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算 番外篇完本——by附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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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谅说道:“我问你!为什么你明明比季澜要小一岁,你是师兄,他是师弟?”
云昭说道:“那是因为我拜入师门早啊,不要说他,便是秦信也是我的师弟。”
萧谅吐了吐舌说道:“你走开,在我耳边吵闹得很。”
云昭叹气:“现在在殿下眼里,恐怕不只是属下吵闹,便是我们府中的假山瀑布都吵闹得很。”
萧谅问道:“此话怎讲?”
云昭说道:“不是季澜的声音,便于你来说,都是呱噪,卑职说得对吗?”
萧谅拍桌抓狂道:“你、你胡说什么!”
云昭说道:“你就别再想了。那季澜现在忙着下聘礼,眼看就要娶亲了,你这望眼欲穿的,还是趁早死心。”
萧谅猛然想起离京之前,季澜便要定亲,听了云昭这话,心下顿时一痛,几乎站立不稳。
云昭暗悔失言,连忙上前,说道:“你别难过,是我不好,我刚才胡说的。这几天他都在为你的事忙着,当真没有娶亲的事,切勿多想。”
萧谅抬头问道:“你又骗我?我能有什么事,要他操劳。”
云昭摸了摸鼻子,说道:“玉蔻丹的下落啊,天下之大,要找秦信谈何容易。最管用的情报网莫过于季太师手上的临花门,他们专司情报。季澜与秦信好歹是师兄弟,自然清楚对方底细。”
萧谅脸色顿时好了大半,说道:“你的活,居然要他去忙?岂有此理!”
云昭摊手说道:“如此不正好,可以看看他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
萧谅见他话中有话,便道:“你少胡说。我问你,为什么之前我都不会心口疼,自从被那裴尚点穴,又喝了你那碗药,这百枯草的毒发作越来越快了?”
云昭说道:“那是因为你有了心上人,若无裴尚的误打误撞,你这毒性大约慢慢发作,起码半年后才有动静。被他误点穴道,激发毒素,故而提前了。”
萧谅问道:“为什么我有……心上人,毒性就会发作快了起来?”
云昭笑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萧谅见他一脸戏谑,便不敢再问,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你既然那么关心我,怎么又好像毫不在意我毒发?”
云昭看了他一眼,说道:“因为玉蔻丹并不是唯一的办法。”
萧谅惊讶道:“既然有别的办法,为何不早说!”
云昭说道:“此法一命还一命,需有骨肉至亲换血。不说你那几个皇兄定然不会舍命相救,你心地善良,怎容他们这么做嘛?”
萧谅说道:“好了,不要再说,我不想知道怎么个一命还一命!此事也不要对任何人提及。”
云昭轻轻抚摸他的头,说道:“我早知你会这么说。”
他话音刚落,却听外面管家前来,说道:“启禀王爷,外面有一年轻公子求见,说是您在黎州的旧识。”
萧谅听得奇怪,说道:“本王在黎州不过数日,何曾交过朋友?”
他话音未落,却听得一句极为轻浮的话从门口传来:“哎呦,我们可是过命之交,别忘了是我发现你身上的病症。”
云昭一见此人,便出手迅速,不等他反应过来,便拿绳子捆住他,悬在房梁之上。
管家看得目瞪口呆,却见萧谅说道:“管家,你下去吧。”
云昭说道:“我不找你,你倒送上门来。裴尚裴公子,若你今日不能老实交代,为何无端在大街上点秦王殿下的穴道,害得他身上的毒提前发作。我今日便吊你一天!”
裴尚哭丧着脸说:“哎呦,我是倒了什么霉啊。不过是大街上看到个美人,想要戏弄一把,这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好的动了师父的心肝宝贝不说,回家还要被老父亲责打了一方,死活要我亲自上门赔罪。这一进门就被人挂房梁上,想我堂堂裴家大公子,从来没再人手上吃过亏,今日简直是颜面扫地!”
