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民国灰姑娘 番外篇完本——byhi点点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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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慢慢说,锦娘。”牧生扶着她,防止一个不稳跌倒过去,只见她脸色发青,哆哆嗦嗦的看着两人说:“少爷,四少爷,四少爷他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了?”慕青上前,一把扶着锦娘问道。
“昨晚,昨晚半夜就不见了,我找了大半宿都没找到四少爷人。”说着竟带了哭腔,眼泪立时糊了满脸,她也是求助无门了,如果大少爷在的话,她第一时间就回禀了大少爷,可大少爷不知所踪,整个周家除了二少爷,都没有人拿四少爷当人看,昨晚刚好是二少爷的新婚洞房,她怎么敢打扰,一个人闷在心底,胆战心惊的寻了半宿,知道天色刚亮,这才撑不住跑到二少爷这儿来求助了。
慕青将门敞了开,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牧生扶着锦娘安慰道:“你别急,庆生他没出过远门,肯定不敢乱跑的,昨晚人多又乱,指不定躲在哪里睡着了,没事的。”
锦娘双手合十,直念“阿弥陀佛”说:“借二少爷吉言,但愿如此,不然以后我怎么还有脸再去见大少爷。”牧生见她形容疲累,一脸的愁眉,便让她回去先休息着,出声叫了红雀,将整个东院的人全都叫醒,把事情简短的叙述了遍便差人去寻四少爷去了。
他自己去找慕青,在西院里叫住她,说:“你别找了,只要庆生没离开周家,下人们总会找出来的,就害怕他趁着昨晚混乱事多溜出去了,如果是这样,就比较难找了。
慕青听了更是发愁,也牵起了深深的自责,是她没有看管好他,庆生心智不全再加上惊人的容貌,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慕青想想都觉得可怕,于是抓紧牧生的手臂说,“我们找一下来访的客人名单。”
于是这一天,两人连婆婆茶都没有敬,庆生的失踪惊动了整屋子的人,慕青看了花名册,将仆人一个个的遣了出去访客寻找庆生的下落,几天后慕青甚至在宝山报纸上登了寻人启事,动用了一切能动用的关系,始终没有找到庆生,西院就那样空了下来,锦娘也因为过错被遣回了家,整个院子渐渐的荒废了下来。
牧生成亲请了半个月的假,又因为庆生的失踪又续了半个月的假,慕青除了为药厂的扩建忙碌外,还准备往药铺这方面发展,一下忙的不可开交,还有抽出时间和牧生一起寻找庆生的下落,简直是脚不沾地,牧生见到这种情况,倒是越来越体谅她。
虽然被元霜抱怨了好几顿,关于同房啊,女子无才便是德啊,因着见不到慕青,便总是在儿子面前训叨,牧生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出了屋门,被元霜追着问:“我正说话呢,你去哪儿呢。”
“去训斥你的儿媳妇。”牧生严肃的说。
元霜的眉顿时挤作一处,知道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哪里会听得进去,牧生出了周家,徒步走在街上,最近慕青忙的厉害,他看了日程表,觉得这日程也太紧凑了些,这吃不好睡不好的,于是便在街上寻一些精致的小菜带给慕青。
这一次是报斋堂的粥,煮的浓稠的肉粥和腌黄瓜,清蒸火腿,盐焗鸭片和凉拌菠菜,装成一个锦盒,去了黄埔街上,慕青刚在街上租了一店铺打算做药铺,今天和匠人商讨店铺的装修,他抬腿进来的时候就被慕青远远的瞅见了,下一眼便瞅他手里的食盒。
牧生站在门口,慕青便遣散了众人,自己跑了过去,冲着牧生嘻嘻一笑,说:“你怎么知道我饿了?我还正愁你今天会不会来呢。”
“我不来你打算吃什么?”
