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秘密完本——by哈喽Z

“扔掉也怪可惜的，没……没事……我能吃掉。”林远定定地看着桌上的蛋糕，刚才忽略掉的那点子难受好像又冒出来。
上次工地上的李二愣生日的时候，强哥还到城里订了了个蛋糕，很大，还是三层的，每一层的上面都放了许多不知名的水果。工地上人人有人份，他也分到了一块，有些失望，虽然很大，但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吃。
能吃上这东西对于工地上的人来说都算是稀奇时了，林远的话立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那时，工地上的人一脸好奇的笑着问林远，阿远是在城里待过的人，见过世面，那你给大伙儿说说什么样的蛋糕才好吃。
林远一僵，缩了缩，支支吾吾的说道，不记得了。
这引得工地上的众人哄然大笑起来，打趣道，想必阿远那时候心里光记得城里的漂亮姑娘了吧！
灯光下，乔少川那白皙的五官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明的神色“嗯！吃不掉就明天扔了，吃多了也对身体不好。”
最终，林远还是没有能将蛋糕吃完，因为不久前才吃过晚饭，而蛋糕又有些油腻，才吃了几口，林远便感觉有些反胃了，但手里的动作却依旧没有停。
而似乎看出了林远的不适，乔少川皱了皱眉头，还未等林远回过神来，一把端起桌上蛋糕走到门口扔进了垃圾箱里。
“我不是说吃不下就扔了吗？”转身回到屋内的乔少川整个人显得有些烦躁，凶着林远说道。
“阿……阿川……你别生气，俺……”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般，林远整个人显得有些急促不安，手里不知道放在哪里。
林远刚要说什么，被乔少川一瞪，连忙禁了声。
乔少川很少生气，起码很少像现在这样把怒气显现在脸上。所以，林远心里更加的不安起来
唯有一次，四年前，在乔家的时候。那一回，卓远航不知到从哪里弄来了一条狗，说是刚从外国的杂交品种，稀少的很，很有灵性。可他这过两天要出趟差，所以特地送来给乔少川养两天，刚好可以过一下养狗的瘾。
见着卓远航将那狗从车上弄下来时，林远心头一跳，眼睛都瞪直了。乖乖啊！好大的一只，黑色皮毛在阳光底下黝黑发亮，走路的时候高昂着头颅，这令林远莫名地就想到了卓远航，每次卓远航来乔家的时候都是这样走路的，每次就那么从他身边走过，并且能自动的把他给屏蔽了。然过一会儿，又溜达了回来，拖长着声音叫一句
而每当这时候，林远便会很淡定的回一句，
卓远航当场石化，脸色有些不好看的随便寒暄几句说有事找乔少川后，便灰溜溜地的走了。
而下一回，卓远航依旧不死心，同样的行为再换句话。而每回，林远照样能淡定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后来，卓远航便不敢再糊弄林远了。大概是心情好的时候就打声招呼，心情不好的时候便招呼也不打了，当做没看到的走过去。
对此，林远只是挑挑眉，继续减减枝，修修花啥的。
在山里，养狗是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林远家里从小就有养狗的，林爸养了一只，打猎的是便会带上。可有一次，那狗不知道染上了什么病，在打猎的时候反过来把林远给咬了。
那时候林远还小，不知怎么地，这事便在林远的落下了阴影，而林家也再也没有养过狗。后来，虽然不至于绕路走，但林远每次见到狗心里都有点打鼓，何况这突然出现了这么大只，林远的心里总感觉有点不踏实。
而卓远航将狗丢下，还象征性的给了两包狗粮，人就走了。
刚开始的时候，林远还有些忌惮这狗，看到边挨着边走。隔了几天发现，这狗压根没理会他。果然是有灵性，什么样的主人养出什么样的狗，林远暗想。
说来也奇怪，在乔家，这狗谁也不怕，见到陌生人还要吠两句。唯独见了乔少川，不吠反而对着乔少川摇尾巴，而乔少川心情好的时候，也会逗它两下。
每每看到这场面，林远就会默默地从给狗准备的肉里拿出几块较大的肉，扔到隔壁的院子里的狗窝旁边去。
这狗在卓远航那里都是富养的，顿顿无肉不欢。没吃够肉才没过两天性子就变得暴躁起来，而林远也没有注意，以至于后来终是出了事，被咬了手腕，血流不止，差点丢了性命，幸亏去医院去的及时。
