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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算 番外篇完本——by附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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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谦还想再说,却见萧奕甩出一道奏折,他拿起再看,却见上面写到当初娇奴一案,那枚古怪的玉佩。
萧奕继续说道:“当日娇奴一案,朕已经查出是你的玉佩搅乱其中。当时朕觉得此事蹊跷,便着令再查,深怕冤枉与你。没想到那石缃转头就被杀人灭口,而后便死无对证。朕派你出巡江南,便是要试探你有何不妥,果然你就来一番遇刺的连环计,真是好!很好!”
萧谦见此,终究不再多言,只说道:“父皇既然认定如此,那么这件事是不是儿臣做的,已经不重要了。儿臣愿担此罪!”
萧奕猛然站起,踢翻案几,连带滚烫的茶水都洒在萧谦的身上。萧谦忍痛不言,只是跪在地下,不动声色。
萧奕怒喝道:“愿担此罪!你知道你认的是什么罪吗?窝藏叛党,谋害皇子,欺君罔上,滔天大罪,你要怎么担!”
萧谦平静的说道:“事已至此,只盼父皇你莫要太难过,就当儿臣不孝,愧对您多年的养育之恩。”
萧奕气得泪如雨下,说道:“伴麟,你告诉朕,这当中到底有没有隐情!”
萧谦说道:“并无隐情,儿臣认罪。”
萧奕说道:“来人,即可传旨,褫夺越王封号,贬为庶人,收监大理寺!”
萧谦郑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便被人带了下去,他看到一个面熟的宫人急忙忙跑出,便知道是与萧诀报信去了。他心中叹道:只望阿竹不要执迷不悟,能割舍这份情,日后做一个仁君,不要再有痴心妄想。
他到了大理寺牢房,与秦信关押的地方相邻,便也不多言,只是默默的坐在一旁。
秦信看着他,问道:“难道你就没有话对我说吗?”
萧谦说道:“你要我说什么?”
秦信猛然靠近,几乎掐住他的脖子,用尽了力气,若非铁链困住,险些便能成功。
萧谦好容易松口气,推开几步,问道:“你……你真的是宁王之后?”
秦信哈哈大笑,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攀咬你之事,没想到竟能轻易成功,看来那人说的没错,炎启帝果然是太聪明,反而容易中计。”
萧谦问道:“那人是谁?”
秦信说道:“你莫管那人是谁,你现在自身难保,难道不问问我,他到底说了什么话,打动我来陷害你?”
当日刺杀之事,秦信对沈灵姣的深情,还有不杀自己的许诺都还历历在目。那几个月下江南,秦信对他也算是恭谨有礼,如今忽然发难,他着实也想不明白。
萧谦问道:“我想知道,你就会说?”
秦信说道:“哈哈哈……为什么我不说,反正谁也救不了你,现在你已必死无疑。我真是不懂,你身为一个男人,怎么会愿意委身另一个男人?那个人还是你的骨肉兄弟,难道你不觉得肮脏恶心吗?亏我当初还怜惜你身不由己,四面楚歌,没想到竟是多此一举!”
萧谦猛然站起,说道:“你、你说什么!是谁告诉你这些,是谁!”
秦信全然不理,自顾自说道:“你既是这样下贱之人,为何要娶灵姣!她竟然还为你而死!是你骗了她!是你害死她!我秦信定要你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便是死也要带着你一起下地狱。”
萧谦跪在地上,说道:“你要杀我害我都随便,只求你放过他吧。”
秦信说道:“你到现在还为他求情?哼,若非你们做的事情太龌龊,我偏偏又已是阶下之囚,乱臣贼子,说的话根本没人会信,早就揭发你们了!若他待你是真,等你死了,他便是生不如死,这样的折磨,岂非痛快!”
秦信说着,笑得越发大声,与萧谦在旁苦苦磕头哀求,两种声音掺杂,听得人越发心惊。
过了一会儿,狱卒前来,便带萧谦离了这里,去另一边天字号牢门关押。
萧谦心中惶惑难安,便仔细回想:按照仪制,自己应该是在天字号牢房。刚才过于惊慌,倒是忘记这件事。这样一来,秦信身后之人,便屈指可数。难道会是赵王,他记恨自己如此下场?这绝不可能,赵王恨秦信入骨,现在应不可能与他合作。那么到底是谁?
