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正浓完本——by珞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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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本想说我和你一起去,想想自己的身份,只好点点头对其澈道“自己小心”
梅轻寒从车上跳下,急声道“我和你一道去”
“你留下”
祁渊今日出来只带了一个小队,共二十人。队长指挥四人和自己一起留下,祁澈带着十六人掉头往城外去。
梅轻寒只好上车,和祁渊汤仡一起回安王府。
一路山梅轻寒心中还在想着,那群江湖人士怎么会突然有异动,没有丝毫预示,连卫签和卫炎都没有发现他们要行动,难道所有都是事先计划好的?
将祁渊和汤仡带到王府的正厅,吩咐侍女准备茶水点心,眉竹和卫签也从东苑到了正厅。
梅轻寒? 饰垒 拔狼┤绾魏湍憬驳模俊?br /> “公子,是卫炎来的。公子和王爷去了吕府,卫炎不便去找您,我便让北苑的一名侍卫去了,他只说那群江湖人士去了城西,让我去禀报公子,就匆匆走了。”
祁渊和汤仡坐在主坐,侍女端了点心,便识趣的下去了。祁渊端着茶听卫荨讲话,问梅轻寒“你派了人跟着吕淳,他一直没动静?”
“没有,今日吕大人出殡,吕淳也没异常。让人暗中盯着吕淳,王爷应该已经告诉皇兄,吕淳让人送信到工部,说祭台有问题,王爷和卞大人去查过,没查到任何问题,王爷打算放长线,我便一直让人跟着吕淳”
“宫里最近也一直很平静,连皇后也没来紫竹轩找麻烦”汤仡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又道“右相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我和王爷想吕大人遇刺和郑故或许并无关系”
“公子”
卫荨敲了敲门又道,压低声音道“王爷的侍卫来了”
梅轻寒想祁澈派人回来,必定事情很紧急,道“进来”
进门的是王府侍卫打扮的人,一脸络腮胡,手里拿着剑“参见皇上,汤贵妃”
梅轻寒一看他的剑,心里便明白过来,这人是跟着吕淳的卫玄“吕淳那边如何”
“公子,吕大人的棺木到了山脚下,吕家的侍从不知和吕淳说了什么,吕淳突然往回赶,我先他一步回来的,此时他应该快到城门口”
汤仡和祁渊齐声问“那群江湖人士的事情也和他有关”
梅轻寒一边说“我也不知,皇兄,我去看一看,让禁军送你们回宫”
祁渊站起身“清寒你就别去了,让人带禁军过去”
“不必,王爷已经从军营调了人,事情肯定不简单,我还是去看一看”
“清寒……”汤仡和祁渊一般,心觉梅轻寒不会武,又都是江湖人士,实在太危险。
“无妨,有卫玄在”
“朕和你一起去“
“皇上……”梅轻寒还未说话,汤仡便一声喝止了祁渊,目不转睛的看着祁渊“你觉得合适吗?”
祁渊捏了捏拳,心中五味杂陈,自己身为皇上,却处处要自己的弟弟着手,现在事发,却不能去助他一臂之力。
“皇兄,大局为重”
梅轻寒说完,便转身离开,卫玄也起身和他一同出去。
眉竹看两人离开,便恭敬的对祁渊说“皇上,奴婢让府中的侍卫和禁军一起护皇上回去”
“不急,去取纸笔来”
卫荨赶快去取了纸笔,汤仡一面写一面道“这边出事,宫中也不会安静,这时候你跟着去,出了事,你觉得该如何”
祁渊无奈,只好怒气冲冲的离开王府的正厅,汤仡将纸折起交给眉竹,对卫荨和眉竹道“有事让人进宫通知皇上,平安回来了,也要进宫禀报一声”
“是”
马车离开王府,祁渊平静下来,低声问汤仡“我是不是很没用,这皇帝还不如让澈儿来作”
“皇上这是什么话,如今的局势,您和王爷,谁是懿献的主宰,有何区别?”
