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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首问流光,何时似芳华完本——by鱼两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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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毫无节制折腾了大半夜,准确的说是贺兰重光折腾了大半夜,裘景承只是唤着他“宝贝”纵容他罢了。
桌边红烛燃尽了大半,明明灭灭的映着床上交缠的人影。
贺兰重光做完后,是真的睡着了,直接倒在裘景承身上,怎么亲都没动静了。
裘景承躺在床上抱着贺兰重光缓了几分钟,贺兰重光虽然技术不行,但是耐力确是不错,换了个身体底子不那么好的,怕是受不了他这样索取的。不过,贺兰重光可能是没机会和别人实践了。
裘景承亲亲身上人额头,起身下床,披上里衣把门外的热水桶搬进来,虽然现在已经是冷水了,用内力加热,又把床上的贺兰重光抱起来放入水中,等把贺兰重光洗干净捞起来放回床上后,才自己坐进去清理自己的身体。
后半夜两人紧紧相拥而眠,相安无事。
☆、不负相思不负君

作息一向十分规律的裘景承,即便昨晚与贺兰重光缠绵了大半宿,他还是卯时三刻便醒了。
裘景承感受了一下,除了身后某个部位的不适,裘景承自认腰力不错,此时竟感到有轻微的酸痛尽顾着将就贺兰重光了。
裘景承还在想,这次贺兰重光喝醉了让着他,下次贺兰重光清醒的时候再讨回来罢。
只是他低估了贺兰重光的撒娇扮可怜的功力,贺兰重光小时候这招可没少用,从来没有撒个娇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多撒几次娇。
不仅如此,裘景承还没意识到自己究竟多么纵容贺兰重光。很显然,要讨回来什么的,多半是不太可能了。
裘景承转过头,看着侧卧在自己臂弯熟睡的贺兰重光,双眼闭阖,睫毛长而翘,恍若秀坊舞娘手执的轻云扇,因侧躺半边脸受到挤压,嘴唇稍微嘟起。
裘景承伸出空着的那只手,细细描摹着贺兰重光的眉眼轮廓,眼里是几欲迸出眼眶的温情与宠溺,仿佛已然将面前这人画入自己心底。
这是裘景承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有深情以付的感觉,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与眼前之人,想把自己交于对方,更想将对方占为己有。
这大概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知过了多久,贺兰重光悠悠转醒,抬手拂去被子,睁开眼,宿醉的缘故,脑袋完全是懵的:我脑袋下枕的什么?暖的!!!竟是裘景承的手臂!为什么我的手放在他的腰上?为什么我的腿也跑到人家腿中间去了?!
呆滞了半晌,贺兰重光僵硬地将头微微上扬,恰好对上裘景承的颈脖,全是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往下,大半个精壮的胸膛□□在外,其境况更是“惨不忍睹”。
贺兰重光要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真是白活了这二十年。在皇宫时,更是因为调皮不知道撞见过多少次父皇,皇兄做那档子事,也算是从小耳濡目染?
轻轻晃了晃脑袋,似乎脑子里还残存着零零碎碎的关于昨晚那些片段。贺兰重光用手臂支撑自己坐起来,低头一看,裘景承还没醒,放缓呼吸,悄悄把自己往外挪,刚到床边,一只脚还没够到地,就被人拦腰一搂,摔了回去。
“怎么?上了我的床就想这么一走了之?”说话人音线清冽低沉,贺兰重光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对上那人俊逸的面庞,眉峰微扬,唇角上挑,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配上一身红痕,显得禁欲又□□。
贺兰重光脸红了,内心又不淡定了: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事没有?莫非其实自己才是下面那个?!
裘景承看着贺兰重光变化莫测的脸,笑出了声,“昨晚我让你舒服了么?”说着摸上贺兰重光的脸,红的发烫,不过这次是羞的。
听见这话,贺兰重光明明知道自己是在上位的,竟比刚才表现得更像个新婚小媳妇儿!
