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感情洁癖互助小组完本——by封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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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金楚南刚从戏剧学院毕业,还没签经纪公司,有个关系挺好的师姐给他介绍了个打酱油的小角色,闲着没事儿,就颠儿颠儿地去了。
那时候方居然约|炮那事儿被曝出来有小一年了,他为避风头,深居简出,见群众们的目光又被新的热点吸引了,才弄了个项目来做。
方居然大学学的是计算机,毕业后做了半年码农,受不住那份儿枯燥,在网上海投简历,后来阴差阳错进了娱乐圈。一开始也是在底层混混,做过场记,做过临演,做过助理,后来机缘巧合做了谢览的经纪人,谢览上节目时他也跟着去插一脚,混成了个半红不黑的综艺咖。
谁知一不小心马失前蹄,综艺咖成了娱乐圈炮王。他想得开,本来也不打算混成大明星的,上节目就是玩儿票,这下正好顺水推舟,彻底转了幕后。他给谢览重新物色了个靠谱的经纪人,而后整合资源,往制片的方向发展。
那事儿曝出来之后那一年多,他是彻底的空窗。一方面是怕再着了谁的道儿,另一方面也是听说圈儿里有人染了病,他心里有点儿发怵。
剧组里也有好些个好看的小男孩儿,方居然心说不能睡还不能撩么,于是就跟那些个小演员们眉来眼去的,图个乐呵。
金楚南是那些小男孩儿里最好看的一个,话不多,也不跟人满场交际,候场的时候就抱着本书默默地看,收工了就闷头往宾馆走。
方居然看得心痒,没事儿就喜欢去逗他两下。其他小男孩儿们,方居然多说两句就心领神会了,大家黏黏糊糊暧暧昧昧的,其乐融融。可金楚南偏偏不买他账,方居然撩他,他就客客气气地笑两声,而后继续闷头看书。
他也是贱的,金楚南越不理他,他越是心痒。后来一次剧组聚餐,方居然心里憋着坏,可劲儿灌金楚南酒,把他灌晕乎了,自己也喝得五迷三道。剧组的人看方居然天天围着金楚南转,都以为他们俩有一腿,散场之后就直接把他俩扔一屋里去了。
于是他们俩那晚上就顺理成章地乱了性。
小男生气血旺,又没经验,方居然一年多没开过荤,第二天醒来,方居然屁股就开了花,疼得他龇牙咧嘴。
方居然糟心得不行,一边儿在心里痛骂自己,让你撩让你撩,这会儿撩出火了吧。一边面儿上云淡风轻地向金楚南表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就是个美丽的意外,今天出了这房门,我们就当没这档子事儿。
谁知金楚南是个不上道儿的,先是一脸严肃地教育他,你种轻浮浪荡的思想是要不得的,而后又坚定地表示要对他负责。
方居然都气乐了,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提裤子走人。
可惜屁股还痛着,走得一瘸一拐,很没有气势。
方居然本以为小男生脸皮薄,被自己甩了脸子,肯定不好意思继续纠缠。谁知金楚南是个轴货,认准了的事情八匹马拉不回来。
方居然不胜其烦,这小子跟块牛皮糖似的,沾上了甩不掉。最后无计可施,勉为其难同意了让他负责。他一开始想的是,这小子颜挺不错,性格也还行,虽然活儿不大好,但是器比较大,硬件条件不错,多实战实战,也是个不错的床伴儿。不管那小子怎么想,反正他就把他当个固定炮|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等那小子受不了了,自然会跟他提分手。
那会儿谢览他们知道方居然又跟人勾搭上了,还以为是哪个山头的小妖精呢,结果一看,是一干干净净的大男生,立马嚷嚷着要报警,说怀疑他强抢民男。方居然懒得和他们掰扯,直接拿“老子跟他是真爱”把他们摁了回去。
刚同居那会儿,方居然对他是横挑鼻子竖挑眼,鸡蛋里头恨不能挑出来一副恐龙骨架。金楚南也是个面的,一点儿火气没有,方居然说什么是什么。
后来方居然故意找茬儿,说他出去接活儿跌他方制片的份儿,不准他出去演戏了。他原本想着,这下总该受不了了吧,谁知金楚南默默地推掉了手上的两个邀约,而后安安心心在家伺候他饮食起居了。
方居然彻底没了脾气,勉勉强强跟他过起了日子,谁知这一过就过了四年。
从酒后乱性的炮|友过成了左手摸右手的老夫老妻。
要不出意外,指不定就能百年好合了。
方居然吃过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边看边回忆两人的过往,越回忆越憋闷,想他一生浪荡不羁爱自由,结果栽在一小面瓜手上。
小面瓜洗了碗,收拾了厨房,见天色不早了,把电子泡脚盆放他脚边,注了大半盆水,看着他把脚放了进去,而后又给他热了一杯牛奶。
方居然泡着脚,喝着奶,看着肥皂剧,心说再加副老花镜和毛背心,自己就是跟个热衷养身的居委会大妈没两样了。
对了,回家泡脚前还得跳会儿广场舞。
他正郁闷呢,金楚南突然从厨房里探头出来道:“呀,我差点儿忘了,今下午谢览哥来了个电话,说找你有事儿,你记得给他回啊。”
方居然问道:“我手机在哪儿呢?”