萧谅说道:“罢了,放他下来吧。”他能上门道歉,已经表现十足诚意,何况身后还有裴家和柳家。
云昭凑到萧谅耳边,说道:“秦王有令,卑职自当遵从,回头蒙着脸将这小子打一顿出气,想来便与秦王/府无关、”
他们说着悄悄话,却全然不曾注意被吊着的裴尚。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二人,似乎正在竭力听清话语。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是今天太累,实在写不动,就疯狂彪字,乱写一套,又埋了一堆包袱
第62章 第 62 章
季澜回到京城后,便直直前往祖父的房间。他没在房内找到人,也不见书房有动静,便随意漫步,走了老大一圈,仍然是不见祖父。
他信步走到园中,这才见到季朗风披着斗篷,坐在亭中,喝着热茶,颇为怡然自得。
季朗风听见动静,也不转头,说道:“鲸波,难得你还知道回来。”
季澜上得前来,跪在一旁,说道:“孙儿远行数日,劳祖父挂心了。”
季朗风说道:“好了好了,起来吧。你小时候也没少跟着你师父到处跑,如今去趟黎州也不是大不了的事。”
季澜不敢站起,仍然跪在那里,说道:“孙儿偷潜祖父书房,查看折花的客户账本,还请祖父责罚。”
季朗风说道:“不管是临花还是折花,都是迟早要交你管的,你要看便看吧,祖父怎会怪你?不过我真是不明白,你从来不是说不想接受这些事,这是为谁操这份心?”
季澜说道:“当然是为齐王……”
季朗风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孩子长大了,就想要哄骗祖父不成?若是当真为了齐王,直接光明正大问我便是,何须偷偷摸摸?”
季澜说道:“只因……孙儿怕祖父站在姑姑那一边的,只怕不会同意齐王之事,孙儿这才出此下策。”
季朗风说道:“你们一个是我孙儿,一个是我外孙,感情好偏帮对方是好事,但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胡来呢?我相信你姑母要暗杀越王,自有他的道理。齐王年纪小,心不够狠,怎么连你也掺上一脚,坏你姑母的好事?”
季澜听了,这才明白淑妃并没有把萧诀和萧谦的事情告知给祖父。他心中明白,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只怕祖父知道以后,反应比他们都大,弄不好会派出所有折花死士,势杀越王不可。
季澜说道:“孙儿知错了,还望祖父责罚。”
季朗风说道:“你也不要跪在这里了,起来说话。祖父这一把年纪的,你不来扶祖父一把,倒要祖父亲自扶你起来不成?”
季澜听了,连忙起身,坐在一旁,颇有些犹豫的模样。他想要问祖父,明知师父身份,为何要与他合作,又不知是否应该问出口来。
季朗风皱了皱眉问道:“什么事?说!”
他自从将季泽和季澜养大,两个孙儿心里想什么,几乎都能一眼看出。
季澜见问,便说道:“祖父,我师父是洱海之人,你可知晓?”
季朗风问道:“哦?这趟你见到你师父了?”
季澜说道:“正是。只是……他与往日有所不同,精神不太正常,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季朗风笑了笑,说道:“没错,从你见到他的时候开始,他再也不是折花的首领,从此精神也会日渐不济,慢慢衰退,最后变成一个痴呆。”
季澜猛然站起,说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季朗风说道:“你师父察天不但是洱海之人,还是洱海三大家族所留的唯一后人,身份尊贵,自小与洱海王族亲厚。不过他放荡不羁,不喜欢礼法束缚,便拜师云游。所以洱海被灭时,他才成了漏网之鱼。”
季澜说道:“那他怎么会和您相交,还收下我这个徒弟,又为什么会成为折花首领?”
季朗风说道:“当年他云游各国之时,曾经在江陵落脚,与你姑母一见钟情。我坚决不肯同意,逼你姑母嫁入皇家为妃。他心灰意冷,不知躲在哪个荒山野岭待了数年。而后,他出山便探得洱海有难,就赶去想要营救。不过那时节,什么都晚了,他便心中愤恨难平。大局已定,他也无可奈何。他一路落魄,心情沮丧,又因为身着洱海衣服,被东陵百姓欺凌。怀着一身武艺的他,并不做抵抗,整日流浪,而后昏倒在路边。那时候你父亲的亲兵路过,本以为他是细作,没想到他带有我们季府的令牌,便将他带了回去。”
季澜问道:“这令牌是……?”
