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最强驯兽师完本——by焚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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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麾最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是想想帝国军内的这些挑剔的家伙都能如此承认的何酒……
“主要敌军已经消灭了,但是混乱的局势还没有完全平息。山林和城市也不过一线之隔而已。保护国家保护人民才是军人该考虑的。不要把太多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
麾最低着头坐在指挥室内淡淡的说道。
几乎每一个人都能听懂麾最话中不愿意提及那个白袍少年的事情。
几个还企图能够说动麾最格外启用何酒的佐将也不敢再贸然提及何酒。
麾最冷冰冰的把话题转回了和第七集团军交接的收尾的事宜之上。
虽然这一次处理收尾的工作也很艰辛,不过没有了那些真正的黑手再怎么猖獗的异兽也不过是群野兽罢了。
用帝国军的军力去解决这些问题,不管给谁看都显得有点大题小做了。
经历了一个月的遭遇战,帝国军的大部队总算是能够离开了。
然而有些事情还没有查清楚的麾最却只能带着不到千人的几个亲信继续留着季迪亚。
大部队回撤,曾经这些事情都该是展柏利的交接职责。
然而如今展柏利昏迷不信,就连莫德日夜守在展柏利身边救治调理也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当初最得慕战欣赏的两人,麾最还尚且安然无恙。可是展柏利却因为这一次的战役前途未卜。
麾最嘴上说治不好展柏利德修斯和莫德就可以直接滚回家了。
可是这个时候就是神医在世谁又能够救活一个心力耗干的人呢?
要知道再展柏利当时遭遇的绝境当中,一而再再而三的透支异能,即便是换位而思由麾最来,又如何呢?
看着大军撤离,麾最站在展柏利的病床前。
莫德摇摇头也没法说任何安慰的言语。
对于这些军人而言,虚伪的安慰和祈祷到还不如一言不发。
麾最对于这场战斗所做的贡献已经是不言而喻。可是即便是这些所谓的成功和胜利也是由他人无法想象的牺牲换来的。
麾最锤了下展柏利床边的桌子。
不甘心就让这样的军人一辈子躺下去……
然而这世上难道还能有所谓起死回生的力量,可以拯救已经成为一具空壳的活死人?
麾最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红了眼睛。
而至于展柏利的命运是否也只能如此,没有人可以猜测到未来会发生什么。
大规模的边境战火消弭了,可是一些避无可避的小规模暴动却又还在蠢蠢欲动。
“将军,总督军的通讯……找您的。”
李贤在指挥室还没缓过劲儿来,麾百川的通讯就毫无预警的出现了。
“……”
麾最站在原地稍微顿了顿然后立刻就朝着指挥室过去。
还未接通麾百川的通讯,麾最就能猜到他这个雷厉风行的父亲必然已经在越安的机关中发现了问题。
父子二人通过屏幕四目相对。
若不是都知道中亚联盟的总督军是现任帝国军将军的父亲。
就凭这两人只谈公事还都冷着脸的模样,还真是难以想象这是一对父子之间的谈话。
一切就像是麾最最开始的预感一样。
这一次的战役开端根本就不是什么隔离带失修的意外。
这一切的背后所埋藏的,除了他们的对手用心险恶,还有那些腐朽的机构以及官员行事职责的瘫痪。
帝国军纵然是国家的一柄钢枪,可是在中亚联盟如此辽阔的版图当中……
又奈何大多数普通人或者说普通官员是根本无法将家国大义真正刻在胸口的。
麾最听闻到麾百川的简单叙述,虽然早知道自己的这位父亲手段几何。
不过短短的几周之间就能琢磨到线索还揪出了一票已经等同腐化的官员。
将门虎子麾最不愿承认,不过有些时候麾最也必须承认他的很多东西其实也是来自他的父亲。
对于那些已经落入了自己父亲手中的蛀虫们,麾最也没什么感触。
反正总有父亲他们镇压高位,毕竟腹背受敌敌人这比任何可怕的战局都令战士们担心。
这一次的战役也算是父子俩两面出击获得的胜利。
难得的,两边公事谈妥麾百川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提起了何酒来。
“你出来打仗,在家里的还不知怎么揪心呢。别总顾着公事,现在暂时没有大问题了。记得和家里的说说话。”
以前不知该有多讨厌何酒,但看现如今。
麾百川还一句没问麾最这个亲儿子,到是先担心起一切安好的何酒在家里是不是寂寞了。
麾最听懂了父亲的意思,先是展开了眉头对麾百川点了点头……而后又稍微撇过脸去不知该不该和父亲说自家这个不听话的夫人其实根本就不在帝都。
“咳咳……爸。他……没在家里。”
麾最说完不敢看麾百川的脸了。
“不在家?……那他能去哪儿?!”
