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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民国灰姑娘 番外篇完本——byhi点点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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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娶你。”声音凌然,带着微微的沙感。
“你可以不必这么做的,当时的情况危机,你救我我很感激。”
“我娶你,跟当时的情况没有关系,只是觉得那时在场的如果谁更适合娶你,那只有我了,而我也想这么做,仅此而已,我只是遵从了我的想法而已。”他低下头看她,眼睛里的黑如墨,亮如星昼,让她无所遁形,可他只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向安抚一般的小女孩那样给予安慰,慕青忽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如年龄上那般的小,因为那样的小所以被爱怜对待。
这时锦芜从房屋里走出来,恭恭敬敬的说:“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听他说:“那就开饭吧,正好我也饿了。”慕青忽然觉得,这院子一瞬间就变了主人,见他牵了她的手往客厅里走,让她瞬时变得慌张,终于明白过来周瑾生之前说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这句话没有开玩笑,他真的要这么做了。
饭后的周瑾生又在天井处站了会,看慕青养的莲花与红锦,花树蓬勃的挤满天井处,又去了后院,还转过身来问:“你陪我转转么?”慕青只得陪着一块去了,后院里种了银杏和梧桐,均是高大如仐盖般,两人来到树下站了会,只听周瑾生说:“你这里环境好,很幽静,我很喜欢。”说着又抬头往上看,似乎很喜欢这类挺拔坚韧的植物,慕青顿了会才说:“虽然对于这一切的发生,我都很被动,不过既然已经发生到这种地步,我也会试着和大少爷相处,可如果我们真的不合适,或许粗仓的成婚对你我都不好。”
周瑾生听完却是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抿紧的嘴角微翘,伸出手来牵着她的手,抬头向上看,慕青也好奇的看过去,伞盖般的树荫下泄露着点点的日光斑点,他只是沉静的看了会,拉着她朝回走。
进了客房,对于锦芜房间的布置,周瑾生也显出了相当的满意,夸道:“跟了慕青几年,你倒是懂事多了,许了人家没有?”锦芜便将自己与陈冲的事说了,他听完后点点头,锦芜便知趣的退出去,慕青也想走,可刚站起来便听他问:“你去哪?”
“回屋休息。”慕青急中生智的答。
“这么早?”他转头看了会天色,只是刚刚擦黑,慕青赶紧补救道:“我习惯早睡,呵呵,习惯早睡的。”说着便退出屋子,心里终于不怎么慌了,快快的跑到自己的屋子里,将门紧闭,可心脏依然嘭嘭的跳,他知道周瑾生是冷静而强势的,可没想到在这件事上是如此的强势,让她完全没有任何招架的余地。

☆、第一一九章
周瑾生理所当然的搬过来,竟也不觉得唐突,在慕青的印象里,这位大少爷为人骄傲又冷漠,喜怒不形于色,以前即使在周家的东院子里也不能经常见到,他很少回周家,可这次周瑾生似乎是打定主意奔着一个目的去的,每晚均回来的很准时,偶尔有张良相伴左右,站在远处朝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慕青真是怕了周瑾生,即使在自家的院子里也免不得躲躲藏藏。
晚饭的时候两人凑到了一处,吃完饭,他带她逛后院,如今后院里依照他的嘱咐在树荫下放了藤椅和圆桌,他牵她的手逛了后院又逛附近的街巷,说是培养感情,却不聊感情的话题,均是日常的琐事,佐家最近的鸡飞狗跳,周瑞生近日里又干了哪些让人瞠目的事情,周瑾生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又善于引导话题,偶尔有直击中心点的才能,慕青这才觉得,和周瑾生聊天很长见识,每一次都会有新的感悟,有种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亲近感,这是慕青前世今生都不曾感受过的。
这一天,周瑾生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按时的回慕青家,饭菜摆上了桌,两人等了又等,却一直等不到来人,锦芜便小声的说:“要不姑娘你先吃吧,大少爷以前就这样,我们都是等到深夜的,有时候熬不住就偷偷吃一点。看这情况,今天应该回来的晚了,姑娘你熬不住的,我来守着吧。”
慕青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桌的菜,忽然觉得周身变得空旷,有种孤零零的单独感,她站起来帮锦芜将饭菜拿到厨房里温着,说:“没关系,我和你一起等。”
她去了前院,在院门前留了一盏的灯,昏黄晕染了半扉门,在黑夜里亮出一圈的温暖,慕青挂好灯又回到后院和锦芜坐在厅堂内,看天色一点点的暗下来,看星星渐渐显出轮廓。
直到夜深人静,前院才听到了敲门声,一声声的唤着:“慕青姑娘。”她与锦芜去了前院将门打开,见张良立在门前,身后停着一辆车,张良一脸抱歉的对她说:“今天来了几个少校的好友,几个人从下午一直聚到现在,听说少校喜事将近,都是不把少校灌醉不罢休的态度,这才一直闹到现在,姑娘你不会见怪吧?”