祁渊疲倦的靠在汤仡身上,脑中都是祁澈每次请战,自己只能无奈同意,待在宫里无可对策。
郑故看到传书,将纸放在火盆中“将我们的人撤回来,宁华樵这个废物没用了“
信纸在火中燃起一阵火苗,呼的一声化为灰烬,郑故回头对身后的侍卫道“备车”
祁澈带着十六名禁军,出了城门便沿着城西的方向找卫签和卫炎留下的痕迹。
卫签和卫炎的记号一直绕着城往西门走,祁澈带人一路赶到西门,卫签两人的记号却没有从西门进城,而是往北边而去。
祁澈心中开始怀疑,这群人从普桥村出发,没从城南和城西进城,如果从城北进城,那不如从城南进城,然后径直到城北,若是去城东,那为何要绕到城西,难道不是想进城?
此时已经过了酉时,又是雪天,暮色西沉,如果再继续往北边去,势必要追到天黑,亥时城门关闭,便进不了城。
祁澈想,从城中出来,追了一个半时辰,这些人却一直绕着城转,没有任何行动,而且偏偏选吕庭出殡时行动,自己一离开吕府,即刻便收到了消息,带人出了城。
“进城,快,回王府”祁澈忙带着十六人从城西进城。特意把自己引出城,这些江湖人士的目的,难道是梅轻寒。
薛云和尹越腾从军营带了人一路赶到城西,正好看到祁澈和禁军入城,忙策马赶上
祁澈听到马蹄声,挥手让禁军停下,薛云和尹越腾带了一队起兵正快马朝自己赶来,雪花被马蹄溅起,露出黑色的泥土。
薛云和祁澈到了跟前,一群人下了马,祁澈跨上尹越腾的马,对尹越腾道“你带禁军,随记号往城北去,跟着那群人,薛云带人随我进城”
果然,梅轻寒和卫玄策马到了城门口,远远便看到吕淳刚好焦急的跑进城,头发都已经散了,身上的披风也凌乱不堪。
两身勒住缰绳,卫玄小声说“吕公子收到消息,吕大人送葬的队伍已经到了城南外的山脚下,他是一路跑回来的”
梅轻寒下了马,对卫玄道“跟着他”
两人将马扔下,便快步跟上吕淳。吕淳进了城,走了百米,拐进了小巷,岔入另一条街上,然后又开始边跑边歇。
吕淳不会武,这一路跑回来,体力早已不支,跑的及其吃力,街上三三两两的人,看到吕淳疯狂的样子,都绕着快步走开。
梅轻寒一路左拐右拐的跟着,渐渐也开始小喘,卫玄听他呼吸急促,小声道“公子,要不直接把他截下”
“不,嘘……”,吕淳回头看了看,梅轻寒忙将卫玄拉入旁边的小巷。片刻后,卫玄探头出去,街上已经没了吕淳的身影。
“公子,吕淳不见了”
☆、柳暗花明
梅轻寒走出小巷,街上只有挑担的几个小贩“前面有几条小巷,过去看看”
两人一直离吕淳有十丈有余,吕淳进的这条街小巷较多,两人边走边观察这些小巷,到了一条小巷口,梅轻寒回头,示意卫玄跟上。
小巷里的脚印很乱,梅轻寒看其中一双脚印左右歪斜,深浅不一,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小巷的尽头有一处院子,屋顶上正冒着烟,门被关得死死的,院墙被白雪覆盖,但看得出被认真粉刷过。
走到门口,梅轻寒上了两介台阶,侧身让开,示意卫玄直接破门而入。民家的小院,天也没有全黑,不便潜入,只能直接破门而入了,里面的人受惊,势必会有响动。
卫玄上前,一脚将门踹开,门栓应声断裂,正对着门的堂屋里,正在烤火的老头闻声慌乱的站起来,出了堂屋。右边的厨房,一名老妇也急忙从里边出来,左边屋内响起铜盆被撞翻的声音。
梅轻寒走到院中,和声道“老人家不必当心”然后转头看着左边的偏房对卫玄道“将吕公子请出来吧”
门被打开,吕淳顶着脏乱的披风,冷声道“我自己会出来”出了门后还将门关了起来。
梅轻寒理了理披风道“不知吕公子在令尊下葬前,一路奔回城中,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吕淳冷哼一声“哼,王妃连这也管,不去调查家父遇刺的事情?”
“自然是觉得吕公子有疑,才跟来的”
“那王妃是怀疑我和家父的死有关?”
“吕公子认为呢?”