麾百川皱着眉头有点不解他这个一心扑在军队上的儿子为什么会知道何酒不在家……
……
“你别和我说……那个臭小子来季迪亚了啊?……”
麾百川说完一脸的严肃。
而根本没法解释也没法反驳的麾最只能是实话实说。
“他就在季迪亚……前线……”
麾百川看着麾最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家那个惯性爱胡闹的儿媳妇会这么乱来。
“这个小兔崽子!这是个什么地方?!啊?!他说来就来啊?!你怎么搞的你?!多大个人了还管不住自己的老婆!”
基本都能猜到父亲的反应,麾最只能乖乖的站在大屏幕前看着自己父亲的怒不可遏的脸挨骂。
这几乎能算的上是麾最第一次在麾百川训斥他的时候毫无还嘴之力了。
因为何酒的关系,麾最在自己的下属面前有苦说不出。结果到了父亲这里也完全成了个扁嘴的鸭子说不出话来了。
至于还一心想着给麾最搬救兵的何酒,远在魔鬼森林长生秘境当中自然没可能知道因为他……麾最是有多无可奈何。
穿着白色的曳地长袍,何酒站在真神圣殿之内。
看着那位原本面容苍老的大祭司也满面红光,何酒也没时间询问师傅和大祭司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不算仓促的传承仪式,在何酒立刻的时间里。
大祭司按照真神意识消失之前所留下的遗愿将圣殿内所有隐秘的东西都呈现了出来。
等待是一个令人忐忑的过程。
甚至一直到何酒穿上了真神的衣冠,大祭司还有一种神祭们才真正漏出了放心的笑容。
第208章
怀里抱着迷心蛙,何酒还在对着面前巨大的喷泉发呆。
加达难得因为有他人的指示而远离长生秘境放飞自我。所以如今的长生秘境内就只剩下何酒和白袍们。
“主人……”
穿着极其宽大的袍子,何酒的肩膀上又多了比垫肩更重的东西。
大祭司穆塔颔首叫着何酒,然而心中还尚有疑惑的何酒始终在发呆。
“主人?……”
当穆塔再次发声时,何酒却抬起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真神的意思是想我能够学会使用长生之力。他不希望我们这些人叨扰外界……然而,我注定不可能不叨扰外界。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呢?……不能离开这里的人,还有可以离开这里的人。长生秘境的传人到底有多少?!”
