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们一本正经地搞基了/据说他们没羞没臊地同居了 番外篇完本——by不晚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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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说什么的都有。
……
“看看那个弟弟,真是铁石心肠,大哥死了,最后一程了,都不给哭一下,哪怕假惺惺的也行啊。”
“亲弟弟还不如人家堂妹。”
“你们也别怨他了,沈辰风不死他栖在他哥哥的大树下,乘的一手好凉,现在连沈辰风都死了,渊深那几头狼能容得下他?沈家没他立足之地了,不知道去哪歇菜了。”
“这场华丽的葬礼就是他作为主角演的最后一场戏。”
……
这一次有头有脸的人当真全到场,连“第一公子”晏权都来了。
大家心里关心的是,渊深是灰色背景起家,里面的人一直是沈辰风才能压住,如今沈辰风一死,渊深的当家到底花落谁家。不管最后谁胜任了,另外几个肯定鱼死网破头破血流,不可能再和平共事。所以都想通过这场葬礼看看形势,离站队的时刻不远了。
整场葬礼晏权的目光都追随着沈秋成的身影——以前也只是出于泥而不染,而现在是濯烈火而不妖,比他之前见到他的每一次都还要让他更加兴奋不已爱不释手。
他捧着遗像若有所思单单地站在那里,他一丝不苟地给堂姐擦眼泪,他微拧的眉间俊逸且毫无杂念,他撑着腰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甚至他在殡仪馆外远眺时一支落寞的烟……
第一次,晏权觉得有一个人是在俯瞰他,那高高在上的神情仿佛男女之欲世俗纷扰都离他十分遥远。
晏权贪婪地一舔唇。
怎么办,好想给他拉下神坛,好想撕裂他的面具!
好想摘下这朵高岭之花!
孟浩轩在旁边看的满头大汗,晏权这火辣辣赤裸裸不知收敛的眼神,俨然就是想把沈秋成拆吃入腹了好吗?
救命啊,谁来告诉他,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葬礼一结束,沈秋成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闭不见客,汤水不进。
开始几天大家都忙着伤心,等到沈纤夏忽然意识到她好像好几天都没见到沈秋成了,已是五天之后。
这五天渊深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纤夏一推开沈秋成的房门,便见到沈秋成坐在地毯上,仰着头靠在床边,只有微动的喉结示意着主人还活着,夹着香烟的手搭在膝盖上,烟盒烟蒂烟灰凌乱地洒了一地。
整个房间乌烟瘴气,可见这房主人到底抽了多少烟。
袅袅烟雾下,沈纤夏甚至看不清沈秋成的表情。
“把烟当饭吃可不行啊。”沈纤夏蹲在沈秋成的身前,握住他的手。
沈秋成不言不语。
过了很久,沈纤夏才悄悄地问:“你相信辰风这事是那两个人做的?”
“当然不是。”因为烟抽的太多,沈秋成的声音略有嘶哑,“越是滴水不漏就越有问题。而且这件案子本来也不是滴水不漏的。”沈秋成哼笑了一下,“何止不是滴水不漏,简直是漏洞百出。为什么偏偏是在那一天,晏权要设计带我去郑会?为什么晏权要否认我们共同看到的东西?而且,最大的漏洞是他们说我大哥‘好心’让他们搭顺风车——这话说出来要笑死人,你我再了解不过,我大哥像是会做这种‘善事’的人吗?”说着沈秋成从地摊上抓起一份已经落上烟灰的文件提给沈纤夏。
沈纤夏接过文件,坐了下来,打开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份文件里密密麻麻地写满了那天晚上与沈辰风有关系的人的具体行踪,大多是渊深沈家内部人员——不仅是戴嘉木那些人,甚至连沈纤夏、潘拓、许恒舟等的行踪都赫然在目。
“秋成……”沈纤夏惊了,“你哪里查到的这些东西?”
“这不是重点。”
沈纤夏抿直了唇线,“秋成,你不要怀疑错了方向,误杀了忠臣啊……”
沈秋成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姐姐,这帮人和晏权那帮人,究竟谁是敌、谁是友,或者都是友、都是敌,你能全部分清楚吗?甚至有一种可能性,你想没想过,万一,我就是凶手呢?”
