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做我媳妇儿吧完本——by寂寥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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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彤吓得支支吾吾不敢说话,她也是刚刚才知道陆娜和丁存串通一气,把人绑了,送去一个出了名的杨主任那里治‘病’,主治网瘾少年,还能治其他譬如:同性恋,不婚族,只要是不符合家长要求的都能治,说得神乎其技,她查了查那医生,业界称雷电法王,是电死过人的。
陆元克并没有等到她的答案,也不浪费时间,冷哼了一声就挂了。
不过一个小时已有人抓了丁存来,车子就在医院楼下,看着已是糟了一顿毒打,陆元克上车拎着他头发扯到面前,皮笑肉不笑:“上次你给娜娜出主意我已经放过你,你还昏了头只当我不知道?挑唆我女儿害我儿子,谁给你的胆子?人呢!?”
丁存掉了一颗门牙,嘴里都是血,吓得半死,哪还敢不说。
陆元克听完把他另一颗门牙也打掉了,又狠狠踹了他一脚,让司机前面带路,他上了后面一辆车,安慰叶明柔。
几乎同时,贺骁一下飞机就看到方威发来的‘杨犬句网戒中心’的地址,直奔那儿去了。
第58章 悲欢离合
不同于丁彤的惶惶不安,陆娜异常沉默,出发时走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化妆,少了眼影眼线的粉饰,眉目清淡,看起来与叶真像了七八分。
他们两个是同父异母的姐弟,自小成长环境不同,性格也相差甚远,唯独从陆元克身上遗传下来两样东西还可勉强牵连上血缘,一是明眸杏眼,二是一条路走到黑的倔强性格。
丁彤看见躺在电疗室手术台上已经昏厥过去的叶真,他的衣服显然刚刚换过,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脚腕上却还能看见绳子绑缚的勒痕,面无血色,苍白的嘴角还泛着青紫,丁彤当即吓得手脚发软,不敢过去细看,正此时有个护士进来给他挂葡萄糖水,像是司空见惯的一样消毒扎针。
“家属?”她低着头解开止血带,不等回答又熟练无比的说道:“想好了要不要继续,总之签了免责协议的,你们自己要考虑清楚。”
丁彤年轻时虽有绑架他的胆却从来没想过真让他有生命危险,一则人命关天,二则陆元克到底是他生父,她不敢下手。如今弄到这半死不活的地步哪还顾得上仇怨,陆元克已经在找他了,她得赶紧送叶真转院。
陆娜站在门口眼睛发直,怔怔的看着丁彤来回踱步的焦急身影,良久忽然噗哧一下笑了,笑得痛快又凄凉,开口道:“二哥说他要是傻了爸爸就不会把公司交给他,他要是…死了就更好了,爸爸就只能把东西都留给我。妈,你看看他的样子,是不是快死了?”
丁彤被她这话吓得心惊肉跳,这种行为和谋杀有什么区别?她扬起手掌想把她打醒,却在落下时惊觉自己已经没有资格教育她了,陆元克曾讽刺是她带坏了女儿,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承认了。
常言道种恶因得恶果,她做过的下药绑架之事,如今女儿也一板一眼学了去,恶毒之处比她当年更甚,不觉手脚发凉似坠入寒冰地狱,悲声哀求:“娜娜,收手吧。”
陆娜看着她手掌缓缓放下,眼神越发冰冷,毫无悔意。
她已被嫉妒蒙蔽了心智,不仅不为所动,眼睛还瞥到桌上的脉冲仪,趁着护士出去的空档把房门关了,走过去拿起两极导线。
“你要干什么?”丁彤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陆娜手抖个不停:“妈,我已经回不了头了,爸爸就快来了…不如现在我把他弄死,一了百了,你别怕,我自己去坐牢。”说着眼一闭就把金属柱头往叶真脑袋上碰。
丁彤尖叫一声。