金楚南:“就在沙发上呢,你找找。”
方居然转头看了看,见手机在靠垫旁,拿了过来,给谢览拨了电话。
谢览:“你个渣受,怎么现在才回来?又撇下了我家小金去哪儿浪了?”
方居然:“老子嫖|娼去了,怎么地?”
谢览:“垃圾!垃圾!垃圾!剁了你的小*!”
方居然:“那不行,我怕疼,换个人道点儿的方法成不?”
谢览:“……那就化学阉割。”
方居然:“好,赶明儿就去,你要不阉了我我跟你急。”
谢览:“不要脸!”
方居然往沙发上一靠:“哎呀不扯了,你找我什么事儿?”
谢览哀怨道:“我喝醉酒了,不小心跟人亲了个嘴儿,被拍了,小景要跟我分手,你帮我想个招儿,看看怎么能把他哄回来呗。”
方居然:“哈哈哈,你那破事儿我知道,你这就是没经验的表现,约|炮都敢不拉窗帘,也是棒棒的。”
谢览:“约你大爷!老子心里只有我家小景,那就是个意外。”
方居然:“我大爷没空,要不试试我?”
谢览:“滚蛋!”
方居然笑道:“你家那个我心里有数,不可能真和你分手的,就跟你闹个别扭,随便哄哄得了。”
谢览哭唧唧道:“他今儿回酒店房间了,我跟他……然后他就走了,我给他打了十几通电话,都没接,发短信也没回。”
方居然问道:“你跟他干了一回对吧?”
谢览:“……对。”
方居然笑道:“那你还着什么急?只要他还愿意操|你,你们俩就分不了。别胡思乱想了,该干嘛干嘛。”
谢览犹豫道:“但是我联系不上他呀,不接电话不回短信。男朋友闹别扭了,你一般是怎么哄的?”
方居然摸着下巴想了想,要说男朋友,那也就金楚南和江长堪能算,别的都是露水情缘。
金楚南脾气好,没和他闹过别扭,他自然也没哄过。
至于江长堪么……
方居然低声道:“要不然你给他写情书?”
谢览怀疑道:“这能行?”
方居然:“反正我年轻那会儿挺管用的。”
谢览:“行,那我试试。”
方居然:“好嘞,那挂电话了,回见。”
挂了电话,方居然打算趁金楚南不注意,偷喝点儿酒。正打算起身,手机又响了一声。
方居然划开一看,是个微信好友申请,申请人是……江长堪……
也不知道这人从哪儿弄来他联系方式的。
方居然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厨房,心说又不干什么,加个微信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就点了通过。
☆、第十五章
秦松夜蹲在地上扒拉盒饭,身后一个灯光师对他吆喝了一声:“搬东西呢,别挡道。”
秦松夜不吭声地挪到墙角,盒饭实在难以下咽,他从包里摸出早上在小超市买的麻辣牛肉丝,挤在白饭上,正要大快朵颐,现场制片远远地喊道:“那个谁……吃盒饭那个,过来帮忙搬下机器,现在的年轻人,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
秦松夜心说眼力见儿个鸡|巴,老子是演员又不是场工,凭什么帮你搬东西?
