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医妃要休夫/国色天香:美人心计/倾世皇妃:如意娇宠完本——by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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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凝是亲眼看着温意出府的,哪里会容许小菊蒙混过关?虽不知道床上的人是谁,但是她十分笃定不会是温意,所以也不怕冒犯,当下就伸手掀开被子,小菊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地上,发抖着道:“奴婢参见柔妃娘娘,柔妃娘娘恕罪!”
杨洛凡怒喝一声,“你好大的胆子,王妃的床榻,你一个丫鬟之身也敢睡?无法无天了,来人啊,把这冒犯主子的丫头给我打入暗室!”
小菊吓得魂飞魄散,暗室是王府专门用来惩治犯了严重罪行的下人,入了暗室,是不死也脱层皮的。长跪不让起来就不说了,还要受刑,健壮的小厮都熬不过两日。
小菊白着脸,连连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杨洛凡伸手拦了一下那些欲上前拖小菊的下人,冷声问道:“王妃去哪里了?你如实说,我还能饶你一次,若心存侥幸,就休怪我下手无情。”
小菊知道杨洛凡憎恨小晴,自然不敢说温意去了哪里,只摇头哭道:“奴婢不知,郡主只说要出去一趟,奴婢不敢问郡主的去向。”
“不知道?”杨洛凡柳眉倒竖,冷然道:“真真是个忠心护主的好奴才,我也不欲与你为难,这便去请示王爷,看王爷如何处理你。”
小菊闻言,煞白了脸,连忙哀求道:“娘娘请息怒,千万不能告知王爷,郡主她……”
“她什么?”春凝弯腰,狠着脸,狠狠地掐了小菊的大腿一下,疼得小菊呲牙咧齿,“还不快说?”春凝怒吼一声,完了,便又加了一脚,刚好踢在小菊的小腹上,小菊疼痛,却哪里敢呻吟半句?脑子一片凌乱,凝固成浆糊,竟没半点主意了,失口就道:“郡主去找小晴了。”
杨洛凡银牙一咬,冷峻问道:“她去找那贱人做什么?”她心中暗恨,在宫内之时,说得是如何的大方,以后不会跟她抢王爷,如今才刚出来,伤还没养好,就巴巴地去找小晴,企图戳穿她当日故意陷害一事,好狠毒的人。
小菊摇头,“奴婢并不知。”
杨洛凡面色一沉,对身后的小厮道:“给我狠狠地掌嘴!”
一名壮实的小厮即刻便站了出来,问道:“娘娘,掌多少下?”
杨洛凡冷道:“掌到她愿意说为止!”
小菊被两名仆妇拽住压跪在地上,小厮上前,扬手左右开弓,宁静致远的午后,有鸟儿划过天际,徒增了一丝和气。而这室内,竟是残毒冷酷的,小菊连续被打了十几个耳光,嘴角鼻子溢血,脸肿起老高,发鬓凌乱,只打得她晕头转向,冷痛至麻木。
小菊还未曾受过此等毒打,如今能忍受,只是一直被打着,连放声大哭都不能,让人瞧见了也觉得凄惨。
那小厮也似乎有些不忍了,下手也轻了些,连续又打了几个耳光,转身问杨洛凡,“娘娘,这还继续打吗?”
春凝上前,推开小厮,怒道:“娘娘没说停下,你问这么多做什么?瞧你手软脚软的,没吃饭吗?”
