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民国灰姑娘 番外篇完本——byhi点点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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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座见过我的父亲?”赵瑾生抬起头,有光照进他黑暗的瞳孔里,显得更外透亮,李国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直直的看进他的眼睛里,见他目光坦荡,等他言语。李国仁后退一步,淡淡的说:“你母亲没跟你提过么?”
“我母亲去的早,她离开的时候我还不太懂事。”
李国仁颔首,拍拍他的肩,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别计较,人得向前看是不是?”
赵瑾生清澈的眼睛望向他,自然而然的答:“是。”李国仁满意的点点头,掠过他的身旁与其他上校一一打了招呼,几个人坐在一起,那美艳的女子的站在一旁,按说一个小姨太,男人谈正事的时候就该懂得回避,可这妇人毫不避让,既然将军没有言语,大家也都装作视而不见。
李国仁这次邀所有上校来江宁,要大家聚在一起开个会,却没有直言开会的具体内容,只是说江宁哪里风景好,哪里吃□□,让大家多呆几天好好逛逛,全当是放假。大家也都笑呵呵的应了,一群鬼精灵都能猜出其中藏有猫腻,可谁也不戳破,都顺着李国仁那根杆子让上爬,老大一句话让来,大家都马不停蹄的赶来,老大让尽情玩,谁敢不听话。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把赵瑾生扳倒李国仁的事一笔带过,后来想想觉得可惜,就补回来。
☆、第一四零章
大家坐在一起闲聊,均是军政要员却都不干正事,净扯犊子,某某娶了个如花似玉的美姨太,某某生了儿子某某有了孙子,大家都跟人精似的搁这儿装,大厅里吞云吐雾烟雾缭绕,幼蓉坐在一边的椅把边上偏头看坐在最偏远处的赵瑾生。
年轻有为不说,在这一帮的老骨头里最是青春,又英气逼人,纯黑色的刘海下一张棱角分明极英俊的脸,剑眉长而挺,一双黑色的睫羽轻覆,看不出眼里的情绪,他微垂着头不看任何人,似乎只对交握在身前的一双手感兴趣。幼蓉忍不住又去看他的手,长而骨节分明,根根犹如雕塑,某人看的入神陷在里面不能自拔。
李国仁舒服的躺在软沙发里,偏头瞥了幼蓉一眼,忽然伸手扬了扬说:“刚才只顾着和各位打招呼都忘了介绍我这个乖女儿了。”众人愣,原来不是小姨太是干女儿呀,以前怎么都没听说过。只听李国仁继续说,“我这个女儿呀,乖巧懂事大富大贵,前几天刚刚聘给了咱们的大总统做十三姨太,宠的不行,整天小十三小十三的叫,这不刚嫁过去没几天总统先生就让回娘家探亲来着,我这个乖女儿啊,到哪儿都受宠。”
众人皆惊,才回了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坐在李国仁身旁的这位女子,幼蓉笑的恬淡温婉,心里却忍不住的叫骂,“死老头子这是打算让她死心么,先是周元的小五姨太赵瑾生以前的小妈,如今是总统的小十三,她与赵瑾生愈来愈远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了,心里统共的那么一点念想也被老头子掐死了。她可是总统先生的女人,谁敢动。”回头一只手软软的搭在李国仁的肩上,甜甜的说:“能和总统先生相遇相知,全是干爹的功劳,女儿一定铭记在心。”说道最后几个字竟然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枉自自己聪明精于计算,终是没逃过李国仁的爪牙,折在一个半老头子手里。她眼眸轻转,扫过一众或惊讶或讨好的眼神,与赵瑾生的眼神交错,微愣了下便转向了一边。