自从他昨天怼了宋枝惊,日子就开始不好过了。
他戏份本就不多,角色也没什么难度,凭他的演技完全能够驾驭,之前拍戏也从没出过岔子。
昨天下午有一场吊威亚的戏,他作为反派小头目,带领一群由武行组成的小喽啰,一起飞身踏上房顶,然后被机智的男主角用计干翻。反派小头目又趁男主不备,阴险地用暗器伤了男主,而后狼心狗肺地丢下一众手下逃走。
秦松夜重生前拍戏也没少吊威亚,所以一点儿不怵,想着只要小伙伴们不给他拖后腿,铁定能一条就过。
他弄好妆发,系好威亚,场记一打板,立刻进入状态,先是鬼鬼祟祟四下扫视,而后对着身后手下一招手,一行人足尖点地,一跃而起,刚踏上房顶,就听见副导演喊“cut”。
秦松夜一楞,心说这镜头还没完呢,怎么就“cut”了?
就听见副导演在底下破口大骂:“那个演头目的,你他妈演的是什么玩意儿?让你演反派头目,不是偷鸡摸狗的毛贼,你那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干什么?还玩儿点儿本色出演不是?”
秦松夜懵得不行,心说剧本上写的就是“反派鬼鬼祟祟四下张望”,哪儿错了?
还没反应过来呢,那边儿就喊道:“重来,都给我重来!”
秦松夜心里后知后觉地生出了点儿火气,但想着还有两天就能离组了,能不惹事就不惹事,于是强自忍耐了下去,心说重来就重来吧,然后就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他记住了之前的教训,这次处理角色时加入了几分沉着和威严,尽量表现得既不抢主角风头,又不过分猥琐。
然而还是过不了。
副导演再次对他破口大骂时,他心里那句操|你妈差点儿就脱口而出了,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宋枝惊悠然的目光。
宋枝惊坐在导演椅上,双手抱胸,优哉游哉地看着他,眼里透出几分戏谑。
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开心了?
秦松夜一咬舌尖,硬生生冷静了下来。心里明白这是副导演不是突然抽风,是从宋枝惊那儿得到了授意。宋枝惊被他下了面子,于是就让人给他穿小鞋儿,要找回场子,出一口气。
秦松夜深吸一口气,心说,可以,心眼比针尖还小。
这很宋枝惊。
现在他有两条路,要么乖乖挨骂,之后该拍拍,过两天日子一到,从此江湖不见。要么现在下去给宋枝惊一拳,而后直接撂挑子走人。
选前一条路,这两天就得夹起尾巴做人,忍气吞声,打落牙齿和血吞。好处是宋大导演撒了这口气,往后估计就把他抛到脑后了,没太多后患,坏处是憋气憋得心疼。后一条路,当下是痛快了,但他要是揍了宋枝惊,这满院的剧组工作人员估计也得让他好看,之后不但片酬拿不到,还得赔付以百万计的违约金,估计片方还要发通稿,“新人演员古商演技受质疑,竟丧心病狂殴打导演”、“古商的后台扒出来了,竟然是同性恋富商谢览”,后续一系列糟心事儿,简直后患无穷。虽然他可以向谢览求助,让他帮忙找人公关,帮忙处理违约事宜,但谢览自己如今也是一脑门官司,秦松夜实在也不想去给他添乱。
那要不然直接拍屁股走人,不和他们起冲突,但也不继续拍,免得受这份儿鸟气?
秦松夜考虑了一下,然后否定了这个想法。真要现在走了,之前拍的戏全白干了,今天这骂也白挨了,片酬没有,还得付违约金,那不成了自己倒贴钱让他们骂了?况且自己也没钱付违约金,只能跟谢览借。这才刚借了五万,现在又要借,还不定哪时候能还,他要真开口,谢览肯定是不会不借的,但他一大老爷们儿,天天靠朋友救济,实在是有些没脸。
秦松夜定了定心神,沿着梯子爬了下去,低声下气地去向副导演请教,哪里拍得不对,哪里需要改进。副导演驴唇不对马嘴地跟他说了几句,然后一挥手,让他赶紧拍戏,不要耽误剧组进度。
之后秦松夜又吊上去爬下来,如此循环往复,折腾了五六次,才终于见到宋枝惊对副导演一点头,副导演大喊道:“过!”
