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算 番外篇完本——by附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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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防备塔尔,如此看来,他是全然不顾扎合的意思。现在军中大乱,若他一个手软,塔尔再射一箭,自己只怕要死在此处。如果一想,他爱惜塔尔之心也淡了。
几个神射手早已按耐不住,听得萧谅之令,纷纷射出手上的□□,不一会儿塔尔便身中数箭。
扎合连连大叫,冲到山腰,抱住塔尔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乖乖上得山来,不就好了!”
塔尔气息微弱,说道:“为末将一人,奉送滇国三十万大军,是王爷不智。末将的做法,不过是为您保住实力,借地形之便,与东陵还可再战。”
扎合哈哈大笑,道:“这江山,本王不要!”
他说着,竟是抱着扎合,从山腰处跳下,粉身碎骨。如此一来,滇国大军顿时士气大挫。萧谅忍着疼痛,喝道:“传令,立刻攻山!”说着,便晕了过去。
此时,季泽被抬着上阵,号令三军,顿时一片厮杀之声。等到萧谅再次醒来,已是三日之后。
季澜说道:“凤眠,你感觉如何?”
萧谅说道:“你和云昭在山上发生何事?为何受伤?”
季澜说道:“我们尾随扎合上山,他果然去找木黎,两人起了争执。他似乎在木黎酒中下毒,使他昏睡,这才去牢里找出赵王。不过他当时的样子,显然另有打算,我和云昭上前来抢赵王,没想到那木黎忽然清醒,与我二人缠斗。他武功不低,我们都受了重伤,若非扎合捅了他背后一刀,想必难以脱困。”
萧谅皱眉道:“你们武功这么好,怎么两个人竟然打不过木黎?”
季澜说道:“后面我们再查,发现是赵王身上有一种散功的药物,是以我二人一接触赵王,便也着了道。好在药效有限,否则我和云昭也要葬身在那里。”
萧谅说道:“你们的伤势现在如何?二皇兄呢?云昭人呢?”
季澜道:“放心吧,那个药物解开后,我们自行运功疗伤,已经好了不少。云昭正在看望大哥和赵王。赵王的经脉受损严重,日后不能再动武了,身体倒是无碍。倒是你,中了那暗箭,好在没有毒,就是需要时日恢复。应该是塔尔生性坦荡之故,不屑用毒,可惜他终究不能为我们所用。”
萧谅说道:“我真没想到,26 扎合会抱着塔尔一起跳崖。”
季澜说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他们对彼此用情至深,能如此相守也是一种圆满。”
萧谅看着季澜,问道:“鲸波,你在怪我吗?那日下令乱箭射死塔尔之事,也是万不得已。”
季澜说道:“我怎么会怪你呢?他是敌军首领,自然该杀。我只是看着他们,心中有些惊惧,你说我们会不会和他们一般……”
云昭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说道:“呸呸呸,乌鸦嘴。你这个人,再说这样的话吓小谅,小心我打断你肋骨。”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听到外面有人传报:“殿下,京中传信,赵王妃难产而亡,胎儿无碍,陛下令赵王火速回京。”
萧谅听说,连忙说道:“立刻扶本王去赵王营帐!”
季澜扶着萧谅这才打开萧诚营帐,却见他半靠在床上,正举着匕首,对着自己。云昭连忙上去,眼疾手快,用手上的飞镖打落他的匕首。
萧谅惊道:“二哥,你这是做什么?”
萧诚垂泪道:“小七,若你真当我是二哥,就成全二哥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写打战的废柴如我
第92章 第 92 章
自从那次萧诚亲自到秦王/府,为云昭私闯赵王府之事与萧谅起了争执,到如今再见,短短不到一年时间,竟是如此局面。
萧谅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又端了药亲自递给他,说道:“二哥,你先喝药!”
萧诚知道再想自杀已经不能,便也只能接药喝了。他喝完之后,靠在床上,一言不发。
萧谅说道:“你被擒甚久,想来皇嫂有孕之事,也不知晓吧?”
