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民国灰姑娘 番外篇完本——byhi点点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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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努力集中思想,她现在还是有些晕,冷汗频出,可照这样的情况来看,她中毒的剂量不够,虽出现了中毒的迹象,可没当时就要了她的命。
☆、第三十七章
慕青躺在地上,感觉心脏忽然缓慢忽然急速的跳动着,四肢有轻微的抽搐,虽然已进了冬天,屋内又冷又暗,可慕青额头的汗如豆般的滚落下来,而隐隐的恶心和呕吐感却直逼上来,肌肉痉挛无所知觉。
慕青静静躺在屋内的地上,隐隐中期望着能有人敲她的房门,哪怕一脚踹开也好。濒临死亡前的躺尸,第一次这么渴望被别人救,慕青想起了隔壁的瑾生,心里空荡荡的忽然落了泪,不知他在做什么,或许在军营里看操练,又或者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如果他知道自己落在这步田地,是怎样的感受呢,是不是心里总算踏实了呢。
可时间缓慢静寂的流逝,什么也没发生,没人来救甚至附近连经过的人都没有。深夜的时候慕青在心跳渐弱的疼痛中晕了过去,近天色微亮时醒来一次,毒似乎入了肺脏,慕青觉得渴,似一把烧干的铁锅搁在炭火上,喉咙干渴的能冒烟气,一呼一吸间都透着疼痛,她试着动一动,可没什么效果,躺在地上如一条无法摆动只开合着腮的鱼。
慕青努力睁开眼朝窗户的位置望过去,似乎有打扫的声音,洒水的声音,还有脚步来回走动声,隐隐似乎还有去前去用饭的招呼声,近中午了么,慕青模糊的想着,又没了意识。
今天早上天色微曦时,齐三和陈冲便早早的赶到了蛋糕店,陈冲手里有钥匙,一早的开了门等待着,两人从早上一直呆到中午时分,曾经有过几次慕青来的晚,都是到了中午才赶过来的,谁的家里没个火急火燎的事需处理呢,慕青是这店里的老板,来的迟或早都不需要跟他们报备的。
可两个小伙子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多,肚子饿的咕咕叫,慕青还是没出现。齐三看陈冲,不知道该怎么做,是等在这里继续候着慕青来呢还是先去买点吃的垫垫肚子。陈冲看屋外的人群,脸上也是不耐的神色,钥匙在手里摩挲了许久,最终还是说:“今天老板怎么会来的这么的迟,以往也迟到过可也没这么的迟呀,若是过了中午再赶来做蛋糕,时间有限,工序上只能做一半,今天要做出来恐怕是不可能了。”
齐三犹豫着说:“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关了店门回去恐怕不合适吧,若是老板突然来呢。说不定昨晚慕姑娘家突发了事情,急需处理,所以一直耽搁着,等处理完了事后就会来了。”
“若是有事,是不是该派个人来通知一下咱们呢,你看咱们准备工作都做好了,面粉打好了,还有鸡蛋,奶油和可可粉,都搅拌好了,若不提前通知,这么多东西不全都浪费了么。”
齐三看了看后面坊内一堆做到一半的食材,说:“说不定老板有事耽搁着,等会过来,然后赶个通宵也说不定。”
陈冲觉得有可能,于是两人一合计,去外面买了点饼子回来凑合着吃了,等过了中午,陈冲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摆,已是四点多,慕青还没来,连派来传话的人也不见一个,两人在关着的店里面面相觑,均不知该如何。
若是现在回去,他们是没有这胆量的,若是要一直的等,该等到何时,两人坐在店里枯等着,顺便猜测着慕青没来得及赶到店里的种种可能,甚至到最后齐三想着慕青是不是中途赶来时突遭了横祸,现在正生死未卜呢。
这想法一出,两人均是坐不住了,可下班的时间不到,慕青定的下班时间是六点,现在五点还不到,两人又不敢擅自离开,均是一脸茫然不知该如何做。在距离下班还有半个钟头,两人依照以前规矩将店里的杂物收拾干净,并将店里的桌椅后坊擦洗清理了一遍,收拾完看表正好是六点钟,齐三看陈冲,眼神里略是不安,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