慕青朝后望过去,见车内倚着一身影,便说:“我来帮忙吧。”两人搀扶着将周瑾生扶出车外,只闻一身的酒气迎面扑来,慕青第一次见周瑾生喝醉的模样,不禁多看了两眼,只见他站在车外,神色如常,还转过身来对张良说:“我到家了,你也回去吧。”
张良向他行了个军礼,便钻进了车内,将车驶出了街巷,慕青便觉得他根本没有喝醉,于是虚虚的扶了一把,对一旁的锦芜说:“你去烧点清酒的汤。”锦芜应着去了,她便扶他向内走,说:“注意脚下的台阶。”
可他不走,只是怔怔的看着那一排向上的台阶,将手从慕青手里抽出来,然后将这条手臂都搭在她肩上,低声的说:“我看不清。”
“嗯?”因为没有听清,她侧了头看他,只见一弯黑色的月牙映入眼里,两人互相对望着,听他又说:“我没力气,你扶我吧。”慕青睁大了眼睛,见他黑色的发拂过脸颊,整个身体都靠了过来,男人的气息混着酒香盈盈的缠了上来。她僵在那里,只觉得一半的身体是温的,一半的身体是凉的,真真的冰火两重天。
她扶了他往内走,一路经过中庭与后院,踏着廊庑寻到客房,灯是亮着的,锦芜细心,将房门敞开,她扶着他,一路的仔细嘱咐,台阶和拐角,他靠在她身上,十分乖觉,她又心生疑问,问了句:“你有没有醉?”
“没有,只是走不成直线,头晕的厉害。”他乖乖的答,然后转过头来,叫了声:“慕青。”“嗯。”她答,又听他说:“我看到你为我留的灯了。”“嗯。”她又答,抬起眼向前看,心里丝丝线线的缠绕,密密的织成了一张网。
她扶他回客房,走到床前,本想移到床上,可他却压了过来,周身力量全放在她身上,将她压在身下。慕青睁大了眼,也长大了嘴,辛亏床上有被褥,慕青摔下去并没有多少痛,只是被一个人压着很不舒服,于是她说:“你翻个身,我扶你上床。”
他睁开了眼看她,黑如墨,漆黑染尽,她的脸映在着墨色里,只见他抬起头,又垂下来,和慕青额头相抵,慢慢的闭了眼,道了声:“慕青。”柔柔软软的声线,音尾上扬,双臂张开将她困在床上,脖颈相交,呼吸间温润的浸着酒香,唇齿张开,在她耳边唤了声:“慕青。”
她欲张嘴,他便迎了上来,唇很冰,亲吻时又轻又柔,如逗弄着一只小猫,加深时酒气便涌了进来,唇齿相依间慕青觉得胸前瞬间盈满,满的像要爆开,紧绷的弦已绷到了极限,似是下一刻就要崩坏,于是她伸出手打算将他推开,可他率先离开了她的唇,将她拥在怀里,又叫了一声:“慕青。”
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慕青觉得,或许就应该是这样的,心甘情愿。
“唔。”他侧了身,自觉的躺在了床上,她替他脱了鞋袜,又用湿巾擦了脸,见他眯着眼微蹙着眉,似是很不舒服,便去厨房看锦芜做的醒酒汤。可他拉着她的手,那双眯着的眼微睁开,看了下,又闭上,只是手没有松,慕青便等着锦芜进来,喂了醒酒汤。
一直折腾到深夜才终是睡了,慕青也吩咐了锦芜休息,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心脏嘭嘭的跳,简直要跳出胸腔,她靠在厅堂外的一个柱子上发了好久的呆,这才恢复了一点,本想着也回去好好休息一番,却没想到失眠到天亮。
听到外面锦芜的动静,不一会儿又听到周瑾生客房门的打开声,便按耐不住的爬起来,经过昨晚的一晚宿醉,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刚穿戴好开了门,就见周瑾生在不远处站着,侧头看过来,慕青“嘭”的一声关了房门。

☆、第一二零章
门“嘭”的一声被关上,锦芜和周瑾生都看了过来,锦芜见慕青闭门不出,便打算过来,却被周瑾生叫住,难得的正经神色里起了一丝促狭之意,说:“你们小姐现在正害羞呢,等我走后你再叫她起床吧。”锦芜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的答应了声。
一个月后到了正式定亲的日子,周瑾生也暂时从慕青院子里搬了出去,男方要派媒人前来提亲,元霜派了一个中年的妇人带了工人将置办好的礼物,写好的聘书与礼金一并带到了水镇,因着慕青爹娘临走的时候慕青准备足了钱,所以慕青家回礼并不显得有多寒酸,等定过亲后,这婚事也就不再那么隐秘了,这桩轶事一时在宝山市名流圈里闻名遐迩,人尽皆知。
