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老大种田记完本——by白五爷的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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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农看了看怀里熟睡的龙润,一咬牙只能跟着青朗离开了。有凌修云在,几人一行直奔北城门而来,手里凌相贴身印信一出一路上本来设下的埋伏都一一放行让他们过去了。直到到了宫门前,青朗下马出示御牌,宫门开启已是丑时四更鸡鸣之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这里来了,终于回宫了,终于要见到御花园了,小润儿的面瘫小叔叔包子玩伴终于要出来了,我要速度的发展昂昂~~~(←_←)尊的吗?
25
25、恶梦 ...
皇宫虽大龙农只当是在逛菜场,根本无心去看那些或宽广或精|致的建筑。进了宫门又行了半个时辰,至一处宇殿停下,那殿内有灯火透出,青朗便在殿外冲里喊了声:“……开门。”
大殿的门从里面缓缓开启,一个身着靛蓝长褂的青年探头出来,声音压低但又透着兴奋的喊了声:“圣上?”
青朗笑骂道:“黑灯瞎火地乱喊什么!圣上还在永葛县呢。”
青年的脸上透出些许失望,忽又抬头对青朗笑道:“朗爷请进。”眼睛一抬又见远处站着一人,细一看又开心叫道:“凌大公子。”便忙出来行礼了。
青朗却虎了脸对那青年道:“这是磬王爷,见过了。”
那青年便转身看见龙农,规规矩矩跪下行了礼:“奴才乔宝,给磬王爷请安。”
青朗把龙农带进殿里,解释道:“这是陛下的寝殿,一般没人敢来。”
乔宝自小便跟着左戟,以前也是见过左磬太子,因其才华便一直很敬仰他,加上左磬性格温和,是很受下面一群伺候的人的喜欢的。
乔宝此时见了龙农便生了种多年亲人离别再相见的感情,顾着身份不能言语,不由便一直盯着龙农看。
龙农现在心里正七上八下地担心左戟,被这乔宝一直盯着便口气不善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活人啊?”
乔宝被龙农一吓,直接目瞪口呆,这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磬太子殿下么?为什么这么凶?!
青朗知道龙农现在心里不踏实须要发泄,见乔宝被吼地站在那里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只当没看见,嗯,等圣上回来再说吧。
龙农觉着他刚那一句对一刚见面的人来说,似乎说重了点,于是抬眼瞧向乔宝,见对方正柔弱欲泣模样地看着自己。
……龙农实实在在打了个冷颤,我的妈呀!
太寒了,这人怎么这种表情啊?比女的还女的啊,不会古代也有人妖吧?古代当然没有人妖,古代只有一种职位为内臣的照顾皇帝以及嫔妃的阉|人。
龙农斜眼看乔宝,越看越觉着不太对劲儿。
乔宝见这磬王爷刚刚吼了自己一嗓子,这会儿又偷偷瞧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便又小心问道:“磬王爷,您……要不要先歇息一下,这忙了一晚了,离天亮还有一会儿呢。”
青朗也道:“是啊,爷要不要去休息一下,这小世子也好躺下好好睡睡吧,这样抱着你手酸不说,小世子也睡不好。”
龙农见这两人左说一句右说一句,举目望去这宽广大殿却又另无一人,凌修云背靠在门边浑身冒着冷气在赏月,颇有些孤芳自赏傲气凌人的味道在里面。龙农这才意识到,这里居然没有他可以完全信任而熟悉的人在,左戟啊左戟,你要到什么时候才回来?你现在倒底怎么样了?
“这里是左戟的寝殿?”