两人站着谁也没敢回去,最终还是陈冲开了口,“我们这样瞎猜瞎想也不是个办法,慕姑娘无故没到店里,或是家里突发事故又或者其他设想,总要亲自去一趟问个清楚,若真是有什么事,我们去说不定还能帮上一把。”
齐三答应了声,两人锁了蛋糕店的门,走到了街上,齐三问:“我们也不知道慕姑娘住在哪里,又该去哪里找她呢。”
“这个店是慕姑娘和咱们三少合伙开的,我们去问问三少爷,他一定知道的。”
两人在夜色渐浓的寒夜里一路赶到了周家,向管事的先生报了自己的身份,在大门前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管事的师傅从深院里走出来领着两人沿着白石小路一路向南行去。
敲了屋子的门,里面响起懒散的声音来:“进来吧。”管事的先生推开房门便自觉的退了出去,两人进了一间似乎是书房的屋子,瑞生坐在书桌后低着头在看什么,齐三与陈冲低着头均恭敬的叫了声:“三少爷好。”
“什么事?这大晚上的。”瑞生漫不经心的问着。
齐三看了陈冲一眼,却不敢开口,眼巴巴的望着陈冲,陈冲只得开口说:“今天早上我们开门一直等着慕老板来店里,可等了一天都没见她人来,心里担心的很,想着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所以想来问问三少爷,知不知道慕老板住的地方,我们好去看看,心里也能放心一些。”
瑞生抬起头,看向两人,声音里也满是疑惑:“慕青今天早上没有去蛋糕店?”陈冲恭顺的答了声:“是。”瑞生深色的眼珠低垂转动着,顿了会才说:“你们在店里守了一天?”
“是。”两人均答了。
瑞生端坐在书桌后,脸上沉稳的神色一派不动声色,微沉了声说:“知道了,你们不用担心,待会我去看看她,天这么晚了,你们也早些回家吧。”
两人怎么敢不从他的话,纷纷的应了,低头敛目的道辞。瑞生遣了身边的金宝从自己院子后面的侧门送两人出门,等金宝回来见瑞生坐在桌前沉默不语,自己也不敢擅自乱动,静静立在一旁,忽然听自己的主子问道:“两人走了吗?”
“回少爷的话,走了,我亲自开的后门。”
瑞生微抬了头,细长的眼神色晦暗的问:“今天一天,你有没有见过慕青?”
金宝摇摇头说:“不曾啊,少爷。”
☆、第三十八章
瑞生静默的坐在椅子上,两根手指摩挲着账本的纸页,忽然抬起头来对金宝说:“你去趟我大哥的院子,就说是去寻慕青姑娘的,去看看慕青到底在不在我大哥的院子里。”
金宝应声而去,一路出了南院,来到位于偏东南周瑾生的院子花墙院落前,站在通往院子的青石路上朝里张望了番,见四下无人,便进了院子,拐过花墙和影壁,便是通往大少爷正房主屋的院落,金宝一边走一边仔细留意四周,她几乎没来过大少爷的院子,而大少爷院子里的嬷嬷丫头们也都很少与其他院子走动,于是金宝也不知道慕青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院子里空落落的静,金宝心里发慌,一面盼着来个人她好问清少爷交代的话,一面又担心误闯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惹下是非。
就在这时听到身后一声娇喝:“哪个院子里的丫头?趁天黑麻亮的在我们少爷院子里乱闯?”金宝一回头,见一个年岁与自己相当,长得娇气的丫头站在自己身后,一双眼满是警戒与不满。
金宝忙止住步,笑道:“我是三少爷屋子里的丫头,金宝。”对面的人从天色微黑的夜色里走近一些,彼此打眼一瞧,又都彼此认识,不由寒暄:“原来是三少爷身边服侍的金宝姑娘呀,我当是谁呢,黑灯瞎火的在我们少爷院子里乱闯,若不是认识,我就要喊护院来呢。”
金宝笑着赔罪说:“是锦芜姑娘啊,确实是我的不是,乱闯了院子,姑娘你要见谅。”
又听锦芜道:“天色这么晚了,姑娘不在三少爷身旁服侍,怎的跑到我这院子里来了?”金宝心里打了个突,什么叫你的院子,这明明就是大少爷的院子,什么时候改姓锦了。可面上却是笑着说:“我们少爷听说慕青姑娘住在大少爷的院子里,天气越发寒冷了,我们少爷想着慕青姑娘是不是缺什么,还需要添置什么的,特地差我过来一趟,想问问慕青姑娘。”
锦芜惊奇道:“三少爷认识慕青姑娘?怎么认识的?”
