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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算 番外篇完本——by附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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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苦涩一笑,道:“如果一开始就没去找他,也许更好吧。”

第85章 第 85 章

云昭没有多说,只是叮嘱萧谅小心账本,便去了旁边的偏帐休息。他只有和萧谅说话的时候,才会稍显开怀,余下都很沉默。
萧谅看着他这样,很有些担心,但又不好直接问他。他明白自己若问,云昭一定会说,但这种时候还是不问为好。
他心中忖度,莫非是表哥找到裴尚,对方不肯原谅他?刚才在顾青墨面前提到裴尚时,云昭冷淡至极,可见这几个月绝对不是没事发生。
萧谅思来想去,不一会儿便躺在床上睡着了。季澜从季泽军帐中回来的时候,便见他的小凤凰在床上窝成一团,睡姿可爱。
方才他趁着季泽休息,找了季家亲兵好生问询战力部署,已经明白大致情况。不过季泽受的伤比他想得要重太多,毒入肺腑当真无药可医吗?他不由得想起玉蔻丹,都说这东西可以解毒,只不知能不能解大哥身上的毒患。
他并非不知药理,但仍然心存一丝侥幸,毕竟大哥若能痊愈,祖父得知定能大安。可是若大哥当真有什么不测,他实在不敢想象祖父受到这个打击会怎么样。他们来到风岩之前,只听闻季泽受伤,显然也是他刻意隐瞒,不想家里担心。
季澜忖道:如此看来,唯有尽快攻克滇国,擒得秦信师兄,才能有机会换取玉蔻丹。不过师兄既然可能知晓自己身世,便是莫萱师叔下落不明,只要放出风去,不怕师叔不自投罗网。
他虽然想要顾念同门之谊,但毕竟是东陵子民,不能对他们心慈手软。这次如果救出赵王,想个法子放过秦信师兄便是。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萧谅,心中明白他定然不会答应。
他方才已经出去寻人,对京中的临花门传信,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莫萱。他本想借用临花中人,寻找下落不明的察天,但又怕季淑妃和祖父还留有暗线,万一寻到人,反而对师父不利,便只能心中暗自祈祷他平安。
过了三天,滇国中人似乎有兵士前来叫阵,惹得季澜手痒,便要出阵迎敌。萧谅深知他们刚到军中,季澜之前并无军功而有将军头衔,确实需要立威,只好答应他出战。
季澜果然不负众望,斩下对方首级,顿时让低落数日的士气大增。萧谅见他如此英武,心中却是感叹。
季澜回到营中,见萧谅闷闷不乐,便问道:“凤眠,我胜了,你怎么还不开心?”
萧谅倒了一杯酒递给他,道:“我没有不开心,只是在想你和你大哥的武艺,谁更高些。”
季澜将酒一饮而尽,便坐到他身边道:“我和大哥武艺上不相上下,不过祖父说他谨慎小心,成熟稳重,我嘛,擅长灵活变通,因势利导。所以祖父才放心让他来边境,留我在家中。”
萧谅愁上眉头,道:“父皇常说,泽将军是我东陵开朝二十多年来,举国罕见的将才,便是当年先皇三大元帅也比不得他。”
季澜不知他为何如此忧虑,道:“那是当然。他也不过二十四岁,就打了七年战。天下皆知的常胜将军,如何能浪得虚名?”
萧谅低着头道:“便是常胜将军,如此也是性命垂危,可见战场凶险。如果我们答应这场战,眼下顾将军已死,泽将军病危,难保父皇会派你驻守边境,如此一来,我们岂非两相分离?这里又这么危险,要你常年在此,我如何心安?”
季澜这才明白他想些什么,便把玉蔻丹能救季泽的猜测告知于他,又开解道:“大丈夫本就应该征战沙场,便是马革裹尸,埋骨青山,也是理所当然的。”
萧谅听得这么说,顿时害怕起来,连忙道:“别说不吉利的。”
季澜笑道:“怎么你也这般迷信?小凤凰是吉祥鸟,有你在,我这只鲸鱼可威武得很呢!”
云昭连声啧啧,走入账内,说道:“行啦,不过打赢了一场,就这样卖弄起来。”
萧谅见他来了,连忙站起来与季澜坐得远了一些,看得云昭不禁好笑。
季澜问道:“云昭师兄,你来得更好,玉蔻丹是师叔所制,也算你师门之物,不知效力如何,能否解我大哥身上的毒患?”