大家各自从上到下从老到幼问候了好几遍,李国仁才放人,出了将军府已是晚上,赵瑾生走出来远远的看张良和钱朗坐在一处里啃面包,都是从宝山带来的干粮,他走到车边,两人从车内走出来看了看身后,低声的问:“怎么这么晚,咱们从昨晚来到现在饭都没吃一口,饿到现在这老头太狠了。”
“上车。”赵瑾生先上,两人随后,接人的司机将三人送到一处疗养院前,带三人进了院内,这里从前门到院中均是驮枪行走的士兵,守卫很是森严,赵瑾生发现聚在一起的上校里,只有自己被接到这里,和其他人都分隔开来,留意了下四周的守卫和布防,张良中途去叫了服务员弄吃的,等回来的时候将疗养院外圈的布防又说了一遍,等热饭菜端过来钱朗与张良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赵瑾生一边吃一边分析目前的情形。
目前来看,李国仁对于他知道当年真相这件事应该是不知道的,刚和进大厅的几位上校对了眼神,大家似乎都知道李国仁这次叫他们来绝不是吃吃喝喝这么简单,可谁都没提,他拿筷子的手顿了下,想起了幼蓉。又想了想自己目前的处境,另外几个上校现在住哪儿他不知道,不过很明显李国仁对他有诸多防备,赵瑾生一边沉思一边拿筷子,这才发现盘子里的菜都被眼前这两人吃空了。
赵瑾生:“……”
三人吃了饭便匆匆回房休息,这几天奔波着实劳累,等第二天醒来三人又试着外出转了转,发现守卫并没有限制他们几人的自由,随意走动不成问题,不过钱朗发现不管走哪儿总有眼线跟着,明显的很。
这样过了三天,均是风平浪静好吃好喝,连钱朗都开始怀疑李国仁的目的了,赵瑾生曾经以宝山事多要求回去,被婉言留了下来,赵瑾生倒是沉得住气,不过那几个混成老油条的上校可耐不住,凑成一桌打麻将,赵瑾生偶尔也去几次,听麻将上的风声,有说李国仁将他们软禁在这里打算掏空他们的兵权,也有说真是开会,大家对今后五年做出一个规划来,“规划个球,两年后老子还不知道在哪呢,还五年后,净做些不切实际的事。”
赵瑾生听了半响也没听出个所以来,不过以前大家都割据一方互不相识,如今这几天几个人倒是混成了难兄难弟,一起搂肩喝酒逛窑子,也没人管倒是比在自家里还自在。
还有件事,慕青正在清空自己的产业,移交李国仁,这件事算不上保密也算不上轰动,有心人留心动向,无心人只是轻轻一扫,这段时间正是李国仁盯人盯的最紧的时候,赵瑾生几乎寸步难行,忽然有一日,张良从外面回来,先是就这食堂吃了几口冷饭菜便匆匆去了赵瑾生的屋子,这段日子钱朗都坐不住了,总是想外出打探些有用的信息来,却都被赵瑾生制住圈在屋子里,说是磨性子,可钱朗那里不知道,当初逼退慕青,赵瑾生这是变相的惩罚。可现在进退不得遍布荆棘,自身都难保还怎么顾全他人。
张良赶回来,见赵瑾生正坐在一张软榻上想事情,他跃进来张慌的看他,张口半天才挤出一句:“上校……”
牧生的死谁都没有想到,简直是措手不及,赵瑾生微怔,见张良神色黯然,说:“慕青,二少奶奶已经把二少爷的尸体带回宝山去了,上校……”张良自年少就跟在赵瑾生身旁,周家也是自来熟的转了好多年,牧生的事也让他很是伤感,若是当初慕青前来求助,他们哪怕是多费些周折,以他们的本事也是可以将牧生救出来,可大家都害怕麻烦避免横生枝节而选择避而不见,张良抬头说:“二少爷的事谁都没想到会这么突然,没想到这李国仁做事会这么绝,钱都拿完了人还不放过。”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可张良却直接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说:“刚才幼蓉派人给我传话,说要见你一面,有重要的事。”
☆、第一四一章
赵瑾生见幼蓉是在一个黄昏,她站在窗边,一只手搭在木扶手处,他沿楼梯走上来,身材颀长,幼蓉盯着阴影处而后才抬起头看向来人,只见赵瑾生黑色的眸子里,黑暗里看不到光,她笑,人比花娇笑容甜美。
在江宁呆了不到半个月,隐隐的风雨欲来,这群惯在军政里混的中层领导们,鼻子都灵敏的很,就连凑在一块打牌都没有了平日的热闹,一圈下来,牌场静的那叫一个诡异,赵瑾生抿着嘴,伸手摸牌,三个人都看他,这时只见赵瑾生对面的一人忽然的说:“认识老李大概有十年了吧?”