在边关,他那群青虎将的兄弟叫他戟爷。手下的将帅唤他一声左将军。以前,众人都得称他一声历王,现在更是要尊他一声圣上。唯独没人叫他的名字。凌修云斜眼看过去,这位前太子是不是被东候王追杀傻了?还是皇位被弟弟夺去了所以心里嫉恨,所以才直呼左戟的名字。
对于龙农的称呼青朗也不好多说,毕竟一路行来他都是这么称呼陛下的。虽今时不同往日,此地毕竟是皇宫大内,但……
乔宝回话道:“这里是陛下寝宫没错。”
龙农抱着龙润对众人道:“你们可以出去一下吗?”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青朗和乔宝对看一眼,均没有异议地离开了大殿到外面去了,到是凌修云依旧靠在大殿的门边,头扭着看外面黑漆漆的树影不动如山只当没听见龙农的话。
龙农也不管他,只脱了鞋子抱着龙润卷进一张软塌上坐到了天亮。门外的月光透进来,只隐隐看见一个人坐在那里,并看不清表情。
青朗在门外有些焦急地看了看大殿内,龙农把他们赶出来显然是想一个人呆着,此时情境……所幸还有个谁的话都不听的凌修云在这里,不然放龙农一个人在一边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可没法子向陛下交待。等待……如同黎明前的黑暗——万分慢长。
龙农想起死前的一切,背叛、上位、权利、金钱……他抱紧龙润在怀里,也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可怜的小家伙的情形,脏兮兮的抱着自己的大腿叫饿。虽为皇子却更是命薄命苦而已。龙农想,这世上只有爹地是对他最真的人,而这里,他也只相信左戟。没有原因,只是感觉。
天亮的时候殿外传来熟悉的声音:“修云,让你守了一夜也累了,回去休息去吧。”
凌修云眼神示意人在殿内,左戟点点头负手跨过门槛走进了庆阳殿内。
龙农睁着眼睛盯着殿门的方向,因为背光的原因看不清左戟的面貌,只觉那身影高大。龙农便从塌上跳了起来直直奔向那黑黑一个身影。
龙农觉着在自己整个人砸向左戟怀里时,心里的那块堵在胸口的石头也落下了。
“哥……”左戟拍拍龙农的后背,然后问道:“青朗说里你在大殿里坐了一夜。”
龙农拉开左戟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没事儿了?”
左戟看着龙农:“没事了。”
龙农拉着左戟的一只手担心地问道:“那你有受伤吗?刺客是什么人啊?”
左戟拍拍龙农的肩:“哥~~~这事儿已经处理了,你不用担心。龙润呢?”
龙农回头指后面的软塌,龙润正呼呼睡着,龙农觉得这小家伙好像长胖了。
左戟牵着龙农的手走向龙润:“带龙润去旁边寝宫先睡一下,我还有点事儿,中午过来叫你。”
左戟语气温和不高不低,让人不自觉会听从他的安排,况且龙农这一夜神经本就有些紧张过度了。然而龙农却并没有睡到中午,因为龙润一个时辰后便醒了。
龙润醒来时见他爹爹还在睡懒觉便没有打扰龙农,只一个人在床上躺着玩。睁着眼睛玩了会儿龙润便听见旁边龙农叫了声,小家伙偏头看了看他爹爹以为他醒了便伸出小手推了推龙农:“爹爹?”噫?爹爹为什么没有睁开眼?龙润好奇地盯着龙农的脸,伸着小手又推了推:“爹爹懒虫起床爹爹懒虫起床~~~”小润儿记得以前龙农爹爹都是这样叫他起床的,然后他就听见了,就从床上爬起来了,爹爹就会让他洗脸漱口然后吃早膳。
龙农正是恶梦缠身,偶尔呓语几句短促而轻让人听不清到底是在说什么?
龙润急了,爹爹为什么只顾着自己说话不理他啊,而且还不睁开眼睛,龙润有些害怕了。
“爹爹、爹爹……”龙润拉开嗓子使劲叫,见龙农依旧自顾自地闭着眼睛说话不理他便从床里爬到龙农身上,然后翻身下床往门外跑去了,边跑边叫:“叔儿、叔儿……快来叫爹爹起床呜呜~~~”
“哎哟,小主子,往哪里去?”
龙润的脚步一顿,这个漂亮阿姨是谁?但是现在不管了爹爹要紧,一张小脸认真无比地跟那在月绛宫外守候的大宫女说道:“爹爹、爹爹……”爹爹怎么样呢?龙润小盆友忘词了……
那大宫女中蹲下|身看着眨着大眼睛嘟着嘴儿的小娃娃温柔安抚:“不急,慢慢说。”
龙润眼睛一亮,忽然福至心灵,指着身后月绛宫道:“爹爹懒床不起了,他自己说话不理小润儿。”
自己说话?不会是梦呓吧?那大宫女猜测着,回身冲站在院门外的一名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便走了过来,对大宫女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才问道:“从雪姐,何事?”