说罢,她冲到妆台上,拿起一把木尺,以木尺代手,噼噼啪啪地打了下去。这木尺,本是嬷嬷用来裁衣的,比起一般的尺子,还要厚些,这一尺打下去,小菊的脸上当场便多了一道血痕,连续几下,小菊那白润的小脸就肿得跟猪头一般。
屋外的丫头,见此情况,也顾不得被责骂了,连忙进入为小菊求情。
杨洛凡见小菊被打成这样,心中的气也出了些,便冷道:“今日打你,一则,是因为你以丫头卑贱的身份,躺在王妃的床榻之上,是冒犯亵渎。二则,是明知道王妃身上有伤,却任由王妃出府去,一旦王妃出了什么事,你担当得起吗?所以,这一顿打,也好惩戒你护主不力。你心里可服?若不服,一同去王爷面前理论,只是王爷是否只下这么轻的手,我便不能担保了。”
小菊心中委屈至极,只是眼前连哭都不敢,只不断磕头请罪,“不敢,奴婢感念柔妃娘娘的关爱教育,奴婢心中并无半点不服。”
杨洛凡满意的点头,“并无不服就好,那就管好自己的舌头,莫要四处搬弄是非,若有半点传到王爷耳中,你知道后果如何的。”
小菊俯首,带着半泣的声线道:“奴婢知道,今日之事,是奴婢犯错在先,娘娘惩罚奴婢,亦是为了正王府风气,奴婢定当铭记,日后不敢再犯,亦不敢在王爷和郡主面前说半句。”
春凝嘴角挽起一抹浅冷的笑意,冷冷地地道:“心里果真是这样想便好,娘娘仁慈,不打你入暗室,你当谨记娘娘的恩德才是。”说罢,扶着杨洛凡,恭谨地道:“娘娘,咱们走吧,王爷还等着您复命。”
杨洛凡嗯了一声,姿态高冷地离去。
第46章出门所见
小菊瘫软在地,掩面抽泣,即便哭,也不敢放声大哭,只怕着杨洛凡去而复返。
丫头们扶起她,安慰道:“小菊姐姐,不要难过了,王妃回来一定会为你出头的。”
小菊立刻止住哭泣,连连摇头,“今日之事,你们千万莫要跟郡主说起。如今难得王爷对郡主好了一些,没了往日的厌恶,若此刻因为我,而让郡主跟柔妃起争执,王爷一定又会不待见郡主,再说,今日之事,分明是我们有错在先,王爷曾说,不许郡主出外,要好好养伤的。若王爷知道郡主不听命令,只怕又要生气了。”
丫头担忧地道:“只是,纵然我们不说,柔妃也定然会跟王爷说娘娘出府一事,到时候王爷一样会知道的。”
小菊想想也是,随即忧愁地道:“哎,这如何是好?这郡主跟王爷刚好了几日,真叫人揪心。”顿了一下,又道:“王爷知道郡主私自出府,肯定会生气,若郡主再为我跟柔妃起冲突,破坏王府的安宁,只怕会更生气,所以,今日柔妃责打我一事,还是不说为好。”
丫头瞧着小菊血肿的脸,道:“就算不说,王妃也能看见你的脸,到时候一查问,肯定知道你挨打了。”
小菊从怀里取出手帕,往脸上一蒙,眼里含着泪水,却轻笑道:“我说我出风疹了,你们也代为掩饰,能骗过去的。”
丫头们见小菊如此委屈,心中也不好受。只是王妃好不容易才与王爷关系好了些,连带着他们芷仪阁的人也一扫往日的憋屈,在府中有说话的分量了,自然不愿意再让王爷与王妃再起矛盾,回复往日的冰封状况。
只是,想到小菊白白受了顿打,心中都愤愤不平,好生安慰了一番,又取了药为小菊抹上,哄得小菊也十分感动。
芷仪阁,从未有过如此团结的时候。
且说温意与嬷嬷离开王府,买了些东西直往小晴家里找去。嬷嬷其实也不大清楚,只是大概记得是哪里。结果兜兜转转,寻了大约一个时辰,才打听到小晴的地址。
小晴的家坐落在京城东北一个十分生僻的地方,这里可算为贫民区。一路来,皆是精美的住宅,忽然进了这么一条落后的村庄,也叫温意好生感叹。想不到,繁华的京城,竟然也有如此贫困的地方。
小晴的家,是木棚搭建的,简陋且危险。来到门前的时候,正好看见小晴端着一盘水走出来,抬头见温意与嬷嬷站立在门口张望,不由得有些愕然。只是心中依旧记恨温意,若非是这矫情的王妃,她也不至于被赶出王府。
所以,她立于门前,并不躬身行礼,今时今日,她已经不是王府的丫头,自然可以挺直腰骨,淡淡地讽刺道:“哟,今日竟然有贵人临门!”
嬷嬷正欲出口责骂,温意拦阻了,她温和地道:“你叫小晴是吧?请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来拜会一下伯父。”
小晴见她语气温和,并且出口就称呼她爹为伯父,还真有点叫她愕然,所以倒也不好再口出恶言,只欠身道:“王妃若不嫌弃陋室,请进来坐!”