喜来登酒店里今天举行了个小型的舞会,酒店顶层的舞厅内,黑人吹着欢快的萨克斯舞曲,小小的舞池里几对男女正跳的热烈,幼蓉端了酒杯侧身靠在顶层的护栏旁,一只手搭在白色护栏上,看一众热烈起舞的男女,妆容鲜艳明亮,眼睛微瞥,一副蔑视俯瞰的神情,只见从舞池中退出一个女孩来,朝她走过来,靠在一旁歇息,偏过头来,见幼蓉又冷又厌烦的神情,不禁说道:“你不是要跳舞么,我请了这么多人来,你怎么又不跳了,怎么,这么多男人里没有一个合你的意的?”
幼蓉轻蔑的瞥了一眼,又冷漠的转头去看那群共舞的男女们,饮完一杯酒,将杯子从顶楼扔了下去,她起身离开这群人,避开电梯,沿着楼梯拾级而下,一边走一边自问自答。问:“你想要什么。”
答:“我想成为最锋利的一把刀。”幼蓉有时会细细的想,当初为什么就喜欢周瑾生了呢,后来想透了也就明白了,其实骨子里她与周瑾生是同一类人,理智凌驾于所有感情之上,所以格外冷血,想的也格外透彻,最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想起李国仁将军前几日派过来的电报,她一级一级的往下走,又问了一遍自己:“你想要什么。”
从订婚到结婚举办仪式,中间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元霜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慕青带来一些消息,周瑾生的东院因为喜事要重新修葺打理,院子里又增添了人手,如此等等,表示出周家已经做好了要迎娶慕青的准备,媒人也来过几趟,商量后决定到时候轿子从慕青这个院子出发,至周家宅邸,在元霜的主院厅堂成礼,婚房就放在周家的东院,瑾生的主卧里。
这些周瑾生也是知道的,还为她提了不少建议,虽然有习俗规定从定亲到成礼,新娘新郎不得见面,但周瑾生却不在乎,虽短暂的搬离慕青家,却还是经常过来陪他,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除去之前的成见外,两人也难得的培养出默契与依赖来。
曾经慕青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一天会嫁人成家,可自己认可了这一事实后,这一切又变得理所当然,性格里从来没有退缩的因子,所以认定了一件事,总是习惯的勇往直前,积极的面对,与周瑾生错愕的定亲如此,如今要成亲了也是如此。带着无畏的勇气尝试了,拼劲全力,从来没有保留余地,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才尝到各种酸甜滋味。
三月,时间过得飞快,周家也迎来了多年后的第一件喜事,因着周瑾生是军职,这次的婚宴上也来了许多军官,皆是周瑾生的好友与上司,佐中唐也是带了人马显了十足的排场而来,说是要给周瑾生充充场面,对于之前发生的那件事,已是传的沸沸扬扬,大家忌惮于上校颜面,均说是他一手促成这桩良缘,各种奉承溢美之词不绝于耳,于是佐中唐也理所当然的成了半个媒人,被周家奉为座上宾。
这一天周家算是场面十足,周瑾生的各路好友,周瑞生的生意之交,慕青生意场上的朋友,合起来几乎占了半个宝山的势力,周家上下也是张灯结彩,不仅有流水宴还有从外地请的有名戏班,如此大的阵仗在宝山市里也是鲜少有的,于是周家门前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均等着新娘进门,周家撒铜币喜糖什么的,大家也好沾沾光。
外面熙攘喧闹不说,周家内里也是一派的热闹景象,周家三少爷本就是周家掌柜,自然要迎来送往,接待四方好友,周家老爷也是难得的露面,穿着一新的坐在上位,和佐中唐聊一些家常之事,丫鬟仆人们如流水般走过,添茶倒水,忙的不可开交,却独独不见了周家太太元霜。
此时元霜站在东院主卧里,院门紧闭,红雀与其他两个给力的婆子看守左右,所有下人与外人一概不得入内,只见她坐立不得,两只手撑在圆桌上不住的颤抖着,一双急红了的眼狠狠的盯着张良,声音嘶哑的厉声问:“我再问你一遍,今个可是他大喜的日子,你的主子到底跑哪儿去了?”
