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舞 完本——by冰室雪女

☆、Chapter38 吵架
今天，浩司又是请看电影，又是请客吃饭，还逛这儿逛那儿买了很多东西送给萧凌也，大概把这一年份的殷情都奉献光了。
而萧凌也简直头疼欲裂，一天下来身心疲惫，他真的好累啊！从没觉得逛街竟是这么累的一件事，仔细想想曾经和浩司约会的时候也不会这样啊，而现在跟他多待一秒钟都觉得受不了。
原来和一个不喜欢的人逛街会这么难受，身累心更累。
终于见到一家店门口放着小凳子，萧凌也连忙坐下，他是真的累了，坐下没多久就犯困，迷糊糊闭上眼睛似乎真的睡过去了，直到感觉有谁轻轻摸他的头发，他才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浩司不知何时凑近的脸。
萧凌也及时往后拉开了距离，问他：“你在干嘛？”
“呃……没什么。”浩司一脸尴尬的退开，事实上他是第一次见萧凌也在逛街的时候犯困，就想趁他小睡的时候偷亲他，而且最好在亲的时候他正好醒来看到，两人相互注视，那就完美了。
可是，当浩司弯腰低头想这么做的时候，偶然看见萧凌也的脖子上有一块深红，浅藏在衣领口子下，从上往下能清楚的看到。
是吻痕，而且看颜色明显新印上去没多久，这么鲜明，充满了某个人强烈的独占意念和警告。
“你……原来有恋人啊。”
萧凌也不否认，也不用再装天真，双眸顿时染上了冷酷：“没错。”
“那我……是不是妨碍你们了？”
“你确实挺碍事的。”
“……”没想到萧凌也说的这么不近人情，浩司顿时尴尬噎住了。
萧凌也起身，冷冷地看他：“浩司，我和你之间到此结束吧，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哪怕是用生意这样的借口，我也不会再见你的。”说完，冷酷地转身离去。
“不，等等，凌也！”浩司迅速追上去，纠缠他：“你告诉我，他是谁？难道他比我还对你好吗？比我更用心吗？比我有钱吗？比我势力更大吗？他哪里比得上我？你说啊！”
浩司的目的还没达成，他怎么可能就此罢手，可是他话音刚落就被萧凌也突然反身揍了一拳。
萧凌也居高临下，冷眼盯着摔在地上一脸懵傻的浩司，狠戾道：“拿你跟他比较，是对他最大的侮辱！用你那自以为聪明的脑子好好想想，现在的我，连你的老大藤冈都要对我低头敬让，你又哪一点配得上我了？”
浩司真的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疼感告诉他，他居然被凌也揍了？印象中，凌也绝不是这样冷酷凶狠的人，可眼前这个凌也竟让浩司感到畏惧，倒在地上他愣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若你真的想把价格压下去，就叫藤冈亲自来见我。”这是萧凌也的最后一句话。
离开商场，萧凌也顿觉一身轻松，现在，他只想回去见秦川，他好想见他，然后，他会把浩司的事情解释给他听。
回到酒店，已是傍晚，秦川并不在酒店房间里，萧凌也没见到他，打他电话也没人接，于是萧凌也先去洗了个澡。
许是今天真的累了，洗完澡后萧凌也更是这么觉得，一头扑到床上就想睡觉。
全是浩司那混蛋的错！
萧凌也真的很累，盖上被子就呼呼大睡了，连秦川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当然更不知道秦川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走到床前的。
坐到床边，秦川怜爱般的轻摸萧凌也的脸，听萧凌也轻轻哼了一声睁开一道眼缝，随即又很困的闭上了。
“你很累吗？”
“嗯……”萧凌也支吾着应声，迷迷糊糊只想睡觉。
秦川隔着被子抱住了他，看着他的睡脸，轻轻吻在他的唇角，继而吻住他的唇瓣。
萧凌也闷哼出了声，却是从吻中移开了嘴唇：“嗯……我真的很累……还是下次吧……对不起啊……”
“……”秦川的黑眸变得更加黯然。
是啊，你都陪了别人一整天了，哪还有精力陪我呢？
失望的离开床沿，关掉房间的灯，悄然带上门，秦川离开了酒店。
第二天早上，萧凌也醒来的时候，秦川不在房里。
直到中午都没见到他人，萧凌也觉得奇怪了，秦川很少这样一声不吭离开这么久都不回来，至少午饭要回来吃啊。
