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们一本正经地搞基了/据说他们没羞没臊地同居了 番外篇完本——by不晚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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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全,很不安全。
刚刚晏权给他倒的那杯红酒里到底有多少迷药他是不清楚,但他之前吃的那一口碎牛排里的剂量可真不低。
多么神奇啊。在这所高档的酒店,钢琴声和玫瑰花的香味中,餐桌上五花八门的美食——属于他的半桌,似乎就没有能碰的!
沈秋成在心中细细掂量着晏权的目的。
是因为他是沈辰风的弟弟?还是因为之前的他打他的事报复?
说不定两个原因都有……
要不然也不至于用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沈秋成又发了一条短信后放下手机,但也没再拿起刀叉,双手十指交叉放在交叠的双腿上,整个人的姿态很是放松,目光在餐厅里缓缓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中央舞台的钢琴弹奏者身上。
晏权看着沈秋成,唇边噙着浅浅的笑容,手中的刀叉还在有条不紊的工作,一副心情颇好的样子,没多久就吃掉了一大块牛排。
鹅肝、鱼羹这些每样都吃了大半盘,接着是蔬菜汤和奶酪果冻……最后晏权擦了擦嘴唇,慢慢地折起餐巾,深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西餐的。”
沈秋成将视线收了回来,瞥向晏权面前的食物,有点哭笑不得——不喜欢你还吃这么多——他松开交叉的双手,抬起左手按了一下眉角,问道:“吃饱了吗?”
晏权微微一笑,回答:“没有。”
沈秋成神情不变,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继续。”
“我说了,我不喜欢吃西餐。”晏权暧昧地低笑,“我现在就想换种东西吃~”
“什么?”
“你。”
Chapter 6
沈秋成听到这话立刻弯了弯唇角,“晏权,吃错药了吧你。”
晏权端起酒杯尝了一口酒,慢慢地抬起眼睛。
沈秋成的表情很淡,一张似笑非笑的清秀面孔。
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晏权放下酒杯,手肘支在椅子的扶手上,纤长的手指蹭着下巴,目不转睛地打量沈秋成。
这个名为:“你看我干啥?我看你咋地!”的游戏在三分钟后吹响了终场的哨音。
“看来你不想玩一步到位的。”晏权不由地轻笑。
沈秋成没有接晏权的话茬儿,他站起身走到了两步,手扶凉台的窗栏——将落未落的夕阳,朱红色的晚霞无限延伸于天空,就像天与地,在无法触摸的远方终成一线。
“那我们来玩温水煮青蛙吧——”
晏权也走到了窗沿前,远眺着窗外的夕阳。
“——我来追你,怎么样?”
我来追你,怎么样?——沈秋成的人生中做过很多的选择题,但他确实没有做过如此标新立异不走寻常路的选择题。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存在答案。
沈秋成转回身来,轻轻靠在窗沿——
晏权也侧过脸来看他。
长久的对视。
长久的沉默。
一阵夜风将淡绿色窗帘吹了起来,上下摆动的弧度很迷人,
沈秋成目光瞬冷,唇边却笑了,没什么温度,起伏也很小,“你就这么自信的认为我一定会成为你的猎物?”
晏权也笑,昂起下巴高傲地反问:“难道不会吗?”
“可是,晏权,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沈秋成说,“当一个人太过自视清高的时候,就往往分不清谁是猎手,谁是猎物了。”
晏权一愣,歪了下头。
沈秋成不再看晏权了,微微偏过头,这时候一阵夜风将淡绿色窗帘吹了起来,上下摆动的弧度很迷人,也有些遮住他的可视范围,若隐若现的——
花园中、喷泉旁、轻风过,紫薇花下。
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男人和一个明艳动人的女人。
那个男人就是他的大哥沈辰风。至于那个女人看起来略微上了点年纪,但是风韵犹在,当真是个美人。他看着有些许眼熟,但一时也叫不出姓名来。
客人们或在大厅或分布在各个独立的餐桌,没什么人会在花园的角落里。他们两个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聊着聊着甚至那女人甚至有几分疾言厉色,然后直接拂袖而去。
沈辰风竟然也没去追她。
不过显然他是了解那个女人的性子的。因为她走了没几步路,就住了脚,然后又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转回去继续跟沈辰风攀谈。
整个过程当然不出意外地也落入了晏权的眼中。
他用他惯有的腔调冷嘲热讽道,“谁把那个神经病给放出来了?一天不扑腾翅膀就浑身难受!”