季朗风苦笑:“自然是你姑母昔日所赠,只说这令牌是我季家独有,让他有难来找我们。你姑母加入王府之时,曾经跪着求我保察天周全。所以当你父亲将他带回的时候,我就留他在府中养伤。他便日日饮酒,只是颓废丧志。”
季澜问道:“然后呢?”
季朗风抬头看了看头,说道:“那时候天下初定,陛下有三员大将,可谓所向披靡。你可知道是哪三人?”
季澜心中奇怪,怎么祖父忽然提到此事,便说道:“孙儿知道,是父亲,顾大将军,贺元帅。”
季朗风说道:“那你可知,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季澜听得奇怪,说道:“不是说寡不敌众,中敌军埋伏,这才……”
季朗风说道:“圣上素来多疑,他在各人军中都有耳目。你父亲竟然救走一个洱海人,还将他带回府中。他知道此事,又如何不疑?”
季澜咂舌道:“难道……难道……”
季朗风说道:“只因这一个差错,便断送你父亲的性命,连同你母亲也一并去了。当年的战场双英,一夜之间便成了一对血鸳鸯。”
他永远都记得,自己亲往战场寻找季少康尸骨的时候,看着他与儿媳二人抱着一起,万箭穿心的惨样。
季朗风顿了一顿,似乎有些缓不过气,惊得季澜连忙拍了拍他后背,安抚道:“祖父,别说这些了。”
“明知有埋伏,圣上还下了死命令,逼得你父母一同前往迎战,这才有如此下场。那时候我就明白,帝王的心都是石头做的。自从你姑母生下齐王之后,我便日日夜夜盼着他能做太子,做君王,如此方能让我季家永无后患。”
“都说帝王无情,孙儿今日才能明白,父亲母亲,死得太冤了。”
“鲸波,你别难过了。再说你师父,得知你父亲是因他而死,心中愧疚,便偷偷写信于我,想要收你为徒,补偿我们。起初我不同意,但你姑母认为,察天之能,非比寻常,故而百般劝说我,到最后我只好点头默许。”
“难怪师父每次来,都偷偷潜进来,教了我一阵子,便又跑了。或者干脆以游玩之名,带我离府教授,原来是怕陛下知晓此事,连累季家。只不过,师父现在这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的姑母在后宫中争宠,越发力不从心,慢慢得变了性子,连祖父也不认得了。她要暗算皇子,要暗杀大臣,一件一桩,都为齐王夺嫡铺路。祖父心知如此,并非忠臣所为,但也只能这么做。三花门是我和你姑母,察天三人统领。不过我一直不肯信任察天,认为他毕竟是洱海中人,你姑母便狠下心来,每次传信都在内中藏毒,久而久之,你师父就中招了。不过多年来用量轻微,并无大碍,只是这次,你姑母不知为何,忽然下定决心舍弃察天,便下了狠手。”
季澜听得讶异连连,问道:“姑母为何如此,师父毕竟是她曾经爱过之人,怎可如此狠毒?”
季朗风说道:“我本来不想留下察天这个活口,他知道我们太多秘密,但你姑母不忍心杀他,便只能让他形同废人。何况察天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暗中用临花的势力做一些别的事情,虽然目前看不出关键,但也不能容许。万一他是借我们之手对东陵不利,这可如何是好?”
季澜问道:“……祖父,师父身上的毒有无药物可解?”
季朗风摇头道:“没有。即便是有,我也不会告诉你。”
季澜说道:“祖父!”
季朗风说道:“你不要说了。还有,书房那堆画卷,你尽快挑一卷,祖父想尽早喝你的喜酒。”
季澜说道:“祖父,我可以接手三花,但唯一的条件就是娶亲之事延后几年再议。”
季朗风拍桌大怒道:“岂有此理,你竟敢和祖父谈条件!”
季澜跪下说道:“鲸波不孝,还望祖父息怒。”
季朗风看了这张与季少康一模一样的脸,问道:“理由。”
季澜说道:“孙儿,孙儿不能说。”
季朗风忽然笑了起来:“是不是看中了哪家姑娘?怕祖父不肯?还是与人私定终身了?”