慕青还真没想过,现在仔细想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说:“别啊,我这一天就指着这顿幸福点呢,这几天可累死我了。”
牧生哼道:“那你的幸福也太廉价了。”
“轻视美食可是大罪过。”
“那我岂不是罪孽深重。”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这时忽然听到街上一阵喧闹响动,商贩纷纷避让,鸡飞狗跳的冲这儿来了,牧生朝那边望过去,只见一列军队小跑的从街那头跑过来,距离越来越近便越是看见打头士兵后面第一个骑马的军官,周瑾生穿着一身藏蓝色军服,帽檐压低,阴影之下看不清楚神情。
周牧生愣在那里,见他渐渐的近了,便上前走了一步,打算只身拦下周瑾生的马,却被慕青一把拉住手臂,他回头,见慕青依旧的背对着街面,面向他说:“你拿的什么,还没打开让我看呢,我都快饿死了。”她没有回头也没有朝周瑾生的方向看一眼,似乎整列的军队与整街的鸡飞狗跳都不存在似的,与她无关毫不在意。
于是周瑾生与他们擦肩而过,马蹄嘚嘚小跑着向前去了,牧生错过了机会,正打算和慕青进铺子,却听有人叫慕青的名字,见她没理便固执的不停的叫,于是她回头,却撞上了钱朗,此人如今一身藏蓝色军装上身,将匪气遮了大半,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
慕青点了点头算作回应,钱朗也没计较,像是想炫耀自己这一身正统的军服,如今炫耀完了也就作罢了,冲慕青一笑便回到队伍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休假,没存稿无更新,大家体谅哈0 0。
☆、第一二五章
周瑾生回来的不算大张旗鼓,也不算悄无声息,知情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看周家作何反应,可自己的家事总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于是周瑞生偷偷派了好几拨人去请周瑾生回趟家,可那人避而不见,将人堵在正门外凉了半天。
周瑞生气的够呛,这是什么反应,结婚当日是他撂挑子不见人影,如今还摆着二五八万的态度,到底是怎么想的,可他怎么想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将人叫了回来又怎样,说一句,当时只是权宜之计,如今把慕青还给你,吗。
不可能了,已是覆水难收,一女岂可以嫁弟离了又嫁兄,他同意,宝山市的那么多眼睛同意,那周瑾生同意么,慕青又会同意么,可他一遍遍的将周瑾生往回叫到底又是为了什么,或许是因为心底那点愧疚吧。
周瑾生回了军营,将自己缩在营房里,十几年来,自己的大部分都耗在这个不足二十多平米的小平房里。虽有个大少爷的名头,周家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围着他伺候,出去也是一呼百应,占尽了英俊潇洒年少有为等溢美之词,可他成年后所有的时光里几乎都磨在这一张小小行军床,一张办公桌和几把椅子的这处营房里。
是什么让他觉得以后都不再孤独,黑暗和险恶里也能看到一丝微曦,本来以为不会再如此了,他嗤笑,像他这种命中带煞的孤星也配,那长青观的老道整日里谎话连篇,不学无术,没想到这句却是一语成谶。
周瑾生还在书桌后愣神,听见敲门声便恢复了清明,叫了声:“进来。”来人是张良,自成亲前不见了自家少校,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关了门,叫了声:“少校,你找我?”
周瑾生点点头,说:“我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人,是自己人,你待会给他安排安排,就安排在佐中唐的亲卫兵里,但别太显眼,明白吗?”
张良一愣,随即点点头,却并没有离开,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周瑾生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还有事?”
“少校,是时候了么?”张良跟周瑾生有些年头了,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家少校这趟回来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自己又说不清,直觉上觉得一只蛰伏的巨兽要醒了。周瑾生并没有看他,只是望着窗外,又轻又低的说:“这宝山的天是该变了。”
张良立时换了表情,严肃又跃跃欲试,这些年他们布下的网总算到了该收的时候了。周瑾生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来,见张良还没走,于是问:“还有什么事?”
这件事让他有些难以启齿,于是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原来放在慕青姑娘院子里少校的东西今天被送回来了,现在就放在门外,少校该如何处理?”
送东西的是陈冲,绑了一大车,因着怕外人磕磕碰碰的会有所损毁,所以自己亲自去了趟营地,回来的时候因着药厂还有事情没做完,便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一开办公室门,见慕青就坐在里面,随意翻着一些文件之类的,陈冲一愣,调侃道:“大老板今天怎么来了,视察也该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出门迎接呀。”
慕青一般是不来办公室的,来药厂最多的时候也是去实验室,工厂如今正在迅速扩建,打算做针剂,陈冲正在为这件事忙呢,以为她是为这件事来。只见慕青随意的翻了下账册,而后靠了靠椅,问:“你把东西都送过去了?”
