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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算 番外篇完本——by附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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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不过你们总是一群人跟着,让我心烦得很,不如就让你和绿袖陪我一起出去。只是不知你的武功如何,可保护得了本王吗?”
“殿下放心,卑职定会护您周全。”
萧谅听了,便唤了绿袖前来,三人一起出宫。萧谅先行去了杨天府,见人人都忙着搬运石材草木,尘土飞扬,便又退了出来。
他说道:“这里太脏了,本王想去找澜师傅玩玩,我们去太师府吧。”
萧谅心中着实想要见去,但想到那云昭是父皇亲随,若在这里表露出什么,岂非被他看了去。难保他不会告诉父皇,这样一来,难免惹出事情。他思来想去,便托口去找季澜,打算挫一挫云昭的锐气。
季澜正在府中与贺旭喝茶,两人开怀畅饮,颇是开怀,忽然听到秦王驾到,两人纷纷出去相迎。
萧谅看他们似乎颇为投契,便问道:“鲸波,你与贺大人是怎么认识的?”
“贺大人是贺元帅家大公子,将门之后,我们季家当初行军打战多年,两家战场上常有配合。只不过后来贺元帅领了次子和三子去收了北方边境,独留他在京中。后来微臣的父亲战死,他便常来我家与我较量玩闹,算是自小熟识。”
季澜的父亲季少康少年英雄,可惜在剿灭滇国大军时误中埋伏,英年早逝,其妻也殉情当场,只留下季泽和季澜二子。太师季朗风自此不再上阵杀敌,只在京中养育两人。没想到季泽长大后,一心为父报仇,请兵滇国,连战连捷,被称为常胜将军。季朗风爱惜孙子,怎么也不肯季澜再去阵前,想必他也是寂寞得很。
萧谅见季澜说得云淡风轻,心中明白自幼父母双亡,他小时候只怕也是孤独得很。这样一想,心里不由得泛起一片惺惺相惜之情。
“那你们谁的武艺更高一筹?”萧谅问道。
“说来惭愧,微臣自小偏爱看书,比不得两个弟弟,而我们众武将之后里,季兄一向拔得头筹,公认的赢家。”
“哦?我这侍从云昭武艺甚佳,不如澜师傅就和他比一比,你看如何?如若赢了,本王才敢放心拜你为师。”萧谅说着,便眨了眨眼,看向季澜。
季澜心里奇怪,萧谅的意思,似乎要自己教训这个云昭,知道推脱不了,便只得点头同意比武。那日云昭一刀杀了寇鹏,他在旁看到,知道此人武功不可小觑,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对。
云昭不想萧谅竟找了季澜与自己相斗,便心下犹疑。想来这季澜身为太师之孙,自幼定颇受溺爱,那贺旭说他武艺超群,怕也不过是夸赞之词。一时之间,少年人的好胜心起,便也认真应战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虽然是赤手空拳,却是掌掌生风。萧谅看不出高低,便嚷道:“这样不好看,比刀剑吧。”
贺旭在旁说道:“殿下,刀剑无眼,还是这样就好。”
“不行!他们这样我看不出好坏来,刀剑耍起来才是威风,不都说季家军枪法了得吗?”萧谅心知枪法定是季家一绝,不会输给云昭。
转眼间,季澜手握红缨枪,与云昭的双刃刀相斗,只打得难分难解,忽然一招之间,刀枪碰撞,只见那枪头断了半分,只奔萧谅而去。季澜看得大急,忘了收手,那枪一转,只打得云昭的刀头转向,反伤了他自己的肩膀。但此时众人都只关心飞向萧谅的枪头,再也顾不得其他。
千钧一发之际,却见一块石头飞来,正好打落了枪头,转头看去,却见季老太师满脸怒容喝道:“澜儿,你好大胆子,竟敢在秦王面前舞刀弄枪,还差点误伤了殿下!”
萧谅一见,心中大喊:糟了糟了,这下要挨训了。

第32章 第 32 章

萧谅想起上次季太师的家法,十棍就打得季澜出血,当下便应声道:“太师大人,切莫动怒,是本王要让他们比武。刚才之事多谢太师出手相助,本王无事。倒是这侍从不知轻重,一刀下去诊断了枪头,差点伤了本王,现在还伤了季澜,本王心中甚是过意不去。”
这边云昭连忙跪下请罪,不敢再说。季朗风看萧谅说得如此谦和,一时之间也不好再说,便嘱咐道:“承蒙殿下厚爱,向季澜求教武艺,不过他小小年纪,实在是学艺不精,我刚才看这侍卫的刀法甚好。想来,天下自有能人,不如殿下再择良师,何必学季澜这些雕虫小技?”
