门还有一处出口,那是前世记忆里一把火烧掉的宫殿之后才发现大殿的柱子下有一个小机关,大概连白言仙尊自己都不知道。季业摸索着将那处开关打开,大殿的下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台阶,季业拾阶而下。
往下走越来越深,只是黑暗深处有一处亮光,季业就朝着亮光一步步得摸索过去。终于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才看见那处灯火通明的地方。
那是一处冰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灯,照的整个冰室亮如白昼。走得近了才发现,那些坚硬的冰下是大片的月季花。季业心里一惊,就想回头,但是楼梯被冰封住,没了退路。
“阿业,你不乖哦。”封闭的冰室里只有季业一个人的影子照在四面如镜子的冰上,但是空中不停回响的声音显示,姜白言来了。
季业有些慌张的敲了敲那被冰封住的楼梯,但是根本是无能为力,那些冰层结实的即使他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撼动分毫。他的手掌被冻得通红,他到处寻找出路。但是四面都是冰,根本没有任何出路,无力感渐渐漫过心头。
“姜白言,你给我出来!”季业朝着空中歇斯底里的大喊,被囚困的恐惧和愤怒让他整个人都有些癫狂。
“阿业,你受伤了。”姜白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冰室里,他站在季业身边,不顾季业的挣扎抓住他的手。整个冰室都是他的囚笼,只要季业走进来,就意味着他想逃,而这也表示自己的怀柔政策没有用,该换一种方法了。
那是一双纤细修长的完美的手,白皙的皮肤,顺滑的手指,就连手指间也修剪的很是整洁漂亮,这是他念了好久的一双手,可是现在这双手被冰层冻得通红,甚至巴掌心因为主人的用力而有些破皮。姜白言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冰冷的手心,想用体温将那手温暖一下。
季业像是被吓到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姜白言的冰系法术让他整个手臂都无法动弹,但是舌头舔过指尖的感觉酥酥麻麻的让他很不舒服。就算自己要跑,反应也不至于这么大吧,这是要黑化的节奏?
姜白言很快不满足只是一双手的温暖,他将季业整个人抱在怀里,脚下的冰层开始碎裂开来,柔软的草地上张满了月季花。姜白言小心翼翼的将季业放在月季花丛上,整个人也跟着压上去。
季业连声音也说不出来,薄薄的一层冰封住他的五感,他只能像个玩偶一样被姜白言摆弄。
“阿业,不怕啊。师傅会轻轻的。”姜白言蒙住季业的眼睛,附在他的耳边声音轻柔的不像话。他的白发和季业的黑发缠绕起来,在鲜艳娇嫩的月季花丛上显得有些奢靡。这块地还是三年前的那个,这个人还是他两世纠缠唯一深爱的那个,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呢?
就在姜白言的唇慢慢附上季业的唇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不对劲。身下的这具身体完全是冰凉的,不是因为冰冻的缘故,而是就像死了一样。他突然有些害怕,将所有绑住季业的冰层都撤掉,但是季业还是一动不动,就像个冰雕,毫无人气。
姜白言吓得手都在抖,他不敢相信,上一秒还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没有任何生命气息了。他紧紧抱着季业,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其中深深的恐惧在整个冰室里回荡,“阿业,你别吓师傅。你怎么了?你醒过来好不好?师傅不做了,也不关着你了……”
但是任他怎么将身体里的天地灵气输送过去,怎么千万遍呼喊,怀中的人也是半点反应也无。
“阿业,你醒过来好不好,师傅是真的爱你。”姜白言怔怔的落下一滴泪。泪水刚出眼眶就化成冰,渐渐变成一副冰棺将季业妥帖的安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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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翠山叠峦,月光洒在崇山峻岭之间,也洒在步伐欢快的少年身上。
少年孤身一人,他身穿着艳丽的紫色长袍,手里抓着一把白色的长发,蹦蹦跳跳的毫不欢快。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季业。
他早知道从密道逃脱太不切实际,也不可能那么轻松。再说姜白言几天前故意让他看见那处机关,就是想引自己上钩,于是他就将计就计,用月季花做了一个假人,李代桃僵,玩了一出精彩刺激的狸猫换太子。
只是这一次比上次帮楚桔逃离的法子高超不少,不仅仅时间充裕,准备充分,而且他还用上了自己唯一的法宝,那原本用来喘佛珠的红绳,佛珠里蕴藏了自己积蓄了三年的天地灵气,捏爆了之后只留下一根红绳。就是这根红绳成了骗过姜白言的最重要道具。
毕竟离得近,白言仙尊也不好糊弄,要不是这根沾染了他气息的红绳才将那月季做的假人唤醒,虽说只能用三个时辰,但是这个时间足够他逃得远远地。
欢快的享受自由气息的季业突然收到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三项任务,搜集到“长生不老唐僧肉”属性碎片一枚。奖励一点愿望,是否现在使用?”
