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们一本正经地搞基了/据说他们没羞没臊地同居了 番外篇完本——by不晚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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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成神情一如往昔,只是在极短的时间里,连续叹了三口气。
“今天下午我那顿揍他,他竟然只是骂我,没还一次手……”许恒舟揉了揉太阳穴,“说实话,我有点意外。”
沈秋成的拇指按揉眉心。
“小夏知道你俩的事吗?”许恒舟转移了一个话题。
“也许。”
“什么叫也许?”许恒舟沉着脸看沈秋成,“连你姐姐都瞒着?”
“倒不是我瞒着她或者你。”沈秋成撑起下巴,望向棚顶的水晶吊灯,表情渐淡,“而是我和晏权之间,实在是有点复杂。”
“你说我喜欢他吧,并没有太多的那种情愫,说我不喜欢他吧,有些时刻,他确实让我感到怦然心动——”他顿了一下,突的一笑,“而他对我呢,我也是越来越参不透看不懂了。”
闻言许恒舟愣了愣,半晌才说:“晏权这个人物很危险,你碰不得他还有一大原因——别做对不起你已故大哥的事。”
沈秋成意味深长地看向许恒舟。
“好,以前的事我们都可以一笔勾销,毕竟人已不在。”许恒舟说,“但是你大哥死亡的真正元凶,动机和很多证据都指向晏权,那个姓彭的到底怎么没的,你心里没数?我已经帮你打听好了,他就是辰风高中时期的校长,再往远了追溯,他还曾是你父母的导师。当然还有一个重中之重,晏权的继母,那个姓郝的女人——她和姓彭的在一个学校里共事过,并且曾经有过一段婚姻关系!这些人之间的错综复杂,你需要去问一个人!”
沈秋成声音冷淡,“我已经可以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许恒舟重重闭上眼,过了好几秒复又睁开,塞给沈秋成一张便笺,“找个时间去看看吧,她住院了。”
第39章
沈秋成摊开便笺扫了一眼,声音沉了下来,“什么病?”
许恒舟想了想,回答:“心肌梗塞。”
沈秋成静坐了片刻,突然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提起筷子给许恒舟布菜,“赶紧吃饭吧,免得饿到你嫂子会跟我没玩没了。”
那笑容里带着的苦意,看得许恒舟直叹气,“你这个人还真的是……至今也无法放下当年的心结?”
沈秋成筷子一顿,慢慢地抬起眼睛,“我为什么要放下?”
“即使她是你妈妈?”
过了好一会儿,沈秋成才冷冷说:“她头也不回把我当垃圾一样丢掉,那时我才几岁?尽管她也是有苦衷的,但并不能抹杀她丢弃我的事实,以及那么多年对我造成的巨大伤害。”
“即使你的心中依旧很爱她?”许恒舟心里一震。
“这是两码事。”沈秋成面色微冷,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以前只是觉得你冷静理智的过分。”许恒舟调笑了一句,“没想到其实是铁石心肠啊。”
沈秋成不置可否,神色淡漠的吃饭,一口一口,优雅从容,慢条斯理……
后来当许恒舟去探望袁岚的时候,从袁岚的小儿子杜泽扬那得知,原来沈秋成还是忍不住去过一次医院,面无表情的嘱咐了他几句便匆匆离去,临走前瞒着他们把住院费全付了,还压了不少钱进去,每日有人来送补品,疗养师也天天报道……
杜泽扬对这个如雷贯耳却鲜有谋面的哥哥有一句评价——
“秋成哥还真是一朵高岭之花……”
许恒舟这个气场深沉的男人,也笑得直不起来腰。
“舟哥你笑什么啊?”杜泽扬合上手里的书,“说真的,我都不敢靠近他,从眼神表情到五官气场,实在太有距离感了。”
许恒舟继续笑着:“你可以理解为你哥在装高冷,或者装逼,这样会好很多。”
“真的假的?”杜泽扬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
“当然是假的,他从小就是那副死样子。”许恒舟笑道,“但他最受不了死缠烂打,下次你见到他就怎么不要脸怎么来,保证他会对你印象深刻的。”
杜泽扬一脸向往,“他学习好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我一定要仔细询问。”
杜泽扬这个愿望,在袁岚出院后没多久便实现了。
九月中旬。
袁岚听杜泽扬讲了她病中发生的事,热泪盈眶久久说不出话来,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周末亲自上门。
那天中午,晏权正在花园里架烤炉,沈秋成在厨房里准备食材。
袁岚站定在铁门前,手抬起又落下,反复几次门铃都摁不下去。
沈蹦蹦对着她狂吠,晏权循着狗叫声望去,一双白净的手此刻被黑炭弄得快看不出本色了,他用胳膊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扬起长眉,口气不善,“你谁啊?在我家门口转悠什么?!”