打电话给秦川，还是没人接，萧凌也越觉得不对劲，再打过去，隔了很久电话才终于打通了。
“秦川，你在哪里呢？”
电话里，秦川淡淡说了三个字：“在外面。”
萧凌也当即白了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外面哪里？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有什么事？”
秦川冷淡的声音里，萧凌也竟是听出了不耐烦，他顿时听着不高兴了：“你怎么了？干嘛说话这么冷？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中午想吃什么？我们一起出去吃吧。”
却听电话里秦川说：“不了，你一个人先吃吧，我还有事要处理，要很晚才回来，你不用等我，就这样，先挂了。”
“喂，秦川……！”
电话真的挂了。
盯着手机，萧凌也目瞪口呆，他话还没说完呢那家伙居然挂他电话？
秦川这是怎么了？
之后，正如秦川所说，他到半夜都还没有回来，最后萧凌也等不及他就先睡了。
躺在床上迟迟睡不着，萧凌也越觉得秦川有问题，第一次觉得跟他沟通怎么这么累啊？连好好说句话都难。
萧凌也确实有话要跟他说，最好当面说，他想将浩司的事情解释给秦川听，这些天萧凌也想过，这件事秦川有权利知道，他也不想一直瞒着秦川，也不想跟秦川之间有什么误会或隔阂。
而那晚，秦川一个人来到海岸的货船上，忧郁地吹了一夜晚风。
第二天萧凌也醒来，发现身旁空无一人床单冰凉的时候，他的心顿时一凉，秦川居然一夜没回？
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萧凌也第一想到的就是秦川出什么事了？卷入了黑道纠纷？还是遭遇了谁的暗杀？还是被哪个帮派绑架了去？亦或是……更糟糕的情况？
萧凌也的脑子里真的一团乱，道上混他最怕的就是这个，他真的很担心，立刻拿起电话打给秦川。
该死的电话居然还打不通！
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萧凌也急死了，直到第五个电话打过去，秦川终于接起电话，几乎同时萧凌也张口就骂：“你他妈怎么现在才接？！”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才淡淡回道：“什么事？”
萧凌也快要被气疯了：“你还问我什么事？昨晚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一晚上没回来？又不给我电话也不给我留言，我以为你早上会回来的，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混蛋！”
“……”
深吸了一口气，萧凌也才将急躁的心情缓和下来，说：“秦川，你现在在哪里？我有话要跟你说。”
房间的门忽然“嗑擦”一声开了，只见秦川就站在门口，说：“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见秦川两手空空的进来，萧凌也失望了：“靠，你回来也不给我带点早餐来。”
匆匆洗漱了后，见秦川蹙眉不语，萧凌也觉得室内氛围太严肃，就想把话题尽量营造的轻松一些，但面对秦川那张严肃脸，浑身都是高冷气场，萧凌也想轻松都轻松不起来。
“秦川，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如果有你就直接说出来，不要这样想说又不说的样子，这样我很难知道你在想什么。”萧凌也禁不住问。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你先说吧。”
“好吧。”萧凌也挠头吞吐了下，说：“我跟你说一件事，你不要生气，至少听我说到最后，就是，前几天……我见到我的前男友了。”
听到前男友，秦川的心如沉在凉水中：“我知道，他是鬼樱组的坂本浩司。”
萧凌也吃惊的抬头：“你怎么会知道？”
“我还知道你和他一起吃过饭，看过电影，还拉着手一起逛过商场。”
“……”萧凌也顿时脸色很不好。
“那天我也在商场里，你不知道吧？”秦川不论神情还是说话的语气都很冷，听得萧凌也十分不和谐。
