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舞 完本——by冰室雪女

“你说的这些都毫无根据，你在胡说八道！如果真的是暗号，你又怎么知道？”萧凌也反驳道。
大鹰却回答得坦荡：“我当然知道，因为这个暗号就是我出的，早在22年前，对了，正是秦川加入萧志龙队伍的那一年。”
“你说什么？”萧凌也震惊了。
“好好想一想吧萧凌也，吉恩路易斯怎么会知道你们所走的路线？他怎么会知道你车上有军火？你真以为是马斯夫泄露的情报？不止这一次，你是不是发现了帮里的情报经常被泄露？你怀疑身边有内奸？”
最后的话一针见血，直接扎在了萧凌也的心上。
“在日本遇到袭击的那一晚也是，我们是怎么知道你在日本的？又怎么知道你和藤冈约定的时间？在哪个酒店哪个房间呢？是谁透露给我们的呢？总不会也是马斯夫吧？”
萧凌也顿觉脑子里一团乱，所有的事情仿佛都被逆转了过来……
“你以为JOKER就是陆南，他混进了藏龙帮里，可泄露的情报是只有高管成员才知道的，你怀疑过独眼，白奇，怀疑过强子，或者其他人，可你是否怀疑过秦川？他比任何人都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如果是他的话，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惊人的爆料宛如一记晴天霹雳，萧凌也这下彻底惊愣了。
“说到底，是谁告诉你JOKER就是陆南的？”
“……闭嘴……”
“JOKER不过是个障眼法，陆南早就已经死了，他就是把你的注意力转移到陆南身上，让你永远追查一个死人。”
如此赤-裸裸的暗示，每一个字都像在说秦川是背叛者，就连当年他与父亲的相遇都像是一场预谋一样，大鹰的话彻底惹怒了萧凌也：“闭嘴！你在骗我！我不会相信你的！给我闭嘴！”
他怒吼，想要掐死大鹰的冲劲儿连椅子都跟着摇晃了。
大鹰却一手掐住了萧凌也的脖子，掐到他因呼吸困难而面色涨得通红：“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唔……”萧凌也根本没法呼吸，身体的痛苦和现实告诉他，他现在就如同蝼蚁一样，没有一点反抗的力量。
“萧志龙，一个精明强大到没有一丝破绽的男人，某一天突然轻易地被杀手暗杀了，为什么？答案很简单，他对杀手毫无防备并且极其信任对方。” 大鹰像是在自问自答，顿了顿，他接着又说：“你父亲还是军火商的时候，我和维多利亚作为军人经常和他发生冲突，他早就是我们的眼中钉，奈何他身边的保镖团太难对付，要除掉他只能从内部着手，为此22年前，我们将某个孩子送到了他身边……”
不，这不是真的……
“现在的间谍都是从小培养的，他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对你忠诚如一，他会成为你的家人，做你最好的朋友。”大鹰又凑近了，耳边依旧是他沉冷的声音：“甚至成为你的爱人，他会对你倾心倾力，听从你的命令保护你，为你赴汤蹈火做任何事……直到他真正的雇主下达暗杀的命令。”
大鹰松手放过了萧凌也，萧凌也再次呼吸到空气时竟觉得心口里疼痛不已，好似被刀子划开了口子。
“这不是真的……都是骗人的……”他无力地摇着头，嘴唇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这些都不是真的，不要相信大鹰的话，可不知为什么，这种自我说服如同酷刑一样，明明大鹰放开了他，他却依然觉得无法呼吸。
可是大鹰的酷刑还没有结束：“不信的话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汪国民还记得吗？当年是他把你父亲约到了不夜城，而事后他在国外躲了三年，回国后秦川第一时间找到了他，但是当你们去见汪国民的时候，他却被人先一步灭了口。”
大鹰提醒他道：“好好回想一下当时的场景，是谁第一个冲进汪国民的屋子？又是谁第一个发现了汪国民？他一发现人就死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呼吸顿时一窒，萧凌也捏紧了拳头，指甲都扎进了肉里，在手心里抓出血痕来。
……是秦川。