这一句话给袁岚搞得措手不及。
他家?这人是谁啊?
袁岚四处环顾,确定没走错,她问:“这不是沈家吗?”
“是啊,你是谁?找谁啊?”晏权说。
袁岚刚要张嘴,目光直直定在门口,泪光闪闪,颤着声音唤了一声,“秋成……”
晏权顺着袁岚的目光也看向门口,一个隽秀挺拔的身姿闪出,带着淡静的神情。
沈秋成见到袁岚微微一怔,“有事吗?”
“秋成……”袁岚忍不住抹了几下眼泪。
沈秋成没理袁岚,自顾自走向晏权,将手中的两盘生鲜摆到桌子上,挑眉问:“你火弄好没?”
晏权瞟了一眼袁岚,呆呆地点头。
“弄好了就赶紧站起来,别一直蹲着了,腿麻不麻?”
袁岚抽抽泣泣:“秋成……我知道这么久你都不来认我,还是放不下这么多年我对你的伤害……但是……”
沈秋成拉起晏权,不咸不淡的回她,“你想说,但是你很想念我?”
“秋成……”袁岚咬着唇。
晏权自幼便混迹于官场商场,察言观色的能力一等一,从袁岚第一句秋成开始,他就强烈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诡异的磁场……
晏权立刻低声说:“秋成你们先聊,我进去拿东西。”
转身的瞬间就被沈秋成拽了回来,沈秋成捞过桌上一条毛巾,抖了抖,盖住晏权的黑手,一根接一根手指擦拭起来。
晏权一动不动,乖乖的看着沈秋成擦完他的左手,右手……
“你坐着吧,我去拿。”说完,扶住晏权的肩膀,不由分说的用力一按,晏权直直坐了下去。
目送沈秋成进屋,晏权又把视线转向袁岚,略有探究,“你到底跟秋成什么关系啊?”
“我是……”袁岚抿紧唇,说不下去了。
“我看你有点眼熟……”晏权上下打量袁岚,以前调查沈辰风和沈秋成的时候见过她的照片吗?长得跟秋成也有几分像……他顿时恍然大悟,“你该不会是……他的……妈妈?”
袁岚点头。
晏权微微讶异,尼玛,秋成的妈妈……
还活着吗?
以前那么调查都没弄到这女人的现况啊,他还以为她已经死了呢。
原来竟然没死……
怎么也从来没听秋成提起过呢?
沈秋成来来回回几趟,准备的食材都端了出来。
“秋成,有时间来妈妈这,我给你做饭吃。”袁岚说完转身欲走。
沈秋成调了一碗料,搁在晏权面前,淡淡地说:“你觉得我去的可能性大吗?”
话音未落晏权便抓住沈秋成的手,给了他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接着对大门喊:“阿姨,您放心,有时间我会带秋成过去的。”
袁岚兴奋的叫了一声,捂着嘴跑了。
沈秋成猛地抽回手,冷笑里听不出情绪,“晏权,你没有资格替我决定这些!”
晏权摸出一根香烟,吸了两口,夹在指尖。
沈秋成坐在桌子的另一边,与晏权默然相对,也点烟,两个人对着吞云吐雾。
通红的炭火在旁边噼里啪啦的烧着。
“秋成。”晏权清了清嗓,“记住,子欲孝而亲不在。”
沈秋成的眼神说不出的冷淡入骨,“从你嘴里说出这话真是可笑,别他妈跟我装大孝子!”
“我他妈没装孝子!”晏权手中的烟灰随风簌簌飘落,“那是你妈,不管她做过什么她终究是你妈,我妈在的时候我是个逆子,她走之后那个后悔莫及恨不得自捅十刀的滋味……”
“我不想让你尝!”晏权拍桌站起,尾音带着嘶吼的沙哑,“我舍不得!我心疼!我心疼的要死!我不想看到你痛苦不堪的样子!你他妈怎么就不懂呢!”