云昭坐在一边,道:“其实我正有一事与你商议,和你大哥有关。”
季澜见他如此郑重,便道:“但说无妨。”
云昭拿出一个玻璃瓶,但见里面有一雪蟾,通体乌黑,殊为可怖。他故意拿瓶子去逗萧谅,吓得他几乎躲在萧谅怀里去。
萧谅喊道:“表哥,这是什么,你快拿开!”
季澜惊喜不已,道:“吞天蟾?师兄,你何来此物?”
萧谅歪头道:“什么□□,名字这么霸道,竟能吞天?”
云昭道:“你要这么看不起他,我可放出来爬你身上咬一口,看你怕不怕。”
萧谅顿时敛声不敢再说,只看着季澜,指望他赶快把那瓶子推开。
季澜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不要怕,吞天蟾性情温和,是解毒圣品,专门吃人体内的毒血。”
云昭点头道:“这是我那日担心小谅的毒患,从大别山师父密室里偷来的。不过这蟾对百枯草无效,倒可能对季泽有用。”
萧谅做了个鬼脸,道:“那干嘛叫吞天蟾,分明吞不了天!”
季澜苦笑:“你早前中了天仙醉,那是莫萱师叔所制的蛊,想来她要置你于死地,绝无可能让吞天蟾破坏好事。”
云昭道:“我思来想去,师父能用一张令牌让我入宫做侍卫,想来她只怕早就埋伏深宫。不过这件事以后再说,这吞天蟾虽能吸食毒血,却有一个坏处,在吸食的同时会放出自身之毒。”
萧谅道:“那怎么办?”
季澜道:“云昭师兄,你是想说,让吞天蟾吸大哥身上的血,解开他身上的毒,而将吞天蟾的毒注入大哥体内,再用玉蔻丹救治?”
云昭道:“正是如此。因为季泽身上的毒,我已经看过,是师父惯用之毒。这吞天蟾奈何不了他,也是从这点可以断定,他们母子一定已经见过,连玉蔻丹只怕也在秦信手上。”
萧谅道:“如此一来,我们一定要找机会抓住秦信,取得玉蔻丹才好。”
云昭见事情说定,又道:“赵王营帐内搜来的账目,你们二人可曾看过?”
萧谅道:“我已经看了,是通济钱庄的账本,下有落款,是沈家的。照理沈小姐嫁给大哥,这东西似乎是陪嫁,后面有一个大哥的私印。”
云昭道:“这账目已经没用了,钱庄所有的钱都被取走,落入赵王之手。”
季澜大惊,道:“你说什么!”他接手三花之后,便有任务寻得这个账本,现在碍于云昭在此,又事关萧诀,不好明说。
萧谅也是惊讶不已,道:“如此大批的金额,二哥拿去作甚?”他心中猜疑,却不敢明说。
云昭道:“当然用来买武器,招揽士兵,你说这是作甚?”
萧谅几乎拍桌而起,说道:“不可能!二哥断不会如此!”在他心中,哪怕与萧诚已然兄弟反目,也绝对不肯相信他会起兵造反。
云昭道:“我看,那日秦信偷潜在越王身边,便是为了这本账册。他偷了账册以后便献给越王,鼓动他造反。越王倒也未必真的造反,不过是想用这些钱财多造武器,又好收买边境士兵,只要攻破滇国,他在军中威信大增。对太子自然是有利的威胁,再加上顾昭是大将军,你说局面会怎样?”
季澜看了一眼萧谅,却见他也看着自己。两个人对彼此的心思已经明了,萧谅是恳求他不要奏报萧诀知晓。
萧谅道:“现在顾将军身死,二哥被擒,此事不成,便不要提了。”
如果季澜拿着账本找萧诀,以季淑妃和季朗风的手段,萧诚便是获救,这造反之罪也洗脱不了。如此一来,萧诚便再也没有机会危险萧诀的储君之位。
季澜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云昭将账本交给萧谅,但见后者投入火炉之中焚毁,便道:“我的好表弟,你还是太顾念兄弟之情了。你那二哥当日在赵王府对我屡下杀手,你都不想着给表哥出气,这么着急帮他毁灭罪证啊?果然是表哥不如二哥亲。”
萧谅顿时站起,抓着云昭的手说:“不是的,表哥你别多心,我只是、只是……”
云昭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道:“逗你呢,怎么就急了?真是小孩子,这般好骗,不好不好!怎么叫你碰上季澜这狐狸一样的人,以后吃了大亏可如何是好?”
