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舞 完本——by冰室雪女

一番生动的祝词，吃蛋糕，吃面，敬酒等等之后，钱以良下来一个个招呼过去，非常热情，然后他见到了萧凌也。
萧凌也对老人笑的真切：“您看起来真后生，祝您年年安康……”而他话音还未落钱以良就一把握住了他两手，双眼真挚地看了他良久。
钱以良说：“谢谢你能来。”
萧凌也的双手微微一僵，他有些惊愣地看着钱以良，直到对方松开手，转身离去。
萧凌也捏紧了手心。
此刻大家都被钱以良吸引去了目光，萧凌也趁机去了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甚至都没让秦川发觉到，然后他打开手心里的东西：是钱以良和他握手时偷偷塞给他的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了一行字：明日下午一点，后院高尔夫球场见。
迅速将纸条塞进裤袋，萧凌也疑惑的目光投向钱以良，钱以良还在招呼那些祝寿的人。
萧凌也回想老人刚才看他的神情，那并不是他以为的长辈对后辈的慈祥和感激，那种感觉，更像是一个爷爷对孙子的关心和担心，明明两人才第一次见面，这让萧凌也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凌也？怎么了？”秦川走过来问。
犹豫了一会儿，萧凌也只是说：“没什么。”
待到寿宴结束，大家都陆续离场，萧凌也道过别后也跟秦川回去了。
一夜过去，第二天在公司，萧凌也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一边玩着手机游戏，一边张嘴吃着秦川亲手喂来的肉酱面。
桌上还有炒饭和清汤，都是萧凌也说想吃然后秦川亲自去买的，萧凌也说要喂，于是张口就有。
想到平时秦川那么一本正经还高冷得要死，哪会做出这种体贴又没架子的事情，萧凌也受用的同时也是受宠若惊，不禁笑吟吟问：“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
换做平时秦川确实不会这样，只因昨晚听萧凌也很不高兴地抱怨腰酸屁股疼，而今天，就刚才午前又听到萧凌也一句屁股疼，秦川深知昨晚是自己“干”的好事，自然想着怎么补偿讨好一下他。
而这个想法秦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说：“我以前对你不好吗？”
说到这个萧凌也就来劲了：“嘿，你以前啊别提有多凶了！别说喂饭，连饭都不给我吃呢！”
秦川哑然，心想我什么时候不给你吃饭了？
“饭不给就不给吧，还动不动就骂人，更过分的是你还老爱踹我，说踹就踹的！”
秦川听出来了，这是在说兰岛那时候的事。
记得那时候训练萧凌也跑了一圈就喊累，整个一天就想着怎么偷懒，秦川对他太失望，能不骂吗？跑一圈就要休息大半天的，能不踹吗？他也不乖，非得踹了才肯跑。
秦川说：“做的不好就该骂。”
听了这话萧凌也又有想法，他暂停游戏，撑着头没好气说：“那我做得好怎么没听你夸我呢？”
秦川没答，卷了一叉子面给萧凌也：“吃面。”
萧凌也不追问，也没吃这口面，而是躺下去继续玩游戏，越来越任性道：“我想吃肯德基。”
“你够了啊。”放下叉子，秦川终于拉下脸斥道：“先把这些吃完了。”
然而秦川这次的厉声没一点威慑力，萧凌也果断扶腰装得一脸苦逼：“哎哟~我的屁股疼啊，都没法坐只能躺着……”心里在说：老子不信治不了你！
秦川：“……”虽然知道是装的，可他除了去买还能做什么？
肯德基附近就有一家，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办公室外，强子和三个哥们儿见自家秦大哥又出门，连忙交头接耳开始讨论，说秦大哥对虎哥如何如何好，能让秦大哥亲自买饭，这待遇谁都没享受过呢，又说秦大哥最近脾气都变好了，没以前那么凶了云云。