陈冲愣,忽然明白她为什么而来,于是低低的“嗯”了一声,见慕青还是将手中的文件翻来覆去的,又问道:“那么,他有没有说什么?”
陈冲低了头,试着想安慰她几句,可看慕青神情,才明白这些天来,脸上的无所谓都是装的,想必这些天她都很痛苦吧,可这种痛苦却无处诉说。结婚当日,他弃她于不顾,如今回来却一句辩解也没有,便是这样狠而绝情的男子,他能说什么。
陈冲暗了眼神,说:“他命人接了东西,什么都没说,我连面都没有见到,连军营的门都没有摸到。”
慕青坐在椅子里,细细的听,许久之后才说:“这样啊。”似低语似呢喃,带着止不住的缠绵音色,陈冲抬头,见慕青微微的笑着,说:“我知道了。”她站起来,将手中被蹂/躏的文件放下,起身向外走,经过陈冲身旁的时候,他几欲出声,想叫一声她的名字,最后终是忍了下来,当断则断,这也是为了她好。
一个月过后,耐不住江宁那边一个电报接着一个电报的催促,周牧生还是得回学校上课,他拉下的课程太多了,学校里教员又缺,不能让他一直的请假,于是两人商量好,慕青在宝山一边维护生意一边继续寻找庆生的下落,他自己先去江宁那边将课程补完,等慕青忙完有空的话再去那边去看看她。
元霜起先还意见颇多,觉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牧生去了江宁,哪有慕青呆在宝山的道理,这事慕青说是说不通的,可到了牧生那里却一句话就说通了,慕青头痛,从来没觉得元霜这么难搞定过,原来成了婆婆前和后是有这么的千差万别的,果然儿媳是不好当的。
这一天慕青将周牧生送到了开往江宁的火车上,见他坐在车厢里还不忘向慕青嘱咐种种,像是有担心不完的事情,直到火车开,他才顿了下,说:“慕青,你要好好的。”慕青回看了下自己,说:“我哪里不好了,不好了还能呆在这里和你送别,你就放心吧,等放寒假的时候我去江宁接你。”
牧生“嗯”了一声,可这声音太过轻微,被压在火车的鸣笛声里,成了一个遥远而模糊的音色,见她朝自己挥手便伸出自己的手,一腔的话还未诉说,人却已经远了,他回头看,直到视线模糊,变成一个浅而又浅的影子。
☆、第一二六章
佐中唐在外面养了一打的小姨太,遮遮藏藏的养在不同处,有孩子的没孩子的都在外面过,谁都知道佐中唐惧内,有个了不得的河东狮,可这也不妨碍佐中唐在外面养小的,一个接一个的养,佐夫人明明知道,却没可奈何,她就生了一个儿子,还是个傻子,在佐家不能堂堂正正的挺胸抬头做人。
最近,佐中唐最得宠的是前不久刚纳进来的小翠,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买了间小院子,听说是牙婆从外面镇子上买来的,十五六岁的模样,真的忒水嫩,惹得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流连忘返。
正应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佐中唐就死在了小翠的床上,那天佐中唐连着三天都没有回府,佐夫人终是忍无可忍,斥了副官开着车直接去小妾的院子里拿人,自己坐在车里打算和那死鬼来个清算,却见副官面无人色的跑回来,哆哆嗦嗦的附耳说了一番。
佐夫人愣了半天,才命人开了车门,由副官领着去了院子里。
一路上听副官压着嗓子说:“人已经死了很久了,感觉应该死了一天以上,就在床上,屋子里的人全跑了,就剩一个空院子。”
佐夫人面无表情的听着,在走到屋子的门槛时还是跌倒了地上,浑身抖的不成样子,还是由副官扶着进了屋子,此时正是盛夏,屋子里已经有了味道,来人均是窒息了会,背过身来用手捂着口鼻,佐夫人用帕子捂着鼻子一点点的走近,待看清来人,连衣服都没有穿,光着身子像一团死肉。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就是和她共度了半辈子的枕边人,一边看着一边心里却升起一股难抑的放轻松快意,能在一起生活的不仅是情人,也可能是仇人,长久的日子里堆积的恨与愤怒,厌恶与背叛,佐夫人忽然觉得自己解脱了。几乎想放声大笑。