萧谅乖巧地说:“有表哥在,怕他作甚。”
云昭笑道:“真没出息,不想着怎么欺负回去,居然还要找表哥帮忙!”
他们兄弟二人倒是亲昵,弄得季澜在旁一句话也不敢插嘴,不知道如何接口。
云昭见他如此,心领神会,说道:“好了,季澜打了一天战,该歇息。表哥为了他的大哥,也算累了一天,就不再这里碍着你们。”
萧谅见他走了,这才转身看向季澜:“二哥的事,多谢你了,鲸波。”
季澜看着他,无奈问:“你为你的二哥来求我,难道我不能为了我的意中人放下算计之心吗?何必谢我?”
萧谅摇头道:“你这样做,若被太子知晓,只怕不妥。”
季澜揽他在怀,温柔的笑道:“若你不开心,这才是大大的不妥。”
他们的床铺分开,隔开不过两米远,偏偏萧谅唤人抬了屏风阻隔,弄得季澜很有些无奈。
季澜问道:“又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怎么还需要这般物件?”
萧谅道:“君臣有别。”
季澜苦笑:“你真是小心。”
萧谅道:“你以为父皇派礼部大臣是来好玩的,他要是回去参你一本,我们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季澜道:“是,我的秦王殿下。”
萧谅道:“我听说泽将军偶尔会喊你小鲸鱼,是真的吗?”
季澜大为窘迫:“你这是哪里听来的?”
萧谅道:“我就是听到了,小鲸鱼小鲸鱼小鲸鱼,哈哈哈,真是有趣。”
季澜头痛不已道:“好了,小凤凰,你别笑了,这么笑下去如何安睡?”
萧谅道:“不睡便做些别的。”
季澜忽然想起那日春节,自己在屋顶上听到的动静,一下子竟答不上来。
萧谅奇怪他半天没有声响,便问:“鲸波,你怎么不说话了?”
季澜苦笑道:“我出去洗个澡再回来。”
萧谅大为吃惊,说道:“你今天不是刚洗过吗?”
季澜道:“刚才没洗干净,你莫再问,先睡吧。”
他说着便飞也似的拿了披风,便冲出营帐,惹得萧谅颇为无语。半晌,他忽然会意,顿时羞赧不已,蒙上被子装睡。
季澜回来见他又蒙头,怕他呼吸不畅,便帮他扯到脖子处盖好,又趁着账内无人,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这才回去躺下。

第86章 第 86 章

季泽的病势不轻,虽得云昭悉心照料,但没有解药在手并非长久之策。那玉蔻丹到底在不在秦信手上,他们都不能肯定,不过要滇国交出解药势在必得。
萧谅和季澜率领五十万大军前来边境,对方自然知晓,故而也颇为忌惮。季澜干脆来一个兵行险招,连连数日败于滇国大将之手,诱得他们轻敌。好容易磨了一个月,便传来季泽毒发身亡的消息,引得东陵大军退守一边,为季泽举行丧礼。
滇国听闻消息,果然半夜前来偷袭,没想到帐中空空如也,竟是空城计。带队的主将被云昭和顾青墨联手擒拿,带到萧谅的面前。
萧谅见此颇为踌躇,以人质换人质,起码能换得萧诚。不过这样的话,解药又该怎么办?不管怎么说,萧诚都是皇子,断然没有舍皇子而就臣子的道理。
这个主将容貌极美,若不是仔细看过,都要以为是个女子。他看着年纪并不大,不过二十五岁的模样,挂的帅旗既非滇国大将塔尔,也不是他们的大王子木黎,倒是让他们猜不出身份。如果他身份太低,未必能换得季泽的解药,若是身份尊贵,倒是可以解药和萧诚一起换取。
“你就是秦王?看着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
萧谅见他如此,也不恼怒,没想到旁边的云昭按耐不住,上去就扯裂他的衣领。他的肌肤白皙,倒是不像行军打仗之人。
云昭看了一眼,道:“你也不是个能打战的主儿,何必在这里逞口舌之利?”