那唤作从雪的大宫道:“磬王爷可能醒了,你叫人去跟圣上说一下。”
那侍卫低头领命:“是。”
从雪又是左右一看,问道:“乔宝呢?”
有远处有宫女过来回话:“乔宝跟着圣上去了。御书房门外站着的呢。”
从雪人如其名,雪白的肌肤模样也长得很好看,此时秀眉微蹙:“真是个没眼力见的,他倒是站在门外好玩,听说昨个儿夜里磬王爷似乎没休息好,之前圣上才交待了让我们伺候着好好休息别打扰,现在估计是做恶梦了,这是底子虚得叫御医来瞧瞧。算了,乔宝不在,可柔你去趟太医院。”
那叫可柔的宫女掩嘴一笑,眼神往月绛宫里一瞧:“可不这磬王爷不喜欢乔宝么,昨个儿他也半夜没睡,从雪姐你也别怪他。”说着便走了,出了月绛宫供门左转径直往太医院方向去了。
“从雪姐,我去禀告圣上去了。”那侍卫看向从雪,怕她还有吩咐。
那侍卫走后从雪便对一旁仰着颗大脑袋盯着她的龙润道:“小子主先进去吧,外面冷。一会儿就有人来看你父王了。”
小润儿偏头问:“……叔儿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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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老御医 ...
乔宝正站在御书房门外,房内是朝中大臣和当今圣上。御书房前左边是片竹林,竹林间一条小道上走来一人,乔宝眯眼细看,原来是庆阳殿里守候月绛宫的侍卫。
看来是来找圣上的,乔宝迎了上去,笑嘻嘻道:“万侍卫被从雪姐派来的?”
那侍卫却是个面无表情的主儿,见乔宝迎上来也只问正事:“你禀告圣上,说我有事求见。”
那乔宝与这侍卫自是熟悉,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也不在意,只道:“你先等等,我去说。”说完便转身拾几级阶去叩那御书房的门。
门内传来某位大臣粗旷的声音:“谁?”
那乔宝在门外一吐舌头,猜想定是兵部的柳尚书大人了,声音可真洪亮啊!
“陛下,万侍卫求见。”
书房内左戟正坐在案桌后面,正在听他离开这三个月里朝中大小事情的情况。
“进来。”左戟扬声冲门外喊道。万侍卫在月绛宫外守着的,他来定是从雪有事找他,从雪找他便是哥有什么事了,可是……他现在不是在睡觉吗?
那万侍卫推门进来,直接向坐在上位的那人曲膝禀道:“磬王爷正做恶梦醒不来,从雪姐让我来跟陛下说一声。”
左戟上身往前一倾,盯着万侍卫问道:“可请了御医了?”
万侍卫回言:“回陛下,可柔去请了。”
左戟想了想,道:“万伦,你先回去,帮从雪先照顾着些那边。小世子醒了么?”
万伦道:“回圣上的话,小世子醒了。”
老御医胡子白花花,给这龙农一症脉发现身体强健到是没有什么不妥,到是脉像……这脉像明明是受了刺激而导致内里紊乱嘛。
老御医撤了手站起身摇头晃脑一阵,说道:“这磬王爷一身才情,却在外多是颠簸,昨个儿回京定是累极,我开帖安心平气的药给理理,几天便无事了。”
一旁从雪端着碗莲子粥喂龙润:“来,小主子,吃一口……啊……”
龙润淡定地看了看望着他笑眯眯的从雪阿姨:“小润儿自己会用勺子哦~~~”
从雪遭遇寒霜打击,人家十八岁小姑娘就是想喂你啊龙润。
“那好吧,小主子,自己吃?”
龙润担心地看向床塌:“可是……小润儿好担心爹爹哦。姨姨……小润儿可不可以等爹爹醒了一起吃?”
从雪姑娘继续僵硬了……扯出一个笑脸,对龙润道:“小润儿是吧,你可以叫从雪从雪姐姐呀。”
小润儿于是认真地唤了声:“从雪姐姐。”
姑娘心花怒发了。
此时,万侍卫在门外喊唱:“圣上驾到……”
从雪姑娘连忙放下粥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恭身对大步走进来的左戟福了一个礼:“陛下万安。”
左戟一挥手直接走向床边,看了看蹙着眉头仍在梦呓中的人,对一旁老御医道:“这是鬼压床?”
