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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夜歌完本——by陈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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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虽然腹上隔了枕头,可他的头还是不可避免的撞到任煊下巴上,两人之间没有半点距离,而偏偏月夜对异味儿很敏感,这时候竟然忘了从他身上起来,几乎咬牙切齿的看着任煊说道,“你他妈几天没洗澡了?”
任煊在月夜起来后,拉起胸前的衣服使劲儿的嗅,可他哪闻得出来那几乎不存在的汗味儿!他有些不以为意的看着月夜,心想男人身上哪能没有点味道?弄得那么香像个娘们儿一样!就像月夜这种,长得也像女的,找这种床伴儿还不如找个女的呢!人女的还善解人意,哪会像月夜这样整日冷冰冰,真搞不懂之前怎么就对他有想法了?
“别睡我哥床了!”
月夜双手环抱于胸前,斜着眼睛望着他,在任煊看来这就是个典型的二世祖的样儿,若不是月默的弟弟,他还真想教训一下!
“算了,我哥那张床我明天就找人搬出去丢了。”月夜说完话连看都不看任煊一眼,就走进了自己房间,丝毫不理会正咬牙切齿的任煊。
任煊又一次的抬起手臂,还专门闻了闻腋下,这味道比起平时侯好多了,至少他是一点没味道闻出来,然后他确定月夜那是狗鼻子。至于月夜说的那些嫌弃他的话,他都选择性的忘掉了,要真都记得,他估计得被月夜气死。

☆、第八章
九月的尚城是一年中最让人喜欢的季节,刚过了炎热的夏季,却又不到秋天,风吹来,少了那股闷热,显得凉爽极了。
又是一日午后,月夜不知不觉的走到石霖家附近,却也不直接到他家,已经有两日不曾见到石霖,月夜有了些不好的感觉,因为他知道石嘉文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每到春秋换季必然生病,而两天不见的石霖,除了这个理由,还有什么理由会不见人?越这么想着,月夜看向石霖家的方向的目光变得愈发紧张了。
而刚回家的石霖,看到的就是月夜往自家张望的画面,想来是他脸皮薄,不然为何不直接去找自己,而在这里张望呢!石霖本来因为父亲病情变得极差的心情,也在这时候有了些慰藉。
“你是在等我吗?”石霖走上前,一向率真帅气的脸庞却多了些苦涩。“抱歉,本来该跟你说声的,可这两天都在医院,我爸他还在输液。”
“石霖,我能去看看他吗?”月夜与石霖是双胞胎,两人相差不到一小时,可月夜看着他,却有了些唏嘘,本来是最最亲密的兄弟,可现在的石霖,却处在如此低谷,让人看了怎么忍心!
石霖看着月夜,这些日子以来,他也算对月夜有了些了解,最开始时他以为月夜特别不好接近,可这样一个人,却会跟着自己回家吃着自己都觉得完全拿不出手的饭菜,会把新鲜的菜留下来,会等着自己吃饭,这样一个外冷内热的人,想去看看他,也没什么不好的,况且,他的父亲是那么喜欢他。
月夜只是跟着石霖走着,他在想等会儿该怎么支开石霖,好有机会和父亲说几句话,虽然没有感情,但毕竟是有血缘关系在那儿不是吗!
石嘉文住的病房是好几个人的病房,旁边的老人床上围了好些人,老头儿面色红润,看起来挺不错的样子,他床边几个中年妇女吵吵闹闹的,加上另一张床上小孩儿的哭闹声,月夜刚走进病房心情就不好了。
“石霖,换个房间吧,这里太吵了,你爸怎么可能休息好!”月夜绕过那一大家人,走到石嘉文的病床边,这一看,火立刻起来了,石嘉韫的身体就躺在床边上,身体还悬了些在外,不大的病床的另一侧坐着几个人,那几人见他们来了,没有任何表示的唠着嗑,就像没看到他们就像这里是他们私人地方一样。
“我找过医生了,医生说病房紧张,要等别人腾出来才能换,也没事,等到了晚上就安静了,不影响休息的。”石霖笑的很苦涩,他又何尝不想让他父亲过得好一些,可现在住到医院来,这一笔支出就让他负荷的很困难了,换病房说的容易,可又怎么现实?