陆娜闭着眼不敢看,却感觉手下的叶真没反应,缓缓睁开眼又大着胆子碰了几下叶真的太阳穴,还是没反应,这才发觉电开关没开,她手脚慌乱,好不容易摸索到开关,把电流调到最大。
叶真却被她刚刚粗鲁的动作弄得有几分要醒的迹象。
陆娜低头看到他眼睫颤颤,裹在眼皮里的眼珠子微微滚动,那张干燥起皮的嘴唇张了张不知道在说什么梦话,这么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手抖得几乎难以控制。
丁彤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一边惊叫一边连滚带爬的过去拽她胳膊。
不知何时,窗外飘起了鹅毛大雪。
她咽了口口水,秀挺的鼻梁上布满了汗珠,丁彤的阻挠晃得她难以下手,她心一横大力甩开母亲,金属柱头对准了叶真的太阳穴,在她高度紧张准备下手的瞬间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门被大力踹开,几乎是破坏性的,半旧的蓝漆木门撞到墙上,撞得木屑飞扬,反弹了一下。
陆娜吓得两手一合,电极正巧戳到了自己的手指上,顿时浑身发麻两眼翻白,瘫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娜娜!”丁彤惊声尖叫,骇得嗓子都破音了。
进来的却不是陆元克,而是个面容刚毅,有棱有角的男人,后面跟着乌泱泱一群人,方威堵在门口,上来一个保安他就踹倒一个。
贺骁一眼瞄到手术台上的叶真,只觉脑中炸了个响雷,冲过去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模样顿了一秒,俯身轻轻拍他的脸颊,浓眉锁得死紧,压抑着嗓音唤他:“真真——真真——”
“不…唔…别打了,痛…”叶真痛苦的扭动脑袋,手脚挣扎,口齿不清:”我…没错…我没错。”
杨犬句医生在操场操练众盟友,护士火急火燎的跑来告诉他有闹事的家长,他匆忙赶到,从躺倒在电疗室门口的安保身体上跨过去,指着方威,气势十足:“你是谁啊!怎么能打人呢?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方威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轻而易举抓住他的手指反向一掰:“老子管你是什么阿猫阿狗,你再指着我试试,看我不把你手指撅折了。”
“让他们进来。”贺骁把手术台推到角落里,起身看着门口,面沉如水。
杨犬句打量了他一下,见他衣着考究,正脱了外套大衣扔在一边的椅子上,里面的一身墨蓝色西装剪裁得体,显得身姿挺拔,只当是个有头有脸的文化人,赶忙整了整自己的白色大褂,撞开方威走进去。
“你好。”杨犬句龇着暴牙,笑得阴阳怪气:“你是…啊——!住手!”
只见贺骁冷笑了一声,抄起脉冲仪砸得稀烂。
杨犬句顿时变了脸色,怒目圆瞪,指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见他解了西装扣子,眼中狠戾暴涨,利落的转身一个后踢,皮鞋在视野里越放越大,最终正中他鼻梁,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杨犬句捂着鼻子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呵斥门口的安保傻站着干嘛?
方威惊叹原来雇主自己也是个练家子,这后踢真够漂亮的,杨犬句见势不妙想跑,他脚一抬蹬在门框上,拦住,还无辜的冲惊慌失措的杨犬句笑笑,杨犬句想跑不能跑,嘴里都是甜腥味儿的血,他上午还叫人打叶真,哪想到这会儿就轮到自己了,贺骁上前两步抓住他的后衣领拽回来,一个过肩摔摔得他眼冒金星。
“都说医者仁心,救死扶伤,就你也配当医生?”贺骁按住他的脖子拳拳狠击他脸颊,下手又快又重,咬牙切齿道:“我特么都没舍得动过他一根手指头,轮得到你来折磨他?”