这里除了赵瑾生年轻外,其余几个均是认识了十几年的老相识,大家虽然一年虽碰不上几次,但都是出生入死差不多年纪,自然有几分惺惺相惜,老李前天被带走,刚带走时大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无缘无故被捕,一切做的悄无声息,连处决也是。
大家均是形单影只的来,游龙被困浅溪,竟然随时会人头不保,这应该是除了赵瑾生以外所有人都不曾预料的,一时间人人自危,也有当天独身潜逃会自己地盘的上校,被堵在火车站上,踪迹全无。
几人都是跟随了李国仁十几年的老人,连出什么事都不知道直接被处理了两个,手段狠辣,却是半点风声也不留,几人也都没在江宁留耳目,净做了睁眼瞎子,一点消息也无。
就在众人人人自危狗急跳墙的时候,赵瑾生派了士兵过来传话要凑麻将,一位上校听了当场就发飙:“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打麻将!死到临头还顾着吃喝玩乐!”正打算出声喝退来人,忽然想到以往他们砌长城的时候,他偶尔也会来,却不怎么上场,明显对此不怎么热衷,怎么在这紧要关头却想起要打麻将了?
思索了会,还是穿上衣服,坐了车去老地方,几个人常聚在一起打牌的昌盛馆,老波到的时候见赵瑾生正坐在一张牌桌上,馆里早早就到了三位,老波进了屋子,闷声不响的坐在一旁,来江宁总共七个上校,如今失踪了两个,馆子里就凑了四个,老波见桌上已经人齐了就打算坐在一旁看牌,忽然身边的人腾出了位子,“我去撒泡尿,老波你替我。”
老波接上,看几人都在认真打牌,于是也上手摸了牌,等将牌砌好愣了下,只见牌上都写着一些小字,只有拿在手上才能看的仔细,老波不经意的看了几个人一眼,认真的打起牌来,怪不得刚才堆在桌上的牌都是盖着的,于是大家都开始一声不响正儿八经的看牌了。等那人从厕所回来,给自己沏茶,盖着茶碗就了一口,神态已没有了之前的狠辣,原本都打算和李国仁那老王八拼个鱼死网破,现在想想当时真是急红了眼。
此时他又忍不住的看赵瑾生,这小子好能耐,这样小道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幸而得了消息没有轻举妄动,不然岂不是中了李国仁那老狐狸的圈套。
几个人麻将一直打到深夜才散了,消息一直传到李国仁耳里,他也只是笑笑,没当回事。总统那里有幼蓉帮着说衬,暗地里插在他下面占重要位置的两人都已经被他处理掉了,只要按时给那边回信,将秘密封住,拖一个多月应该不成问题,到时候事情就成了。
要说李国仁这次动了这么大的干戈,不惜费力拆除异己,叛变之心已成,有这念头还要从上一任总统去世说起,那次因为他离得近,率先赶到总统府,亲自目睹了变天的全过程,那一次的成功篡权给他心里种了颗种子,其实总统的位子谁都可以当,只要你有那能耐。
幼蓉有副好姿色,他当初提出来的时候,幼蓉只说想再回宝山一趟,李国仁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若是她有心想逃,即使硬将她送给总统还有什么意义。幼蓉去了宝山,刺了赵瑾生一刀,算是恩断义绝走上不归路,这几年他变着法的敛财,将卑鄙无耻做到极致,可这也是为了百姓苍生呀,若是他将来做总统,一定比现在这个有能耐,一定会让国家有个新开始,会成为历史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为了这样的大义牺牲小我又有什么不可以。他觉得他就是历史选中的那个人,注定他要做一番的事业来。
两天里,剩余的几个上校还倒算是安静,也有上门来问失踪的那两个人的,给了答复后也不细究,依然凑在一起吃酒打麻将,终究是老了,连感觉都钝了,山雨欲来的危险都嗅不到。李国仁一边嘲笑一边依然没有放松一点警惕,反而将几人看的更紧了,之前也想过要不要顺手连赵瑾生也一起解决了,可反省院里出了点事他正在处理,这人身上没有任何威胁感,你从他眼里他身上,只能感受到那过分的安静,不急躁不外露也没有野心,起了那念头后又觉得不应该,理智里还是给赵瑾生判了个缓刑。