“太师这话听起来对,却又不对。”萧谅说道。
“哦?何以见得?”季朗风挥手之间,已请萧谅众人请入大堂,也早有家仆上来,帮季澜收拾伤口。只那云昭还跪在外面,萧谅也不说免礼,便只能在原地等着。
“本王自小体弱,现如今久病初愈,便是学武也如季澜所说,错过了最好的学武时间,只求强身健体,不求武艺超群。再者,本王乃皇子,从不缺人保护,何必亲自动手。当初本王受季澜跳湖相救之情,对他颇为感激,故而独独看中于他,求得父皇口谕,这才前来找他学武。父皇金口玉言,本王怎可再择良师?”萧谅抿了一口茶,说道。
季朗风听了,便知此事已然定下,便道:“是老臣失言,还望殿下恕罪。”
“太师何罪之有?好了,现在时候不早,本王也该回宫了。只有一件,希望太师莫要责怪季澜,他现在可是本王的挂名师父了。”
“老臣不敢。”
萧谅说着,便和绿袖一起出了大厅,就见云昭满脸通红跪在那里,他便挥手示意。云昭这才起身跟在后面,主仆三人,一路无话,坐了马车,回到宫里。
三人才进凤眠阁的大门,就见张公公正从门内出来,惊得萧谅连忙问道:“张公公,出什么事了?”
“回禀殿下,徐公公刚才打水,失足摔倒,在这大冷天冻了半日才被发现,已经人事不省。刚才找了太监署的医丞来看诊,只不过怕是年老受冻,兼之大腿骨折,怕是难以熬过今晚。”那张公公说的时候,神色颇为郁悒,有些不同寻常的样子。
萧谅见了,便心中起疑,怎么徐公公才将母妃的遗书交给自己,转头就出事了,莫非父皇派人加害?是了,这张公公是父皇的贴身太监,从来不轻易离开,怎么这会儿专门会来看徐公公了,想必定是他受父皇旨意来杀人灭口。想到这里,萧谅心下大怒,却又无话可说。若要较真起来,父皇就是直接命人杖杀徐公公,他也是无可奈何的。现在只是用摔倒骨折,不做得太难看,保得自己颜面不损,也算仁至义尽了。
不过这个仁至义尽四个字才冒出来,萧谅心中仍是满心不悦,便说道:“徐公公不过是本王宫里一名老太监,何劳大内总管亲自来探望?本王代徐公公谢过你了。”
张公公看着他,似有话要说,半响,只是缓缓接口道:“殿下,徐公公怕当真熬不过这几天了,还望您善自珍重,别太难过。老奴告退。”
萧谅看他走远,二话不说,直奔徐公公平时睡的床榻。他深深后悔,刚才不该着急出去,给了他们机会寻徐公公下手,但想到就算不是现在,也是迟早的事,心中更觉无力。
“殿下,你回来了?”徐公公躺在床上,见萧谅来了,便想要起身行礼。
“不要多礼,本王这就派人去宣太医前来!”萧谅说着,便看向绿袖。
“万万不可,老奴不过是个太监,如何能惊动太医前来,这不合规矩。就是现在歇在凤眠阁内也是大为不妥的,若非老奴求了张公公,务必等殿下前来,让老奴再看一眼。老奴早就该前去太监署那边的病馆歇着了。”
“哼,不要提他,你老实告诉本王,是不是他们做了什么手脚,否则怎么会这么凑巧?跌得这么重?”
“绝无此事,老奴不过是一时不小心罢了。”徐公公连忙说道。
“好,既然你是不小心的,为何摔倒后,那张公公亲自来此,他平日一刻不离父皇身旁,今日没有旨意却在本王出宫之时前来,怎会这般凑巧?他一个大内总管,平日与你并无交情,难道还是专门来看你不成?”
