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最强驯兽师完本——by焚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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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沥沥的大雨中,何酒看着秦烈西痛苦的神情不免觉得好笑。
比这天地间的冰雨还要更冷的笑。
何酒都在奇怪他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他为什么没法就看着这个无辜的小生命死掉。
反正这个东西也是秦烈西这个怪物孕育的。
怪物难道还能喂养出什么良善之物吗?
何酒觉得自己疯了,和秦烈西捆绑的这段时间中……他也被秦烈西感染了。
精神简直不正常才会为了一瞬间莫名其妙的不忍心,打断麾最杀了这个祸害人的东西……
“你……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秦烈西咬牙切齿的说着,然后手下用力黑色的指甲居然划破了何酒的皮肤。
秦烈西想要杀了何酒,想要杀了麾最……
既然现在也根本逃不掉,一起化成灰不是更好?!
“秦烈西……”
麾最的额头都是汗。他也被秦烈西辖制着……而他也辖制着秦烈西……
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何酒现在就在秦烈西怀里。秦烈西的手只要稍微用力就能立刻拗断何酒的脖子。
想要解开这种辖制很容易,但是在这种辖制里想救何酒……
却太困难了。
麾最身上也受了伤,单膝跪在原地的麾最眼看着秦烈西的指甲划破了何酒的皮肤。
甚至麾最已经做好了和秦烈西同归于尽的打算,只为到时可以救何酒一命。
“秦烈西……安朵。它是你的孩子吧?……”
何酒最大限度的仰着头,腰也朝后仰着。
跪在地上双手托着黑色兽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
但是也就是这样诡异的姿势。秦烈西一手掐住何酒的脖子,一手掐着麾最的刺入冰刺的手臂。
何酒感觉到秦烈西因为自己的话而不再继续用力。
近距离看着秦烈西微微松动的神色。
何酒并不确定自己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触动了秦烈西……
但是只要能够争取到一丝希望。
何酒并不想就这么放弃,结果落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安朵,还活着。”
何酒轻轻的说着,眼神也变得充满了希望。
秦烈西望着这样的一双眼睛,明明他最厌恶那些人类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但是这一次,他望着何酒。
第一次,秦烈西心中觉得。随便何酒用怎样的眼神看他都好。
只要不再是过去几天里没有止境的厌恶和痛恨。
秦烈西的手稍微松开了一些。
但是却不是因为他胸口那颗破了的心胎……
只是因为何酒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叫着他的名字,还用着并非痛恨的目光看着他……
何酒稍微获得了一些动弹的权力。
虽然麾最和秦烈西还在僵持,而何酒也仍旧处于相对危险的境地夹在两人中间。
可是在秦烈西手一点没有立刻何酒脖子的意思里。
何酒也还是努力的跪在两人身边,低着头看着还在微弱呼吸的黑死兽。
何酒的意识直接通过和安朵的接触传达给了安朵。
似是听到了何酒的呼唤,原本都要不做反应的安朵却发出了幼嫩的回应。
因为距离足够近,所以何酒这一次听的清楚,小安朵发出了“啊……多……啊兑……”的模糊音节。
被冰冷的雨水刺激的发着抖的小脑袋。
还是一团肉色的模样,何酒在一片血肉模糊中只能大概分辨出安朵如同人类婴儿的圆脑勺。还有头顶两个肉色三角形耳朵。
秦烈西胸口的黑色胎胞中那些黑色的液体都已经差不多流干了。
而安朵身上的那些乌黑也被冲刷的七七八八。
不是黑死兽的样子。
这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凶狠怪物的所谓安朵的家伙……根本就不是秦烈西预想中的黑死兽。
黑死兽是没有感情只知道杀戮的凶器。
即便放在境外也一样为所有的流徒还有深渊怪物们畏惧。
若是按照秦烈西原来的设想,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出世的黑死兽。应该是满身黑亮的三角刺鳞甲。
嗜血而且易怒……
但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明明也没有收到什么东西的影响。
为何这个黑死兽却……
秦烈西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却也没想过黑死兽一遇到何酒就会显得万分安定的真正原因。
细细想来这世上哪里会有什么无缘无故的亲近……
就像蓝至尊小腰带甚至小黑小绿它们。
它们对何酒感到亲昵最开始也是因为何酒身上有生命芬芳的缘故。
而黑色兽,实际推算到千年以前是创造了长生秘境的真神创造的神奇生物。
或许以前黑死兽对何酒有微弱的反应,单纯的只是感应到了美味力量的缘故。
但是在何酒已经拥有了长生之力,并且还被长生秘境洗髓之后……
黑死兽之余何酒,其实也就像是黑死兽的先祖之余那位创造并养育过它的真神。
到底何酒对原本残暴的黑死兽有怎样的影响?
