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们一本正经地搞基了/据说他们没羞没臊地同居了 番外篇完本——by不晚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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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进到家门,沈蹦蹦就撒欢儿了,直接跳到沙发上活蹦乱跳。
沈秋成走过客厅的时候摸了一把沈蹦蹦的毛茸茸的脑袋,接着走近了厨房。
夕阳的余晖笼罩着厨房的每一砖每一瓦,烤箱和高压锅在认真工作着,晏权围着牛仔色的围裙站在灶台前,不知道在专心致志地熬煮着什么东西,而最后的阳光就跳跃在他的发丝上、他拿着汤勺的手背上、以及灶台旁边的一支傲然盛放的玫瑰花上。
沈秋成往前走了一步。
也只有一步。
因为晏权已经发现了他。
对方对他露出一个巨大的笑容,紧接着关了火,飞快地从汤锅里往外盛东西,两三下就盛满了一个小碗。
然后晏权就从厨房跑到了他的面前,手中还捧着那个碗,跃跃欲试又小心翼翼地说:“秋成,你尝尝这个。”话音将落,他就看到晏权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热气,将小勺递到了他的唇边。
沈秋成看着晏权,微微张开嘴——鲜美清香的味道立刻扩散到他的唇齿间。
晏权抿了下唇,试探着问:“怎么样?”
沈秋成轻笑着点了点头。
也顾不上用勺子了,晏权赶紧端起小碗就往嘴里倒了一口,品了几下就欢呼雀跃起来,“噢耶!成功啦!我的爱心菌汤首次尝试就非常完美!秋成,我再给你盛一碗好不好?你要多喝一些,菌汤很补身体的。”
沈秋成拉住回身要去厨房的晏权,“又不会坏掉,一会儿再喝也一样,妈在外面呢。”
晏权顿时一挑眉,“那我去看看。”说完他就将空碗塞进了沈秋成的手中,脱了围裙,随手搭在了椅背上。
晏权离开了之后,沈秋成拿起围裙和空碗,放到了厨房里。
他环视了一圈——烤箱里的是法式烤鸡,高压锅里闻起来像是番茄牛腩的味道,菜板上是一些切好的食材,而汤锅里的……
他用汤勺搅合了一下,里面茶树菇、鸡腿菇、凤尾菇、滑子菇等等好多种菌类,还有些枸杞和红萝卜,甚至还有一些切碎的牛腱子肉。
看来是下了不少功夫——沈秋成又舀起菌汤细细品尝了一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又轻轻地笑了一声。
就算是他也不见得做的比这个味道更好吧。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只要努力就会有结果——连晏权都能做出美味佳肴来了。
而晏权所有一切的改变归根究底全是因为他。
沈秋成一点都不傻。
一顿中西搭配的丰盛晚餐全部出自晏权之手,沈秋成甚至连个下手都没有帮他打。
袁岚这是第一次尝试晏权的手艺,简直吃的是目瞪口呆的啊——记忆中晏权可是连想吃个肉包子都得沈秋成下厨的啊,一个连包子都不会搞的男人现在变成大厨了……
连杜泽扬也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厉害了我的哥=。=
进餐的过程中,基本上就是杜泽扬和晏权在交谈,大多也是工作上的事情,沈秋成偶尔插几句话。
晚饭结束,袁岚帮着沈秋成将饭桌收拾完毕,杜泽扬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地看电视,而晏权就蹲在沙发后面逗着尾巴直摇的沈蹦蹦玩。
沈秋成走过去直接将沈蹦蹦抱了起来,晏权抬起眼睛看他。
沈秋成拽了拽晏权,“刚吃饱,再等一会儿蹦蹦要到处拉了,你带它出去走走吧。”
晏权直直地看着沈秋成,没什么表示。
“泽扬。”还没等杜泽扬回答,沈秋成就接着说,“你跟晏哥一起去吧,蹦蹦对这边很熟,但又很久没过来了,我怕它撒的太欢儿了你晏哥一个人抓不住它。”
杜泽扬看了看沈秋成,又看了看晏权,“行”了一声应了。
晏权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沈秋成。
沈秋成轻轻推了他一下,“去吧,带蹦蹦去玩会儿。”
晏权两步一回头,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和杜泽扬一起带着沈蹦蹦出门了。
袁岚还坐在餐桌前,之前进餐时候的位置。
目送他们出门后,沈秋成走回去,拉开椅子,与袁岚面对面坐着。
沈秋成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他将双手搭在桌边,没夹烟的那只手一直重复着把玩打火机的动作。