也是那次，林远第一次见到乔少川发那么大的火，也连着几天都没有和他说话。伤好了之后，林远再也没有在乔家见过那条狗。后来，林远含糊的问了一下乔少川，感觉到室内顿时呈现出低气压，林远便默默的禁了声。
再后来，卓远航还特地请林远和乔少川吃了一顿饭表示赔罪，就连着林远再次将那些赠品带回去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对于狗的事，只字未提。而林远也没有跟卓远航客气，该吃吃，该拿拿。
虽说如此，但林远还是识趣的，心里也透亮着，卓远航搞这么一出，肯定是看在乔少川的面子上。于是林远对乔少川便更加的敬佩起来，一有空便自个儿在心里琢磨起乔少川的喜好。
若是乔少川的身边一不对劲，他就就会琢磨一下这个有没有做错什么。后来，想了想去也没能想通。不过，林远便会识趣的把刚准备要探出去的爪子给缩了回去，把他在乔家扩大的占有区域给让出去，默默的缩回角落，等着安全了，风不吹了，草也不动了，再占据，或者说，偷偷扩张一点点。
可如今已经时隔四年，林远已经在壳里缩了很多年，已经快忘了怎么出去了。也许，他和乔少川之间隔着的距离又多加了一条路，或者说，这么多年，他还在原地，从来都没有动过。
记得还在乔家时，卓远航总喜欢打趣乔少川说，林远就像是你身上的寄生虫，开始的时候缩在某处不动，一旦任由生长，便开始四处扩张。一有风吹草动，便赶紧的缩回不起眼的角落去。可就像是寄生虫，若是那它生长着，总有一天是要出问题的。
那时，林远不敢看乔少川是什么反应，只是目光有些闪烁的撇过头。心里头暗想着。如果他是乔少川身上的寄生虫，那他卓远航就是乔少川身上的吸血虫，一吸一个窟窿，还不等人回血的，又继续吸。
事实上，乔少川的确是这么问卓远航的，每每卓远航都是哑口无言。而这时，便是林远最“小人得志”的时候。后来这种事次数多了，林远便会想，寄生虫还是好的，要是像某人一样，脑子里长了坑，可就不好了。于是，林远便又心安理得的该干嘛干嘛了。
……
看着林远的神情，乔少川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撇过过，“对不起，我刚刚说话的语气重了，早点休息吧！”
嗯！林远抬起头，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乔少川道歉，心里头有些不习惯，“没事的，没事的，阿川早些休息吧！俺去打些热水来，泡个脚睡会更暖和。”
“嗯！”
……
来来回回走动了一番，林远的胃里好受了不少，最后将桌上的碗筷收拾了一遍，口里的那股油腻感也彻底没了。
等林远收拾好，洗好澡进房间里时，乔少川已经躺下了，但却没有睡着。看到林远时，白皙脸色泛起诡异的红晕，下意识地往被窝里缩了缩。
没有注意到乔少川的不对劲，林远熄了灯便上了床，这才发现外面的铺位还有着热度，脸上微红，不确定地朝着旁边叫了一声，“阿川，你睡了吗？”
许久旁边也没有动静，就在林远以为乔少川睡着了的时候，旁边有了动静，接着林远便触及了一个滚烫的身体，乔少川手脚并用的缠了上来。
两人贴的极近，林远顿时涨红了脸。这时，一声温润的声音在林远的耳边响起，“阿远……”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出，什么东西抵着自己的小腹，林远的心跳瞬间漏了几拍，抱着怀里人的手紧了紧，“嗯！”
……

☆、生根发芽
听着外面的说话声的动静，林远慢慢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乔少川已经起床，身边的铺位还带着余热，想来人是刚起不久。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的那药膏的事情，林远那黝黑的脸上猛地涨红。
同时，什么东西在林远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难道前几次……林远的脸色顿时有些发白，顾不得其他，连忙起身下了床。
“乔……乔少？”看到乔少川只披了个外套倚在门口，V领的针织衫打底将白皙的里面一览无遗。李启急忙低下头。在他的记忆中，乔少川从来都是衣衫整齐，一丝不苟的样子，可现在却莫名的透着一股……一股惑人的感觉。
