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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松爪,末将淡疼完本——by黑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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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苏岑再强也只是一个人,无法拉动南梁备战水平的整体上升。如今他落发出家,事业的巅峰期已过,而北齐却又迎来一个新的巅峰期。
经过二十年的休养生息,北齐人又培养出一批精兵猛将,对南梁虎视眈眈。而南梁朝廷却还躺在以往的功劳簿上呼呼大睡,对眼前的危机视而不见。这些内忧外患,南梁皇帝不是不知道,而是无能为力。毕竟像苏岑这样的能人,基本是可遇不可求。
好在上天对他也算不薄,朝廷失去一个苏岑,多了一个叶欢(这俩人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好吧!)。
李陵说道:“本王听闻三皇子身边有位高人名叫柳权,不知为何不在使团之中。我朝官差曾于几日前发现柳权违反宵禁,意图不轨,不知三皇子能否交出此人?”
皇帝立刻精神一振,目光灼灼的盯着刘琛。
刘琛不慌不忙道:“哦?有这等事?敢问祁王殿下所说的意图不轨是指何事?”
李陵就坐在叶欢跪立位置的右手边,他忍不住朝李陵偷偷望了一眼。李陵状似不经意的眼神一扫,正好跟他的视线撞个正着。
叶欢就像干坏事被抓现行的小孩子一般,慌里慌张收回视线。
李陵嘴角微扬,目光转向刘琛,一字一句道:“偷盗。”

☆、共患难
叶欢微微惊愕。他还以为李陵会说出他在万春园跟刘琛柳权二人遭遇的事,顺便让他作证指认刘琛就是毒害北齐奸细刘贲的幕后主使。
偷盗?以柳权的江湖地位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难道说现在的江湖风气都被一枝花给带坏了,这些江湖大佬名宿们都觉得做贼是件很拉风很潇洒的事情?
皇帝也很不解,怎么北齐人都这么没素质,净出些鸡鸣狗盗之徒。
刘琛心说李陵你就缺德吧,净把屎盆子往我脑袋上扣!
他冷笑一声,“祁王可有证据?”
李陵微微一笑,“这个自然,只要三皇子肯交出人犯,我保证人赃并获。”
那是,就算柳权身上什么都没有,李陵也可以说是藏在住的地方了,只要带人进去一搜,别说赃物,活人他都能给变出来!这招本殿下三岁的时候就会用了,我懂!
可生气归生气,他却不得不承认,这招虽然无耻之极却也毒辣之极,因为没有破解之法。
刘琛阴沉着脸,一时沉默不语。
薛仁辅轻咳了一声,站出来打圆场,“三皇子殿下千里迢迢来我大梁为太后祝寿,心意之诚,天地可表,怎会纵容属下做出此等卑劣之事?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刘琛:老小子除了误会不会说别的了是吗!)。再者,圣上今日设宴是为了给使团接风洗尘。这些琐碎小事来日再谈,圣上您看如何?”
皇帝满意的点头,“薛爱卿所言甚是。朕也不相信使团里会有此等鸡鸣狗盗之徒。此事由神捕司负责查办,定要还使团一个清白。”
诸葛神侯硬着头皮接旨。心道今年真是流年不利,难办的差事一件接着一件。
皇帝又说道:“叶欢楚天涯殿前失仪,惊扰使团,杖责四十,罚俸半年。薛爱卿负责监刑。”
薛仁辅立刻起身领旨,领着两个难兄难弟出去受刑去了。
行刑的地点就在丽正门,也就是南门。
薛仁辅对负责施刑的侍卫说道:“二位大人都是朝廷的栋梁,大梁的功臣。一会儿该怎么办,你们心里都有数吧?”
几个侍卫连连点头,“太傅放心,小的们知道该怎么做。”
薛仁辅嗯了一声,背着手站到一旁。皇帝既然叫他来监刑,那意思就很明确了:别真打。
侍卫把叶欢二人按到长凳上。
叶欢苦笑道:“楚兄,连累你跟我一同受罪。”
楚天涯倒比叶欢还要放松些,“既是兄弟,理当共同进退。”
叶欢沉默稍许,说道:“楚兄,以后只要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尽管吩咐。” 他这句话虽然说过不止一次,但只有这次是情真意切,发自肺腑。
楚天涯道:“贤弟言重了。”他眼角余光好像扫到什么,脸色微微一变,“祁王?”