贺兰重光不明白怎么自己一到这人面前,总是表现得像极了以前自己养过的一株含羞草,稍微一碰就收紧了自己的叶片。
对于自己在上面这事,贺兰重光除了庆幸,还是有些惊讶的。
裘景承单论外表看起来,就不像是会愿意承欢他人之下的,相处这么久,裘景承的心性也了解几分,虽说从未感受过裘景承的武力值,反正,肯定是在自己之上的……
经过一系列脑中分析,贺兰重光不太敢确定自己想的那个答案,万一想太多就尴尬不止一点点了。
就要开口,又被裘景承抢先了,只见裘景承收敛了表情,十分认真的望进贺兰重光的眼眸,“我愿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重光,你可愿?”
贺兰重光稍怔,裘景承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吗,不可否认,贺兰重光对裘景承是有好感的,也确实被裘景承所说所做感动到了。
想明白自己的心意,贺兰重光也从不是畏畏缩缩的人,当即动情的用一个吻回应了裘景承的话。
明明只是简单的嘴唇与嘴唇的触碰,没有深吻,却显得更庄重,情深。
裘景承享受着贺兰重光的吻,一只手抚上贺兰重光的脊背,手下是贺兰重光软软的发丝,裘景承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样满足。
☆、得君心来明君意

两人又在床上温存了一会儿,“什么声音?”
“我的肚子说他饿了……”贺兰重光把头埋进裘景承肩窝,用闷闷的声音回答他的话,刚刚确定关系就在人家面前出丑,贺兰重光表示很丢脸。
裘景承关心则乱,丝毫没想到贺兰重光这是在害羞,只以为他真饿了,赶紧搂着贺兰重光起来,自己披上外衣,到门外唤来人准备吃食。贺兰重光就这么看着裘景承,内心感动也好笑。
如果在遇见贺兰重光之前,有谁站出来说裘景承有一天会如此紧张一个人,恐怕早被裘景承一掌拍死了。
裘景承回房,自己收拾好自己,转而走向床边,亲手为贺兰重光穿上中衣,又穿上外衫,贺兰重光则全程红脸。
而后,裘景承走到梳妆镜前,对着贺兰重光道:“过来。”贺兰重光听话乖乖走过去,被裘景承拉着坐下,裘景承拿过原本搁置在镜台前的一把素色木梳,一手托着贺兰重光的长发,一手轻轻用梳子往下梳……最后,用贺兰重光一直佩戴的那根墨绿翡翠簪替他挽上一个干净利落的发髻。
两人都穿戴完毕,洗漱完,吃了早饭。裘景承突然出声,道:“我待会儿出去一趟,你在这等我回来,我有东西给你。”
贺兰重光应下了,没有多问,谁没有点自己的私事呢?裘景承既然不想说,贺兰重光也就不问了,但是,他好奇啊,看看也无妨。等裘景承一出门,贺兰重光便跟了上去。
贺兰重光引以为傲的轻功又派上用场了。一路跟着裘景承到了昨日去过的锦川湖边,不过上次在西,这次在东。
只见湖面平静无波,却有几条大型画舫,船上屹然伫立着华丽的楼阁亭台,格子花窗,浮雕栏杆,船头船尾挂满了彩色灯笼……男男女女进进出出,白天也是热闹非凡。
贺兰重光眼睁睁的看着裘景承进去了最大的那一艘画舫,近了一看,上面龙飞凤舞的画着几个大字:觅花阁!
觅花阁与寻常烟花之地不同,乃是以画舫为整体,从不在同一地方停留一个月以上,总是在航行。而且觅花阁里有女有男,不论姿色还是才艺比之寻常花馆更是高出一个层次不止。因此,每到一个地方,都是颇受欢迎,本地的花馆那几天也通常是门可罗雀。
贺兰重光自然是选择相信裘景承的,只是,来这种地方能做什么事?好奇更甚。趁来往的人不注意,飞身上了画舫,最后停在一间略显隐蔽的房前,贺兰重光注意到越靠近这间屋子,人越少。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呢喃软语,酥软人心,还有裘景承的声音,大部分是那女人在说。
贺兰重光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趴在门上透过狭小的缝隙往里看,恰好看见那女人展开一副曲轴画卷,上有一人,身着紫衣,长发如绸,虽看不清脸,看身形想来也是个美人了,左上还有几行字,下有落款,落款人应是相当自信的,名字写的竟比其他字还大,赫然是裘景承!