秦川走后，萧凌也就退出了游戏，他知道秦川会去离公司最近的那家肯德基，他肯定秦川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正是他希望的。
他其实屁股好的很，故意说成那样好让秦川任劳任怨，玩手机游戏其实是为了方便看时间。
为了调走秦川，他下了一个套儿。
然后，他离开了公司。
见萧凌也匆匆离开，强子和三个哥们儿又开始交头接耳，八卦起虎哥是不是去接秦大哥了，两人向来形影不离，感情要不要这么好？
萧凌也花了半个小时到达钱以良的家。
豪华的欧式别墅后院，是一片绿意盎然的私人高尔夫球场，场上，钱以良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戴着白色鸭舌帽，姿势标准动作流畅地挥动手中的高尔夫球杆，将球打向远处。
随后一个男人跑过来，对钱以良毕恭毕敬道：“凌先生来了。”
“让他进来。”
踏进这片硕大的高尔夫球场，萧凌也和钱以良又见面了。
☆、Chapter26 单独赴约
秦川到肯德基店只花了五分钟，可他没想到店里生意火爆，排个队就花了近半个小时，等他买完东西回去这三刻钟时间里，萧凌也早没影了。
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秦川顿觉不妙，忙出去质问强子：“他人呢？”
强子还纳闷秦大哥怎么没和萧凌也一起回来，说：“他老早就出去，不是去找你的？”
秦川脸色顿时黑了，压着脾气冷道：“他一个人？”
强子竟是没觉出自家大哥的怒气，还悠悠地点头说：“是啊。”结果话音刚落，秦川极怒的一巴掌就扇过来，响亮的“啪”声吓住了在场所有人。
“你就让他一个人出去了？！”
这一巴掌力道之大，打得强子差点蒙过去，脑子嗡嗡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川又瞪向旁边杵着不敢动的三个人，买回来的东西全甩在他们脸上：“你们三个也没带脑子吗？！我雇你们是做保镖，不是保安！不跟着人走要你们何用？！还愣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我给你们饭吃啊？！”
强子这才觉出真的坏事了，急忙带着那三个人出去找萧凌也，下楼途中又叫了几个兄弟一起走，心里还骂自己活该挨打，跟了秦大哥那么多年还不知道他脾气吗？他最近脾气好那也是对萧凌也的，现在萧凌也不在，脾气就变回原样了。
秦川气坏了，昨晚那场寿宴上他就隐约觉出萧凌也有事瞒着他，只是萧凌也一直没说他也没法问，而刚才他也疑惑萧凌也究竟想做什么，又想到有强子和保镖在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他才出门，谁他妈想到这帮保镖都是废物！连强子都跟着他们犯傻！
想着萧凌也会去哪里，想来想去和寿宴有关，秦川坐上车，严声命令：“去钱以良家！”
高尔夫球场休息区，萧凌也看着钱以良打了一杆球，心想他这么大年纪还玩高尔夫，真不怕闪了腰。
随后，钱以良朝他过来，示意手中的球杆问：“要不要玩两杆？”
萧凌也委婉拒绝：“还是不了。”
“是不会玩吗？”
一看球杆就知道是名牌限量版，一根都要十几万呢，萧凌也客套道：“这杆子这么细，我怕被我粗手一碰就断了，我可不想今天生意还没做，倒先要赔钱了。”
钱以良笑道：“哪要你赔钱呐，来，这儿坐。”说话的时候，一个佣人双手接过他手中的球杆，另一个佣人给两位上茶。
侧立伞下茶桌小椅，风景绿意，令人惬意。两人坐下，钱以良先开口问：“怎么没见你家那位保镖？”
“您若想请他来，就不会只跟我传纸条了。”
“你就不怕我设陷阱害你？”
想到昨晚老人发自内心的关心神情，萧凌也自若一笑：“您不会害我。”
钱以良小吃一惊，暗叹对方够胆儿。
慢慢品了一口茶，钱以良的眼神沉了沉，语气里有一丝老人的叹息味儿：“我确实只想和你见面，至于秦川……我是看着他长大的，那孩子重情义，我想他应该是这世上最想为萧志龙报仇的人了。”
萧凌也眉头皱了皱，似乎对钱以良找他来的目的有点眉目了，但他还是问了：“您找我究竟要跟我说什么？”