叶欢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过去,果然,祁王正步履悠闲的朝这边走过来。
他来做什么?!
叶欢一惊,作势就要坐起。侍卫们连忙按住他,道:“大人莫动,别叫小的们为难。”
薛仁辅也是一脸纳闷。圣上只叫自己一人来监刑,李陵怎么会来?他想干什么?
李陵朝众人略点了下头,“行刑呐?”他的目光投向叶欢。
叶欢立刻把脸埋在手掌里。
薛仁辅强忍不耐道:“王爷不在殿上,来这里有何贵干?”
李陵道:“没事,就是来看看。”
看看?薛仁辅抹了把脸,把因为怒意而扭曲的五官暗暗扶正。
“王爷是在开玩笑吧?”
“本王从不玩笑。”李陵指了指呆若木鸡的侍卫,“你们继续,不用理会本王。”
侍卫们眼巴巴望着薛仁辅。
薛仁辅冷着脸,烦躁的一摆手,“行刑!”
侍卫们手中的板子高高举起,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这些侍卫都是杖刑的好手,不论你是想要看起来打得很重但其实一点都不疼,还是看起来打得很轻但里面早就筋断骨折,他们都能一丝不苟的完美展现。
现在他们表演的就是前一种绝技。
因为有了薛仁辅的话垫底,叶欢两人早就知道不会真打,只是戏还要做足。叶欢这边哎呦哎呦叫得相当卖力气,楚天涯一看就不是演技派,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出声。看他的神情似乎觉得还不如真打,现在这样更丢人。
李陵抱着膀子瞧了一会儿,忽然道:“停。”
侍卫们不明所以,都看向薛仁辅。
薛仁辅皱眉道:“还没有打完。”
李陵问道:“你们都没吃晚饭?这般没有力气?”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李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薛仁辅心说我就知道你来了准没好事!
“王爷,老夫奉旨监刑,兹事体大,还请王爷不要……”
“太傅大人也知道兹事体大啊?”李陵慢悠悠说道,“难道圣上就是这样让你们行刑的?”最后这句话他是冲侍卫们说的。
行刑侍卫的脸色有些发白。
叶欢也听出李陵话里的意思了。
娘希匹!他是嫌打得太轻没见血不刺激啊!!!!
叶欢心中升腾起怒火,猛然
扭头对侍卫说道:“是爷们就给劳资来个痛快的,这点板子劳资还受得起!”
楚天涯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转头默默看着叶欢。
叶欢则瞪大双眼,挑衅般瞪着李陵。
李陵却不理他,扭头对薛仁辅说道:“太傅大人,还不继续行刑吗?”
到底是谁突然跑过来捣乱的啊!!
薛仁辅气得直薅胡子,“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接着打!”
侍卫们唯唯诺诺重新拿起板子,心里就有点嘀咕了。该怎么打啊?
看向薛仁辅,薛仁辅扭头望天。看向李陵,李陵目光深沉,气势迫人。
执杖的侍卫一哆嗦,就忘了刚刚打了几下了。
李陵看穿他的心思,道:“刚打了十下,还有三十下。”
薛仁辅不耐烦道:“怎么还不动手?!”
侍卫吓一跳,板子就直接落了下去。
咝~——!叶欢倒吸一口凉气,太特么疼了!
他攥紧拳头,哈哈大笑了两声,“痛快!太痛快了!就这么伺候劳资!”
侍卫一听,心说得嘞您内!板子如行云流水般啪啪啪不停地拍在他的屁股上。
楚天涯那边的行刑侍卫也赶紧有样学样,比照叶欢的标准行刑。
很快两个人的裤子上都渗出了血迹。
因为忍痛要紧咬牙关,叶欢这次算是叫不出来了。高高的宫门下面,只有板子打在肉上的沉闷声,再无别的声音。
二十下板子,说多也不算多。对于从小到大没挨过打的叶欢来说,精神上的折辱要远大于肉体上的痛苦。
当然肉体上的痛苦也是不容忽视的。
板子挨完以后,叶欢整个人都脱力了,虚弱的趴在凳子上,连自己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奶奶滴,这帮孙子真够卖力气的,一点都没手下留情!