“秦川再也不会来救你了，他从一开始就是我们伏特加社的人啊，他和你相遇的时候起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而我利用了马斯夫，向他和基米尔提议把罪名扣到你身上，我才终于抓住了你。”大鹰昂首挺胸，得意的笑看被绝望吞没的萧凌也：“萧志龙死了，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Chapter57 最后15分钟
脑袋在嗡嗡作响，萧凌也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
杀害父亲的人……是秦川？所有这一切都是秦川做的？他和自己的相遇也都是……骗局？
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我了解秦川，他绝不会做出那种事！
心脏却不受控制抽搐了一下，曾经被浩司欺骗过的一幕幕忽然浮现在眼前，萧凌也竟是觉得胸闷痛苦，呼吸一窒，他发现自己竟承受不了一丁点的欺骗和背叛，曾被伤过的心竟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秦川，你到底在哪里？！你快点告诉我，你是绝对不会骗我，更不会抛弃我的，你快来告诉我啊！不然的话，我会……
他已经被欺骗过一次，要是那份痛苦再让他承受一次，他会崩溃的，真的会崩溃的。
“滴、滴……”耳边忽然响起计时器的声音，是大鹰开启了炸弹上的计时器。
“这颗炸弹4年前炸死了你的母亲，今天用来炸死你再合适不过，送给你人生最后的15分钟，好好回顾自己惨淡的一生，然后为踏入黑道而极度后悔吧！”说完最后的话，大鹰扬长离去。
萧凌也愤怒的骂吼：“回来！！你这个混蛋！！有本事放开我跟我单打！！我一定把你这狗娘养的混蛋大卸八块！！给我回来——懦夫——”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墙上有规律的“滴、滴”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法尔罗斯急得冷汗直冒，看守他的士兵全部撤走了。
基米尔和大鹰带着所有人离开了指挥中心，撤离到了爆炸威力的范围之外。
“人我帮你抓到了，接下来是你和他的事，我们就此告辞，并且以后我和你将再无瓜葛。”基米尔最后和大鹰分道扬镳。
大鹰和他的部下昂首站在原地，远远望着指挥中心大楼，期待着美妙的爆炸声响，和那震人心魂的烈火燃烧。
15分钟的恐惧和绝望，足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大鹰就是要将萧凌也的身心都摧毁。
许久后，大鹰低头看了手表，15分钟时间到！可是指挥大楼却并没有如期爆炸，一点迹象和动静都没有。
又看了一眼手表，15分钟都过了，还没有爆炸，这怎么可能？！
“你，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大鹰不可置信，叫了部下去大楼里察看，又等了近10分钟，部下终于跑回来报告。
“长官，大楼里的人跑了！炸弹的指示灯也全灭了！有人拆停了炸弹！”
“这不可能！”大鹰气得甩了他一巴掌，带人火速冲进大楼里，不可能有人在15分钟内拆掉所有炸弹的，他要亲眼去证实！
可当他们跑进大楼里一看，确实如部下报告的一样，所有炸弹都停了，房间里萧凌也、法尔罗斯和两位保镖都不见踪影。
大鹰当即骂娘，而这时，房间里的炸弹竟突然又全部启动？！“滴滴滴——”计时器上的秒数飞速倒转，直接降成了0，大鹰脸色顿白，转身冲出房间直接从二楼跳下去！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转瞬袭来！二楼在一瞬间被炸毁！爆炸和烈火的冲击波将大鹰推出了十多米远！
大鹰倒在地上晕头转向，他的部下全部被炸死在里面，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便见到萧凌也带着人出现在面前。
尼克和苏西也在，正拿枪指着大鹰的头，大鹰顿觉自己逃不掉，决定掏枪自我了断，却在掏枪之前被萧凌也一拳揍了过来。
“妈的混蛋！”萧凌也边骂边又往大鹰脸上揍，直到把人揍得吐血晕厥。