月夜冷冷的目光扫过那几人,冷冽的目光硬生生的把人给赶走了,虽然那些人骂骂咧咧的,可地方到底是让出来了。
“石霖,我去买点东西。”月夜不等石霖答应就走出了病房,屋子里的气氛让他压抑的心疼,他发现自己的心情糟糕透了!
月夜知道石嘉文的性格有些软弱,可那毕竟是他的父亲,他真见不得他这么苦。
连走廊上都安排着病床,很多人都在上面输着液,护士来来往往都是跑着的,月夜看着这些,眉头才稍微松开些,到底这些人没让他的父亲就这么呆在走廊上,到底有个房间呆着。
若是找月默,月夜肯定他能解决这些问题,可他不愿意让月默知道这些事情,他是月默唯一的家人,月默也应该是他唯一的? 胰瞬判校∪羰窃履勒庑┦拢衙獠换崛米约河胧囟嗲捉腔乖趺醋龆苑降奈ㄒ唬?br /> 月夜身上没带多少钱,他也不想回家去拿卡,拿着手机,鬼使神差的拨了个号码,他记得任煊住的地方离这里似乎不远。
任煊接到月夜电话的时候,正穿着个大裤衩,睡在沙发上,一条长满毛的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不住的摇晃着,天气有些热,空调温度开的很低,正对着他吹着。他手里拿着个最新款的手机,白色的iphone6s,那双大手明明可以一个手握着,偏偏拿两手捧着,玩着游戏。
电话铃声突然响了,他还有些惊讶,他的手机不过昨天才买,手机号只告诉了个月夜,还是他自己上赶着存他手机里的。在里面呆了两年,连手机的变化都太大了,到现在他都还没完全玩转这手机,他立马坐起来,小心的划开,接通电话。
“拿着钱到临江区医院来,快点!”
“医院?你出事了?告诉你哥了吗?”任煊微皱眉,大步走到卧室,在那好几张卡里随意的拿出了张,又走出去,穿着人字拖就出了门。
“我能出什么事!快点过来!”
任煊微楞的看了看已经挂掉的手机,笑着摇了摇头,走进了电梯。
月夜见着任煊时,真恨不得不认识他,冷着脸拿了他手里的卡,就立刻走开了,漂亮的脸孔,配上冰冷的表情,引起了好些人的注目,但也仅仅是注目,所有人都看的出来他不好接近。
任煊大步走上前,月夜走的虽快,但到底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还未完全发育,身形自然比不得任煊,任煊快走几步就跟上了他。从某些方面来说,任煊的神经有些粗,根本没注意到月夜嫌他丢人,他还走到月夜左侧,极其自然的把手臂搭在他的肩上。
月夜把他的手拿下来了两次,可他又放上来了,他也就不再管了,任他搭在自己肩上,或许他注意到了,本来极其讨厌与别人接触的他,其实并不讨厌任煊的靠近,可他意识不到这究竟代表什么,只当是不讨厌他罢了。
医院自然是有空的病房的,当石嘉文被换到单间的病房,石霖惊的不行!病房里有两张床,另一张床是为守夜的人准备的,还带有独立的卫生间!等医生检查完石父,石霖才看向月夜,他知道他们是住不起这样的病房的,可他想让父亲好过些!欠月夜的,以后再慢慢还吧,所以本该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护士将父亲移到这里。
“月夜。”
任煊坐在沙发上,很放松的靠着,双臂自然的放开,一条腿搭到另一条腿上,不住的抖着,目光却在三人之间游回,心底的好奇却是半点没有表现出来。
“石霖,我中午本打算又去你那儿蹭饭的,所以到现在都没吃,你能去买点吃的吗?”