吕淳捏紧双拳,刚想开口,屋里传来清澈的声音“吕淳,不必再说了,请王妃进来”
吕淳狠狠砸了一拳墙,将门推开走了进去。梅轻寒跟在后面,对卫玄道“守在门口”
梅轻寒进门后,卫玄将门拉上,对两个老人到“老人不必惊慌,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吧”
屋里,吕淳将躺在床上的人扶起,拿了枕头垫着,让他靠在墙上。
“不必,我已经好多了,将轮椅推过来”
梅轻寒看他从被子中坐起,露出苍白的脸,不可置信道“严昀”
严昀撑着身体自己坐起来,吕淳推过一旁的轮椅,掀开被子将他抱到轮椅上,又拿了床上的毯子盖在他腿上,推到火盆边,然后转身坐回了床边的椅子上。
“王妃,在下失礼了,请坐”严昀自己拉了拉毯子,面上露出笑色。梅轻寒过了最初的惊讶,坐到了圆桌旁的木椅上,刚好挨着火盆。
“我猜到是有人让吕公子送的书信去工部,却没想到是严大人”
严昀露出一丝苦笑“我已经不再是严大人,王妃可直接唤严昀的名字”
梅轻寒看着严昀的腿,正色道“我不知你的案子中到底隐藏了何种阴谋,严昀,你可愿意信我?”
“信”严昀也收起了笑容“若不信,我也不会和王妃坐在儿”
吕淳一声不响的坐在离两人甚远的地方,梅轻寒看了一眼他“吕公子不打算去向令堂谢罪”
“如今才去谢罪,又有何用?”吕淳说着,眼角已经湿润起来,严昀看吕淳难过,柔声道“吕淳,你先回去看看,晚些再过来”
“我不走”
梅轻寒看两人关系微妙,自然而然间的亲密,笑道“吕公子尽管放心,若是严大人出任何差错,梅轻寒还你一条命”
吕淳皱皱眉“我要你的命有还用”
“吕淳,不要放肆,听话,先回去”严昀呵斥他一声,吕淳才咬咬牙,起身离开。
“王妃,你答应我的,若是严昀出事,我……”
“吕公子请放心,你们现在还能好好的在这里,就说明右相和宁华樵现在没打算要你们的命”
吕淳回头看了一眼严昀,摔门离开。
“清寒年小,直接叫严大人一声大哥,你也不用叫我王妃,唤我清寒便是”
严昀笑了笑“当年我高中去相府拜访时,你还是个孩子”
“我那时倒是觉得,严大哥会是个好官,没想到没多久便出了事“
梅轻寒想起,当年严昀跨马游街的第二日便去拜访父亲,知书达理,俨然没有会为非作歹,贪赃枉法的样子。虽说人总是会变,但梅轻寒看人,从未出错,严昀身上透出的清奇骨气,绝不是那样的人。
“世道无常,谁又会想到我今日会坐在轮椅上和你讲话“严昀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捏紧了腿上的毯子。
“事情紧急,我也就不和严大哥叙旧。既然严大哥并没有死,那事情就该真相大白了”
严昀点点头“是该真相大白了,不过清寒是怎么跟到这里的,我也奇怪为什么吕淳慌慌忙忙跑来,接着你也闯了进来”
梅轻寒脸红了红,继而心惊道“我也没想到是你,还以为吕淳藏了其他秘密。既然这样,估计早已经有人知道你还在世,故意引我们来的”
梅轻寒想到这里,不免懊悔,那群江湖人士的事情被人先入为主,一直以为他们和吕庭的死有关,或者与右相一派的人有关系,他们异动,便想着他们有不轨行动,反而让他们牵着走,也不知此时祁澈有没有追到他们。
“看来有人已经先你一步行动了,清寒,当年我并没有贪赃枉法,这其中的干系,关系很大,连已死的吕大人也是牵扯其中的,我希望我说之前,你答应我一件事“
梅轻寒思虑片刻,对他道“好,不危及国家社稷和道德伦理,我便答应你“
“无论你听到什么,我要吕淳活着,你若是出尔反尔,你发誓懿献涂炭生灵,国破家亡”严昀知道梅轻寒最在乎的是什么,梅轻寒惊讶严昀会用这样的誓言来威胁他,已经后悔答应了他,吕淳或许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严昀看梅轻寒为难,苦笑道“不是无法,我也不会拿此威胁你,不过我可以保证,我接下来要说的真相,不威胁皇上和安王以及朝堂忠臣“
“好“梅轻寒脑中想,若是不危及这些,那吕淳的生死,祁澈是可以左右的。
严昀听他答应,推着轮椅到桌边倒了两杯茶,才开始将要讲的事情娓娓道来。
“吕淳并不是吕大人的儿子,他和吕家没有任何关系……。
祁澈进了城直奔王府,刚下马,便见宁芷院子里的舞儿急忙跑出来,见祁澈进府,便迎了上来,还未说话就哭了起来“王爷,您快去夫人院里看看吧,夫人病的起不来床了,我正要去请大夫呢?”