温意与嬷嬷随着她走了进去,小晴说陋室,也确实没有贬低自己的房子,陋室一间,很小的天井,摆放倒是十分整齐,晾着许多衣裳,衣裳倒也算不得华贵,只是也不是穷苦人家穿的。
小晴见温意看着那些衣裳,便淡淡地道:“这些衣裳,是我为人家洗的,赚取微薄的工钱。”
温意便有些愧疚起来,虽然小晴是咎由自取,但是,说到底,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有许多无奈,很多事情,她也是身不由己。所以,见她如此凄凉的境况,心中也不好受,当下默然不做声。
走过天井,小晴掀开帘子,进入内室。一阵药味扑面而来,伴随着一阵难闻的脓臭腥味,嬷嬷当下便有些作呕,转过脸去呼吸了几口。
这是一厅两室的设计,两间房对着开,所谓的厅,大约只有七八平米,放了一张陈旧的桌子,三张竹椅,对着门口的地方摆放着一张神台,上面供奉着一个神牌。
药味和脓臭味是从左侧间传出来的,小晴仿佛没有闻到任何味道,兴许是闻久了,也就不觉得难闻,她转身看到嬷嬷的脸色,才有些察觉地道:“不如到外面坐吧。”
温意让嬷嬷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道:“我知道伯母身体不好,买了些补品,希望你不要嫌弃。”
小晴惊愕地看着温意,说真的,她亲自来已经让她十分意外,更别说如此和气地跟她说话,并且还带了礼物前来,她也不是愚笨的人,知道她此番前来,一定是有所求的。她暗自猜测,莫非是想让她回去跟王爷解释当日之事?这是最大的可能,有时候女人为了争宠,可什么手段都能用得出来。
小晴暂时不动声色,只静静地问道:“王妃今日来,总不会是来看我吧?”当然,也不会像她刚才在门口所言那样,是来找她爹的,王妃跟她爹并不相识,而她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铁匠,如何敢劳动王妃亲自来拜会?在王府做丫头也许久了,这些人情世故,她是知道的。
温意道:“方才我已经说了,是来找伯父的。”
小晴冷笑一声,因着知道她是来求自己的,所以底气十足,气势也凛然起来,含着冷笑道:“王妃何必转弯抹角?有什么来意直说就是,只要条件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清高的人,也不是一个仁慈的人,她要生存,要银子,有时候就要出卖自己的良心。
温意心思简单,只一心前来找小晴爹,所以也没想到小晴心中会生出这么多想法来,如今听她这样一说,当下便明白了小晴的念头,摆摆手道:“你误会了,我确实是来找你爹的,我想你爹帮我打造一样东西,价钱不必担心,一定会比市面上的高。”
小晴瞪大眼睛,“王妃找我爹打造东西?这满大街都是铁匠,为何一定要找我爹?”
温意曼声道:“我要做这个东西,有些难度,我怕外面的铁匠未必会接我这单生意。”
小晴默然了一下,抬头看着温意,因为劳累脸庞有些疲惫,长发微微凌乱,她轻声道:“只要能赚银子,不管多难,我爹都能做到。”
温意展颜一笑,“那真是太好了,你爹呢?能否请他出来相见?”
小晴道:“我爹马上就回来了,请王妃稍等,我真是礼数不周,你们来了这么久,我都没煮茶!”她说着,便急忙出去烧水煲茶。
小晴刚出去,便听到左侧房间传出一声呻吟声,然后,一道沙哑的妇人声音弱弱地响起,“小晴……”她的尾音拖得很长,最后化作一声呻吟,似乎很是痛苦。
温意愣了一下,便想移步进去,被嬷嬷拉住,嬷嬷轻声道:“仔细被传染,咱们也不知道她娘到底是什么病。”
温意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
嬷嬷见她进去,哪里有不跟着的道理?
房间很是昏暗,因为没有窗户,床前的一张小木桌上只燃了一盏如豆的油灯,勉强可辨室内的境况。
桌子很干净,放置着一个药碗,床前有尿壶和痰盂,尿腥味与脓臭味混合在一起,空气十分闷焗,让人几欲作呕。脓臭味是从床上发出来的,温意看过去,只见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枯黄的妇人,头发凌乱地散乱在枕头上,这**月的天气,就盖着一张厚重的棉被,她的一只手伸出来,努力地想撑起身子瞧清眼前的人,双眼因为圆瞪,而显得有些突兀狂乱,嬷嬷心中突突乱跳,这妇人,瘦得竟跟鬼似的。
温意伸手握住她的手,两指扣在她脉搏上,中医虽然不甚精通,但是基本功还是有的。
听了一会脉象,只觉得她脉息沉绵而虚弱,粘重不继,便知道她身体亏损得厉害,那妇人出言问道:“你是谁?”