说着他就拿起手机按了几下打起电话了,电话瞬间被接通,然后他又用他惯有的发号施令的语气命令道:“你们这帮废物是怎么干活的?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看不住?赶紧去把夫人给我抓回来!今天这场合要是搞出点什么事情你们他妈还想活命吗?!”
一口气骂完立刻就按了电话。
过了最多一分钟,一群看起来像保镖的男人们就呼啸着穿过花园,二话不说就隔开了那女人和沈辰风,然后将那女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其中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出于礼貌地跟沈辰风说了两句,但最多也就两句,他就转回去跟那女人说话去了。
然后那女人立刻歇斯底里起来!
沈秋成发誓他站在距离他们这么远的地方都能听到那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声。
崩溃。
刺耳。
从里到外透露着癫狂和不正常。
耳边传来晏权的一丝冷笑声。
沈辰风目送他们离开后,仰起头看了过来。
他冲沈秋成露出了一个亲切的微笑。
沈秋成也报以微笑。
这个时候两片浅紫色的紫薇花瓣飘摇落到沈辰风的发丝上。
“迟早有一天,我要弄死沈辰风。”晏权懒洋洋地说,“或者,他先弄死我。”
“最后就是你们两个一起去死? !鄙蚯锍闪昧岁倘ㄒ谎郏跛估淼乩砹讼伦约旱男淇冢ψ盼剩骸暗谝还用话才沤酉吕吹男谐搪穑俊?br /> 晏权一错不错地盯着沈秋成,脸上的表情渐渐微妙起来,他轻轻“唔……”了一声之后说:“其实旁边的温泉不错……”
“嗯。”沈秋成立刻明白了晏权的意思,言简意赅一个字:“走。”
晏权:“……???”
这下轮到晏权不明觉厉了,他原来的剧本可比现在繁复麻烦一百倍!
不过这样也好,条条大路通罗马么——晏权露出快闪死人的精致笑容,明知故问道:“你要跟我一起泡温泉吗?”
得了便宜卖乖就是说这样的人……
沈秋成给了晏权一个“爱来来,不来滚”的眼神,自行走人。
郑会旁边的温泉会所的温泉池分很多种,有公众泡的大池,有男女情侣混池,还有VIP单间——沈秋成当然选择VIP单间。
在更衣休息室里,沈秋成刚扯下领带扔进衣柜,晏权就走了进来,他没回头看晏权,自顾自地脱着衣服——鞋子、袜子、衬衫、皮带、长裤、手表……
然后他用一条白色的浴巾围在自己的腰肢,遮住前后的重点部位,双手从浴巾下摆探了进去,褪掉内裤,接着一件件整理衣物,都叠整齐之后,才回头不经意地看了下晏权。
晏权站在另一个衣柜前,背对着沈秋成一动不动,但衣柜里擦得透亮的镜子出卖了他的表情——难得的微讶,还伴着些许纠结……
沈秋成现在的作风真是与晏权之前的第一印象出入太大!
沈秋成拿着香烟和打火机,走到饮水机前单手接了一杯温水——晏权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仔细打量着□□裸展现在他眼前的身体——从肌肉上来判断肯定是个常年运动的,也是了他的身手很赞,尽管横看竖看都只能用“劲瘦”来形容……除了之前在餐桌上就已经被他暗赞过多次的颈线,还有肩线、臂线、腰线、以及覆盖在浴巾之下的臀线……身上每一处线条都趋于完美,再加上笔直修长的双腿,苍白无瑕的皮肤——
真像一座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男体雕塑!