那人气得咬牙,骂道:“要杀就杀!别动手动脚。”
云昭哈哈大笑,用剑挑破他的裤子,说道:“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大爷我还没玩个爽,怎么舍得杀?”
萧谅诧异得看了他一眼,正想说话,却被季澜扯住,便会意过来,站在一旁看戏。
“听闻东陵以礼治国,以德著称,如此行径,岂非地痞流氓!你身为秦王下属,居然敢如此放肆无礼!”
“就因为我是秦王下属,才可以对你为所欲为啊。你难道没听过东陵的江南一带,崇尚南风,据说你们滇国也有不少,你该不会说自己闻所未闻吧?”
云昭说着,便开始撕扯他的衣服,只几下功夫,就扯得他全身七零八落,只剩下半条裤子还穿在身上。
“你敢!你若敢碰我一下,我定叫你们的八十24 万大军有去无回!你们的赵王就等着被剁碎喂狗吧!”
这主将惊慌失措,又被云昭拿链子绑在树上,叫嚷得越发大声。
萧谅拉了云昭到一边,悄声道:“表哥,你怎么和那裴尚似的?这要是传出去,可如何得了?”
云昭听到裴尚的名字,忽然收敛了笑容,只摇了摇头,指了指那个主将的上身。
萧谅看了过去,却见他背上刺着一个图案,看起来和孔雀羽毛有些相似。
季澜拿刀贴着那人的背,轻轻的拍了几下,道:“你背上的纹身,是滇国王室的家徽。你到底是谁,从实招来吧!”
那人冷哼一声,全无方才的慌乱,回道:“我是五王子扎合。”
萧谅听说,心中大喜,知道扎合是滇国国王列叱最宠爱的小儿子,如此一来,换萧诚和解药定能如愿。列叱共有五子,常年为夺储争斗,已经死了三个,如今只剩下长子木黎和五子扎合。
季澜说道:“这次你是偷跑出来的吧?”
这次滇国来势汹汹,领兵之人是大王子木黎和大将军塔尔,并没有听说有五王子。他的母妃是列叱的宠妃,深得宠爱,而木黎握有兵权,两人各有千秋。
扎合冷笑道:“我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不要痴心妄想,我王兄想来对我恨之入骨,绝不可能交出赵王。要是我死在你们手上,他还能执掌滇国,这是再好也没有的事。”
云昭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你知道是这样,为什么还要跑来偷袭,这岂非成全了木黎?”
萧谅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定然是以为一旦偷袭得逞,立下军功,你的王兄也只能认输。不过我很奇怪,你怎么敢如此托大,只带了十万大军,就敢前来?这点人马,虽然不少,但也不够我东陵八十万大军一口吞。你既非带兵之人,等于是擅自出宫,竟能领兵,想来也是受你父皇列叱的密旨。只怕连一向中立的大将军塔尔,也是你的人。”
扎合道:“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这般聪明,这次定不能让你活着回到东陵,否则日后定是我滇国大患!”
云昭抬手便想给他一拳,却被季澜拉住。季澜道:“你现在是我们的阶下囚,口气还这般大,真是不怕死。”
萧谅说道:“来人,带扎合王子下去沐浴更衣,好生伺候。他的帐外再多派两百人看守,传令高度戒备,以防敌营偷袭救人。”
他说完便回到主帐之内,心情十分愉悦,几乎要笑起来。虽然木黎与扎合争储,但想来只要人人都知扎合在自己手上,木黎也不得不设法营救。
云昭说道:“小谅,看你乐呵的,还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换回赵王呢。”
季澜说道:“我已经派人去问其他俘虏,探查赵王现在的近况,也不知道在里面有无不妥。”
萧谅抬头说道:“你真明白我,刚才我就想问他,又怕这家伙油嘴滑舌不说实话,正打算亲自去俘虏营帐细问。”
云昭道:“停停停!你们当我是死的?!能别一言不合就这般眉来眼去吗?”
萧谅嗔道:“表哥!”
云昭撇了撇嘴,道:“不都说女大不中留吗?我的萧谅也不是女娃娃啊,怎么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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