“殿下此言差矣,老奴与他年纪相仿,当年他也只早了老奴一年入宫,而且是老奴同乡之人,并非毫无交情。杨大人之事,想必陛下还不知殿下已经了然于胸,是以老奴现在去了,也可以少些牵挂,也免得日后有人从老奴身上查出端倪。”
“徐公公,只要等到□□建成之日,本王自会带你和林公公一起出宫,到时候还怕这些吗?”萧谅着急起来。
“殿下忘了,太监是不可以出宫门的,唯有死时才可以被带出去。您当日说要带我等出宫,老奴感您盛情,但这不合宫规,怕是尚宫局断然不肯答应。”
“本王堂堂皇子,难道还怕了那尚宫局?”萧谅反问道。
“您自然是不怕的,但其他几个宫里的娘娘若起了议论,对殿下便大大不利。现下没了惠妃娘娘,魏王殿下又下落不明,陈王也不再来凤眠阁,还望殿下擅自珍重。”徐公公说着,便有些接不上气。
“你歇会儿,等明天再说吧。”萧谅心中大为酸楚,见此情景,知道张公公所言是真。
“恕老奴逾矩,还望殿下日后与赵王少些往来放好。”徐公公说道。
萧谅听了一愣,看他一脸辛苦,便说道:“本王记下了,徐公公你放下吧。”
外面小太监已经前来禀告,说道:“殿下,外面尚宫局的人来了,要抬徐公公去太监署。”
“哼,本王偏要他歇在这里又能如何?”萧谅心中愤然不悦,想他们定是见我可欺。
“殿下,何必为老奴与他们伤了和气。等日后迁去□□,也就省了这许多不自在了。老奴去了,殿下保重。”徐公公说着,便起身一拜,这才被人搀扶而去。
萧谅的眼泪簌簌落下,想到这些人一个个的离开,自己却束手无策,心下凄然。他不食晚膳,独自一人站在窗前,过了二更,却见雪鸦飞落下来。
他平日里都备有吃食,等着雪鸦前来,这段时间却很少见它,便叹道:“你饿了吧,本王这里准备了好些肉,你等一等。”
那雪鸦飞了过来,却是停在他的肩头,轻啄他的发髻,只惹得萧谅连连告饶:“哎呦,你可别闹,本王不想沾了一头鸟毛,等会儿又要收拾。这大冷天的,实在不想再洗澡了。”
雪鸦听说,便又飞落到他的手掌之上,连连叫唤。
萧谅看了,有些奇怪,这几日不见,他还以为雪鸦饿瘦了,怎么似乎还胖了不少。难道除了他,还有别人觅食不成?
他便问道:“雪鸦啊雪鸦,你可是找到了新的主人,若是如此,就去吧。别再跟着我了,否则只怕到时候你也是死鸟一只。”
那雪鸦似乎听懂人言,围着他飞来飞去,又叼了他桌上的零嘴肉脯,这才飞出去。
不想他才飞出,却见有人影闪过,萧谅认出是云昭,深怕他伤了雪鸦,连忙喝道:“云昭,别伤了雪鸦!”
那云昭正在后院半夜练剑,见一雪白的飞禽,以为是什么珍贵禽类,便想擒拿送与萧谅。他听到萧谅叫唤,连忙收了剑锋,那雪鸦却已经受了点轻伤,翅膀有丝丝血迹。
萧谅见了,便嚷道:“来人,快去请太医前来,本王爱鸟受伤,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殿下勿慌,卑职知道一些救治伤鸟的办法。此时深夜,为一只鸟惊动太医,实为不妥。”
萧谅本就不满他伤了雪鸦,对他很是不喜,听如此说,便道:“好,既然你有办法,那你最好治好他。否则本王定要治你的罪!”
“此鸟少见,需雪见草才可治它之伤,望殿下下令,容卑职出宫一趟,去别灵山取一株前来。”云昭回道。
“好,不过限你在明日中午之前回来,否则就要重罚!”