不拐弯抹角，钱以良直接说出：“我要你放弃报仇。”
听到这话萧凌也还是惊讶的，但他很冷静，不答反问：“我报什么仇？”
“杀亲之仇。”
钱以良果然知道他和萧志龙的关系，并且知道他要报仇。“既然您知道那是杀亲之仇，我怎能不报？”
钱以良却叹道：“你报了又怎么样？然后呢？他的亲友又会为了替他报仇而杀你，接着你的亲友再去替你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
“……”
“古今仇恨都没有好结果，孩子，听我一句劝，趁自己还没深陷这个无限循环中，及时收手的好，你大可继续做你的生意赚你的钱，但是别再追着仇人不放了。”
“这不可能。”萧凌也的坚决令钱以良吃惊：“我就是为了报仇才踏进这个圈子，我可以不做生意，但不可能不报仇。”
他花了三年才走至今日，怎么可能回头。
“钱伯伯，我叫您一声伯伯，您是我父亲的好友，难道您对他的死没有一点痛心？没有一点仇恨？也对，他又不是您亲人，您大可无情无义我不责怪，可我不能不孝。”萧凌也冷眼看向钱以良，刻意激将他。
这位老人绝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和善，萧凌也很清楚他曾搞过金融放过高利贷，年轻时也道上混过，尽管现在退隐，但一个人骨子里的狠厉不是那么容易磨灭的。
可钱以良听后却神色淡定，不为所动，反而像回忆起什么，笑了两声说：“我若是你这个年纪，大概也这样年轻气盛吧，我活了大半辈子，看透了很多事情，如今深有体会，人活在世活得开心最重要，守护好身边的人，不要失去他们，过去的终究会烟消云散，珍惜眼前才是真，别到了最后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本该拥有的都失去了。”
徐徐微风吹过，吹得侧立伞的布在响，好像也在劝萧凌也一样，然而许久的安静后，萧凌也说的却是：“您知道我的仇人是谁，还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钱以良愣住了，这个青年不仅没动摇，还企图从他这里套出线索。
将老人的惊愣尽收眼底，萧凌也知道自己猜对了：“您很了解我父亲，知道他的仇家，知道谁最有可能杀害他，您现在劝我收手无非是因为我和对方的差距，想让我知难而退，明哲保身，可是您错了，我是不会退缩的，我必须前进，为了我的母亲。”
“母亲？”
“从小到大，我都是追随母亲而活，她是我的目标，是我前进的动力，如今她的仇我若是不报，那我为何活下去？”
钱以良反倒困惑了：“难道不是秦川说服你，你才决定报仇的？”
“秦川？”萧凌也同样困惑，“为母亲报仇是我自己决定的，与他无关。”
钱以良再次吃惊，他发现确实是自己搞错了。“你真的不打算放弃？”
“一旦决定，不会反悔。”
对视观察良久，钱以良忽然大声笑起来，引得萧凌也一脸奇怪地看他，听他边笑边说：“你果然是他儿子！”
一旦决定的事绝不反悔，跟萧志龙一个脾性。
“你的出现太突然，又那么快坐得首领之位，我以为是秦川将报仇的观念灌输给你，说服你跟他一起报仇的。”钱以良笑着，原来一个想为萧志龙报仇，一个想为母亲报仇，还真是最佳搭档！“今天我叫你来，其实并不是真想劝你放弃，而是想看你究竟有多大的决心。”
这次换萧凌也吃惊了。
“如果你只是被说服过来的，报仇的决心不够，动摇不定还半吊子地在应付，那……”
萧凌也试问：“会怎样？”
钱以良的目光顿时变得狠厉，好似一个眼神就能将萧凌也扼杀：“我会替藏龙帮铲除隐患。”
“……”萧凌也背脊发寒，顿觉自己果然没看错，这个老人的狠厉犹在。
收回目光，又品了一口茶，钱以良说：“你说的没错，我的确知道你的仇人是谁，我也曾提醒过你父亲。”
萧凌也的眼眸亮了：“请您告诉我。”
钱以良道出：“陆东的儿子还活着，当年汪国民就是用这句话约到你父亲的。”
萧凌也疑问：“陆东是谁？他儿子又是谁？”
“原来你不知道？”
“……”萧凌也讨厌这种不知情的感觉。
“去问你家那位保镖吧，他是时候该来了。”