温意暖声问道:“老人家,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妇人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虚弱地道:“我都说不要请大夫了,怎地还花这个钱?让我死了就算了。”
温意轻责,“世人皆求生,哪里有人求死的?老人家,你尽管说身体哪里不舒服。”
“你们在干什么?”小晴忽然闯进来,见温意坐在床前,拉着她母亲的手,便紧张地问道。
嬷嬷淡淡地道:“你娘亲方才唤你,王妃说要进来瞧瞧。”
那妇人听了嬷嬷的话,双眼瞪大老大,颤声道:“王……妃,王妃来了?天啊,小晴,快,请王妃出去坐,这里,乱,脏……”因为说话过激,竟一口浓痰堵在嗓子,憋得她脸色发紫。
温意见她难受,连忙扶她起来,让她弯腰靠在自己的大腿上,伸手扫着她的后背,又回头命小晴,“急忙取暖水来。”
小晴见温意如此,早愣住了,听到温意的话,连忙回过神来,取来桌面的一碗水,想接过自己的母亲,温意却伸手接过水,喂小晴母亲喝了下去。小晴母亲一直退缩,怕自己弄脏了温意的衣裳。温意扶住她,道:“老人家,先喝口水!”
小晴母亲惶恐得不得了,手忙脚乱地推了一番,终究还是逆不过温意,就着温意的手喝了水。
第47章现代老乡
如此,小晴的态度便完全谦卑了下来。她当着她母亲的面前跪下给温意请罪,恳声道:“昔日奴婢陷害王妃,一切都是柔妃娘娘指使,奴婢不敢逆柔妃的意,只得违背良心,做了许多对不住王妃的事情,请王妃责罚。”
温意扶起她,道:“那些事情,我从没放在心上。”
小晴见她如此大方,心中更是愧疚,这种大方与豁达,像一股甘泉,慢慢地流淌入她心甜,冲击着她一贯认定的原则。
温意问起小晴母亲的病,小晴哀愁地说了一下,“娘亲的病由来已久,自我哥哥被人打死之后,她经常心神恍惚,愁眉苦脸。那日下田,因瞧见了哥哥昔日放在田间的草帽,一时忆子成狂,竟一路飞奔去哥哥的坟墓,路经别人的田,一不留神,被牛顶了一下,整个地翻到在地,左腿裂了一个大口子,血流成河。当时请了大夫,但是伤口时好时坏,治疗的时候,因下了重药,伤了根本,大夫诊治过,也没说具体的病情。只是每日呼吸困难,左手麻痹,胸口疼痛,有时候发作起来,几乎濒死。开的药方也是十分昂贵的,并且要上好的人参吊命,一旦发作,就要用人参片压于舌底,方能缓过去。”她顿了一下,瞧了温意一眼,轻声道:“柔妃娘娘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她每每用人参来引诱我……”
接下来的话,她便说不出口了,只惭愧地垂着头。
温意如今算是了解了她的苦衷,叹息道:“也难为你了!”一个孝顺的人,根本是不坏的,只是有时候迫于无奈。
她回头对嬷嬷道:“我这次出宫,宫内赏赐了一条千年人参,你明日给她送来。只是腿上的伤口,是不是一直发炎发脓?”
小晴连连点头,“都溃烂了。”
温意想拉开看,但是被小晴阻止了,小晴道:“王妃莫看,看了会害怕的。”
温意笑道:“有什么好怕的?”她往日里见多了,记得在急诊室的时候,见过多少惨况?仅仅是伤口,已经对她构不成恐惧了。
只是莫说小晴不让看,小晴的母亲是死活也不愿意让王妃看她的伤口,怕吓着了她。温意不愿意让老人家惊惶,只得作罢,道:“我明日让御医过来为你娘亲诊治。”
小晴骇然地看着温意,这句淡淡的话,对小晴来说,却如同聆听到福音,她当下跪下来,哭着道:“奴婢这条命,以后就是王妃的了,王妃有什么吩咐,奴婢万死不辞。”
温意见她动不动下跪有些无奈,还是往昔里板着脸有趣味些,她语重心长地道:“你不需要感谢我,我这样做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要你爹为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