“卑职领命。”云昭应了一声,便飞奔而去。
到了第二天,萧谅吃过早膳,得知徐公公伤势稳定,便放下心来,令人送了好些补品前去。他前去笼中查看雪鸦,见它毫无精神,又把刚炖好的参汤喂给它,但无奈喂不下去。萧谅大为着急,心想这云昭怎么还不回来。
午饭过后,那云昭这才前来,地上一株红色的药草说道:“此乃雪见草,殿下让人捣碎配合清水喂服雪鸦便可。”
他说完后,便倒了下去,肋下有鲜血渗出,看得萧谅大为惊疑。

第33章 第 33 章

贺旭半夜接到巡逻官兵禀告,说城西有一队黑衣人与一白衣剑客械斗,只听说对方武功高强,而黑衣人来历也不明。他们想等两边打得两败俱伤,再将之擒拿,好一并审问。贺旭连忙派人去请了季澜前来相助,生怕让这拨人逃跑。
那队黑衣人皆是死士,被那白衣剑客打死了一半,仍然不敢退后。那白衣剑客也是勇猛非凡,手上受创颇多,但见招招致命,好不惜命。贺旭不由得感叹,前几日见了云昭和季澜的打斗,已经不凡,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高手。只要这个白衣剑客不是作奸犯科之辈,又与刺杀大皇子之事无干,倒是可以考虑招揽一番。
季澜本来被季朗风罚着闭门思过,但贺旭前来所求的是公务,他便也跟着去了。谁知道他跟着官兵这才走到半路,却见一队黑衣人鬼鬼祟祟的在屋顶上走过。他便命令那些官兵和自己一起擒拿这些黑衣人,倒是顾不得贺旭这边。
那带头的黑衣人无奈,和季澜斗了半天,才在格斗中在他耳边念了临花二字。季澜一听,便假装一个失手,任由这队人逃了。他继续带着官兵前往贺旭邀他之处,却没想到那边事情早已发生了变化。
贺旭眼见那白衣剑客已经杀了大半的黑衣人,便让官兵齐上,本想包围两拨人马带回去。他没想到此时忽然杀出一个蒙面人,伙同那个白衣人将余下的黑衣人尽数杀死,又将白衣剑客带走了。贺旭只趁蒙面人不备,划了他肋下一刀。
他心中思虑:“这蒙面人什么来历,怎么身形如此眼熟?”可惜任他想破天,倒也没想起是谁来。
季澜见人都已经逃走,地上只有黑衣人的尸体,便问道:“贺兄,我来晚了,刚才路上遇到了一队黑衣人,被阻拦了一会儿。”
贺旭听了大惊:“什么?你刚才也遇到黑衣人?他们难道是一伙的?”
季澜道:“我看不是,他们行进的方向不是这边,我是见他们举止可疑,这才阻拦。对方人多势众,我心里着急,便也没有与之纠缠。”
贺旭见他神色有异,心下起疑,但也不便细问,说道:“看来京城最近确实不太平啊,今晚所遇都是高手,明日要和范大人禀告,最好多派人手。眼看新年将至,可不能乱起来。今晚多谢季兄援手。”
季澜作揖道:“我来迟了,没帮上忙,受不起这个谢字啊。只不知那白衣剑客和那蒙面人是什么来历。”
贺旭道:“天黑也看不出,只是京城忽然出现这么多高手,确实要多加小心了。季兄可回府去,改日再谈。”
季澜行礼后,回到了府中,才开大门,就见季朗风房里的灯还亮着,他便叩门道:“祖父,您还未歇下吗?”
“澜儿,你进来吧。”
季澜推门进去,见季朗风穿着整齐,只是看着自己,便有些迟疑。
“祖父,澜儿想问您一事,不知您……”
“你问吧,何必吞吞吐吐?”
“临花今晚出去行动,是和那白衣剑客有关吗?”
“是。”
临花是季朗风特别挑选的一群人,平日里做的什么,季澜从来不过问。哪怕不问,他也知道这些人是自己的姑姑季淑妃铲除异己的利器。他不想干涉这些,季朗风也从来不曾让他插手,所以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回想起净空曾经告诉他,季淑妃曾经对萧谅下毒,他的心里便不是滋味。萧谅平日里温和宽厚,也不见有什么野心,姑姑竟对这一个小小孩童下如此毒手。他一直在回避这些事,但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祖父,从小你就告诫我,要忠君爱国,父亲便是为国捐躯的英雄,为什么您和姑姑却处处陷害皇子,难道为了那个皇位就可以不忠不义了吗?”
“大胆!”季朗风喝道。
“若澜儿有哪里说错了,还请祖父责罚!”季澜说着,便已经跪了下去。
“澜儿,你还太天真了。到了现在这个境地,不争便只有死路一条。你以为柳宸妃会放过我们吗?赵王一旦出狱,会放过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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