包括何酒在内,都没人能知道。
而何酒将手心的温暖传递给了安朵,安朵慢慢不再颤抖之后居然会伸出细嫩的小舌头舔舐何酒的手心表达依恋和亲昵。
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手心湿润的打转,何酒稍微隆起了手,却看到了令他心的更加软到一塌糊涂的一幕……
如果说境外的怪物小时候都像安朵这么可爱的话。
其实,养一只‘怪物大军’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兑……嘟噜噜……”
安朵听到了何酒的呼唤也迫切的想要回应何酒。
所以想要努力的发出更大的叫声,结果却只带出了一段嘟噜噜的可爱气声。
由于安朵的‘蛋壳’被打破了一个很微妙的口子。
陷在秦烈西胸口的心胎不到时候无法被顺利拿出。
属于早产兽的安朵,卡在危险的角度却似乎也到了必死无疑的境地……
“不!安朵不能死!”
何酒已经完全顾不上什么生死存亡,僵持不下了……
一把推到了秦烈西,而秦烈西居然怔怔的望着何酒就那么心甘情愿的被推到在地。
还单膝跪在一边的麾最手中的冰刺也突然没了用武之地。
在那样的大雨里,何酒根本没办法将安朵和秦烈西分离开来。
那个黑色的心胎越随着安朵的成长就越坚硬。
何酒的手都被那黑色的壳给割破,可是安朵卡在哪里却怎么都没法出来。
“没用的……九……不管黑死兽它到底能不能成为黑死兽。还没有长好鳞甲的它……一定会夭折的……”
秦烈西看着骑在自己腰上的何酒唇边又露出了那种招牌式狠戾阴森的微笑……
第221章
若说最后让秦烈西逃了要怪谁的话?
毫无疑问,都是因为不按套路出牌的何酒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不过……虽然秦烈西最后还是逃了,但是好在被挟持了许久的何酒总算是被寻了回来。
秦烈西还并未穷途末路。
但是黑死兽却已经是危在旦夕。
若是秦烈西聪明这时就不该继续留在境内。
毕竟不论是从任何方面说,都对秦烈西不利的境内。
不仅不适合他养伤也不适合他挽救黑死兽。
何酒被敲晕了挟持的那一段路程,麾最虽然也受了伤可是却已经胸有成竹。
看着秦烈西根本对何酒下不了手的情况,就像是秦烈西面对他居然会被何酒影响的那种不解一样。
虽然不解,麾最却和秦烈西都在心里形成了潜在的共识……
最终,麾最眼看着秦烈西将何酒放在一颗巨树下隐没到了森林的深处。
“追!”
都不必麾最发声,一直都等待着机会的魏显,在确认了何酒已经安全之后头也不回的就朝着秦烈西逃逸的方向追去。
“将军,韩九他没事吧?”