美……
美不胜收。
美到恨不得让人为之烽火戏诸侯!——晏权有些夸张地想到。就是不知道摸起来手感会如何……
沈秋成喝完水后,放下水杯,全然不知晏权已经将他的身体从上到下彻底剖析了一遍,并且获得了一个十分夸张的五星好评。
沈秋成推开温泉室的门,慢慢沉入温泉池,他平稳了一下呼吸,点燃了一根香烟,享受着被温泉渗透的感觉,一点点放松着紧绷了一晚上的肌肉和神经。
不仅没吃晚饭,还吃了一口迷药,周身的感受又太好,在烟草的作用下,沈秋成脑子有些情不自禁地放空起来。
晏权一进去就看到沈秋成咬着香烟闭着眼睛一副入梦的样子。
晏权的嘴唇稍稍动了动,滑入温泉池之后,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沈秋成肩头上细碎的水珠,然后缓缓扫过沈秋成的面孔,和浸泡在温泉水下的全部身体。
一片沉默。
长长的一段烟灰无声飘落于水面,慢慢融化,直到消失——
沈秋成猛地睁开了眼睛!
晏权那张俊颜无限放大在他的视网膜上!
嘴唇与嘴唇近在咫尺——
沈秋成立刻捻下即将燃尽的香烟,平静而冷漠的微笑,声音里的温度却降至冰点,“你还真是不知死活啊,晏权?”
晏权轻轻笑了一下,继续靠近了一寸——嘴唇蜻蜓点水般刚触碰到沈秋成的,沈秋成就反应极快地抬起双手按住晏权的肩膀,下一秒晏权整个人都被灌进了水中!
顺着波澜的水面看下去,晏权精致的面容显得有些四分五裂,一串串的泡泡从嘴里吐出,他微眯着眼睛,十指死死扣住沈秋成的双臂。
沈秋成嘴角有些扭曲地轻扯一下,“我知道你是第一公子,我知道在这地方没人敢吃罪你,但你也未免太过得寸进尺!你当我是什么人?”
晏权在水下的脸渐渐狰狞起来,沈秋成终于松开双手,晏权立刻挣扎浮出水面,止不住的咳嗽让他的脸颊微微泛红,气喘吁吁地说:“沈秋成,你……”
沈秋成弹出一根香烟,夹在指尖贴在唇上,拿起火机刚要点燃,听到晏权的话,他狠狠打断道:“我怎么地?嗯?!”
……果然够劲儿!
“你让我想撕了你!”
“这句话应该我说!”
“好吧……”晏权挑了挑眉,不怕死地作势要拥抱沈秋成,沈秋成将香烟一扔,躲过晏权的同时又将他按了回去。
晏权有过前车之鉴,像之前那次打斗一样——抬起胳膊圈住沈秋成的脖颈,用力一勾,两个人双双跌进温泉,顿时水花四起。
在水底的贴身肉搏,沈秋成就输多赢少了——他从小到大的水性都不好——而晏权一副要“同归于尽”的凶残架势,他也出不来……
晏权可不想把沈秋成淹死了,半拉半抱的将人弄出水,一起吐了几口后,晏权正准备张嘴说话——
“秋成!秋成!沈秋成在里面吗?!”人未至声先到。
沈秋成和晏权快速地交换了一个充满信息量的眼神。
两个人的神情都变得微妙且有些古怪,现在的姿势……很暧昧……
立刻分开点距离,一起转脸望向门口——
人影出现的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竟然是沈纤夏!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膝盖胳膊都摔破了好几处。
沈秋成飞快地从温泉池中爬了出来,还没等站稳,沈纤夏的身体就整个扎进他的怀里,哭的地动山摇,“秋成,怎么办!他死了!辰风……辰风,他死了!!!”
……这是世界与他开的巨大玩笑吗?
沈秋成怔怔地抱着沈纤夏抽动的身体,觉得一道闪电无情地劈了下来。
山崩地裂!
天,塌了!
Chapter 7
沈秋成直接穿着拖鞋就从温泉会所里跑了出去——
到了郑会的大门口,伴着呼啸而来的警笛声,一群警察接踵而至。
门口围着一层又一层的人。
一声声冰冷的“节哀顺变”听得沈秋成大脑发麻。
沈秋成比沈纤夏有理智一些,也可以说更没理智。他不见到现场不见到尸体,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个噩耗的。
这一定全世界与他开的玩笑!