很快，李启便发现了不对劲，猛地抬起头，那白皙处似乎多了什么，像是……像是……咬痕两个字在李启的脑袋里无限放大。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李启有些呆愣的看着乔少川，顿时心里一哆嗦，他没有看错，真的是……真是的……
看着李启的目光，乔少川突然想起些什么，好看的眉毛微皱，用手将披在身上的外套拉拢了一些，淡然道：“来了，路上抛锚了，还多亏了李村的村民帮忙，将车拖回去吧！”
意识到刚刚自己在做什么，李启急忙低下头，结结巴巴道：“是，乔……乔少。”
明明是在县里，可昨天乔少却突然像他借了车，说有事，让他不用跟着了，他也是今天早上才得知乔少来了李村，说是车坏了，让他找人过来拖着，顺便接他。这时，李启突然想起昨天出发前乔少川突然让他去蛋糕店买了蛋糕带着，当时他还纳闷来着。
难道……李启的心里一阵惊讶，半天没能消化掉在心里得到的结论脑袋里嗡嗡作响，难道乔少在李村有心上人了，这事他怎么不知道……他怎么不知道……可是，他心里怎么总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作为乔少川身边忠心耿耿的警卫，他竟然失职了，想到这，李启的心里有些难过。
“嗯？”乔少川眉峰一挑，“那还愣在那里干嘛？”
李启回过神来，“哦哦！那……那个拖车的人已经在路上了，还有一会儿就能到。”莫名地，他觉得乔少川此刻的心情很好，难道是错觉？
“阿……阿川……”林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禁了声，只是红着脸，“你一等一会儿，俺现在去给你做早点。”
“嗯！”乔少川转过身，点了点，跟着也进了屋，想了想，“多做一个人的份，等会我们还有点事，吃完我们就走。”
“阿川……你……”林远动了动嘴，突然想起好像昨晚乔少川就已经说过了，早上就会离开。看了站在门外的张着嘴巴的李启一眼，林远的眼睛里暗了暗，“好。”
没有错过刚刚林远一副失落的神色，乔少川抿起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将目光转向门外的李启，“进来吧！”
对于这件事，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瞒着谁，只是……只是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有些迷惑了，他不是那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但他知道，林远对他是而言是不一样的，害怕接近却又不想失去。
若是说四年前的他只是一时的好奇，或许说枯燥的生活中似乎出现了那么一点点的变故，于是心里变得更加的期待起来。可是现在他知道不一样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底里生了根，发了芽。
门外的李启还处于一脸震惊之中，他终于想起来了，乔少川身上的那件外套在哪里见过，那是林远的外套，难道说……
饭桌，皮蛋瘦弱粥散发出淡淡的香味，但却是一阵沉寂。一向胃口好的林远整个人却显得蔫蔫的，吃了几口便没有吃了。看着林远放下碗筷，乔少川抬起头，墨色的眼眸里神色不明，“身体不舒服吗？”
林远的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不是很饿，阿川你多吃一点。”
埋头喝粥并一直偷偷摸摸观察着两人的李启拿着手里的筷子一哆嗦，脸上一红，现在是什么情况，虽然心里还有些怪异感，但为毛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乔少川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一旁正出神的李启，“吃饱了吗？”
“咳咳……”李启心虚的低下头，连忙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吃饱了，乔少。”
“阿川，就吃饱了吗？还吃一点吧！”看着乔少川有起身的势头，林远开始有些着急起来，连忙拿起桌上的碗。
“吃饱了，下次吧！等会儿我们还有点事，你自己再吃一点吧！”
嗯！这粥还是蛮好吃的，趁着两人说话的空档，李启偷偷地用碗再盛了一碗。
“俺……俺等会吃，没……没事，那阿川先忙吧！”林远顿感失落，原本想拿碗盛粥的手慢慢的收了回来。