石霖想要说的话又都咽下去了,月夜在这儿他是放心的,就不再说话,出了病房,想着要说什么,可以等等会儿再说,至于那个男子,应该是月夜的朋友吧,虽看着不着调一点,但看起来并不坏。
石嘉文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好似坐起来都要费好大的力气一样。他的左手背上有好几个青色的针孔,一双手瘦的,血管都高高的凸起。月夜见了,立刻扶起他,将枕头靠在他的身后,然后就坐在床边,背对着任煊,看着石嘉韫。
“谢谢你。”一句话,三个字,石嘉文说的很慢,断断续续的,说了以后似乎用光了他的所有力气,之后有些垂败的垂着眸,“因为我,石霖过得太苦了,夜霖,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的儿子。”
月夜听不清楚他的话,不由得把头靠近了石嘉文,可他却不再说话。月夜的手一直隔着裤子放在手机上,想了很久,他还是拿出手机,翻出了张照片。照片是他刚遇到月默不久后拍的,由月默抱着,手里拿着个棉花糖,笑的很开心。这是他在家里相册拍下来的,那个时候的他,几乎和石家那张照片里一样,石嘉文床头摆着的那张照片是他抱着两个三四岁小孩儿,其中一个就是他。月夜把手机递到了石嘉文眼前,轻声道,“这是我小时候。”
旁边任煊挺直了腰杆,轻挑眉,不明所以的看月夜。
刚还很没有精神的石嘉文,瞟了眼手机屏幕后,就怎么也移不开了,精神瞬间亢奋起来,颤抖着手接过手机,那是双瘦的皮包骨的手,手背青筋凸起,月夜忍不住的握着他的手,湿了眼眶。
光看手机石嘉文觉得不够,抬眼看着月夜,他见过月夜好几次,也只是觉得他和记忆里的人很像!“夜霖!”
“我叫月夜!”
“对不起!”石嘉文不愿意把目光从月夜脸上移开,他本觉得石霖就够像那人,可如今看月夜,竟比石霖还像那人,那双眼睛,几乎是一模一样!他早就想过月夜会不会是他的孩子,可他又不敢相信!“月夜!”
“我这些年过得很好,被一个很爱我的哥哥护着,无论哪方面都是受得最好的照顾。你放心,石霖是我哥,我会尽量帮他的。”
任煊的一条腿依旧架在另一条腿上,只是手叠放着放在腿上,已收起了一副吊儿郎当,低着头,表情是难得的严肃。

☆、第九章
初秋的风吹在身上还会让人觉得有些燥热,晴空万里,天气很好,可任煊一出了医院,就走到个花坛边,蹲下来抽着烟,一双一尘不染的白色休闲鞋朝他走来,就停在他的面前,他狠狠地吸了口烟,然后抬头看着月夜。从这个角度看,月夜更是整个人都在光晕里,看不清五官,却美得惊人。任煊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脖子酸了,于是又低头,自己抽着烟。
“我不想我哥知道今天的事。”
烟燃到烟蒂,快要烧到手了,食指感受到灼热,任煊才反应过来,把烟头丢掉,又抽出根烟点燃。听听!这话说的多冷静!难道刚刚上映的父子情深都是在做戏?
按理说初秋的午后不该炎热的,可站在太阳下这感觉也不太好,月夜看旁边蹲着的人好像还在生气的模样,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而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被太阳晒的不好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些了。
“我跟你说的听到没有?”
任煊抬眼瞥了他一眼,然后将手里的烟丢了,使劲儿用脚碾了几下,这才开口,“知道了!你回学校吧,今天我没见过你!”
月夜被任煊这副模样逗乐了,掏出了从任煊那里拿的卡还给他,然后转身往学校的方向走,没走几步,他听到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靠,老子都忘了今儿中午还没吃饭!”微笑在月夜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迎面走来个人,月夜才收起了笑容,脑海里却还是任煊骂骂咧咧的样子。
九月的尚城都显得可爱起来了。
月夜到学校时已经下了第一节课了,趁着教室里没有老师,他回到自己座位,在平时他就不怎么理人,这时候倒也没几个人在意他是否到学校了。
旁边的空桌子被搬到了教室后面,月夜那里就显得缺了个角,但他神色冷漠的坐着,好似在看着前方,但双目却没有焦点。在上一世,他是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机会与父亲说几句话的,上一世把月默看的太重,都看不到别的人,这次本打算就在一边看着,不必说透,可真正到了那个时候,才意识到,心底深处依旧把他们当作家人,这是种很好的感觉。
下午第二节课是历史课,在月夜看来是个很可爱的老头儿,他没有讲历史书上那些内容,书上的东西他都留给学生自己看,他很喜欢说些野史,本来无聊的课堂在他诙谐的语言下显得有趣多了。
月夜在课桌下偷偷用着手机,班级里也多是这样的,历史老师一般不怎么管,稍微提醒一下就算了。月夜正刷着手机新闻,突然手机里跳出条信息来,“月夜,我忘了门的密码了,进不去了。”
月夜忍住笑,想象着手机那边的任煊输了很多次密码后,依旧打不开门的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大好。这辈子果真什么都不一样了,上一世就算就这样呆在教室里也怎么可能保持着畅快的心情?是有个方雅杰要解决,可也不能因为他坏了心情,毕竟就算败了,也能好好的生活的。
月夜刚出电梯,就恨不得没有出现在这儿,可任煊已经眼尖的望见他了,任煊正和人吵的有些激烈,对方是个女人,从他们的话里,月夜听出他们吵起来是因为任煊坐在自家门口抽烟,那女人是他的邻居,一出门就被这味儿呛的够呛。
月夜真搞不懂自己怎么就在课上收到他的信息时跑出来了,门的密码他是知道的,明明可以发个信息给他说就行了,可偏偏跑来了,还看到这么一幕,任煊真够没品的,和个女人都能吵起来!