李陵见行刑完毕,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施施然转身离开。
叶欢抬起头,看着他傲娇依旧的背影,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李陵,令他处处针对自己。
似乎自己的每一次刻意接近,结局都毫不例外的弄巧成拙,非但没有拉近两人的距离,反倒让他更加讨厌自己。
叶欢叹了口气,看来拍马屁这种事,果然是需要天分的。
薛仁辅命侍卫将两人搀扶起来,满怀歉疚道:“二位,对不住了。老夫也是奉旨办事,唉,若不是祁王他……,二位大人就多担待吧。”
楚天涯谢绝侍卫的搀扶,自己一瘸一拐走到叶欢旁边,“
太傅大人言重了,我二人办砸了差事,受罚是理所应当。大人的好意,我们铭记在心。”
叶欢也强打起精神,说了两句客气话。
薛仁辅道:“既然如此,二位还得随老夫回殿上向陛下谢恩。”
叶欢二人忙道,这是应该的。
楚天涯低声问叶欢,“贤弟,你的伤势如何?”
叶欢咬牙道:“还撑得住。”
楚天涯赞赏的一笑,没再说什么。
三人回到大庆殿外,迈步往里走时,听到皇帝说了句,“和亲之事,朕与大臣们商议之后,再给使团答复。”
叶欢心中一动,北齐要跟南梁和亲?那是打算嫁一位公主过来,还是娶一位公主回去?
南梁皇帝正当盛年,北齐皇帝却已是知天命,从年龄的搭配上来看,似乎是北齐公主嫁过来的面大。
不过既然是北齐嫁公主,还有什么可商议的呢?怕对方狮子大开口,聘礼要的太多给不起?还是怕那位北齐公主是奸细?
貌似北齐从上到下举国之人都有做奸细的天分哈。嗯,那是得好好考虑考虑。
楚天涯暗暗拽了一下还在神游的叶欢,叶欢恍然回神,赶紧跪下,施礼谢恩。
皇帝坐在龙椅上,皱了皱眉,看两人走路的步伐姿势,似乎伤得很重啊,这个薛仁辅是怎么办事的!他不满的瞥了眼坐在下面的薛仁辅。
薛仁辅有苦说不出,只有委屈的朝旁边的李陵怒了努嘴。
皇帝一时半会也分析不出薛仁辅的面部动作是什么意思,开口道:“朕自登基以来,一向赏罚分明。二位卿家既然已经受罚,冲撞使团之罪便就此抵消。今后如若再犯,绝不轻饶。”
叶欢楚天涯再次谢恩。
皇帝摆手道:“下去养伤吧。”
刘琛正要开口,突然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朝自己杀过来,他不用扭头就知道是李陵,转过头去一看,果然没猜错。李陵正冷冷盯着他。
刘琛一向自视甚高,但对于敌人的评价,却很客观。在他看来,整个南梁朝廷,能够有资格做他的敌人的,只有李陵一个。
此人武功高,心肠狠。最令刘琛头痛的是,他跟自己有一点很像,就是做事情都是不择手段,只重结果,不在乎过程。
与这样的人斗心计比算计,的确很过瘾,但要是把握不好度,也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刘琛权衡了一下,已经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今天暂且放过叶欢那个小无赖,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叶欢宅邸门外,魏文英啪啪
连砸了好几十下大门,手都打肿了,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魏文英甩着手腕回到车边,对车内的祁王说道:“王爷,府里好像没人,叶将军是不是出去了?”
祁王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叶欢这会儿应该连床都下不了,怎么可能出的了门?
他为了给这个小无赖送药,冒着惹皇帝不悦的风险提前离席,而他居然不在家!
他捏了捏手中的药瓶,吩咐道:“去神捕司。”
☆、药膏和扇面
祁王猜得不错,叶欢果然在神捕司。
他这会儿刚刚给自己上完药,趴在床上唉声叹气。
门外传来敲门声。“大人,小的给你送水来了。”是李长海。
叶欢拉过被子盖住臀部,“进来。”
李长海端着一盆水笑嘻嘻的走进来。
叶欢没好气道:“见我受伤你这么高兴?”