袁岚只是静静地看着沈秋成。
就这样相对无言的过了几分钟。
袁岚率先开口:“你把他们都支走,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沈秋成的视线慢慢地从指尖的烟蒂转移到了袁岚的脸上——袁岚看到沈秋成这个眼神顿时一惊——下一秒他就将视线移开了,“我想跟你说,有关大哥的一些事。”
袁岚的身体就像触电了一样,整个人一激灵。
“我想,不管大哥以前有多恨你,我有多恨你——”沈秋成弹了下烟灰,“但你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应该知道真相的人。”
袁岚充满了探寻的目光。
“……我知道了真相,那个有关大哥最后的真相……”沈秋成的语调平静的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仿佛在诉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确实是意外没错,确实是他杀没错,确实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没错……凶手是个女人。”
袁岚睁大了眼睛,声音抖的不像样子,“是她……果然是她……”
沈秋成耸了下肩,“你猜到了。”
瞬间眼泪堆满了袁岚的眼眶,“我早就猜到了,是她……所以最早我就问你有没有听说过她的名字……她太厉害也太可怕了,我就知道辰风迟早会死在她的手上……”
沈秋成拧了一下眉,“你不是说你不知道我大哥和她的事吗?你不是说我大哥没有告诉过你吗?”
“辰风当然不会对我说他的事情,但我怎么会不知道……”袁岚捂住了脸,泪如雨下,“她无数次的对我说——她要报复我,她要让我痛苦一辈子。她无数次的对我耀武扬威,说我的儿子喜欢上了她,对她说了什么甜言蜜语……太可怕了——秋成,难道你不觉得,一个离异的、比你大哥大了二十岁的女人,却能让你大哥喜欢上,甚至纠缠了好多年,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吗?”
沈秋成没有回答,而是说:“我大哥是一个非常能隐藏情绪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我还小,反正我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些。”
“我根本不知道她是真的喜欢过辰风还是就单纯的想要报复我——”袁岚擦了一下眼泪,“这个女人的前半生,经历了多少禁忌之恋?她和我之间的青梅成双,她和彭老师之间的师生禁忌,和辰风之间的师生禁忌……最神奇的是,她经历了这么多,最后竟然还改嫁给了晏书记——小权的母家是个什么样的身家?她如何能有一战之力?但她却做到了,她竟然成功了,她真的太可怕了。所以几年前听到小权说她得病了,我真的相信了这个世界上有‘报应’这两个字。”
“所以这个世界上既然有报应,就也有因果轮回。”沈秋成淡淡地开口,“你难道没意识到吗,就是因为她生病了,所以这成了一个无头死案,法律没办法制裁一个发病中的疯子。”
袁岚一下子怔住了,良久才呢喃道:“那怎么办……”
沈秋成如实回答:“没有办法。”
袁岚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小权……”
“妈。”沈秋成轻轻地说,“我这个人从小到大最好的素养就是自律和清醒——我一直很清醒地在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我的目标也很明确,知道什么是我想要的,什么不是我想要的——人生仅有的几次头脑发昏、丧失判断力就是因为他。我完全可以虐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看他痛苦我就舒服了吗?并不是。更何况这些事情也不是他主动去做的——大哥如果看到这一切,也一定会理解和支持我的。”
袁岚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痛哭流涕,嘴里还念念叨叨着:“辰风……我的辰风……”
“汪——”狗叫声骤然拔地而起。
沈秋成回过头——
沈蹦蹦从晏权的怀中跳到了地上,欢快地摇着尾巴跑开了。
晏权抿着唇角呆呆地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
眼中闪了几下微不可察的水光。
一闪而过。
第60章
时光如指间沙般流逝。
沈秋成和晏权刚回到京城没多久就又回到了颖川市。
那是因为李淳中和吴雨霖要结婚了!