萧诚猛然睁眼,说道:“此话当真?我离开江陵已九个多月,莫非晶华已经生下孩子?”
萧谅点了点头,心中难过,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如何开口说出顾晶华的死讯。
萧诚见他神色有异,心中惶恐,说道:“小七,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是孩子不妥?还是……?”
萧谅说道:“孩子很好,只是……嫂子因顾将军的死伤心过度,又听闻你被擒,日夜担忧,以至于没能挨过生育之苦。父皇传令要你即刻回京,想必是要等你回去再下葬。”
萧诚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萧谅,似乎怀疑他的话只是一个骗局,直到看到萧谅递过来的密旨,顿时落下泪来。他与顾晶华也算青梅竹马,没想到他当初拿了秦信交给他的账本,满心筹谋之际,想着与她日后荣华富贵,到头来竟是生死永诀。
萧谅说道:“二哥,为了孩子,你万万不可再有寻死之心。至于账本……我已经烧了。只是听秦信所言,只怕父皇已经知晓此事,你回去以后小心应付。我想父皇……该不会那么狠心,毕竟你和大哥都是他自小养大的皇子,与他人不同。”
萧诚叹了一口气,说道:“小七,秦信交上来的沈家账本既被你烧了,那么父皇若问起,我从通济钱庄提出来的银两究竟去了哪里,你要如何作答?”
萧谅说道:“军中不曾发现,我自然如实禀报。”
萧诚笑道:“你以为父皇会信?”
萧谅说道:“二哥,你就坦白告诉父皇,想来他应该也不会对你怎样。”
萧诚说道:“以父皇的疑心,我交了,他疑心我藏私,我不交,他疑心你我勾结。”
萧谅说道:“这如何是好?”
萧诚拿了自己的玉带,交给萧谅,说道:“内侧写着放银两和兵器的所在,你取出以后,便密信报与父皇。他若公开,便是要置我与死地,若瞒下不说,那我这个赵王大约还有活路。”
萧谅说道:“你是要我对着父皇揭发你?”
萧诚说道:“经过秦王/府你我兄弟决裂以后,本以为你不会真心来救我,没想到你当真如此忠厚。现在,唯有你揭发我,这样才能让父皇不至疑你。”
萧谅点头,说道:“好,二哥,此事我答应你。”
萧诚说道:“我想尽快回京,你安排一下吧。”
萧谅说道:“如果滇国势败,不过南疆诸多民族部落,颇为难以管制。我身边只有云昭,他医术和武功都是上上之选,便差他送你回江陵,二哥你意下如何?”
萧诚说道:“也好。若他半路记恨当初在赵王府受的伤,把我暗害了,也少一段纠结。”
萧谅连忙说道:“二哥,小七绝无此意,若你不喜,那我再行派人便是。”
萧诚说道:“逗你的。他和季澜甘冒大险,上得鸡足山救我,现在我怎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萧谅点头称是,便退了出来,看着守在帐外一脸担心的季澜和云昭,他有些好笑。
等云昭知道自己被他安排了这么一出任务,几乎跳脚,他说道:“为什么要我护送,你在这里,我怎么放心?”
萧谅撒娇道:“表兄,就当我求你了。”
云昭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萧谅说道:“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锦囊,你依计而行便是。”
季澜见状,说道:“微臣先行回避。”
他不等萧谅再说,连忙退出,远远走开,倒是显得并无情绪波动。萧谅看着他,也不阻止,只是神色有些落寞。
云昭说道:“咦,季澜怎么了?小谅,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你这样不行,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萧谅把萧诚说的事情告诉云昭,又叮嘱道:“不管二哥的玉带都写了什么,你都一一记下,送他回京后,便向父皇呈报一应事物。你只说是我搜出的,不必多言。”
云昭说道:“你这样做,圣上难免不认为你对赵王下手,这样一来,你尽心救治他,反倒是说成你办事不利,故意拖延,导致他如今武功尽失。”
萧谅说道:“不管到时候二哥在父皇面前说什么,我都认了。”
云昭无奈,说道:“你避开季澜,是因为这批银子原本是沈家的,也就是说这算是越王收到的聘礼。越王和太子走得近,你怕季澜想要为太子夺回这笔钱?”