“这次吃饱了吗？”乔少川眉头一挑，扫视了一眼还是埋头苦吃李启。
吓得李启立刻将手里的筷子给扔了下来，有些尴尬的用纸擦了擦嘴便急匆匆的起身出门，“我先去车里等乔少。”
“阿川，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俺给你炖鱼汤……”林远一脸期待，眼巴巴的看着乔少川。
乔少川一怔，他似乎好久没有看到过林远露出这种神情了。以往每次他从外面待了一段时间回乔家时，都会看到林远眼巴巴的站在门口等他。在那时候，他便在心中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很想知道，这人会等这么等他多久呢？
“过几天不忙吧！我也不太确定。”事实上，他过些天可能会出国一趟，所以，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嗯嗯！”得了乔少川的回答，林远的心里顿时欢喜了不少，碎碎念道：“村里的鱼塘里的鱼肥了，过两天村里便会给每家每户分鱼，俺到时候用水养着等阿川来。这个时节的鱼炖汤可好喝了，阿川一定会喜欢的。”
“嗯！”乔少川撇过头，耳尖难得微红，顺手想要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却突然被林远按住手。宽厚的手掌带着暖意，乔少川一愣，转过头。
“天……冷，阿川还是穿着吧！”林远支支吾吾道，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将乔少川推到门边。因为力道过大，乔少川的眉头微皱了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着林远。
林远脸上的红晕从脸上蔓延到了脖颈，在乔少川的疑惑下狠狠的亲了上去，说是亲还不如是粗鲁的啃咬，一会儿过后，林远紧紧地将乔少川抱在怀中，语气中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感觉，一直念叨着：“阿川，阿川……”
逐渐加大的力道令乔少川感到不适的挣扎了一下，却有些意外的没有挣脱开来，今天的林远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
“走吧！”上了车，乔少用手摸了摸有些微微发疼的嘴唇，眼睛里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是……是，乔少。”李启眨了眨刚刚瞪得滚圆的眼睛，乖乖，刚刚他可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
“下一个，李二楞，三十斤鱼。”
“下一个，林远……”听到叫到自己的名字，林远的眼睛一亮，急忙拿起身边的塑料桶走过去。可就在这时，李东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拉住林远的衣裳。
“阿远，你这小子，强哥我可把你给抓住了，最近溜得真快啊！”
林远的身体一僵，一脸心虚的转过头，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李东强，结结巴巴道：“强……强哥啊！”
“林远，你杵在那里干啥子呢？赶紧过来领你的鱼，别耽误后面的人。”
“来了，来了……强哥，俺……俺先过去了。”
“哼！等会找你小子算账，这事你可得给我说清楚。”李东强一脸不情愿的松开了手里抓着的衣裳。
“阿远，今年多分你一条小一点的。”李村的村长已经五十多岁了，嘴里叼着一杆大烟枪，
这分多少鱼是看每家每户的人口分的，可林远家里就林远一个人，自然分不到多少。以前林爸在世的时候和村长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所以每次村里有什么好事，村长都会多照顾一些林远。可现在毕竟这么多人看着，能多分到一条已经很不错了。
“阿远，今年赶紧娶个媳妇，生个娃，明年大伯给就能多给你分一些了。”
“谢谢大伯，”林远的脸一红，用手指了指大木桶中一条活泼乱跳的鱼，“能换一下吗？俺想要那条大一点的鲫鱼。”
“行，那大伯就给换了。”
“麻烦大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