急急忙忙凑过来的德修斯不太懂何酒麾最还有那个流徒之间的情况。
心头虽然是各种乱麻交织着,却还是选择了先关心何酒的情况。
“他身体状态很差。”
麾最非常小心的将何酒打横抱了起来。
强势健壮的麾最和单薄虚弱的何酒。
德修斯看着麾最的动作如此的理所当然竟然一时间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一路将何酒抱回越安最好的医疗机构。
有麾最的身份做通行证,几乎整个医院包括院长在内的所有名医都出现在了何酒的病房。
豪华私配的疗养间,都是越安等级最高的官员们才能享受的待遇。
没人敢去询问这个劳动了如此多人的少年是帝国军将军的什么人。
甚至就连麾最身后一票帝国军的战士,也都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检查完毕,将军。这位患者的内脏似乎都有轻微的损伤发炎的症状。如果我们的诊断没错,很可能是之前他脏腑就受过重伤。之后又过度劳累,淋雨……导致了高热不退。按理来说,一般人若是遇到内脏破损这类的情况,即便不是昏迷不醒也肯定是不可能下床的……”
和麾最对话的医生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但是和一群同僚给何酒诊断,结果都没能得出一个统一的答案来。
第一次面对传说中的麾最,饶是经验丰富的院长都有点冷汗直冒。
更何况他一个内科主任……
医生的话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麾最也不愿猜测医生根本不敢说的那一部分。
早猜到何酒若是落入了敌人手里肯定不会好过。
只是如此直面何酒的伤痛,麾最的眉头皱成一团坐在何酒的病床边。
看着何酒像个易碎品一样全身都插着细小的管子。
头上戴着濒危病人才用的呼吸机。
若非是之前看着何酒和麾最还有秦烈西两人僵持,只怕就连德修斯都怀疑何酒是不是还能活下去了。
“德修斯大校……病房里躺着的那位到底是什么人啊?”
虽然这几乎是所有在场的军人们都想问的问题。
可是真正有胆子问的,也就只有德修斯身边某个比较傻的小兵。
德修斯瞥了下嘴瞪了某个小兵一眼。
“将军的私事少看,少问!”
“哦~”
小兵吐了下舌头做无辜状。
德修斯这么严厉低声训斥更是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明明麾最就只是单纯的担心老婆,结果硬生生被所有人脑补出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故事。
麾最望着何酒紧闭的双眼,呆呆的坐在何酒的床边一动不动的像尊雕像。
“将军,您身上也湿了。”
德修斯都处理了不知多少信息,又换了衣服吃了东西来看麾最。
却只见麾最居然还坐在何酒床边的椅子上,似乎是从开始坐在这里就没有动过。
直到德修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打断了麾最的沉思。
麾最听见了德修斯的话,像是脑子里转了半天的弯的才反应过来似得。
僵硬的从椅子上慢慢站了起来,麾最的目光却还是直直的盯着昏睡的何酒……
德修斯一直目送着麾最离开了何酒的病房去了更衣室,才无奈的看着何酒摇摇头叹了口气……
心想,果然他们这些人道行还是太浅啊。
之前看着将军对人家冷冰冰的就猜两人应该是没关系。
结果,闹这么一出患难见真章。
以后他和魏显还怎么和这个少年愉快讨论怎么冒险啊?!
内心多少有点郁卒的德修斯,一边赞叹这个少年的天赋之才一边矛盾同时兼顾将军的地下情人和得力干将到底会造成多大的冲突。
总归,要是将军出来打这么一场仗回去和将军夫人闹离婚……
那就实在是太得不偿失了……
德修斯又想想,觉得何酒原本只是一个隐世深山里什么都不沾染的少年。
若不是他和魏显多事,其实又哪里会害得人家遭受这些乱七八糟的无妄之灾。
人心毕竟是偏的。
德修斯在帝国军里也一直都并非是明面上常见的一类人。
所以在没有见过那位‘神’一样的将军夫人之前,他其实已经把心偏向何酒这位天才少年了。
作为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德修斯和魏显最直观的感受就是:‘韩九’这么可爱这么优秀的孩子,在一个不能寄放希望的男人身上寄放希望简直太虐太招人心疼了……
“哎……”
心里这么想着,德修斯对着昏迷的何酒摇摇头。
也只能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对将军的私人事情不看不问……
然而何酒的身份之复杂,牵扯之广泛又哪里是他们这些小兵小将说想避开就能避开的呢?