当秦川带着一9 帮人赶到球场，看到萧凌也在侧立伞下悠然喝茶的那一刻，秦川整颗心吊起来，又因对方安然无恙而飞快落下。
“凌也！”秦川跑过去，有些气急败坏：“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凌也淡淡道：“你不是也有事情没告诉我？”
秦川听不明白，想开口却被萧凌也打断：“回去再说。”
场上在打球的钱以良停下来，看着一帮保镖在秦川的带领下，护着萧凌也浩浩荡荡地离开，他便知晓了萧凌也在秦川心中的地位，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回到办公室，秦川严声道：“以后出门不要一个保镖都不带好吗？尤其是单独赴约！”
萧凌也没理会，直接追问陆东儿子的事。
秦川一听到“陆东的儿子还活着”这句话就脸色大变，说：“这绝对不可能！”
这是变相承认自己知道陆东儿子的事，陆东的儿子明显跟萧志龙被杀有莫大的关系，萧凌也生气这么重要的事秦川居然从没提及过。
见秦川仍不开口，萧凌也沉着脸道：“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告诉我？”
没法，秦川只好将陆东和他儿子陆南的事道出来。
当年，藏龙帮还没有成立，萧志龙刚来黑京转行做黑道，当时黑京市里有一个叫大鬼帮的帮派，老大便是陆东。
大鬼帮的势力并不大，成员不多有些还比较分散，他们各个行业都有涉足，每一个领域都有人负责站点，虽然涉猎范围广但由于成员不多，导致每一个领域都做的不精。
萧志龙就是看中他们这一点，萧志龙最擅长招揽各个领域的人才，再扩大他们的才能范围，集合起来使整个团队的力量翻倍强大，达到预算值以上。
显然，陆东没有这个本事，而萧志龙想要他的帮派，萧志龙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向出手很快，加上多年卖军火的果断与残酷作风，萧志龙只给陆东一次退出机会，陆东拒绝了，萧志龙就灭了他。
不带任何犹豫和怜悯，萧志龙杀了陆东全家，陆东的儿子陆南自然不例外，当年陆南只有十四岁，跟他母亲一起，陆家上下三代人全死在机枪扫射下。
最后，萧志龙一把火将人和屋子烧得只剩下灰。
“你爸就这样占领了大鬼帮，很快帮派势力日益壮大，帮派名也改为现在的藏龙帮。”
萧凌也听后脸色很不好，他才真正明白钱以良说的报仇循环的意思。“原来是我父亲先杀了他的父母，而他杀我父母是在替他父母报仇，就跟我现在要找他报仇一样。”
“不，我敢肯定，陆南已经死了，你爸的手段我最清楚，他不会留下活口的。”秦川说的十分肯定，“凌也，我不是忘记把这事告诉你，而是我认为没有说的必要，陆南绝不可能复活了杀你爸，我也压根没往他身上想。”
“那你起码告诉我一下啊。”
“无缘无故的我告诉你什么？这件事无论怎么讲都是你爸……不光彩的一面，我不想你知道。”
萧凌也愣住，细想觉得也对，谁会当着本人的面讲他父亲以前干的坏事，讲他如何坏如何残忍……萧凌也从不知道父亲残忍的一面，今日也是才知道，藏龙帮的成立，建立在一个家庭的灭亡上。
萧凌也又说：“可是钱以良同样肯定陆南还活着，就连汪国民也知道，父亲就是因此才赴的约，说明他也怀疑陆南还活着不是吗？”
“……”
“如果陆南真的还活着，那JOKER就是他的化身。”
秦川也有点被搞糊涂了，按照这个说法，确实是最为可信的，如果陆南当年真的侥幸活下来，那这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他在复仇。
不管怎样，陆南这个人都要彻底调查，把他和JOKER联系起来，以最坏的结果做前提打算。
秦川当即就派人着手调查了他。
☆、Chapter27 欲求不满
这几天萧凌也很不快乐，经过这次的你瞒我骗，他发现秦川在床笫上隔阂他，虽然那事已经过去，话也都说开，但萧凌也心里总有膈应，尤其当秦川连续五晚都没碰他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