何酒耳边都是哗啦啦水幕从高空落下的巨响。
何酒像是酝酿了很久才终于质问一般。
“主人,按照真神所示……神殿内留下的遗书里已经解释的很明白了。您天赋异禀原本就和普通人不同。我们学会长生之力的法诀也只能起到些微的复原疗伤作用而已。可是您一旦融汇长生之力必然会成为令世人所震惊的存在。
关于圣戒的种种,我想这也是真神不愿让不法之徒在取得圣戒后滥用力量的缘故。”
穆塔犹记得真神消失前指点圣殿内遗愿的神情。
很显然不清楚现世情况几何的真神,只想要在保留长生秘境的同时还能保护外界的平衡。
然而当得知了火魂精粹除去力量和象征的意味还有束缚和约束的意义时。
穆塔也知道要一个原本自由自在的少年承担这些会显得多强人所难。
被穆塔放在传承仪式后才说出来的问题,是何酒避过夜麒麟特意来找大祭司谈的。
何酒猜他的师傅必然也和后来才明白的大祭司一样,以为这原本只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形容罢了。
“不管真相到底是不是欺骗了我。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那么多的便宜可给我白占的。我已经是长生秘境的主人了。
大祭司,我想你也知道我的来历不浅。我是不论如何都做不到不干涉外界的。因为我原本就是外界的人。”
何酒既然已经做了这个所谓的传承者也成为了秘境中所有生灵的主人。
想要逃避所谓的现在也肯定不可能了。只能是硬着头皮走下去,何酒想想之前看到的残酷景象。
以前还不是那么确实的理解麾最会对帝国军的各方面如此那般的在意。
然而见识了还不算是最可怕的战争现场,何酒却只想着当初一个热血上头和麾最签订的军事契约如今看来,也是将他和麾最更加紧密结合的锁链。
何酒不在想过去一样那么单纯的心软了。
人一旦有了切实的目标之后,很多过去不以为然的思考也会出现在脑子里。
“我打算解除掉内门弟子门永生不得踏出长生秘境的规矩。”
何酒的话一出,穆塔几乎瞪直了眼睛看着何酒的背影。穆塔手里拿着权杖,眼底都是难以置信的闪烁。
“关于那个所谓的惩罚机制你们也不用害怕。反正那也就是属于我一个人的锁链。真神要勒住我的脚是怕我这个传承者破坏,而大祭司你……以及所有的神祭却只受命我。”
“可是主人……您要破坏这里千百年来的法则。那您……”
“我不会有事的,真神只是想勒住我。没想废了我……渴望这个世界能够持续而和平,我想利用我们的力量来为这个世界的平衡做些什么。
这难道不是更贴合真神的心意?大祭司,你们活了这么久才知道原来长生之力其实是为了拯救和医治。那么现在,我们拥有这样的力量又为何还要假装自己好像不能拯救需要拯救的人呢?”
何酒不会讲大道理,而且和大祭司这样的长者讲道理也显得他很可笑。
所以何酒只是讲一个他要做,并且任何人都不必置喙的事情……
穆塔从第一眼见到何酒的时候,从未曾在这个少年的眼中看见过一点点的深沉。
就像大部分来到了长生秘境先要寻求力量的凡人一样,好奇,探究还有拘谨。
穆塔想不到最初一个没有任何特点的少年罢了,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穆塔不是傻瓜,相反他还精明的很。听着何酒低沉的发言,穆塔已经能够了解到这个少年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这是一个不像少年的少年,何酒和他们所有长生秘境中的人都不一样。
回想最开始,当得知自己拥有了神秘的力量可以延绵青春时。穆塔总以为可以维持表面上的年轻,那么就是获得了长生最大的馈赠。然而当长久的时间过去……一年,十年,百年,三百年……
穆塔知道他还能活更久,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穆塔的心老了,老到了他学不会年轻人的笑也找不到年轻人向往未来的眼神。
第一个百年的时候,穆塔就和现在的夜麒麟是一样的。
渴望守护家人,看着他们一代代的延续成为保护他们的世外人但又不是世外人……
守护着他以为的生命延续的真谛……
然而长生的真谛就真的只是这样吗?守护家人,守护最初向往长生的初心。
穆塔已经活了三百多年,他还是老了。甚至可以说他早都应该老了……因为当他失去了他的家人,当他长生的守护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甚至包括那可向往永远年轻的心……
穆塔在长生的谎言中迷失了自己,于是穆塔就开始了一场没有尽头的自我欺骗。
所谓道义上维护长生秘境馈赠的法则,做一个所谓的白袍门徒的大祭司。
守护着枯燥乏味的全部全部,穆塔见证了太多人的生死……然而除却了他曾经最想守护也最想见证的永远的年轻。
穆塔的心早都是一颗本该老死的心了。可是百余年而去,就在穆塔自己都怀疑这世上还有所谓永痕的年轻时。何酒站在他的面前……
穆塔可以说,何酒太平凡了,平凡的不像个现在他所看见的‘主人’!