李长海在床边坐下,“不光卑职高兴,大人您更应该高兴才是啊。”
叶欢怒极反笑,“挨了板子还高兴?我失心疯啊!”
“话不能这么说。”李长海认真道,9 “殿前失仪,这种罪名虽说可大可小,但也得看是什么事。咱们这位圣上是出了名的好面子,您在特意为使团安排的夜宴上冲撞了北齐三皇子,这可是逆龙鳞的大忌,要是搁在别人身上,少说也要丢官。可圣上对您呢?只是罚了四十下板子和半年的俸禄,这是多大的恩宠?满朝文武,只怕也只有您这独一份了。”
叶欢嘴角一抽,这种恩宠他可无福消受,只怕他今天得的越多,明天还得就更多,到时候皇帝跟他老账新帐一块算,要他上龙床陪睡怎么办?
“楚护卫那边怎么样?用了我给他的药了吗?”
李长海还没说话,门外一人说道:“我没事,让贤弟费心了。”
正是楚天涯,李长海进来的时候没关门,楚天涯就站在门边上,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叶欢忙撑起上半身,“楚兄在门外站着做什么,快进来。”
楚天涯慢慢走进来,脚步还有些蹒跚,但比叶欢已经是强上太多。他一进来,李长海便寻个由头出去了。
叶欢道:“楚兄快快请坐。”
楚天涯笑了一下,极其缓慢的坐下,屁股挨上凳子时,他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叶欢一拍脑袋,懊恼道:“瞧我这脑子,我忘了你也有伤。”
楚天涯道:“这点小伤还算不了什么。在神捕司这几年,断胳膊断腿也是常有的事。有一次在追捕淮南大盗郭进时,我左臂被他的袖箭射穿,依然骑着马追了他整整一夜,将其斩于马下。”
听着楚天涯以往的丰功伟绩,叶欢只有默然。他自己也做过捕快,但跟楚天涯相比,却是云泥之别。以前自己还总嫉妒人家少年成名。如今看来,这天下第一名捕的名头绝对来之不易,楚天涯曾经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常人只怕难以想象。
楚天涯见叶欢落落寡欢,以为自己言语有失,“贤弟,为兄性子爽直,说话有些不知轻重,若是得罪了贤弟,你莫要往心里去。”
叶欢笑道:“兄长
言重了。我这个人才叫不知轻重呢,以前小弟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天高地厚,若有得罪兄长的地方,还请多担待。”
楚天涯道:“贤弟玩笑了。”
叶欢道:“其实今天本不该来叨扰兄长的,只是我上次搬家时把圣上御赐的药膏忘在这儿。说实话,这药膏对外伤还是挺管用的,楚兄你用了吗?”
楚天涯点点头,“御赐之物自非凡品,为兄能用到这么好的东西,还得谢谢贤弟。”
叶欢摆手道:“要谢就谢圣上。你说,上次我被那柳权老儿打伤时,圣上给了我这么多药,是不是早就料到我早晚还得用得上啊?”
楚天涯失笑,还未开口,门外又有人说道:“聊得这么热闹,看来本王来得不是时候。”
叶欢本来又趴回床上,骤然听到李陵的声音,惊讶的直起身子朝外望去。果然,李陵在门边负手而立,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李长海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了呀。还有李陵站在那里多久了?自己刚才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李陵见没人邀请他,便施施然自己走了进来。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脚。
“怎么,神捕司就这么好?吸引得你受了伤也不回家?既然如此当初何必多此一举搬出去?”
李陵有些没头没脑的质问令叶欢很没不舒服,觉得自己就像放了学不回家偷偷跑去网吧上网却被家长抓现行的小学生。
倘若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李陵态度再怎么不好,他也忍了。可是楚天涯也在这儿啊。李长海方才的话只说对了一半,好面子的人不止皇帝一个,我们的卫府第一帅哥小将军也相当的好面子。
“末将在哪里养伤是末将的自由。王爷未免管的有点太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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