“你跟踪我？”萧凌也同样冷下了脸，他讨厌这种像是被人偷窥了而自己却丝毫未察觉的感觉。“你居然一直在跟踪我？”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萧凌也顿觉自己像被蒙在鼓里的傻蛋一样，居然还想着怎么心平气和的解释给人家听，孰不知人家早就知道了，还连名带姓知道的那么清楚。
而萧凌也的没好气，换来秦川更咄咄逼人的态度：“怎么，你很不爽吗？是跟踪了你让你不爽，还是被我撞见你跟前男友的事让你不爽了？”
萧凌也听了有些恼怒，秦川莫名的跟他针锋相对，他心里说不来的烦躁：“你什么意思啊？关于浩司的事我这不正跟你说着吗，你干嘛语气这么冲？”
“好，那你最好解释清楚，那天为什么会跟那个浩司一起吃饭看电影还手牵手逛商场购物？再前些日子你还送人家礼物了吧？你是送了什么珍贵的礼物他要在深更半夜给你发信息那么亲切的感谢你啊？你三番两次支开我，不让我跟着，就是为了跟他见面吧？是怕被我知道什么我不该知道的事情，对不对？”
萧凌也听完脸都绿了，秦川一连窜的话精准地戳破他所有的隐瞒和伪装，一切都变得无从遁形，可却只有他知道这根本不是事情的真相。
他乱了，脑中计划好的解释被秦川这一当头棒打得全乱了。
“不对，不是这样的！你该不会以为我和他……”烦恼的扶额，萧凌也顿觉自己还没解释呢就这么吃力。“听着，我跟他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之所以再见他那也是为了报复他当年……”
萧凌也猛地收声了，当年浩司骗了他的事，是他最不想提及的事，而他刚才差点脱口而出了。
心中犹豫、焦虑和保守尊严的想法交织在一起，五味陈杂，萧凌也竟是冒出了一额头的汗，他想告诉秦川事情不是那样的，却又不得不面对秘密被曝光的事实，这令萧凌也十分纠结，想说又说不出口，声音就像卡在喉咙的一根刺，难咽又吐不出。
而这时候，却听到秦川把话接了下去：“是想说报复他当年把你骗到手吗？这真是个搪塞的好理由。”
再一次的戳穿使萧凌也的心彻底碎了。
他最不堪回首的丑事，竟然早被秦川知道了。
心头那道本已经愈合的伤疤，又被无情地撕开了。
积满了怨恨的眼睛悲凉地看着秦川，突然间觉得眼前的秦川像变了个人似的，那种猜忌、不信任、失望、愤怒、责怪……一齐落在了身上，萧凌也心里难受得要死。
没想到秦川竟会这么不信任他。
“你真的觉得这是搪塞你的理由？你真是这么想的吗？”一脚踢开旁边的凳子，萧凌也愤怒地站到秦川跟前，无力却仍作坚强地挺直身板，因为他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
作者有话要说： 这吵架感觉好矫情……
☆、Chapter39 你爱我吗？
注视着萧凌也的双眼，秦川无奈地晃了一下头，眼底流露出心灰意冷，说：“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明明早就已经分手了，明明你现在的恋人是我，可你为什么还要跟他那样来往？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离开我的身边，选择跟他在一起？但后来，我很快就找到原因了。”
秦川本来也想好好把话说清楚的，可是不知为何越说就越来气，从来没有现在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至少在萧凌也面前他从来不会发脾气的，结果醋坛子越滚越翻，越发不可收拾。
“你一定觉得他比我嘴甜，比我更会夸奖你，更会哄你开心，我没有他那么多的甜言蜜语，跟他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更让你觉得开心……难怪那一晚你会说那样的话。”
“你在说什么？”
想起上次萧凌也喝醉酒后说的那番话，秦川一声自嘲的笑：“对不起啊，我是一个严格苛刻，不懂浪漫，没有一句甜言蜜语，不仅不懂得夸你哄你，反而还生你的气！你说的没错，我夸你一句就会死，比起我，浩司才更适合你！”
“妈的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萧凌也怒吼，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被浩司欺骗的事一直是萧凌也最在意的事，是最不想被人知道的，他有他的自尊，这也是底线，可如果你非要去探究，非要去撕开那道疤，那就别怪他翻脸。