杨犬句就摔在丁彤的面前,口鼻血肉模糊,哀哀叫唤,贺骁的话既是说给杨犬句听也是说给她听,只抬眼瞪了她一下,把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吓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厥了过去。
电疗室里乱作一团,安保越来越多,方威和贺骁挤在里面打得畅快淋漓,响动太大,把叶真吵醒过来,扎挣着扶了脑袋坐起身,贺骁唯恐慌乱中有不长眼的碰撞叶真,就过去像个门神似的守在他床前,一时竟也无人近得了身。
没一会儿,陆元克和叶明柔也赶到了,后面还有几个警察,贺骁踹倒一个安保,听见门口声如洪钟的一声呵斥,安保们窸窸窣窣的交流警察来了,怂得也不敢再动手了,纷纷搀扶着退出房间。
贺骁察觉到身后有人在拽他的衣服,声音虚弱,细若游丝:“哥哥…”
也不管陆元克和叶明柔在门口,他当着众人的面转身搂住他,情难自抑,吻了吻他发旋:“嗯,我在。”
叶真身上疼得厉害,憋了两三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埋在他胸口呜呜的哭起来。
陆元克脸色不太好,脚下不稳,叶明柔在外面伸着脖子寻儿子的身影,急坏了,也不等安保都出来就逆着人潮往房间里挤,他只得勉力支撑,护着叶明柔进去。
谁知刚被贺骁踹倒在地的一个安保原是个犯过前科的暴力分子,因坐过几年牢找不着工作,找人托关系才进来网戒中心,杨犬句看他没脑子,又会点拳脚,网戒中心招收的学生十个有九个是有暴力倾向的小孩,正需要他这种人帮衬自己,便派他做个安保小组头头,他自此对杨犬句更加感恩戴德。
早上就是他领人‘教育’叶真,此时他爬起来,目露凶光,见贺骁背对着,心里气不过,抓过叶真的吊瓶就往贺骁头上砸去。
众人皆大喊小心。
叶真从贺骁怀里抬起头,眼看着吊瓶就要砸下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抱住贺骁的肩膀转到身下,自己咬牙闭起眼睛压在上面。
吊瓶要砸下的瞬间,贺骁和站在床边的方威已经作出反应,一个抬脚猛踢他膝盖,一个以掌为刀狠劈他腕骨,安保头头霎那间摔出老远,膝盖骨反向翻折凸出,吊瓶碎玻璃扎在他手掌心上,惨叫着站不起来了。
警察上前来折过他的胳膊按地上,怒斥:“老实点!”
叶明柔被刚刚的一幕着实吓得够呛,推开乱糟糟的人群跑到手术台边,才两天的时间,见儿子被折磨得小脸惨白,几乎掉了半条命,唤了声真真,心疼得掉起眼泪。
“陆先生你没事吧?”
听见身后警察惊呼,叶明柔转头去看,原来是陆元克弯腰扶着墙,满头大汗,两人对视,陆元克冲她安抚的笑了笑,眼前发黑,终于倒了下去。
至此,叶明柔才知他已癌症晚期。
第59章 鸵鸟
在网戒中心遭受殴打导致的软组织挫伤还不算严重,静养调理一番便可,而电击和惊悸过度造成的精神创伤却让叶真几度陷入记忆‘闪回’,珍珠耳坠,绑架的车,电疗室的日光灯,还有砸下来的吊瓶…这些画面悄没声的闯入他脑海中,让他变得有点风声鹤唳。
叶真很抗拒住院,挂了水就只能躺着,可他又睡不踏实,略眯一眯眼梦中举凡魑魅魍魉,无不张牙舞爪,贺骁只得去咨询医生,傍晚的时候等最后一袋盐水滴完就带他回家去了。
走的时候叶真趴在贺骁背上,裹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右脚踝上还缠着纱布,护士小姐帮忙把装着换洗衣物的袋子和一应要吃的药品拿给他拎着,路过护士台的时候那群小丫头咯咯直笑,叶真就埋头勒贺骁的脖子,压着嗓音抱怨:“都怪你非要背我,你看吧,她们都在笑我…”
贺骁便也压着嗓音,一本正经的出主意:“那你把帽子戴上。”
叶真最是鸵鸟埋沙的本性,当下不疑有他,迅速拎着帽檐一翻,哪想到后面笑得更大声了,正中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圈套。
他昨天昏睡过去不知道,值班护士进来给他换纱布的时候正巧撞见贺骁在亲他脸,可把个小丫头激动坏了,当时自然要故作镇定,回去却添油加醋一通描述,一传十十传百,个个眉飞色舞嘿嘿嘿个没完。
到家也不早了,叶真一直没胃口吃东西,这会儿回了熟悉的环境倒知道饿了,偏偏贺骁又不太会烧菜,下个面吃也是清汤寡水的光面,叶真便坐在料理台上指导他做番茄炒鸡蛋,除了盐倒猛了倒还看得过去。
叶师傅尝了一口,又齁得喝了一大口水宽慰‘徒弟’:“放面汤里涮涮…没关系的。”
这一碗番茄鸡蛋面热气腾腾,让冷了好几日的胃终于暖和起来,叶真嘴角破了,刚结了痂也不敢大嚼大咽,等贺骁吃完他还在小口小口的吸溜面条。贺骁就坐他对面看着他吃,叶真吃东西的时候一向是很认真的,堪称心无旁骛,直到吃完最后一根面条才恍然发现有个人盯着,不由得尴尬抹了抹嘴:“我吃完了。”