沈纤夏瞪圆了眼睛看着沈秋成,震惊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沈秋成说:“正是因为不知道是谁,才是每个人都有问题,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人都不能放过!”
沉寂了几分钟后,沈纤夏才小心翼翼地轻声问:“渊深那边怎么办?”
沈秋成似笑非笑地说,“这么些天了,他们到处东奔西走,到底想干什么以为我真的不知道?”
沈纤夏想了想,才说,“秋成,不管怎么说,也不管出了什么事,别人我无法保证,至少我自己是永远支持你的,站在你这一边的。”
“姐。”沈秋成反握住沈纤夏搭在他手背上的手,“长姐如母,从小到大我没妈,只有你最心疼我。
说到这个,沈纤夏又神色一暗,叹了口气说,“秋成,别恨你妈,小时候那会儿我也和你们一样恨她,但现在长大了再回想过去,她也没错,你不是女人,你没办法感同身受。”
“别说她了。”沈秋成直接撇过头去。
沈纤夏又叹了一口气,“渊深是家族企业,他们那些人再强势也是拿的股份,如果你真的想要继承辰风的位置,他们也没办法阻挡,不过他们现在多数是觉得虽然你是名校毕业,但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书呆子,是个纸老虎,估计也没什么能力,至少跟辰风那种从小就跟着小叔的差得远了,那些人现在一荣俱荣了,或者一起留在渊深,慢慢架空蚕食掉你,或者一起离开,看你自生自灭。只不过在这上面产生了分歧,你准备怎么办?”
沈秋成呵呵笑了一下,缓缓阖上眼,然后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渊深内部吵了七天,到第八天,终于正式开股东大会。
Chapter 8
严肃且华丽的大会议室里坐满了渊深的高层和他们的心腹,但群龙无首,他们再无往日的和谐,目眦欲裂好像要把对方撕了一般。
沈秋成给李淳中打电话,把他叫到家里来,递给他一把手枪,李淳中整个人都呆住了,根本不敢拿。
沈秋成安慰他:“放心,这里面没有子弹,不会走火,你要做的只是一直把手放在衣兜里假装你有一把枪,无论谁跟你说什么话,你一定要充耳不闻,原地不动。记住,千万别把这个东西拿出来。”
说的怎么像是要去火拼一样?
李淳中瘆得慌,小声问:“秋成,你是要干吗啊?”
沈秋成抬起手,落在李淳中肩膀上的时候也注入了无限的力量,目光坚定地说:“在这里,唯有你这一个朋友是我心底的最后一道底线,我能信任的只有你!”
李淳中直愣愣地看着沈秋成。
“你就把自己当做是电影中的神枪手,淳中,我现在非常需要你的帮助。”沈秋成掷地有声,“你不会有任何危险,我一定会保护你!”
沈秋成从不轻易给任何人承诺,但他一旦给了,就一定能做到。李淳中知道沈秋成,也了解沈秋成,他盯着对方的眼睛,狠狠地一点头。
沈秋成一个“走”字简短有力。
股东大会明争暗斗,正吵得热火朝天,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在沈秋成破门而入的时候,整个会议室顿时像多诺米骨牌效应一样,一位波及一位,鸦雀无声,甚至连正常的交流声都识相的消失了。
他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径直行至董事长的正席上,拉开主席位置的黑皮转椅,从容不迫地坐下。
李淳中就穿着一身黑衣黑裤,戴着黑超黑帽,站在会议室的门口。
在众人的注视下,沈秋成拿出烟盒,对着办公桌沿轻磕了一下,两支香烟从善如流地掉了出来,滚到他的脚边。
沈秋成想了一秒钟后,还是斜了下腰,从地砖上拾起——掉过地上的脏烟头就不要吸了吧,沈秋成这时候冒出了这个想法——两支烟朝烟灰缸里随手一撇。
沈秋成一抬眼,仔细端详着对桌而坐的所有人的面容——真像一幅现代版的清明上河图,每个人的表情都惟妙惟肖。
他修长的手指一下下的敲击着桌面。
“叩叩叩——”的细微声音却在这个死寂的偌大空间里被无限空放,散播而去——
长久到足以要将人逼疯的时间空白——
沈秋成看的到在桌有一位算一位,每个人脑袋上徐徐升起的大大问号,而他自己轻轻笑了起来。
冷入骨髓的笑声。
“人还挺全。”然后他把玩了一下手上的打火机,挑了下唇角,“只不过这么重要一次会议,竟然没一个人记得去沈家请我,你们自己说说,合适吗?”