裘景承竟给他人作过画,以前就算了,和自己在一起后还来找她,贺兰重光不开心了,一不小心门发出了“吱呀”的响声。
“谁在外面?!”里面传来那女人的娇斥,贺兰重光不觉后退一步,这女人绝不是等闲之辈。贺兰重光没来过这等场所,难道这种地方的女人都这么厉害?
柳含烟刚动,就被裘景承抬手拦住了,转过头不解的看向裘景承,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走去开了门,把门外的那人拉了进来。
柳含烟身为觅花阁老板,论容貌自认比之阁中花魁也是不遑多让,跟眼前这人一比,竟显得不算什么了,原来他就是主子喜欢的人么……
一时没人说话,柳含烟在发神,贺兰重光则忙着吃醋不想说话。裘景承倒是拉着贺兰重光径直走到桌前,复又拿起之前那画,递到贺兰重光眼前,温声问道:“送你的,喜欢吗?”
贺兰重光闻言,才把目光从地板上移到面前这画上,不觉略微睁大了眼睛,画上这人黛紫色的衣服有些眼熟,再往上,发上还有水珠,脸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一双桃花眼画的最为传神,隐隐透着期待,好了,这画上之人就是贺兰重光。
贺兰重光心想:好嘛,合着自己方才是在吃自己的醋?这不是自己第一次见裘景承想跟着他的那个晚上么,顿时心里有些复杂,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再转向左上角那行字,依然是龙飞凤舞的字体,和进门时牌匾上的字如出一辙,写着: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贺兰重光没有接过画,转而抱向裘景承,头轻轻抵在裘景承胸前,裘景承也放下画,十分自然的搂着贺兰重光的腰。
柳含烟早已回过神来,见此,轻咳几声表示自己的存在。贺兰重光也才想起来柳含烟一直站在旁边,面上一红,想挣开裘景承的怀抱,却被更用力揽住了。
贺兰重光忙转移话题:“这就是你说要给我的东西?”
“不是,这个不算。”裘景承侧头交待柳含烟,“去把东西取来。”
柳含烟应是,走向花瓶前,用上内力,指尖划过瓶身上几点,收手,花瓶随着摆放它的独台下沉,再上来时台子上没有花瓶,只静静放着一古老精致的木盒,上有繁复纹路,贺兰重光只觉有些眼熟,余光扫到裘景承袖口,裘景承衣上的纹路竟和这盒子上一模一样。
柳含烟双手托举着盒子,小心地放在裘景承面前。
裘景承终于放开贺兰重光,一边打开盒子,一边道:“之前见你一直没有件趁手的武器,便想着送你一件防身,看看可还喜欢?”
柳含烟听见这问话腹诽:还喜不喜欢,就算不喜欢这世上也再无第二件了。
这是一柄弯刀,没有鞘,刀柄上也是那相同的纹路,不算刀柄,只刀身长一尺左右,说是刀,却比剑还秀气几分,而且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都配不上装它的盒子……
但贺兰重光仍很高兴,“喜欢,你送的东西当然喜欢。”贺兰重光握住刀柄,转头冲裘景承笑,一旁的柳含烟见他一笑,微愣,任谁在这人面前也会黯然失色吧。
裘景承得到满意的答复,忽执起贺兰重光的食指,“忍一下。”说完将贺兰重光手指轻轻往刀锋上一抹,不见多锋利,贺兰重光的手指竟被划出一条细口,刀锋沾上血,刀身亮出一抹赤色亮光,不止赤色,其中还隐隐夹杂着其他颜色,如一道彩虹!只一瞬便又消失了,恢复之前的样子。
若不是贺兰重光的手指被裘景承含在嘴里止血,贺兰重光还以为这只是他的错觉,再拿起这把刀,竟比刚才顺手许多。
柳含烟站在窗前,眼神复杂地目送两人相依离开的背影……
“这画你什么时候画的?”
“你发烧睡着那日。”
“你认识觅花阁老板?还是你才是觅花阁背后隐藏的大老板?”
“哦?这是在问我的身份了?好吧,照你这么说,我的身份确实有点多了,我给你讲讲吧……”
“那你岂不是很有钱?”