祁澈带来的骑兵还在门口,梅轻寒去了哪里他还不知道,这时候怎么可能去看宁芷,便打发舞儿“先去请大夫,我待会再去”然后问守门的侍卫“皇上还在府里吗?”
“回王爷,一个时辰前,王妃便让人送皇上回宫了,然后王妃也带着一个侍卫骑马走了”
一个时辰,那时候自己还未进城,梅轻寒和侍卫出去了“和哪个侍卫?”
“小人不知,但穿着王府的侍卫服,两人匆匆骑马走了“
祁澈快步进了府,对身边的下人道“去将眉竹和卫荨叫来”
没多久眉竹和卫荨便急急忙忙赶来,脸上跑得红扑扑的“王爷”
“王妃和谁一起走的”
卫荨边喘边道“回王爷,是卫玄,说是吕公子匆匆往城里跑,王妃和卫荨就跟着去了”
听到是和卫玄一起,祁澈才稍稍放了心“皇上可安全回宫了”
“回了,奴婢派府里的侍卫送回去的,半个时辰前,侍卫已经来报说将皇上安全送到宫门口了”
眉竹回了话,祁澈没坐热乎,便又起身出门,心想目标不是梅轻寒,不是皇上,那为何派人引开自己。
祁渊刚走出正厅的门,薛云便从门外跑了进来,柯安气喘吁吁的跟在后边,一见祁澈便跪下,慌张道“王爷,皇上请王爷赶快进宫“
祁澈抬手示意他起身“出何事了,如此慌张”
“王爷,二皇子三皇子中毒了,十分严重,如今宫里正乱呢。还有,季山地震,灾情严重,请朝廷派人赈灾,宫里乱成一锅粥了,王爷快去吧”
祁澈一听,连忙跑出了府,到了门口,又转身对薛云道“你带人去找王妃,找到了让他火速入宫”
薛云带着骑兵去寻梅轻寒,祁澈骑马连忙往宫里去。祁澈骑的马在街上飞驰,路上三三两两的百姓慌忙的躲开。
天完全黑下来,北风也刮得越发强烈,薛云将人马分成三队在城中寻找,街上人影疏松,根本无迹可循,快两刻钟,才在南城门找到了梅轻寒的马,却不见梅轻寒。
这时,一人马策马过来,对薛云道“将军,我们碰到了吕公子,其他人已经先行过去,将军随我来”
薛云到了严昀所在的门口,梅轻寒正在院中和卫玄说话,见薛云过来,急道“正好,薛大哥,带人守在这里,除了吕公子,任何人不得靠近,另外,快派人回军营,将尹大哥也叫回去,军营加强防备,那群江湖人士交给卫签和卫炎,要快。”
说完梅轻寒便出门,在小巷外,骑薛云的马飞快往宫里去。
到了宫门口,汤仡宫中的宫女已经在宫门口等着,看到王妃,慌忙道“参见王妃,汤贵妃让我在此相候”
“快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啊 求评论!!!!
☆、高热不断
汤仡的紫竹轩,外间了跪着几个御医,低着头发抖,里间已经乱成一团,端水的,抬药的宫女慌忙的跑出跑进。汤仡正报着祁枫荣,为他拍着背,一旁的宫女正挤着嘴往他嘴里喂药,祁枫荣哭得嗓子都哑了,咬着腮帮拒绝喝药。
梅轻寒咬咬牙,对跪着的御医道“别跪着了,快想办法,跪着有何用,治不好,你们跪着也不够皇上砍“
“是“几个御医慌慌忙忙爬起来,在桌子上研究医术。
房里支起了火炉,熬着药,太医院的老御医正将宫女端来的药往药臼里放。
软榻上,昏迷的祁枫万躺在上边,唇色透着青紫,宫女正在喂棕黑色的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