戴嘉木这个暴脾气最先沉不住气,直接拍案而起,“沈小少,沈少爷。我们现在叫您一句沈少爷,是看在老沈总的面子上,您可别就得了便宜卖乖,以为是大家的少爷了!”
沈秋成略略地挑起一侧眉峰,浅浅的笑容依旧风度不改,“别这么阴阳怪气的对我说话,我可从来没觉得是你的少爷,你配吗?”
未待戴嘉木发作,旁边的闻铮抢先猛地站起,咬牙切齿,“沈秋成,真令人意外呀,没想到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口齿还挺利脾气还很硬,你现在的态度就是想鱼死网破咯?”
“我说闻叔,是不是我大哥这些年给您的东西太优渥了,您过得太舒服了,以至于您误以为我大哥去世之后自己就是主子了,忘了渊深到底姓什么?”
沈秋成目光冷厉到极点,但却笑了起来,“你们都给我记住,他姓沈,一辈子姓沈!”
就在这个时候沈纤夏叫道:“没错!他姓沈!就算没有沈秋成,还总有我沈纤夏吧,不知道你们一个个都在瞎折腾什么?”
沈纤夏这句话亮出来,立刻引起一片哗然。
沈秋成递给沈纤夏一个了然的眼神,沈纤夏则对他俏皮地眨眨眼。这个烂摊子,她是真的怕沈秋成撒手不管啊,那她怎么对得起从小待他如亲女儿般的小叔沈东上?
戴嘉木猛地一踹会议桌,窜起来骂:“对对对,渊深姓沈,也确实没我们外人什么事,你们爱咋咋地吧,以后就当没我戴嘉木这人。”说着一甩胳膊,便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站住!”
“站住!”
同样的一句话,不同的声音,在同一个时间,出自两个人的口。
沈秋成瞥了一眼与他异口同声的闻铮,端起水杯浅浅饮了一口,从水杯边缘抬起眼睛,“你要去哪?”
“你他妈管我去哪!”戴嘉木暴跳如雷。
“没我的命令,你今天敢出这道门试试!”沈秋成眼角的余光向上一挑,落在戴嘉木的身上。
一身黑衣的李淳中,如幽灵一般拦在戴嘉木的身前。
戴嘉木的目光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李淳中那伸进衣兜的手,这些所谓的“江湖道”他可是个中老手,当年也运用到了如火纯情——他明白这里面怀揣着的不是刀就是枪。
不得不说,沈秋成这小子不愧是沈东上的儿子,这方面还是有些天赋,但这些用在他身上就未免太班门弄斧小巫见大巫!
就在戴嘉木伸出手将要碰到李淳中的时候,沈秋成突然说道:“戴叔叔,又不是年轻那会了还那么冲动干嘛?何不过来喝杯茶,好好聊聊?”
戴嘉木回过身看了沈秋成一眼,并不想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事,转过身还是要拿李淳中开刀。
“戴叔叔,睁大眼睛好好瞧瞧你眼前的人是谁?”
沈秋成的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让戴嘉木又是一愣。
是谁?
他是谁?
戴嘉木仔仔细细地盯着眼前的李淳中,在脑海中翻箱倒柜,还是没找到一丝一毫的片影。
“动起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沈秋成慢条斯理地说,“不要太小看我父亲,你们真的以为他在死之前将所有的东西都交付给我大哥的同时,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给另一个亲生儿子吗?”
这句话一放出来,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假亦真时真亦假,但气势上已经出现劣势,便一时半会儿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沈秋成唇角一勾——事态发展到现在尚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切是个未知数,而他不想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模棱两可的境地里。
今日事今日毕,以后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
沈秋成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废话说的越多反而更容易被人抓出破绽——他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慢慢扫过全场,转身要走。
“等一下!”