这处房离月夜的学校特别近,是几个月前月默就准备好的,打算月夜高中时就搬过来,离学校近,月夜也就不用天天那么辛苦的来回跑了,这套公寓在顶楼,是因为月夜不喜欢与人接触,月默刻意选的,可月夜没住进来,任煊又没房子,倒便宜了他。在月夜看来,也只有郊区那栋别墅才是他的家,那里有很多他与月默的记忆,所以即便月默表示他愿意和他一起搬到这里,月夜也不愿意搬出来,因此自然便宜了任煊。
月夜上次过来是因为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月默那几天又都不在,就跟着任煊到这儿了,可上次这里没有这么乱的!月夜实在理解不了任煊是怎么把这里弄的让人根本下不了脚的?
月夜根本都没进去,就直接掉头离开了,他真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跑到任煊这里来!

☆、第十章
随着都市发展,人们观念的改变,睡觉是越来越迟了,夜生活也越发精彩,到处霓虹灯闪耀,比之白日更加夺目。尚城的人,就没有不知道凛然酒吧的,工作之后,大多出来玩的人都喜欢到这里来坐坐。
二楼包厢里,关上门来,隔了外面的喧嚣,包厢里却依旧烟雾缭绕,显得乌烟瘴气。男子靠着沙发坐着,一副放松的样子,可右眉角的那道疤配上严肃的表情,真看不出来他有半点放松。他的腿大张着,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趴在中间,头上下浮动着,不难猜测她在做着什么事。
旁边坐着个同样年纪的男子,不似月默能让人惊艳的五官,他带着个金属框眼镜,镜片发光让人看不清那双眸子,极其普通的长相,属于那种插肩而过绝不会让人注意到的那种人,他的目光总是不由的瞟向月默腿间女子,可没有停留,就好像真的无意一般。
“景城刚换了市长,最近市长书记正斗得厉害,咱可以利用这次……”
“雅杰,城北近来有些乱。”
月默不由得挺了挺腰,将欲望尽数射进女人喉咙。包厢是长时间的安静,月默任由肖辰枫整理衣物,让方雅杰自己去想,其实他又何尝不明白方雅杰在想什么,可他已经不愿意再像几年前一样拼了。
“任煊回来也挺久了,我不打算让他再进来,你知道我们现在洗白身份有多困难!我们的公司快成立了,他能做好的!”
月默感觉头有些晕,去看旁边的空酒瓶,才警觉,他也不懂为什么,这两年来,面对方雅杰越发觉得有压力了,总会不自觉的喝!
“具体细节你找个机会和他谈,我得回去了。”
月默站起来,更是觉得脑子一片眩晕,是肖辰枫扶住才没有摔下去。
“大哥,你今晚别走了吧,在楼上房间睡一晚!”
“我跟月夜说了会回去的。”
月默回头看了眼肖辰枫,动了动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径自往外走。许是才下过雨的缘故,今天的风都变得湿润了,吹在身上立刻精神了许多,月默感觉他的酒都醒了许多,可刚出酒吧,他有感觉到醉了,他有些不确定不远处倚在摩托车旁的男子是否是月夜,因为月夜是不喜欢外出的,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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