沈秋成慢慢的眯起眼角,看着晏权崩起血丝的眼睛,过了很久,他硬邦邦的呵斥:“坐下!”
晏权吸完最后一口烟,掐灭一扔,捧起沈秋成的脸庞渡过去一个吻。
“秋成……”晏权一下下亲吻沈秋成的唇角,“我不想吃烤肉了。”
“我想吃你!我要吃你!”晏权绕过桌子,拉起沈秋成来了一个深情拥抱。
沈秋成哼了一声,“又在投怀送抱了?”
晏权将沈秋成抱的更紧,哧哧笑个不停:“你一点都不想我吗?说好的处男开荤之后如狼似虎呢?为什么每次只要不是我求着你黏着你,你一点想要的意思都没有呢?”他舔了一下沈秋成的耳廓,调笑道:“你个性冷淡!”
可惜的是沈秋成这个性冷淡一副彻底要把这个名号坐实的模样,反应平淡,让晏权的一腔热血全部付之东流。
沈秋成面不改色,推着晏权坐回去,轻车熟路的喂他吃了三片去痛片,然后姿态惬意地烤起肉来。
晏权眼巴巴的看面容冷淡的沈秋成,眼巴巴的看烤炉上泛着油光的肉,再眼巴巴的看了看自己硬起来的下体……
真他妈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也啊……
风卷残云、气吞山河一般的吃吃吃,还拼命往沈秋成碗里夹肉,叮嘱他,“你也快点吃。”
沈秋成看着自己碗里堆得像小山包一样的“肉山”,眉头略略一皱,接着忍不住无奈失笑,“晏权,你真是……”
晏权塞了一嘴烤肉,撩起眼皮眨了眨,含糊不清的说:“我怎了?”
沈秋成无可奈何的微微苦笑,“没怎么,吃吧。”
“对了,秋成啊。”晏权停下筷子,满嘴的肉用力一咽,笑嘻嘻,“明天是中秋节,提前送我个礼物呗。”
“什么啊?”沈秋成在烤炉上摆放鲜虾。
晏权的笑容极其谄媚又灿烂,“叫声小权来听听。”
沈秋成瞟了晏权一眼,“就这个?”
“嗯嗯嗯!”晏权黑眸中闪着希冀。
沈秋成微微一笑:“我以为什么呢,还送礼物。”
晏权扯着嗓子大声喊:“叫嘛~”
沈秋成看着晏权,“小权。”
“叫。”
“小权。”
“叫。”
“小权。”
“叫。”
“小权……”
晏权目不转睛地盯着沈秋成,突然抱住脑袋,仰天长叹,“天啊,天啊天啊!别抢救我……让我死了算了……”
沈秋成夹了一个刚烤熟的虾扔进晏权的碗里,笑了笑,“至于么?”
晏权继续保持着抱头的姿势,感叹道:“我这一整年……哦不我这一辈子都会很幸福的!”
沈秋成从善如流:“嗯,你最幸福了。”
“对吧!”晏权一下子从座位里跳了起来,围着桌子摩拳擦掌地转了两圈,猛地从后抱住沈秋成的腰,“连你也这么觉得!”
沈秋成淡笑,“吃饭吧。”
“还吃个屁啊!”晏权抢下沈秋成的碗摔到桌面,大步流星的跑进屋里接了一盆水,“哗”得朝炉子上一泼,要不是沈秋成眼疾手快身手敏捷,估计也得被溅的一身。
“这顿大爷我请了!”晏权得意洋洋地吹了个口哨。
接着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点了点沈秋成的鼻尖,笑得没皮没脸,又邪又坏,“现在本大爷要嫖你!”
“……”沈秋成还没表达完自己六个点的奥义,便被晏权连抱带拽拉上楼。
第40章
杜泽扬提议道:“我跟妈妈住一间,两位哥哥一人一间,能住得下的,没问题。”
沈秋成和晏权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沈秋成把手里抽了半支的烟戳灭在桌角的烟灰缸里,“用不着那么麻烦,我们两个住一起。”
这下轮到袁岚和杜泽扬对视了。
三间房都打扫的一尘不染,但难以忽视的是,全是单人床。
晏权凑在沈秋成耳边,悄悄的说:“这他妈怎么睡啊?”