闻铮噙着笑挡住了沈秋成的去路,“沈小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未免太不把我们这一群老东西放在眼里了吧?”
沈秋成的视线慢慢从下滑上,像尖刀一样刺向闻铮。
闻铮凑近沈秋成的耳边,低声说:“很多复杂之极的事情,往往应该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你说对吗?”
沈秋成冷笑了一声。
“秋成,你也别怪当叔叔的做事太绝情,这都是你逼的。”
沈秋成微微动了动眉心,“然后呢?”
闻铮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沈秋成的肩,在旁人看来简直是一派祥和的景象——“他们不知道,可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有多能耐我是一清二楚,论单打独斗这整办公室的人没有一个是你的对手。可是秋成,你的问题出就出在你这个人生性凉薄,又心机多疑——这么重要的场合你竟然连许恒舟都不带上。怎么?因为你大哥的事情猜忌他?现在当叔叔的就给你上一课,人生活在社会里,单打独斗再厉害终究还是要被成群结队的蚂蚁蜜蜂一口一口咬死!你有没有想过,只要我们稍稍动一动手腕,你就再也没办法从这里走出去?虽然现在是法治社会,但渊深的背景戳在那,我们给你放在大别墅里好吃好喝‘供’上十年二十年又有何不可?”
沈秋成顺着闻铮的话说下去:“可是我的好叔叔,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单打独斗呢?就是因为舟哥?呵呵呵呵——嫂子在医院马上就生了,你以为我真的那么不懂心之所向人情世故?”
闻铮看着沈秋成,辨别着他话中的真假度分别有几分。
沈秋成扫了闻铮一眼,迈开大步继续朝门口走。
“不能让他走!”立刻有人从后面跳了出来。
李淳中已经吓得丢魂儿了,见到几个人扑向他们,立刻拽出怀里的东西冲着对方叫道:“不许动!后退!”
直到这里沈秋成才知道事情真的糟了!
他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李淳中动枪是因为,李淳中是个实打实的外行人!
只要是稍微懂一点枪法的人都能从李淳中端枪的姿势看出来他是个门外汉,专门唬人来的。
他之所以给了他一把真货,是想让他藏拙的同时可以壮胆儿。
戴嘉木一看到李淳中的样子就大笑起来,“沈秋成,你装腔作势的本事真是厉害啊,比起你大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都被你找的门外汉给驴住了!”
“多谢夸奖。”沈秋成微笑着说完,直接勾住李淳中的手臂,挑了下眉,“我们走。”
“你哪也走不了!”
沈秋成慢慢回过身,看着那些人,语气平静地说:“让我们走。”
闻铮叫道:“沈秋成,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神仙也别想带走你!”
“——听说神仙也带不走他?”一个懒洋洋的低沉嗓音从门外传了过来,随后有几个男人将会议室的大门从外面打开,进入大家视野的是一个叼着香烟的男人,英俊精致的面容,飞扬跋扈的眉眼。他朝前走了几步,站定在沈秋成的身侧,吸了一口烟,慢吞吞地说:“神仙带不走他,但是我能!”
他看了沈秋成一眼,连理都没看那一屋子的人,直接转过身原路返回。
“跟我走!”
Chapter 9
沈秋成看了那些人一眼,没有再说话,将处于呆滞状态,像个稻草人一样的李淳中拉出会议室。
晏权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正在安抚李淳中的沈秋成。
他们在渊深装修精贵的办公楼里一路走过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凡他们走过的地方必留下一片窃窃私语。
调整了好一会李淳中才逐渐恢复正常,余惊未退,凑在沈秋成的耳边低声问,“你一点不怕吗?”
沈秋成笑了一下,说:“我说我不怕,可你觉得可能吗?”
李淳中立刻露出佩服的眼神,对沈秋成比了个大拇指,“牛逼!刚才那场景我吓得都要尿裤子了,你竟然还能沉得住气。”
沈秋成轻笑,“你已经做到完美了,人与人的成长环境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