但何酒说着不像一个少年该说的话,何酒做着一个少年不该有勇气做的事情……可是明明何酒是个少年。是个真正他心目中所认定的那种永远的年轻人!
有什么东西因为何酒的言语因为何酒这个人被牵引出来了……
有什么就连穆塔用几百年活着的时间都解释不了的东西在何酒的身上显现出来了。
“你不是何酒……何酒……不该是个少年!”
“什么?……大祭司?……你怎么了?”
何酒听到大祭司带着颤抖的声音突然说些他不能理解的话。
穆塔直直看着突然转过身来的何酒。
在不断流动的水幕中,在天光投下的圣洁中。
何酒带着干净的眼神望着这个仿佛要落泪的老者……
“何酒……你并非少年……你并非是我眼睛看见的这个少年是吗?!”
穆塔的脑袋里也充满了疑惑,他颤抖着想要抓住何酒的手臂却被何酒怀里警惕至极的异兽狠狠咬了一口。
“啊!”穆塔猝不及防的叫了出来。
而何酒也被穆塔突然的质疑给震惊到无法言语。
这是从醒过来之后第一个这样问他的人,这是第一个对他有着此类疑惑的人……
何酒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大祭司的这个问题,然而不论他怎么回答在此时此刻也都不重要。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大祭司已经心中有数。
“大祭司……我的怀里的这一只看上去像是一只野猫……但是您能想象的得到吗?就是这样的一只猫,他不论是走路,捕猎,甚至是叫声都像极了一只猫……”
何酒安抚着怀里还企图攻击大祭司的迷心蛙。看着大祭司目光落在自己怀着的大猫身上……
“然而,就算看起来再怎么像……猫的外形也只不过是他不得已的伪装罢了。这是只迷心蛙吧?”
大祭司不是驯兽师,但是这只就连大部分的驯兽师都分辨不出来的迷心蛙,他却一下就分辨出来了。就像他从何酒那毫无痕迹的言辞举动中看出何酒并非少年一样……
更多的时候,真正懂的人几乎不需要寻找所谓的证据直肖一眼,一瞬。看穿一场所有人都看不穿的明显伪装。
“没错……这是迷心蛙。这是一只还没到成熟期就不能显露出赤裸真相的迷心蛙。”
何酒揉揉大猫的脑袋,迷心蛙才是本体的大猫呜呜叫了两声,然后顶着何酒的手就和一只真正的猫一样撒娇……
“很荒谬,若不是曾有前辈切切实实的看到了迷心蛙成熟期蜕变的模样,只怕是打死写记录的人也不肯相信这么荒诞故事。迷心蛙……无心迷惑他人的伪装,但又有着天生就迷惑模样。只怕它自己长了嘴,会说话……告诉人家他是只青蛙也没人会信的。”
何酒若有所思的笑起来,搂过猫咪的脑袋亲了一下。
然而听着何酒的话,大祭司却看着何酒的脸过了很久才说话。
“那么您呢?……您不是迷心蛙也没有成熟期真相大白的一天。”穆塔很想听见何酒亲口承认他的怀疑。然后何酒抬眼……
还是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双眼。何酒笑了又摇摇头。
“很重要吗?……当猫咪的时候就当猫咪,没法当猫咪的时候就做自己。反正这世上多离谱的事情自己没经历过,别人讲给你听你也不会理解的。
……大祭司,我就只当这里的主人。有多久就做多久……我还很年轻,而您也一样……”
何酒抱着怀里的猫咪要离开,穆塔看着何酒离去的背影手中还攥着权杖。
“您说有多久就做多久,可谁有能保证到了最后您不会后悔不会遗憾?!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永远的长生!您要废除掉这里永生禁锢的规矩,但是到了最后或许在死亡到来前的禁锢才是最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