秦松夜松了口气,转身跟旁边的武行们赔不是。
烈日当头,一群人又捂得跟粽子似的,这么个操行被吊一次就够呛的了,他们还连续吊了五六次,一个个的口干舌燥,脸上一层汗,热得都快中暑了。在这儿混的都不是傻子,见副导演一直揪着秦松夜骂,就知道肯定是他惹了不该惹的人,被人找茬儿教训,他们是被殃及池鱼了。
于是秦松夜道歉时,武行们的脸色也不是特别好看。
秦松夜也不打算和他们计较,都是过客,往后指不定一辈子都见不到了,犯不着置这份儿气,收工之后,他回宾馆洗了个澡,夜里躺在床上,只盼着离组时间赶快来临。
秦松夜头天夜里有点儿失眠,第二天早晨闹钟被他迷迷糊糊摁了,于是一不小心迟到了,他也想得开,心说反正迟到了,多几分钟少几分钟没太大差别,干脆就绕道去小超市买了点儿牛肉丝,然后再去片场。
虽然他的戏份排得比较靠后,迟到也并没有影响拍摄,但还是被臭骂了一顿。经此一役,整个剧组都知道他不受导演待见了。
娱乐圈儿中人的势力,在剧组体现得最是淋漓尽致。大牌演员们就是独立化妆间、专属保姆车、定制盒饭、星级酒店,戏服也得是专属的。人气高后台硬的,在剧组就是横着走,抱大腿的捧臭脚的,简直千姿百态。
反观小演员们,尤其是没背景的小演员,被导演呼来喝去,稍微出一点差池,分分钟被骂得狗血淋头。而比小演员更糟的,是不被导演待见的小演员,比如秦松夜这种,简直就是剧组最底层了,比场工群演还不如。
反正就是墙倒众人推。
那现场制片一早上不停地在支使他干这干那,他好容易趁吃饭歇口气,这会儿那牲口又吆喝上了。
秦松夜磨着牙,把盒饭盖上盖儿放在一小石墩上,一边在心里把那制片大卸八块,一边走过去认命地搬起了机器。干完活儿,洗了把手,回去一看,石墩还在,盒饭不见了。
秦松夜火气上头,有点儿压不住了,大声吼道:“谁把我盒饭拿走了?”
没人应声。
“谁把我盒饭拿走了?”
有个场工看不过去,指了指门外。
门外有什么?门外有垃圾桶。
秦松夜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断了,吼道:“哪个王八蛋把老子的盒饭扔了?妈的给我滚出来!”
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神色各异地看着他,有看好戏的,有愣神的,有不屑的,有冷眼的,原本热闹嘈杂的场中一时鸦雀无声。
秦松夜又重复了一遍:“哪个王八羔子把老子的盒饭扔了?!”
仍旧没人应声。
宋枝惊听见门外的吼叫,从化妆间里出来,见场中气氛诡异,拉过现场制片问了几句。
秦松夜见他皱了皱眉,而后抬步走了过来,到他跟前,站定:“我问了下,你那个盒饭的事儿,他们以为没人要,就扔了,你不要在这里大吵大闹,我让人给你重新拿一份过来。”
秦松夜攥紧了拳头,狠狠一挥,直接砸他太阳穴上,怒吼道:
“拿你麻痹!”
☆、第十六章
秦松夜看起来高高瘦瘦的,不算健壮,手劲儿却不小,宋枝惊被他砸得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太阳穴一阵胀痛,脑袋也有一瞬间的眩晕。
导演组和是摄影组都是宋枝惊的人,见这小演员竟然敢动他们老大,一伙人立马一拥而上把他摁住了,副导演一马当先,膝盖对着他肚子狠狠一顶,趁他弓背,将他双手反剪,压制住他的挣扎,向宋枝惊殷勤道:“宋导,你看怎么办,要不我们把这小子拉出去修理一顿?”
宋枝惊捂住太阳穴有点儿愣神,当初秦松夜跟他分手时,也照着他脑袋来了一拳,把他打懵圈儿了。虽然手法差不多,但秦松夜可比眼前这小子要健壮得多,他当时直接被一拳揍趴下了,好半天没缓过来。
不知为什么,那会儿秦松夜伤心又失望的样子竟和眼前这小伙子怒发冲冠的模样诡异地重合了起来,让他产生了一种时空错乱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