佐夫人命人守在门外,自己则坐在床对面的一把椅子上,手帕遮着口鼻,低垂着头,眼神里却是复杂而清明的,如果一个人在脑子里过了千百次另一个人的死后,那么现在的情形几乎是不用考虑的。
佐夫人需要助力,佐中唐在外面养了那么多小姨太,金子银子古董流水似的往外流,府里如今亏空,以后她和她的傻儿子怎么活,她需要兵力将外流的财产全都收回来,如今除去佐中唐,一人29 之下万人之上的唯有周瑾生。
佐夫人出了屋外,对副官说:“去把周少校叫过来,记住要秘密行事,不能让外人知道。”
副官答应了声:“是。”转身便出了院子,佐夫人随后也出了屋,对躺在屋里的人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懒得施舍。
副官在营房外求见的时候,钱朗就站屋里,他一身随性的打扮,笑的开朗,对周瑾生说:“没想到这么快。”周瑾生抬了下眼睛,那双眼漆黑幽深,让一张俊脸显出冷意深沉,听他说:“这次多亏你了,你从窗户出去,别让人看见。”
“我省的。”钱朗一个燕子翻身便轻巧的跃出屋外,周瑾生才放那副官进来,只见他走近,声音压得极低说:“少校,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佐夫人让你过去呢。”
周瑾生点了下头,说:“知道了。”他站起身随那副官一起出了屋子,又坐车一起到了小翠的院子里,见站在院中的佐夫人,佐夫人仿佛六神无主,看见来人,便颤抖的跑过去,泣不成声:“少校,这,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
“路上我已经听说了,佐夫人先冷静,我进去看看。”周瑾生进去转了一圈,出来对佐夫人说:“人死不能复生,佐夫人您要节哀,有什么需要周某人的,夫人尽管提。”
佐夫人用帕子遮着的眼内精光一闪,轻轻的“嗯”了一声,说:“我们去车内说。”
遣开众人,周瑾生与佐夫人在车内商量了许久,见天色已晚,佐夫人带人回到府里,关了大门,将一干仆人全都聚集起来,周瑾生则留下来处理尸体,事情就这样被压了下来,再过了两日,佐夫人忽然声称佐上校病重,宝山市内一切军务交由周瑾生全权代管,出示了任命书,上面有佐上校的印章,还有佐夫人作见证,周瑾生便顺利的进了上校办公室,代管军内一切事物。
又接着不到一日就传出了佐上校暴病而亡的消息,这消息传的低调,只在小部分人里传来传去,这段时间里,街上总是不时有士兵走动,等这消息传遍宝山市再到江宁那边听到风声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天半个月,等上头再想空降个上校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周瑾生掌握了宝山市全部的兵力,又有佐中唐的任命书,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上头若是不想做这顺水人情那宝山市将来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士兵不服管教,秩序不能维护,周边土匪惹是生非,岂是一个空降兵压得住的。
于是在给佐中唐办丧事的那天,江宁派过来慰问的上校也拿出了周瑾生的委任令,委任周瑾生为宝山市上校,掌握宝山市所有兵权。
那一天,佐宅白绫覆门,白纸覆地,哭嚎声嘹亮震天,佐夫人当场不知哭晕了几次,周瑾生在佐宅偏门里接到那上校的委任令,见他寒暄:“周老弟,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整个省的上校也不足十个,就数周老弟最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呀。”
周瑾生极谦虚的接了,笑了下说:“我刚接手还有很多不懂,以后受您关照的地方才多呢,咱们之间无须客气,今天晚上我在燕来春备了薄酒,梁老可要赏光呀。”
“那是当然。”姓梁的上校呵呵的应了,随周瑾生一起从偏房走出来说:“今晚咱们好好聚聚,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