那天晚上沈秋成和晏权在家里吃着自己做的火锅。
晏权从热腾翻滚的火锅里给沈秋成盛了满满一勺。
沈秋成默默看着碗中渐渐堆起的肉片,微锁眉头,继而又轻轻一笑。
就在这个时候沈秋成的手机响了起来。
晏权挑起视线眺望着,当他看到来电显示,嘴角立刻就跨了下来!
最近他和沈秋成生意上都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有和秋成共进晚餐的美好时光,又要被这个几万瓦的灯泡给毁于一旦了。
妈的,好气哦!
“——真的假的啊?没想到你们两个这么时髦?伯父伯母知道还不打死你们啊——”
晏权停下筷子,竖起耳朵仔细听沈秋成的通话。
沈秋成:“行啊……咱们两这关系谁跟谁?”
晏权:好气qaq秋成是我的qaq
沈秋成:“肯定的啊,那天只要你一句话,我肯定指哪打哪啊……”
晏权:老子都恨不得打个板儿把秋成成供起来,舍不得让他挨一点儿累,哪个挨千刀的敢指使我家秋成啊不要命了!老子要搞死他搞死他搞死他搞死他!(╯‵□′)╯︵┻━┻
“嗯?他啊——”沈秋成终于将精力从电话转移到了晏权身上,轻轻将电话撤开一点距离,问道:“下月6号是淳中的婚礼,那两天你有时间吗?”
有个毛!妈个鸡!晏权刚要骂,就听到沈秋成接着说:“我要去做伴郎,你去吗?”
晏权立刻从善如流地扯出一个标准的微笑:“6号吗?我有时间啊,秋成,我要跟你一起去~”
开玩笑,他怎么能错过西服play的秋成?!更何况伴郎啊,以他家秋成的身型外貌,还不得招一脑袋蜂引一屁股蝶?是时候再宣誓一波主权了!握拳!
沈秋成点了下头,重新讲起电话:“小权说他有时间,会跟我一起。”
不知道电话对面讲了什么,沈秋成咧开嘴哈哈笑了起来。
晏权:秋成跟别人有说有笑的qaq好想杀人哦qaq好气好气好气啊qaq
挂了电话,沈秋成提起筷子,看着晏权一脸的郁郁寡欢,就忍不住抿唇笑,“小权,知道淳中最后说了什么吗?”
晏权扁嘴:“什么啊……”
“他说让你去做伴娘啊哈哈哈哈哈——”
晏权立刻大声“呸!”了一声,骂道:“找死吧!”
沈秋成盯着晏权气呼呼的样子,嘴角的幅度越来越大,给晏权夹了一筷子虾肉,“好啦好啦,不逗你玩了,淳中可没说这种话,他是想让我问你要不要也一起当伴郎,不过后来他又说,让你也当伴郎的话,你肯定有得是办法让他们的婚礼变成我们的婚礼。”
晏权立刻笑了起来,微微抬了抬下巴,得意洋洋地说:“这话说的没毛病!”
这句话倒是让沈秋成听到心里去了,他注视了晏权几分钟,才问道:“小权,你真的想要一个婚礼吗?”
晏权愣了一下,提着筷子连忙摆手:“别别别,我可没说,咱们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还办什么婚礼啊——”说着他突然坏笑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轻佻地勾起坐在餐桌对面的沈秋成的下巴,“不对啊,听你的意思,你想当我的新娘吗?”
沈秋成看着晏权,嗤笑了一声,拍掉了对方的手,“你总想占这些嘴上的便宜干什么啊。”
晏权揩了一下鼻尖,轻挑眉峰又得意又挑衅地说:“嘴上的便宜怎么了?看不起?那你叫我一句‘老公’听听啊!”
沈秋成一边无奈地摇头一边无奈地笑。
唉,床上见真章的东西非要占嘴上便宜……小权还真是可爱啊╮(╯▽╰)╭
睡前晏权非要拽着沈秋成一起泡澡,而且不知死活的把水温调的很高。
“真热。”沈秋成一踩进浴缸立刻反馈出来。
“有没有桑拿的感觉?”晏权欢快的搓泡沫。
沈秋成毫不客气的否认:“没有。”
晏权:“……”
白蒙蒙的热气在整个浴室蒸腾,晏权向前靠去,微压着沈秋成的身子拧开水龙头冲了冲满是泡沫的手,坐了回去揉眼睛,“看不清的感觉真不好。”
“看不清?”沈秋成顿时警惕,“怎么个看不清法?”