季业看了看自己手心里握着的一束白发,想了想,笑道,“还是在这个世界多呆三天吧。”
“宿主心愿达成,在第二世界保留档案三天,之后会按老规矩清档。请宿主做好准备,三天后会自动传输的下个世界。”系统一直公事公办。
“本来我就不应该存在,这样也好。只是我留下的东西也会消失吗?如果这些东西不是我本身的呢?”季业想了想自己要做的事,犹豫的问道。
“宿主留下的一切都会被抹杀,但是因为修行世界时间流淌较慢,所以清档所需要的时间也会相应的延长。但是如果是属于这个本身的东西,系统无法抹杀。”系统回答一向全方位立体化。
“好。”季业心里欢喜,最喜欢系统的这种bug了!可以钻空子了……
这一回总算有时间留下一个美好的告白了。
因为系统的逆天修复,季业不但能御剑飞行,而且体内的天地灵气充裕的想要没事使个法术释放点才好。他用了三天的时间,将那些白发丝变作一个个小物件留在很多个角落。
第一次相遇的小破屋也被他修复好,那根压坏他腿的大梁被他移植复活,长在大宅中庭里头,这顶多算恢复原建筑,怎么能算是自己留下的东西呢?
夜市上的那个客栈,挂满了花灯,有人传唱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歌谣。
河畔第九棵垂杨柳下,埋了一串佛珠手链,这可是季业特意花银子让店家埋得,也不是他留下的痕迹。
瑶台的高台上架起蓝紫相间的纱布,台下长满月季花。
魔界的恶人谷,月季花漫山遍野,而那些迎风摆动的月季花上都束着紫色的丝带。还有两座坟墓在月季花掩映的深处比邻而居。其中一个面前放着一个风头钗,另一个面前放了一束樱花。
……
季业走遍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借他人之手,尽可能留下些不易抹去的痕迹。师傅他那么聪明,很快就会知道,自己是假死脱身,那就让他以为自己还活着吧,活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等他哪一天找到他。
他不喜欢悲伤的告别,所以如果可能他要给那个人留个念想。这万水千山,他先走一遍,他再来寻他一遍,就当两人比肩走过吧。
师傅的上一世太过无趣,死的也很无辜,这一世太过偏执,不如就让他旅游一番放松一下吧。
时间很长,故事很短,他总有一天会将他忘掉。再这之前,让他带他好好玩一次!
第20章 番外
我是姜白言,也是修仙界万人尊崇的白言仙尊。
我住在高高的长白峰上,那里四季常冬,却偏偏种了一大片的月季花,开在雪地里很是绚烂。
我记得有过两个弟子,但是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只有一个大弟子,还死在了百年前讨伐魔教的战役中。‘
但是我知道,他们都在骗我。因为这是我第二次遇见他。
却是第一次爱上他。
我以为重来一次我算无遗策最大的变数是爱上他,却不知道他给我最大的惩罚从来不是前世钉死在衡芜山峭壁上,而且离开之后连我关于他的一切回忆都要剥夺。
修炼的人大多不在意时间的流逝,于他们来说,因为生命被无限拉长,所以不在意时间的流逝。大多修炼者都很健忘,百年的时间人间生老病死,而仙界不过一个打坐。所以我需要每天不停的回忆才不会忘记他——我的月季花。
师兄和楚桔的婚礼在仙魔两界引起很大轰动,八方朝贺,举世欢悦。以他们的婚礼为契约,仙魔两界结下了同盟,整个世界都好像没有战争了一样,就像他说过的世界和平。
当然也不是真的没有。
比如师兄是个妻奴,特别怕媳妇,因此干了不少割地赔款的事情弥补魔界的损失。
那天我也去了,捧了一大束新摘的月季花,就当我和阿业也一起参加了吧。楚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师兄看着很心疼,搂着媳妇不住的瞪我。但是我知道,即使是这样很快他们也都会忘记他的。
其他人就算记得他也只是一时悲欢,而我是欠他的,注定要受一世苦难。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幻想过牵起阿业的手一起叩拜天地尊亲师,然后礼成送入洞房,得到整个世界的祝福。只是这些都不可能了。
虽然知道冰室里的那具尸体只是月季花做的,但是自己也愿意每天耗费时间灵力去维持那个虚无的念想。只是现在,连那具尸体都不见了。
阿业就像从没有来过一样。
时间过去越久,越来越多的人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弟子,不记得魔界恶人谷的月季魔头……连我自己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重来一世根本没有再次遇见那个人。
直到我发现自己少了一把头发。
除了阿业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剪了我的头发,他刚来长白峰的时候整天追着董离要帮他剪头发,现在终于也轮到我了吗?