萧谅说道:“不,我不担心。只是不愿意鲸波难做罢了。”
云昭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不掺和。那我过几日与赵王一起回京便是,这里毕竟是战场,刀剑无眼,你务必小心。”
过了几天,萧谅便和季泽季澜两兄弟,亲自送萧诚和云昭一行人离开。
季泽的伤势好了大半,教导季澜如何用兵,又与萧谅商议继续进攻的法子。萧谅每晚都在营帐等着季澜回来,可他总是要到半夜才回。
这天夜里,萧谅心中生气,撕开手臂的包扎,独自枯坐到三更,才见季澜小心翼翼回来。
季澜见他还未入睡,手臂的箭伤又流出血来,心疼不已,连忙上前为他包扎。
萧谅推开他伸出的手,说道:“澜将军与泽将军兄弟情深,何必两头跑这般辛苦?本王毕竟是皇子,与臣下同一个营帐本属越礼,现在泽将军身体渐好,不若你就与他同营为好。如此,也不至于打扰本王休息。”
季澜说道:“殿下说的是。不过您手上的箭伤断然不能这般流血,还是先让末将为你包扎之后再说此事。”
萧谅跺了跺脚,推开季澜,走到他的床铺前,单手拿起枕头便向他丢去。季澜也不敢再动,见他砸了枕头,又把被面才在地上,便也不敢做声。
他走上前,便点了萧谅的穴道,为他包扎伤口,说道:“殿下息怒,若是动气过甚,会加速血液流动,这伤口会流出更多血。”
萧谅气急,又不能挣扎,说道:“你解开本王的穴道,不要你管!”
季澜由着他生气,自顾自将他包扎后,又捡起地上的枕头和棉被,顺手解开他的穴道,这才说道:“末将告退。”
萧谅再也按捺不住,从背后抱住季澜,说道:“不许走!”
季澜松手,任由棉被和枕头掉落在地,回过身紧紧抱住他,深深一吻。这次的吻格外温柔,让萧谅慢慢的被他指引着,也深陷其中,一时之间,情丝万缕,尽在此中。
“还生我的气?”萧谅的眼睛发亮,直勾勾的看着季澜,几乎是小心赔罪的样子。
“不是,你毕竟是秦王,我是太子的表兄,你防着我一些,也是应该的。”季澜低下头,吻了吻这双眼睛,几乎快要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
萧谅拉着他的手,走到床边,便将他推倒,又钻进被窝,把头深深埋在他的肩窝里。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那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做到最后?”
“你还小。”
“天天说我小,你也不过大我三岁。”那只手深入他裤袋的时候,几乎是防不胜防的,令人招架不住。
季澜被他握住,顿时不能控制,他压着声音说道:“你还有伤,不要胡来。”
“这话说得,怎么好像你是塔尔,我是扎合?”萧谅调皮的眨了眨眼,“难道,你其实是想做秦王妃?”
“我……我……”季澜没想到他的手会这么不老实,干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肆无忌惮的去揉搓他的那里。
两个人一阵尽兴后,这才唤人送来热水洗漱。季澜怕他不方便,便亲自抱着他入了澡盆,十分上心的为他擦拭。
“你哪学来这些?”
“在你眼里,本王是不是什么都不懂,是个小孩子?”
“难道不是?”
“我好歹从小长在宫中,你也太小看人了吧。”
萧谅调皮的笑,尽情把头依偎在他胸口,直弄得季澜越发脸红。他说道:“骗你的,是我差人寻了些春宫图看看。”
“你、你看这些作甚。”
“我不过想知道,怎么做个季夫人。”他说道这里,声音小得听不清,满脸羞赧。
“你若再说,我可忍不住了。”季澜没想到他如此大胆,只好糊他。
“没让你忍。”
“你……不知道这事做起来,疼得厉害吗?”季澜无奈的说道。
“我知道,但我不怕,是你的话,怎么都好。”萧谅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季澜,接着说道:“你不做到最后一步,是怕有一天我们当真为敌,我会为你心软?”