政府里招兵是要经过上面同意的,若是无节制的扩充兵力只会引起上峰的怀疑,养在外面就不一样了,事情是在暗地里,可钱朗对这事最是熟悉,来江宁不到三天就嗅出了异样,李国仁养的兵能有什么样的好兵,大部分都是和钱朗以前是一个职业的,李国仁自认为自己铺了好几条线,总统身边,自己的正规兵,暗地里养的,手里安插在几个上校身边的,一切运筹帷幄,隐约的蠢蠢欲动。
这一日,李国仁将几个上校聚集在一起,给诸位讲了项羽刘邦的故事,他讲完看众人,问道:“你们觉得项羽是真英雄还是刘邦是真帝王?”一个本要成王的项羽被曾是部下的刘邦逼杀,这个本来就带着主观意向,他看众人,只见老波第一个站起来说:“自然是刘邦咯,他能称王那是他的实力。”众人一致赞同,李国仁好纳闷,这几人平时都是吵吵闹闹,一个人说这有理另一个必然会出声反对,今天咋都这么一致呢。
☆、第一四二章
慕青的产业带来了丰硕的资金,这完全出乎李国仁意料,只能说慕青以前的做法太过保守,产业交给他们后,市场不断扩充,成本压低,打压同行,李国仁的确得到了一笔意外财富,而且是源源不断,这也是李国仁的底气,打仗养兵是个耗钱的活计,他可是比所有的将军都有钱。
如今事半功倍,只差一个时机。
幼蓉率先赶回了北京,下属的上校们也集结好了兵力,李国仁稳坐将军府,现在只等幼蓉带总统来江宁。差不多每隔几年总统都会做一些下访工作,今年本没有江宁,但李国仁近来是红透半边天的人物,自然会应得到特殊青睐。李国仁做办公室,心里计算着,从北京到江宁其实不到一天的路程,坐飞机不到一个上午,那么总统现在到哪儿了?
总统是下午到的,坐飞机抵达反省院后山的空旷地带,飞机从空而降,狂风大作吹散了一干墨守在场的士兵,李国仁与上校们捂着帽子眯着眼见几个人率先从飞机里跳下来,接着才是幼蓉和身后的总统。
赵瑾生视力极好,打眼看去只见总统还很年轻,比李国仁要年轻许多,瘦高个戴着副眼镜,文弱感远远就能感觉到,都说如今的总统不过是个傀儡,如今看来确实有几分可信。
只见一行人等从空旷的地方走过来,众人均肃立站齐,只见总统从拥护着的人里走出来,先是和李国仁握手问好,温文尔雅的模样确实和李国仁相差巨大,随后从左到右和上校们一一握手,轮到赵瑾生的时候,那个比赵瑾生年长几岁的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还真是年轻呐。”他笑意缓缓的和赵瑾生握了手,随后一行人乘着李国仁预备好的车子前往市内。
城内早做好了戒严,只见车辆一辆接一辆的驶过,两旁小跑的士兵挎着枪跟随在车子两旁,李国仁坐在后面一辆车内,看着前面的车,“若是想要那病秧子的命,对自己来说那简直易如反掌,可他要一份名正言顺的卸任令和移交文书。
坐最前方车里的总统却和幼蓉亲热密语:“如果我没有猜错,和你有接触的应该是刚才和我握手那个高个吧?”
幼蓉笑的温婉,贴着总统的面:“我既然是你的人,怎么可能对别人有非分之想,和他接触不过是您的需要,这您可是知道的。”
总统没有说话,一副眼镜下无害的眼看她。幼蓉是他见过的少有聪明的女人,十分懂的趋利避害,给他送女人的人多了去了,可幼蓉却是很少能活下来还受宠的,这里面有做戏的成分但也有几分真心。因为她知道他要什么,也知道她自己要什么,在每次都面临危机和困境的时候懂得转危为安。他还记得她刚入总统府的时候,受人欺负,最惨的一次被拔了指甲,整块指甲被□□只因大夫人药引子要用,她也是默默忍下来。寻极小的机会来见自己,率先表露了身份并表示愿意投靠自己。总统不管是办公还是在府里,表现的都很平庸,甚至被一些夫人都看不起,可她居然愿意投靠他,云淡风轻笑意从容。他问:“你不害怕押错了宝?”
“我的眼光一直都很好,先生。”她这样说。
总统回忆着与幼蓉遇见的时刻,也曾好几次想试问一下她的真心,后来才发现她没有心,比最毒妇人心还要恶毒的是什么呢,大概就是幼蓉吧,可这又怎样,还不是双手奉上她想要的,还如此的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