季澜脸红道:“没有!”
季朗风说道:“你莫要瞒我,当年你父亲与你母亲私定终身,他回来怕我不同意,便是和你现在的模样一样。”
季澜说道:“什么,父亲和母亲是私定终身的?”
季朗风说道:“这以后再说,你既不愿娶亲,祖父也不逼你。放心吧,不管你看中谁家姑娘,尽管说来,祖父为你做主。虽然你姑母希望你娶得都是名门闺秀,与我们季家日后有利,但你若当真喜欢,便纳为妾氏也未为不可。”
季澜摇头道:“孙儿绝不纳妾。”
季朗风说道:“哈,和你父亲一个性子,这辈子就在一棵树上吊死了。也罢,随你。明日起,临花和折花就交你手上,弄砸了可是要挨训的。”
季澜点了点头,说道:“是。”
第63章 第 63 章
裴尚被悬挂在房梁上好一会儿,才被云昭放下来。萧谅连连捶了好几次云昭,却见他颇有些不依不饶的。云昭是季澜的师兄,他不想拿出王爷的架子下死命令,只好由着他。
那裴尚下来之后,也不着恼,反而说道:“哎呦,秦王殿下这回可息怒了?”
秦王说道:“裴公子见谅,我这侍卫胡闹,本王日后定当严加管教。”
秦王凑到云昭耳边说道:“你以后再这么不听话,本王就赶你出府。”
裴尚见两人咬耳朵,便心中有些不自在,便说道:“其实被吊上这一时半会儿,对草民来说,实在是好事。”
萧谅问道:“此话怎讲?”
裴尚说道:“王爷若不怕草民回去告状,说您借故羞辱,惹得我家那位和宫里那位不自在,便应该将当日草民无心之失揭过。”
云昭听了,便说道:“你这是抬出宸妃娘娘和裴中书来威胁吗?”
萧谅瞪了他一眼,说道:“住口,你还嫌本王不够心烦。”
萧谅心知,今日着实是云昭做得过了,不过他是自己侍从。若是裴尚以为他们二人是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此事绝难干休。何况柳宸妃一向爱面子,她让裴尚前来赔罪,也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刚才之举,着实大为不妥。
萧谅连忙起身,抱拳行礼道:“还望裴公子看在章太医的面子上,不要往心里去,我让云昭给你陪个不是。”
云昭瞥了瞥嘴,说道:“云昭多有冒犯,还望裴公子勿怪。”
萧谅急得跺脚,心道:这么敷衍的态度,这裴尚岂非要气死。观他现在仍然一脸笑意,面不改色,只怕心中的弯弯绕绕不少。裴家行商,能做到富甲天下,攀上柳国舅,绝非等闲之辈。这裴公子虽然一副风流浪荡,但舅舅肯收他为徒,定有过人之处。
裴尚笑道:“无妨,无妨,不过今日前来,还有一件事,还望秦王能应允。”
萧谅说道:“只要是本王力所能及的,裴公子但说无妨。”
裴尚说道:“八月桂花飘香,我裴家有一花园,种有各种珍品植株。家父令草民前来,特邀您过府同赏。越王和梁王都已应允,不知秦王意下如何?”
萧谅说道:“你们竟然连大哥和六哥都能请动,果真好本事。你放心吧,本王定然会准时赴约。”
裴尚说道:“草民与这位云昭侍卫,颇为缘分,还望殿下能带他一同前往。”
云昭听得奇怪,说道:“这话奇怪,难道你欠打吗?”
萧谅瞪了他一眼,道:“不得无礼。”
裴尚说道:“无妨无妨,到时候京中王孙公子也有不少会到场,连太师府的季公子,元帅府的贺大公子和四小姐,都会前来。”
萧谅心中讶异,裴尚特别点出的这几个人,都算与自己有交情,想来对方定然是调查过一番。想到这里,他越发对裴尚另眼相看。
直到裴尚告辞而去,云昭这才说道:“此人看起来油腔滑调,但心机颇为深沉。殿下此去裴府,要多加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