那老御医摇头晃脑道:“鬼压床是市井之论,圣人不可言信也。”
左戟广袖一挥,指床上道:“那为何磬王还没醒来?”
老御医一愣,又看了看床上梦呓的磬王爷,拈须道:“……下官哪儿敢叫醒王爷。”
左戟知道这老御医偶尔有些糊涂还喜欢故作谦虚,但毕竟是太医里医术最高且资质最老的一位了,受到的待遇可是与照顾过二代帝王的钟兴一样的。
左戟俯下|身,伸手拍拍龙农的脸,轻声唤道:“哥?哥……”
龙农在梦中挣了挣便醒来了:“吁……”好累……
“做恶梦了?”左戟轻声问道。
龙农额角有微汗,神色有些晃忽,他摇摇头,哪里是恶梦?明明是曾经的真实。那一刀一刀的钝痛和最后结束一切的一颗子弹……
“爹爹,做恶梦了?”龙润不知何时趴到了床边,学着左戟担心宠溺的语气问候他躺在床上的龙农爹爹,他现在才知道原来爹爹不是在懒床,是做恶梦!
龙农偏头看向小家伙,脸色有些苍白地笑了笑:“爹爹在梦里打坏人,累死了……”
小润儿双眼望着龙农,问:“那爹爹打赢了没?”
龙农说:“打赢了啊,你看、坏人都不见了。”
龙润左右一看,嗯,没有坏人!爹爹真了不起!
一旁老御医要退下:“下官这就去给磬王抓药去。”
左戟点头:“嗯。”声音威严。
龙农却抬手道:“……抓什么药啊?给我抓药?”
老御医仿佛看穿龙农怕吃药的心思,笑眯眯点头道:“嗯,五帖药,一日一帖分熬三次喝……”
龙农从床上坐起来:“可以不喝么?大夫?”
左戟道:“哪能不喝药,听老御医的话,这秦御医可是太医院里医术最高的御医……”
老御医拈着胡须,慢悠悠道:“不喝药也是可以的……可以食疗。”
龙农感激地热泪溢眶:“谢谢,树根水真不是人喝的东西……”
左戟蹙着眉头道:“那就食疗吧。”
秦御医恭身道:“下官告退。”
老御医离开后龙农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虽精神不太好,但他知道这越睡还越不好,补觉也只两个小时便足矣,补多了也没用,倒是左戟似乎到现在一直没睡。
“我起床了。”一边说一边开始穿衣服。左戟却退到一边,他一退开便有两位宫女上前。
“唉唉……你们……我自己穿!”龙农摒退那两名宫女自己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跳下床,洗脸漱口一气喝成,不带一点拖泥带水的。
龙农扯扯衣服,对身后左戟道:“你昨晚到现在都没睡吧?”
左戟轻轻应一声:“……嗯。”
龙农倾身远远看看门外淡淡的阳光:“还没到正午么?”
左戟道:“巳时正(十点正)。”
龙农回身,看着左戟有些血丝的眼睛:“事情处理好了吗?没什么太重要的事就先睡一下,到正午用膳时我叫你。”
龙农这么一说便有宫女去换床上的被子。
“不用了。”左戟说道,见龙农望向身后便回身看去:“被子也不用换了,你们下去。”
龙农看着退下去的宫女,想到这是偏殿还是左戟常睡的龙床?后又一想左右皇帝没有一处常睡的地方,应该也没什么吧。
左戟转向龙农:“我正有事与你商议……”
龙农蹲下|身给龙润整理整理衣服,不看左戟:“你不睡醒了再说,我也不想听。”
左戟站在那里望着龙农头顶,嘴角浅浅勾出一个笑,转身向龙床走去一边对身后龙农吩咐:“我只睡一个时辰,庆阳殿里随处都可以走,出了庆阳殿就让万侍卫跟着,别忘了回来的路。”
龙农对左戟背影一瞪眼,你才路痴呢!起身牵起龙润的小手:“走,爹带你去放风。”
左戟坐在床边脱了靴子,道:“你是王爷,龙润该叫你父王。”
龙农弯腰对龙润说:“以后人前叫父王,人后叫爹爹。”然后起身对坐床上的左戟道:“爹爹叫着多亲热啊。”
左戟但笑不语,拉开被子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