季澜没想到他竟然猜出自己的心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老实的点了点头。
“没了这一层关系,你以为我对你就可以狠心到底?”
季澜不知如何回答,却见萧谅已经捧着自己的脸,狠狠吻了上来,如同咬人一般的力气,弄得双唇很快就红肿起来。
许久,萧谅才放开季澜,说道:“看到扎合和塔尔,我才明白,若不能做主,终究难免如此下场。所以,鲸波,我实话告诉你,现在我想要争一争那个位置,只有争到了,我才能与你永远在一起。你若为了太子来拦我,那也无所谓,我不怕。”
季澜没想到他如此坦率,反倒显得自己过于扭捏,便说道:“凤眠,我真怕……”
萧谅说道:“你别怕。我可以在此立誓,无论本王今后站在什么位置,都任你予取予求,此生为你而已。”
季澜说道:“凤眠!这话太重,收回去吧。”
萧谅笑道:“我知道你定然心软不会拦我,反正都是父皇的孩子,你就中立着吧。”
季澜说道:“你明知道这绝无可能。”
萧谅凑到他耳边,轻轻咬了他一口,说道:“那么就听从自己的心去做事,放心,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怪你怨你。只因我若败了,不过也是一条性命。那时候你还有太子这个靠山。若太子败了,你也还有我呢!”
季澜没有接话,只是把他紧紧抱在怀里,许久说道:“季澜何德何能,得你如此倾心相待?”
“情之一字,本就是不能自己的。”
澡盆之中,两个身影相互重合起来,缠绵而隐忍,互诉衷肠又各有保留。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去看精神内科,不知结果如何,忐忑难安。
第93章 第 93 章
自从季泽逐渐恢复后,便指挥着季澜一路攻往滇国王城,萧谅每天拿着杨聿书的兵法概要研读,日益精进,对用兵之道颇有心得。
在季泽面前,两个人都不敢过于亲密,但终究瞒不过他的眼。这一天,季泽独自找了季澜,问道:“鲸波,你曾经救过秦王殿下,那是本分,他拜你为你师,也是皇命。兄长观察你与殿下相处,竟多有逾越之处,不可忘记他是皇子,以后断然不可造次。”
季澜心虚,说道:“我与皇子亲近些,想来也无不妥。”
季泽说道:“这自然是好事,但凡是都要有个分寸,秦王不计较,不等于别人不计较。谁知道这军中都有谁的人在,到时候回去参你一本,说你与秦王过从甚密,陛下怀疑你们结党营私,那么对谁都没有好处。”
季澜苦笑:“大哥,我们是太子这边的人,与秦王结党营私又无好处。”
季泽说道:“对我们没好处,对秦王殿下可大有好处。到时候先不说陛下怎么想,太子听到这话头你觉得会如何?你是嫌祖父平日打你打得少了?”
季澜抱拳道:“大哥教训的是,鲸波会注意分寸。”
那之后,他便与萧谅越发保持距离,后者会意,便也拿出一副皇子的派头。东陵大军一路打到滇国王城,而京中传信,要他们攻破滇国后。善待其他部落。
萧奕的意思,自然是杀一儆百,没想到他们才围住滇国王城三天。滇国国主的宠妃,扎合之母就自缢宫中,而滇国国王无心应战,竟是抱着她的尸身自焚宫中。
一时之间,滇国群龙无首,只能开门投降。萧谅没想到如此顺利,便也不再为难他们,只斩杀了几个当初主战的大臣。各部落的人纷纷送来降表,他们整治一番,三个月之后,这才班师回朝。
京中传信,说季朗风病重,特许季泽随军而回。听闻此讯,季家兄弟心急如焚,日夜兼程赶回江陵。萧谅也不顾身体,只依着他们火速回京。
饶是如此,也走了一个半月,途中他们遇到了顾青墨。萧谅大喜,这样一来,她临阵脱逃的传言便可以不攻自破,只说是去办自己吩咐的密令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