贺骁挑眉点头,忽然起身捏住他下巴亲了上去,叶真有些闪躲,另一只手就按在了他后颈上,刚刚吃过汤面的嘴唇红润饱满,叶真能感觉到他压抑在温柔触碰下的炙热气息,也知道自己这样别扭很扫兴,但是珍珠耳坠如鲠在喉,他偏头躲开了贺骁意欲加深的吻。
掐着掌心,小声道:“我好困,想睡觉。”
默了几秒,贺骁揉了揉他的发:“好,你先去沙发看会儿电视,等我把东西收拾一下。”
叶真眼中惊惧一闪而过,急忙推开他来抱的手,连连摇头拒绝:“不,不用,我就坐这里。”
“怎么了?”贺骁疑惑他的反常,又想起医生说他受了刺激,最近会表现得比较紧张胆小,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客厅,心道难不成客厅里有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方威曾告诉他叶真是雨夜出门才被绑架的,而且当时叶真的心情很低落,皱眉略扫了一眼陈设,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试探道:“那我抱你上楼去。”
叶真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还主动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他想一定有问题。
安顿叶真躺下,他就下楼进了书房。
贺骁的母亲程鸿在国外给他收拾半路丢下的烂摊子,亏得客户也是多年合作伙伴,项目接近尾声,又肯看程董事长的面子,这才安安稳稳签下单子,她也了解儿子是什么人,能这么不负责任的丢下合作人还是头一次,一定出了大事,所以也不责怪,只是特意打来问一问。
贺骁沉默了一会儿,告诉她叶真找到了,这次是为了他才匆忙丢下工作。
程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个叶真?是你高中的时候走丢的那个小男孩?”
“嗯。”
程鸿简直比自己的儿子丢了又找到还激动,问了一堆小孩身体好不好的话,又忍不住感概世事皆有造化:“他找到了,那你也能放心了,诶,你妈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要陷在内疚里呢,所以说有缘分的人,就算暂时分开了也还会再见的,等我这里事忙完了,我就…”
贺骁默默把电话挂了,他妈妈近年越发的八卦了,还格外喜欢旁敲侧击的问他感情生活,再聊下去,要是被她知道他和叶真现在同居恋人的关系,八成明天就会飞回国。
他猜不准他妈妈是什么态度,按理说她是很喜欢叶真的,可是喜欢叶真和喜欢叶真做她儿媳妇是两码事,程鸿做事是出了名的不按常理出牌,现在叶真身体也不好,贺骁考虑暂时得把跟她出柜的事缓一缓。
现在最重要的事…他走到客厅仔细打量了一遍四周,最先踩到的是地毯里的珍珠耳坠,然后终于发现红叶相框没了,这个相框是他亲手挂上去的,虽然才挂了没多久,但他知道叶真是很喜欢的,怎么会取下来?至于这个耳坠…
打给方威要了叶真的详细行踪。
二楼玻璃卧室里只有叶真一个人,贺骁也不敢在楼下久待,医生叮嘱过他要尽可能多的陪着患者,以防他独处时会胡思乱想,如果恢复情况好的话,三个月就可以调整过来,如果恢复不好,极容易诱发精神病。
上床搂着叶真,他知道他并没有睡着,看着他颤抖个不停的浓长睫毛,贺骁忍不住笑了,明知故问:“真真,睡着没?”
叶真果然老实摇头,睁开眼看着他,乌黑的瞳仁上像汪着清水一般明亮,眉眼弯弯未语先笑:“你忙完啦?”
“嗯。”贺骁抚弄着他的鬓发,让他把头枕到自己胳膊上,不禁意间发问:“刚看见咱家楼下的红叶相框怎么不见了?”
叶真身体一僵,把脸埋进他肩窝上,闷声道:“不好看啊…”说着嗓音一转,未闻哭声却带着细弱不稳的腔调,像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就,扔了。”
贺骁没作评价,隔了好长一会儿叶真悄悄抬起头,看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睡着没有,当即嘴巴一瘪执拗的掰扯他的下巴:“你还没亲晚安吻,你不准睡。”
第60章 误会
贺骁其实醒着,只是听叶真说把红叶相框扔了心中五味杂陈。
那片叶子一直是夹在字典里的,这些年他到过许多地方,都没有舍得扔,还是前不久叶真在书房翻书看的时候无意中掉出来的,香樟叶子并不是什么稀罕物,秋风一刮满街都是,叶真却一眼就认出这是他小时候送给贺骁的,欢喜得嘴角压都压不住,周末得空贺骁便选了两块木料回家,几番倒腾做出个相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