他们上了警车去了现场。
从郑会出来下山的半途中,最多两三分钟的路程,一个较为隐蔽的拐弯处,沈辰风的宾利车就静静地停在那,车门大敞。
沈纤夏瘫在车里哭,根本没勇气也没力气去下车看。
沈秋成倒是一脸镇定地走过去,可以清楚地看到驾驶位旁边的地上有一大片呕吐物。
他还想再走近,身后的小警察拉住他,“够了,再走就破坏现场了。”
“怎么回事?”沈秋成的声音在黑夜里意外的清冷。
小警察安慰般拍了拍沈秋成的背:“沈总是呕吐硬块卡住呼吸道,窒息死亡的,到底是意外还是谋杀现在我们也没法判定。”
“哦,辛苦你们了,辛苦你们了……”沈秋成像机器一般重复了几遍,然后一个转身走了回去。
小警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从前哪个家人来到现场不是哭天抢地,像沈纤夏那种才是正常人该有的表现,眼前这个淡定的太过分,反而诡异之极。
明明刚失去了最爱的亲人,有权利在旁人面前大哭一场,却非要篡改稚子皮囊,绘上不适于年纪的沧海桑田和执拗倔强。
沈秋成慢慢飘回郑会,与正在打电话的晏权迎头撞上,他的旁边还跟着一位跟他年纪相仿的男人。
晏权一看到沈秋成就停住了脚步,然后慢慢地放下了耳边的手机。
晏权身边的男人叫郑源枫,就是这所郑家私人会所的少主人,他看到沈秋成的时候也是愣住了——沈辰风不是沈秋成的哥哥吗?这人怎么会一脸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出现在这?
关于这点上晏权就比郑源枫看得通透了,这明明就像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我要找个人。”竟然还是沈秋成先开口,语气中听不出一丝的情绪和起伏。
“谁?”晏权。
“与我大哥在紫薇花下交谈的那个女人。”
晏权直直地注视着沈秋成,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知道你现在受到的冲击太大,所以有点神志不清——根本没有那个女人。”
沈秋成面无表情地盯着晏权,他无法忘记就在前几天沈纤夏才跟他提起过的那场仿佛历历在目的疯狂车祸。
“是你吗?”
“我一整晚都和你在一起,寸步未移,你就是最好的证人,不是吗?”
沈秋成的嘴角扯动了一下,“好像你说的也没错。”顿了几秒后,他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第一公子搞掉个人还用亲自动手吗?这本身就像是个天大的笑话!”
“沈秋成你给我听清楚,”晏权朝前走了一步,他的面容从阴影中显露出来,失去黑暗的阻挡,沈秋成能看清他脸上的所有细致入微的表情——那是混夹着不满、不爽、不服的——“老子做事向来敢作敢当,我是想干掉沈辰风,不用你说,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但是这一次真!的!不!是!老!子!”
沈秋成最后用余光瞟了晏权一眼,二话不说拂袖而去。
第二天凶手就自首投案了。
是两个面黄肌瘦的男人,自行招供,说是他们从温泉会所里洗浴出来,沈辰风正好驱车而过,他们拦住他尝试着搭乘顺风车,没想到沈辰风竟然同意了,好心载他们一程,他们却看中沈辰风的豪车,而且他是从旁边郑会出来的,肯定非常有钱,就想绑架勒索点钱财,没想到绳索套住他脖子之后,他奋力挣扎,剧烈地咳嗦,呕吐物卡在嗓子里,死亡了。
表面上看起来一切的证词均能与线索对的上。
甚至从温泉会所那边查到的登记时间和出入录像都分毫不差。
沈秋成一脸冷漠地坐在旁听席,看着法庭上的一群人们一张一合的嘴,就好像在看一场滑稽的马戏团表演。
最后宣判的结果是:过失杀人,投案自首,判有期徒刑七年。
沈秋成冷眼笑看这个以假乱真的世界,太假了,假得如此面目可憎。
可是现在的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什么都做不了。
无实质证据、无后台撑腰的他只能麻木地看着这些事情啼笑皆非地发生。
沈辰风的葬礼办得很是风光无限,因为沈辰风尚未婚配也没有孩子,最后的这一段路只有沈秋成身着一尘不染的白衬衫,双手捧着沈辰风的遗像,全程不卑不亢,面不改色,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