“你失踪一晚上，回来以后就是来跟我吵架的吗？！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对我有意见吗？不理解我就算了，你还在怪我吗？觉得我跟浩司藕断丝连，旧情复燃？原来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人吗？秦川，你到底想怎么样？！”
室内有一瞬的安静，两人都是眼红气愤相互瞪着，谁都不肯退让。
许久，秦川忽然像是妥协般的低下了头，语气不再针锋相对：“凌也，你是不是……还爱着他？如果是，我不会强求，你想跟谁在一起，由你自己决定，而我还是你的保镖，我会遵从你所有的决定……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他说的时候，手始终藏至身后，痛苦地捏着拳头。
听到这话，宛如被人一把推进了冰河中，萧凌也从没有这般心凉过……从头凉到脚。
带着撕心的痛，萧凌也用力推着秦川，绝望地怒吼出声：“想知道我是不是还爱他？你不是很会查的吗？你去查啊！查我还爱不爱他，去啊！！”
顷刻间室内又如死一般沉寂。
两人第一次争吵到这步田地，都承受着无法言喻的伤痛，曾经的相爱相惜，突然间都化为了乌有，曾经的亲密相触，突然间变得遥不可及……
萧凌也眼里满是悲伤，他忽然又想起来，跟秦川交往了这么久，好像还没听他说过一句“我爱你”亦或是一句“我喜欢你”。
干哑又发颤的声音，带着害怕和怯懦，萧凌也问：“秦川……你爱我吗？”
面前，秦川双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可是到最后那双唇里都没发出声音来，萧凌也注视他企图从他的目光从寻求那个答案，可萧凌也哀伤的发现自己看不懂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既有怜爱的温情不舍，又有不挽留的冷漠。
连这种时候都听不到他的爱语。
这场恋爱原来是如此的令人绝望。
心，拔凉不已。
转身收拾自己的衣物，萧凌也再也没说话，唯有极快地带着自己的所有东西，头也不回地搬出了这间房间。
已经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
房间里，秦川一个人愣了好久。
直到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再也没有属于萧凌也的东西，再也没有他的影子，秦川才顿时像失去了灵魂，一下子倚在墙上。
本以为萧凌也选择别人时，自己能承受住那份痛苦，却没想到仅仅只是离开的悲伤他都承受不了。
“你爱我吗？”脑子里一直回响着这句话。
爱，明明很想说爱，可到最后却像根木头似的，愣是一个字没说出口。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自己真正想说的，总是无法顺利地说出口，这种憋闷不坦率的性格，连秦川自己都觉得讨厌。
而这次，他慌了，后悔了，不想要就这样结束。
想要将萧凌也追回来，可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去追，该怎么去追。
没人教过他如何去爱一个人，更没人告诉他失去爱人的时候该怎么挽回。
以前的他是个只知道拿刀枪剥夺他人生命的人，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怀有这么多复杂的感情，也会这样爱一个人。
酒店楼下，萧凌也拎着自己的行李气冲冲地离开，然后打的去别的酒店重新开了房，就想离秦川远远的。
扔下行李一头扑在床上，刚才还气冲冲的模样瞬间萎靡，萧凌也心里说不出的委屈，说不出的伤心。
一会儿，手机响了，萧凌也接起来，听到话筒里是苏西声音：“小凌？你怎么不在酒店呢？你去哪里了？秦川怎么没跟你一起？”
一听到秦川的名字就来气：“我又不是他爸！他怎样关我屁事！”
苏西一听就明白小两口这是吵架了，很快她和尼克、法尔罗斯一起来到了萧凌也所在的酒店，作为萧凌也的保镖，他们自然要跟着萧凌也走，三人也都住进了这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