第一时间得知了何酒已经被寻回。
夜麒零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就往越安方向赶。
心中一边高兴何酒找到了,又一边担心何酒是不是受了罪?
何酒失踪了几天,夜麒零的眼睛就红了几天。
原本穆塔还有神祭们没有允许都是不能进入人类都市的。
可是知道了何酒的消息和方向,甚至就连穆塔都放下了所有一并跟着夜麒零朝越安而来。
加达他们虽然不通人语,也不明白具体情况。
但是也隐约知道是何酒出了状况。
所以在听到了穆塔他们激动叫着主人什么什么的时候。也一起跟着夜麒零还有穆塔他们赶往越安。
人面鸟们都是十分高傲的。
可是同样,它们也对自己的朋友和族人十分忠诚。
因此也就更别提还是救它们于危难的主人何酒了……
这世上的事情到底能有多巧。
人就在越安的麾百川,给德修斯通讯得知麾最人正在医院时。
心中只怕是麾最受了什么重伤,所以连具体情况都没听德修斯解释就朝着越安最好的医院而去。
麾百川是晚上的时候才到医院的。
亮出身份的麾百川几乎是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何酒所在的加护病房。
心中紧张的麾百川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
还没有看清床上的人是谁,映入眼帘的就是乱七八糟各种各样的医疗器械。
床上的人几乎都要被那些细小的管子给淹没了。
毕竟是大风大浪都过来的人,麾百川还是非常镇定的就走到了何酒的床前。
看到竟然是何酒憔悴的躺在哪儿,麾百川站在原地皱着眉头却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德修斯站在门口等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其实德修斯会这样,倒不是说他一个帝国军的军官会去怕什么政治家。
纯粹是因为屋内站着的麾百川不是别人正是麾最的亲爹。
儿子尚且如此恐怖,父亲又怎能不令人害怕。
七十多岁的麾百川在顶级超能者中也只是中年人罢了。
不论是实力还是气势都还在强盛之时。
从任何一个角度讲,麾百川都足以当的起帝国军的军人尊敬。
所以当麾最匆匆的换了衣服,随意吃了点东西回到何酒病房时。
看着站在门外的德修斯,很是不解自己的下属怎么会一脸的愁云惨淡。
麾最推开门,看见了熟悉的背影。
没想到父亲居然这时候会来,麾最也只是稍微顿了一下就静静的走到了何酒的病床边。
“都是成家立业的人了,他年纪小不懂事难道你也年纪小不懂事吗?!”
看着何酒受伤病重,麾百川就忍不住的训斥麾最。
早就说了要麾最把何酒遣送回去。
战场上打仗哪里是那么好玩的事情。
动辄就要死人流血。当初知道何酒居然就在前线的时候,麾百川都恨不得立刻到麾最那边抓住这两个不靠谱的小混蛋一人揍一顿。
然而时间却没有给麾百川这个机会。
虽然麾百川还是很不喜欢何酒这个冲动爱闹腾的性子。
但是只要想想何酒死皮赖脸凑在他身边叫他爸爸的样子,麾百川就心软了。
生气麾最连个老婆都管不住,也生气何酒这一次实在是闹过头了。
站在何酒的病床边都不知道该骂什么好。
还不等麾百川说下一句话,就突然听到病房外一串细碎的脚步。
“你们现在还不能……”
德修斯也不是想阻止何酒的这些同族们进去看望何酒,可是德修斯连话都来不及解释。
夜麒零完全不给面子的一把就推开了房门。
麾最麾百川转身和夜麒零直直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