金宝虽没特地受过管事嬷嬷教授规矩礼仪,可不打听主人是非,不嚼他人舌根是她在南院耳濡目染便懂得了。周家规矩一向肃整,下人们也都很守规矩,这东南院子里服侍的下人们也是,从不与旁人打交道,像是与周家隔了一层天,与外面隔了好几层的天。金宝与锦芜本就不熟,也就是每逢节日祭祀年节之类的见过,大家认识叫得上名字,如今与锦芜打交道,金宝背上起了一层的冷汗。
这院子里的规矩是谁教的,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使唤丫头。心里惊骇可面上依旧维持着笑说:“这件事,我这个做下人的又哪里知道,我只知道我家三少爷和慕青姑娘交情匪浅,往日里有什么缺少的,总是要照顾一二。”
锦芜似是走了神,于是金宝不得不再次提醒她说:“不知道慕青姑娘睡了没?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锦芜姑娘若是方便,引个路,我见了慕青姑娘,好回禀了我家三少爷。”
锦芜笑了,说:“可真是不凑巧,慕青姑娘早早就睡下了,金宝姑娘不知道,我们大少爷待她也是不同于其他人,一日三餐的饮食都尽着她的习惯,吃穿用度上更是毫不吝啬,就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是任凭她差遣呼喝,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处处都顺着她的意,哪里还有惹她不满的,向别处诉了这许多的苦楚来,让金宝姑娘特地跑来一趟来给她添补用度。亏得我们只是个下人,受了委屈也就罢了,可若是哪个嘴碎的传出去,还以为慕青姑娘住我家大少爷的院子,却亏待了她,处处苛待与她。我们受冤也就罢了,却还要连累我家大少爷一起被戳脊梁骨。”说着说着已是极大的委屈,滴了两滴泪出来,取下掼在镯子里的帕子擦眼角。
金宝头“嗡”的一声大了,我了个乖乖,这是多大点的事,竟然连大少爷的名头都搬了出来,心里更是震惊,别院的丫头即便不能为自家的主子使多大的力,却也不敢坏了主子的名声,一心为着主子好。这个倒好,她金宝若是将刚才锦芜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瑞生听了,岂不是惹了瑞生不快,连累连大少爷的兄弟感情也有所折损。
大少爷在院子里养了这么一个骄纵不分的丫头来,都不怕给自己埋了个祸心?
金宝在瑞生院子里,大大小小也是个一等的管事丫头,颇受瑞生器重,在院子里也有些威望,还没遇见这么不知好歹两句寒酸话没说完就给自己使脸色的人。
于是刚才谦和的笑如今已是冷笑了。“锦芜姑娘这是什么话说的?我家少爷问慕青姑娘冷暖,怎么你两三句话就扯到大少爷头上去了,主子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若是下人已自己的想法揣度主子的意思,那整个院子里的规矩行事岂不是乱了套了。你我均是服侍在少爷身旁的使唤丫头,大少爷虽贵为威武将军下首的少校,管五千多士兵,威风了得。可锦芜姑娘莫要忘了,管这周家上下,里里外外众的可是我们家三少爷。”她说的沉稳,一眼挑起望向锦芜,见她脸色发白,全身战栗,想是许久没人那话噎过她,此时遭遇此事,气的浑身发抖。
可金宝依旧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看她气的发抖偏偏又发作不得的模样,婉转的语气说:“我家少爷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遣我来看望一下慕青姑娘,不知锦芜姑娘能否给引个路。”
锦芜好一会儿才冷静住,一双眼沉沉的抬起头来说:“慕青姑娘已经睡下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搅的好,金宝姑娘平日里极少见到我们院子里的人在周家来回走动吧,实话告诉姑娘,因为我们大少爷不许,大少爷不喜欢我们四处闲逛走动,更不喜其他院子里的人进他院子里闲晃,不是不喜,是不允。这是我们大少爷的意思,不信可以让三少爷遣了人去问问我们大少爷,金宝姑娘,我这是为了你好,慕青姑娘这边有我,等她醒了,我自会将你的话转告与她,到时候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她会直接去见三少爷的,到时候说的明白,也少了传话的岂不是更好。”
☆、第三十九章
金宝回了南院回复瑞生,瑞生坐在一张紫藤的八仙椅上,目光微冽的听金宝将刚才在东南院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看其脸色,亦如平常,眉眼细长,神色自若的垂首抚摸茶盅。金宝心里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抒出来,瑞生手中那盏明田白釉的茶盅已掼了出来,茶盅碎在金宝脚下,溅起碎瓷片子,茶水则飞溅在金宝的裤脚上,吓的她倒退了一步,神色瞬间惊恐起来,喃喃的叫了声:“三少爷。”
瑞生看向金宝,神色少有的锐利:“再去!见不到慕青人,你就别回来。”金宝唯唯的应了,退出书房,思忖着,唤了三少爷身边最得力的玉竹,又点了两个壮实的仆妇一同去了东南偏院,这次去,锦芜早有了防备,招了东南偏院一院子的仆妇丫环们守在周瑾生的院门口。
两方对峙,却谁也没有退让的意思,锦芜眼里一片森然的看向金宝,声音严厉:“金宝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大晚上的架了这么多人来闹我大少爷的院子?”