“你怎么不说我岂不是很厉害?”
“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是不是第一次见我就喜欢上我了?”
“嗯,我不是说了吗,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
“知道知道了,你在外人面前怎么没那么多话?”
“因为我只心悦你一人。”
“……我见那刀上纹路与你衣上一致,这把刀对你是不是很重要?”
“对,所以你要好好保管,这刀唤惊虹与我这剑逐月可是一对。对了,不要随便跟人提这刀的名字……”
“……其实,我不叫贺七……”
“我知道,你叫贺兰重光,当朝小王爷。”
“你知道?你查我?!”
“宝贝儿……”
“……”
……
……
……

☆、天机公子名洛溱

武林大会四年召开一次,今天是武林大会开幕的日子,几乎江湖上排的上号的武林门派,与各路独行侠都聚在锦州,早在前几天,锦州城就已人满为患了。
今天的武林大会与往届一样,规矩就是给你搭个擂台,两两单人对决,没有排队一说,想上就上,一方认输则另一方就赢,输的人还有一次机会,输了两次就不允许再上台,行走江湖,信义当先。大家都会遵守规则,有耍赖的,在场谁也不会放过,毕竟武林大会是江湖上最为盛大庄重的比武盛会,所有人都会认真对待。
武林大会为期七天,留到最后一天的最厉害的一个人将会挑战盟主,再决出新一任盟主。江湖武才榜也会随之更新。
来的人一部分是凑热闹,上去两场过过瘾,另一部分则是为了冲榜甚至挑战武林盟主的头衔,这些人一般都是有较高名望的大帮派了,青苍剑门也在其中。
裘景承向来是不屑于与这些人一同比武的,看他们比武更是无趣,但贺兰重光要来,裘景承自然也陪他一起了。
不出意外,又遇见了青苍剑门一行人,只是这次多了一个长辈,应该是青苍剑门派来的代表。那长者走在最前,身后紧跟的是游萧然和赵逸声,后面才是其他弟子。游萧然看见他们微微点了点头,走过时,又往裘景承身上盯了几眼,目光阴冷又夹杂着些许忌惮,裘景承回望过去,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游萧然转头。赵逸声倒是兴奋地挥了挥手,遭来长者一记眼刀,忙收敛,贺兰重光也笑着对他挥手。
这是一个巨大的比武场,擂台早已搭建完毕,东面是一座高台,上有五把交椅,最中间为武林盟主的位置,左边分别是青苍剑门,天机山庄,右侧则是少林派,留仙谷。青苍剑门修剑,天机山庄修道,少林修佛,留仙谷练药练毒,并称为武林四大门派。
青苍剑门六长老,少林司空大师,留仙谷二谷主都已落座,只天机山庄的代表和武林盟主还未出现。
时辰已至巳时,比武场内早已人声鼎沸,一眼望去乌泱泱的一片。
再又一刻钟,武林盟主姗姗来迟,身后跟着天机山庄的凌云道长,传言武林盟主与天机山庄有些交情,看来不假。
“方才有事耽搁了,久等了,对不住了大家。”武林盟主沈擎苍站在高台上对着下面拱了拱手,沈擎苍用了千里传音之术,在场每个人都能听见他的声音,闹哄哄的比武场瞬时安静下来,“又四年过去,听说江湖中又涌现了不少武学奇才,大家相互切磋,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开开眼界!话不多说,我将与四大门派一起等着你们的挑战!我宣布,武林大会现在开始!”
静谧的比武场又沸腾起来,众人跃跃欲试,却迟迟没有人第一个上台。
“那就由我青苍剑门先来吧,在下青苍剑门赵逸声。洛溱可与我一战?”贺兰重光和裘景承此刻就在台下,贺兰重光注意到赵逸声不像往常一般嬉皮笑脸,毅然是个大门派的剑修的样子。
天机山庄的洛溱,被江湖人称为天机公子,传闻谪仙一般的人物,不食人间烟火,不论外貌,单论那出尘的气质。
听到自己的名字,洛溱向凌云示意,得准许后一甩手中拂尘,飞身落到擂台上,玄衣飘飘,眉目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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