晏权继续搓揉眼睛,“好像近视。”
沈秋成抓住晏权的胳膊,扯了过来,“我看看。”
泛红的眼眶,闪亮的黑眸,除了美之外沈秋成没看出来任何东西。
但还是一脸无奈地说:“果然那些眼药水不好用,估计是你以前去痛片吃太多了,肾脏不太好了,唉,小权啊!”
晏权立刻抱了上去,“啊,秋成秋成~我肯定戒了!从明天开始我就戒!我不想再听到你因为我叹气了qaq”
沈秋成笑了一下,晏权放开了沈秋成,也笑嘻嘻地与他对视着。
沈秋成松开晏权的胳膊,目光略略一扫,却定住了。
越来越清晰的深红色痕迹,是什么?为什么以前从来没见过呢?
晏权顺着沈秋成的视线低头看去,吹了个口哨,笑了,“这桑拿真牛逼,竟然把这些都蒸出来了,我还以为无缘再见呢。”
沈秋成伸出指尖,触碰了一下,见晏权没反应,问道:“不疼?”
“当然不疼啦。”晏权又搓起泡沫,“都多少年了。”
沈秋成不疾不徐的说:“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不可一世的第一公子原来有自残倾向?”
晏权满手的泡沫拍向沈秋成的胸膛,挑眉一笑,“自杀都是轻的,自残算个屁。”
“你干什么去了?”沈秋成瞪着晏权。
晏权定定地看着沈秋成,“你真的想知道?”
沈秋成挑了挑眉。
晏权轻描淡写地说:“戒毒啊。”
“戒毒?你……多大的时候?”
晏权微微仰头,露出性感的喉结,回忆,“大概十六。”
沈秋成皱起眉,他突然明白了当年在袁岚故居的时候,晏权为什么闻到那些人吸白粉突然一反常态——“小小年纪的,你疯了吧?”
“你说的对,那时候跟真疯子也没什么区别。”晏权继续在沈秋成的皮肤上搓沫,“我被外公扔进精神病院戒毒呢,周围晃悠的都是真正意义上的疯子,每天歇斯底里,又哭又笑又叫又喊,我跟他们玩的可好了,连犯起瘾来的症状都差不多。”
“你也又哭又笑?”沈秋成问。
晏权颇有趣味的眨眨眼,“我不哭,只笑。”
“你那么小,怎么染上的?”
晏权耸耸肩,“被害的——在国外那几年太嚣张了,他们真的差点害死我——要不是我妹妹对我又跪又求的,可能我至今都戒不下来的吧。”
沈秋成看了晏权一眼,淡淡的说,“很痛苦吧。”
晏权笑了一下,又倒了一些沐浴液,侧身站起蹭到沈秋成身后,给他轻轻的搓背,“当时有个哥们儿跟我一起戒毒,他一直接受电击,开始总是失忆,最后精神错乱自杀了。”
“他有句名言——没戒过毒的人永远不知道这世界上最极致的折磨与痛苦。”晏权慵懒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我还是很赞同他的说法的,虽然我更觉得这些都他妈是自找的,活鸡巴该。”
“我跟他不一样,他最严重的时候自杀了,而我是想杀人。”晏权从后抱住沈秋成,枕在他的肩头,“以及无休止的噩梦和自残。后来看到过一句话,‘吸毒者自残,自残者吸毒,相互感染,不分彼此。’很有道理。”
“他们怎么可能给你刀子?”
“当然不会给了啊。”晏权低笑,“给我刀子我就要去杀人了,还自什么残……”
“那你怎么弄的?”
“精神病院这点超级专业,他们给我的指甲都剪得秃瓢,箍上牙套,窗门上铁,连墙和地都覆上一层软棉,不会给病人任何自残的机会。”
沈秋成转个身,与晏权面对面,“想的真周到……”
“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晏权微微勾起唇角,笑得诡异古怪又灿烂迷人,“我有针——”
沈秋成深深看着晏权,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