***
“没想到是你改动了我的炸弹。”大鹰厉眼看尼克，他被绑在了办公楼后面的宿舍里，没料到形势会逆转过来，也没料到是尼克改动了他的炸弹。
尼克这位资深炸弹专家说道：“拆你做的炸弹小菜一碟。”
“你和苏西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可能赶得回来？”
“那晚我和她是故意离开的，中途的时候我俩就偷偷下车返回来了，只留下开车的兄弟继续假装去送货，事实上我和苏西一整天都藏在这屋子里，真庆幸这所指挥中心的警戒很松懈。”
大鹰愤然：“原来你们早有计划。”
尼克推了推眼镜：“为了避免全军覆没，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那一晚，四个人在宿舍里讨论对策，法尔罗斯觉得马斯夫和古拉弗瓦中校接下来可能还会有斗争，苏西也认为凭古拉弗瓦中校手上的武器数，根本斗不过马斯夫，马斯夫拿走三分之二的军火的目的也在于此，三人都觉得继续留在这里不太-安全。
但萧凌也执意要留在这里等秦川，于是尼克提议留一半的人在这里等，另一半的人在外面观察情况。
最后决定尼克和苏西带着两名保镖离开，在离开之前，为了保证萧凌也他们四人的安全，尼克在他们身上放了最新微型的窃听器和定位器，来掌握他们的情况。
接下来，古拉弗瓦中校的死亡、大鹰的出现以及房间里炸弹的消息都在尼克和苏西的掌握之中。
现在大鹰被绑在椅子上，他认命，每一次战争都是一场赌局，而这场赌局是他输了，他抬起头，却笑而不畏惧：“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严刑逼供也悉听尊便，但休想从我这里套出一句情报。”
“就算你说，我也不信。”尼克淡淡地说，随后脸上难得露出可怕的怒色来：“你对小凌做的那一套，我可不吃。”
另一间宿舍房的门口，苏西和法尔罗斯敲着门。“小凌？你怎么了？干嘛把自己锁在里面？快开门。”
门却迟迟不开。
房间里，萧凌也靠着墙坐在地上，阴霾着脸色心情忧郁，不想见任何人。
他现在只想见秦川，只想搞清楚真相，他又很害怕，曾一度失去了所有的亲友，秦川是他唯一能相信并依靠的人，要是连秦川都变得不可信，那这世上还有谁是能相信的？
在这片异国他乡上，仿佛只剩自己一人被冷落在黑暗的荒漠中，强烈的孤独感侵蚀人心。
“他怎么了？”尼克过来问。
苏西摊手：“不知道，他一个人关在里面很久了。”
尼克让他们俩离远点，然后二话没说踢开了房门，苏西和法尔罗斯看得目瞪口呆，嘴巴都张成了O字型。
原来老实人尼克也有暴力的一面啊……
尼克径直走到萧凌也跟前，从他衣服里拿掉了微型窃-听器：“大鹰编故事的能力远胜过他做炸弹的能力。”
“……”萧凌也抬起了头。
“秦川和吉恩·路易斯确实认识。”
萧凌也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却听尼克又说：“我们都认识吉恩，但那天他蒙着脸所以我们没认出来罢了……吉恩他也是当年你父亲队伍中的一员。”
萧凌也脸上闪过些微的吃惊，却仍然没有吱声。
“我不清楚秦川和你父亲的相遇是否带有阴谋，也不清楚他们俩入黑道以后的经历，更不知道你父亲被杀时的情况，所以关于秦川的事只能靠你自己去判断，其他的我也不好多插嘴。”尼克说话的语气极其平缓，他转身便离开，但在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下来，对萧凌也说：“但是我相信，你喜欢的是你眼中的秦川，而绝不是别人口中的秦川。”
与此同时，远在中国的黑京市，维多利亚的办公室里聚集了众多俄罗斯军人，他们曾是伏特加社的核心干部，是维多利亚忠实的部下，而现在，他们脱下了以往的黑色西装，换上引以为傲的军装，再次成为俄国军人，依旧是维多利亚忠实的部下！
“是时候该去一趟波鲁塔了。”维多利亚同样换上了军装，靠在窗口吸着烟，声音比以往更加冷冽。
同时，藏龙帮的公司大楼内，萧凌也的办公室里，白奇坐在那张转椅上，一边玩耍般的转着，一边看向窗外的天空，心思难以捉摸。
在他的身后，几个手下站的笔直，其中一个手下开口说道：“按照计划，凌总他们今天会回来。”
“他不会回来了。”白奇仍旧看着窗外，深灰色的眼瞳异常阴冷：“维多利亚不会让他活着回来的。”