我的心里突然有些激动,也许还有什么线索可以让我找到他。
师兄找媳妇找了十多年,而我伤他更深,百年千年都愿意去找。
不管他在不在。
我去的第一个地方是他家,那个小小院落。阿业出生在一个富贵之家,原本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但是他天生带着赤子之心,一出生就遭到邪魔觊觎。
身怀宝藏却无法守护有时候也是一种罪过。就像我无法守护他一样。
阿业的家被毁,这件事我历经两世也无力改变。第一世是不知,第二世是旁观。
我不知道这凡俗于阿业有多重要,但是别后三年阿业想问的居然只有这件事。虽说不是我主导的,但是心怀怨恨的我确实是冷眼旁观了一切。如果我知道我随便负气的一句话会让阿业如此绝望,就是再死一回也要守护着他珍爱的那个地方。
前世的种种浮上心头,我杀了那个前世伤害阿业的长老,今生他也不是一个好人。而我知道今生伤害阿业最深的不是其他人,而是自己。该死的我自己。
只是不管我试了多少回,天道都不允许我死了。好像是赐我永世长生,却饱受这忘记他的痛苦。重来一遍,与其说是心有所系的不甘,不如说是为了与他相爱。只是这一次我彻底成了轮回之外的人,而他已经入了轮回。
他家那个小院落前后三进,在凡尘算是大富大贵,只是跟修仙者动辄一座仙山的资产相比,还是不足为道。而我去的时候却找到了我的一根白发,那白发化作一株百年的垂杨柳就在他家的中庭院子里。
我记起,那是那根大梁砸下来的地方,压断了他一条腿,也是我第二次遇见他的地方。
我没有把那根头发从树根里抽出来,如果这是阿业想要的赔偿方式,我愿意用体内的灵脉去换,而不仅仅是一根须发。
我把那座院子送给了一个五口之家,那家人不是很富裕,但是日子过得和美。阿业也一定希望那片土地多些欢声笑语。毕竟他曾经是那么爱笑的人。而且那家的小儿子,笑起来眉眼弯弯,像极了阿业。
后来,我去了人间很多年,开了间小花店,遇上相爱的人就送他们一束月季花,施了法术帮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虽说这样违背仙法规矩,但到我这个年岁,规矩已经不成束缚,千百前我是守规矩的人,千百年后却成了定规矩的人。
阿业喜欢撮合人,师兄和楚桔就是一对儿,所以我也想试试当媒人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自己这一生何其漫长,却再也找不到深爱如他般的人,所以才想要看见有情人最后能在一起,好像从他们相依偎的背影中看见自己和阿业的影子。这样也不失为一种补偿。
我的花店开在闹市,但只有有情人能看见;我的花店只卖一种花,但每一朵都象征一段过往;我的花店成了另一座月老庙,但却牵不回阿业手上的那条红线。
我在人间辗转多年,在每个中秋的花灯节都会去到那个夜市的客栈,老板已经换了好几个,但是那家店生意依旧好得出奇。我在那里找到了我第二根白发丝,藏在一盏花灯的灯芯里。
我也没有拿走,那盏灯常年不灭,就挂在客栈的楼脚,上面写着一首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从我不来,子宁不嗣音。”
这是我当年无意中写下的诗句,看见穿着紫色长裙的阿业,心里痒痒的,就从万里之外的长白峰赶了过来,买了一盏再普通不过的花灯,写了几句诗,托人送给他。原本也是一时起意,却不想他真的赴约了。
这是他今生为数不多的几次冲动,却是记忆里关于阿业为数不多珍藏的回忆。
我在那盏灯上画了一朵月季花,附上灵气的花灯会守护这条街——阿业曾经跌跌撞撞走过的地方。
河边的第九棵垂杨柳下,我找到了第三根白发。那是一个小匣子,埋得挺深,里头只放了一串紫檀木的佛珠手串。
我把手串套在手腕上,就像把阿业藏得极深的爱意也带在身上。
我不知道这种捉迷藏的寻宝还有多久,因为我不知道阿业那个小淘气到底剪了我多少根头发。不过,没关系,只要他还在就好,重新走一遍他们相知相爱的那条路,那些白发里有岁月悠久却待他如初的爱意,他会知道的。
瑶台大比我年年都会去,却再也不会坐在那高台上,我只是化作再普通不过的弟子,站在台下看着每年不一样的新面孔。长白的人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台上。那些每年说着讨厌长白的人,后来我也曾无数次听到有人说现在一代不如一代,不像百年前的长白董离,那种睥睨众人的新起之秀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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