“他昨天走的时候说要出去办件事情,我也担心来着,就劝说明个就是成亲的日子,什么重要的事还是等成果亲以后再办也不迟,可少校说不妨,说成亲之前肯定能赶回来。我也没想到事情成这样子,怎么办,太太怎么办。”张良说的颠三倒四的,元霜几乎气破了胆。
为了周瑾生的婚事,她里里外外的忙的不可开交,想来周瑾生这么大的人了,又有成过一次亲的经验,就不该让她操什么心,于是只管忙着前厅里的事,可今天一大早,张良急急忙忙的跑到她房里,告诉她大少爷不见了。
元霜不明白,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可等到天亮,该为大少爷换礼服准备迎娶的东西的时候,人还没出现,元霜也终于明白过来张良所谓的不见了是什么意思,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就想晕过去,扯着来人进了东院,又让人死死的守住入口,这才发作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明天
☆、第一二一章
元霜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为了他的婚事,她没少花心思,以周家的实力,不是吹嘘,想娶哪家的姑娘娶不到,可他不娶,婚事一搁再搁,不是自己的儿子也不好强求。如今这算怎么回事。元霜“啪”的一声拍了桌子,几乎牙眦欲裂,嘶声说道:“这婚事是他自己求来的,我可没有逼他,如今半个宝山有财有势的人都来捧场,他却给我演这一出,告诉你,佐中唐现在就坐在大堂上,如果他该成亲的时候不出现,佐中唐可会把他的傻儿子压上堂和慕青把这亲事给办了,不仅周家丢脸,还便宜了外人。他要是在中午十二点前不出现,你就让他这辈子都别再回来了。”
张良此时已是面无血色,声音里已是止不住的颤抖:“夫人……”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找!”元霜几乎站立不稳,颤抖的扶着梨木圆桌,将身体撑住,心里仅存了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希望周瑾生能在十二点之前赶回来,赶不上换喜服没有关系,回不回周家没关系,只要在十二点出现在新娘家门前就行。
她挺起身子,想走出去,却还是脱了力,站了好一会儿,心中的焦躁感越发明显,却还是一遍又一遍的暗示自己,人肯定会回来的,大喜的日子怎么可能不出现,亲朋好友齐聚一堂,新娘子等着迎娶,父母等着敬酒,怎么可能不出现。
撑着站了好一会儿才走出主院,对看门的红雀说:“你在这里好好守着,一个人也不要放进来。”顿了好一会儿,才又说:“如果你们看见大少爷,一定要通知我。”红雀乖觉的答应了声,元霜才脱力的朝外院走去。
中午十二点已过,喜宴上的零食已经换了好几盘,可新郎新娘一个都没现身,不知情的人都凑成一堆窃窃私语,佐中唐俯瞰一切,露出一个明了的笑,看向周元说:“周兄,这良成吉日已到,怎么还不见新郎现身呀,我可是派了一个排来给他充场面,到现在还不出现,莫不是又不愿意这桩亲事,不愿意了周兄不妨直说,我儿子就在休息间里坐着,这喜堂也是现成的,我倒是很愿意要慕青这个儿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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