金宝也毫不客气,说:“我一个小小丫头,主子指哪儿我就动哪儿,如今三少爷向我要慕青姑娘的回话,可锦芜姑娘不肯,我自知人微言轻,不得不多差几个人陪我来这里走一趟,以防我一个人进了大少爷的院子,到时候却是有进无出的。”玉竹也在一旁劝解着说:“锦芜姑娘,我们不过是想见慕青姑娘一眼,你这三阻四阻的,闹出这么大阵势,若是让大太太晓得了大家都不得好过。”
锦芜冷笑了声说:“你们别抬出大太太来唬我,看护院子是大少爷交代给我的事项,如今你们这样的来闹,我到不怕去见了大太太,这样的事,任何一个明眼的人都知道谁对谁错了吧。”金宝与玉竹对视了眼,明显的错处在她们身上,若是到时候被大太太罚,或许她们罚的更重一些吧。
两人心里发虚,可面上却更加强势,不依不饶的喊道:“锦芜姑娘你甭说大话,我们不过是想见慕青姑娘一眼,你这样推诿到底是何用意。”金宝身旁的两个壮实的仆妇见这剑拔弩张的阵势,听了刚才一番言语,心里已是涨了蛮横的泼意,挡在金宝与玉竹身前却是要往里闯,锦芜那厢也不甘示弱,推搡之间就听到身后一个高亢的声音叫到:“做什么?你们聚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均回头,见瑞生站在众人身后,刚才大嚷的小厮躬着身在一旁掌了油灯一脸怒意,瑞生冷冷的看着,大家见到三少爷,均有所收敛,垂首躬身的行礼,叫了声:“三少爷。”
瑞生不答,冷着脸穿过青石铺就的路面,掠过金宝她们欲向内里行去。
锦芜领着的仆妇们是不敢阻拦的,见瑞生靠近,忙斜了身劈开一条道来供瑞生经过,见他往里行去众人纷纷跟在身后,等瑞生到了周瑾生居住的院落,他站在院里问:“哪个是慕青的居所?”
锦芜领着众仆妇们垂首站在身后,均是不答,院子里站了这许多的人,却极静,气氛徒然的压抑,瑞生冷冷的看着,忽然极轻的笑了声,说:“你们住在周家,吃周家的,穿周家的,现在周家人问你们话,你们居然不会答了。”
金宝心里早存了对锦芜的恶气,见这个时机,自然不肯轻易放过,上前啪啪的掌了锦芜好几个耳刮子,打的锦芜一阵呆愣,听金宝说:“三少爷问你们话呢,都哑巴了,还不跪下。”众人这才惊慌起来,呼啦啦的跪在四合院样的小天井青色的院子里,纷纷的告罪。
瑞生眉眼细长,泛着幽幽的冷光,瞥了锦芜一眼,锦芜被这眼光惊到,双腿不由自主的软到在地上,金宝喝道:“快说,慕青姑娘在什么地方?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这时一个机灵的仆妇赶紧说道:“回三少爷的话,慕青姑娘这么贵重的人,我们怎么敢将她怎么样,三少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呀。”
“别说这些没用的,快说在哪个房间里。”金宝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