☆、Chapter58 无计可施了
尼克走了，房间里又变成萧凌也一个人。
冷静下来后，萧凌也顿觉自己怎么这么蠢，居然相信了最不该相信的人，而怀疑了最不该怀疑的人，尼克说的对，别人口中的秦川永远不是最真实的他，自己跟他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最清楚了。
在这片异国他乡上，自己也并非孤身一人，不是还有师父他们在吗？如果真的谁都不可信，那他们就不会冒险来救我了。
他们一直保护着我，我居然连这一点都忘记了！
“啪！”萧凌也扇了自己一耳光，随后他又拍打自己的脸，叫自己打起精神来。
深呼吸了一口气，萧凌也从地上站起来，眼底泛着明亮的光芒，迈开步子走出了房间。
当苏西见到萧凌也布满红印子的脸时，不禁吃惊地问：“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萧凌也又问：“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见到他神情爽朗，眼里再无迷惘，三人相视一笑，法尔罗斯说：“这些天等都已经等了，再等等吧，只愿秦川他们能早点来。”
“大鹰呢？怎么处置他？”
“就算逼问他也问不出有用的情报，不如把他当作和伏特加社交涉的人质。”
萧凌也点点头，现在不是迷惘犹豫的时候，而是要聚集所有人，大家一起安全的回国。
苏西带他们去了地下室，她在地下室里发现了兵器库，虽然武器不多，但是他们在树林里战斗用掉了武器，现在手头武器紧缺，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遭遇，所以能拿来补充的就拿。
一行人继续在此等待着，很快，天黑了。
外面好像有什么声响，似乎是有人来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人，萧凌也急忙跑出去看，是秦川，一定是秦川来了！
刺眼的车大灯在黑夜中照过来，一共有六辆车，萧凌也眯了眼睛，心里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车？哪有这么多人？
“小凌！快走！”法尔罗斯突然拽过他的手臂拉他进屋。
萧凌也惊愣着朝那些车子望去，只见下车的人手里都提着枪，而他们之中，有一个披着俄罗斯军大衣的金发女人，那是萧凌也无比熟悉的女人：维多利亚。
来的人不是秦川，而是维多利亚。
“怎么会……”萧凌也嘴唇颤抖着，心一下子沦入绝望。
法尔罗斯本想带他们从宿舍后面溜走，可不知何时，后面也来了车，他们被包围了！
苏西拔枪骂道：“那个臭娘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她这时候不是应该回国了吗？！”
外面，听维多利亚阴冷的声音喊道：“我是太想念你们了！没见着你们的尸体，我晚上都睡不着觉呢！”
法尔罗斯立即把大鹰拽到了窗户前，拿枪指着他脑袋朝外面的人大喊：“看清楚了！大鹰在我们手上！”
谁知维多利亚压根没听他说话，当即下令：“开枪！”
“操！”屋子里所有人都找地方趴下，下一秒，枪声如鞭炮一样响彻天空，窗户玻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子弹打在墙体上，打进屋子里，甚至弹跳着落在身上。
维多利亚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命令所有人进屋杀掉他们。
“他们进来了！怎么办？！”保镖喊道。
苏西骂道：“跟她蛮干！”
“今晚恐怕是一场苦战，我们的战斗力敌不过她！大家都快躲起来！我们在暗中干掉他们！”
“大鹰呢？！”萧凌也回头看，发现绳子断在了地上，大鹰人不见了。“妈的！那混蛋逃了！”
外面的人兵分两路，从两个楼梯直上二楼。
情况很不利，萧凌也这边只有8个人，而敌人至少30人以上，我方的武器和人手都比对方少，硬打下去肯定是我方率先打完子弹，可现在也没时间给他们做出计划和准备，只能使出全力阻止敌人上楼。
“把守楼梯！别让他们上来！还有的人守着窗户！”尼克一边喊着，一边蹲在楼梯口着手弄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