“挤。”沈秋成已经走进最左边的房间。
嗯……要跟秋成同挤一张单人床了啊,晏权笑着舔了舔下唇,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整理好床铺,晏权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扯松了领带,好一会儿才好似自言自语:“别的都好说,没地方洗澡可真他妈操蛋。”
沈秋成打开坐落在地的“小太阳”取暖器,伸手放在前面试了试温度,几分钟后,起身走出。
“你去哪啊?”晏权追问一句,可只见到一闪而过的背影,随即紧闭的木门。
晏权继续托腮望向雨中光怪陆离的乡镇,抽起烟来,一根接一根。
四根下去了,沈秋成还没回来。
第五根。
一声门响,晏权叼着尚未点燃的烟,转回身看去——沈秋成抱着一个巨大的木盆走进来,抬腿趟上门,还踹了两脚。
沈秋成将木盆放在“小太阳”之前不远的距离,满盆的水晃晃荡荡,落地的瞬间溅出漂亮的水花。
晏权仍旧保持原来的姿势,微微动了动唇,嘴里的香烟也随之上下浮动。
“小权。”沈秋成蹲在盆边,仰起头。
晏权对沈秋成眨眨眼,一脸无辜迷茫,他看不懂沈秋成到底想干吗。
沈秋成面无表情的说:“快到盆里来。”
“…………”香烟从双唇中掉了下来,还不甘心的在床单上叫嚣着翻滚了三圈才停下。
一击必中,猝不及防。
……
沈秋成给坐在盆里的晏权擦洗干净,捞过床上崭新的被单给人上下一裹打包上床,抱起大木盆走人。
下楼梯的时候碰到从厕所出来的杜泽扬。
杜泽扬很礼貌的给他让路,顺便往盆里扫了一眼,了然道:“秋成哥,其实直接在厕所用凉水冲一下就可以啦,又烧水又端盆的多麻烦。”
沈秋成并没有说这是给晏权洗的,只是随口一答,“我腰椎受过伤。”
“哦,那是不能碰凉水。”杜泽扬恍然大悟。
“嗯。”
“腰椎上有伤不是小事。”杜泽扬说,“不注意真容易瘫痪,你可千万不能疏忽大意啊。”
沈秋成看了看杜泽扬,笑容浅淡,“嗯,谢谢。”
“……”
杜泽扬追随着沈秋成的背影,纠结又向往的挠挠头。
清凉秀气的眉目,仿佛是云之彼端的疏离淡漠。
高岭之花……
杜泽扬回到房间跟袁岚说:“真高冷。”
“谁啊?”袁岚往新被套里装着棉花。
杜泽扬过去帮忙,“我说秋成哥呢,真高冷啊,也不知道对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只对我。”
袁岚沉默了半天,掩饰不住的心酸,“当然是所有人。”
“不对啊,我怎么觉得他对晏哥挺那个什么的呢……”
袁岚手上一顿,再联想到之前在沈家的一幕幕,叹气道:“对情人当然不一样了。”
“啥?”杜泽扬满脸诧异,睁大了眼睛,“他俩原来是那种关系啊?”
“傻小子。”袁岚扬了扬被褥,铺平褶皱,微微抬头看杜泽扬,“再明显不过了好吗。”
“……”杜泽扬纯洁的世界观受到了剧大的挑战。
沈秋成把东西洗刷一下归还原位,回到屋子,便见到晏权穿戴整齐的斜倚在床上,黑色长裤酒红色衬衫,连领带都打得一丝不苟。
沈秋成并没有吃惊,晏权的想法做法,总是时不时有些怪诞——即使在他听话了这么久之后,“你要出去吗?”沈秋成也不会忽视忘记这一点。
“这么晚了破地方能去哪?”晏权盯着沈秋成,慢悠悠的坐起,突然笑了,“我在正装迎接你啊,没看出来?”
沈秋成眉心一跳,反手关上门,伫立在原地,岿然不动。
“过来啊。”晏权拍了拍身边的床榻。
沈秋成的看着晏权,拔起长腿,面不改色的走到指定位置,坐下。
晏权仔细凝视沈秋成,眼神越来越晶亮、渴望,最后变成悚然且贪婪。
永远淡定撑得住气场的感觉,好迷人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