如今太子之位岌岌可危,余下有可能继任皇子的,只有梁王萧云详,秦王萧谅。自从柳宸妃死后,萧云详越发孤僻,从前的失语症也越发严重。那么只有可能是萧谅,想到这里,他又不敢置信。
萧谅此次平定滇国,大有军功,又与季澜走得极近,莫非当真是有意皇位,这才陷害自己吗?萧谦越想越是不能把自己的这个猜疑,往从小宠爱的小七身上套,便渐渐放下念想,只考虑如何才能传递消息给萧诀,让他不要插手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诊断结果出来,只要不恶化,就可以一直平安,这东西在大脑里,犹如□□一样的存在。没办法治愈,只能缓解。看着诊断书,我感觉人生都要改写了。

第98章 第 98 章

自从刺杀一案发生后,季泽和季澜便被革职在府。兄弟二人守着季朗风的灵堂,终日不出门,对外的消息却不闭塞。越王下狱的事情一出,季澜便知道萧诀定会寻来,早已安排人小心接引。
萧诀进门便拉到他一边密室,神色颇为着急,说道:“表哥,你如实告诉我,你们在滇国发生何事?那秦信是如何被放走的!”
季澜说道:“太子殿下,稍安勿躁。秦信他……是自己逃走的,并无人将他放走。”
萧诀说道:“到这种时候还想骗我?若非有人相助,他一个人如何逃出军营?你说吧,是不是秦王的意思?”
季澜不语,他没有将秦信是自己师兄的身份说出,便是不希望有人拿此事再做文章。
萧诀见他不语,又道:“表哥,你不说我也知道,定是秦王的意思。我真是不明白,他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难道当真是为了皇位?”
季澜抬头看他,问道:“太子殿下,你在说什么?”
萧诀便把大理寺调查秦信,查出他与沈灵姣关系匪浅,进而又牵引出越王的事情,一一说出。季澜听得心惊,万万没料到还有这一通关系,如此想来,萧谦只怕凶多吉少。他是决然不信萧谅会设局秦信,但要说起来,确实只有秦信知道萧谦和萧诀的关系,而他对自己说过有夺嫡之心。
季澜心中生疑:难道当日放走秦信,当真是萧谅顺手推舟的人情吗?
不过秦信的个性他了解,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去陷害人。他这一番不招供任由他们调查,偏偏还留下蛛丝马迹可以让大理寺卿查到痕迹的情景,显然不是他一个人能做的。这背后定是有人在帮助秦信,陷害越王。若说是梁王萧云详,他如何能知道萧谦和萧诀的关系,又怎么知道利用这点来说动秦信呢?
季澜心中惊疑不定,说道:“太子殿下,你快回宫吧,现在说这些也是无益。当务之急是如何救得越王,不如设法去天牢走一遭,探个口风?”
萧诀说道:“ 我早已去过天牢,但大哥他避而不见,甚至说出我若敢再踏入天牢半步,就自尽狱中。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季澜劝道:“你莫着急,让我天牢试试?”
萧诀说道:“你现在没有官职在身,如何进得去?去了被人发现,可不是革职这么简单。现在这局面已经是最好不过的,季家先低调几年,横竖只要有战打,父皇不会忘记两位表兄。”
两个人正说着,却听到有人进来,正是萧诀的跟班小良。小良对着二人行礼,说道:“殿下,天牢那边传来消息,秦王不顾陛下禁令密探天牢,去看望越王殿下了。”
自从萧谦被褫夺封号,人人都已改成罪民萧谦,唯独萧诀身边的人,还是称越王。萧诀听说,顿时站起,说道:“他去做什么!”
季澜拉住他,劝道:“太子,你莫着急,还是再等消息。”
这一边,天牢之内,萧谅带着美酒佳肴来探望萧谦,28 显得极为自然。他走入牢门内,将东西一字摆开,又屏退了众人。
萧谦心中忐忑,不知他什么意思,便问道:“小七,你违抗父皇旨意,去拜祭老太师,跑去御书房跪了一天一夜。父皇不是命你禁足三个月,怎么跑来这里?”
萧谅温了一杯酒,递给萧谦说道:“说到此事,小七正要感谢大哥,当时只有你一人跑去陪我跪了一天。这杯酒敬你!”
萧谦接过酒杯,二话不说,举头便干。他还想再说,却被萧谅阻止,只见后者站了起来,绕着牢门走了一圈。
萧谅说道:“大哥,你说人要睡的地方没牢门这么大,为什么偏偏大家还要去争抢比那牢门更小许多的椅子?”
萧谦说道:“果然是你!”
萧谅叹气,说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但这件事当真不是我做的。”
萧谦问道:“除了你,还有谁?”
萧谅说道:“你们眼中,六哥当真是清白无辜的吗?”
萧谦说道:“云详自幼孤僻,不与人言,自从柳宸妃病故,他就独自在梁王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让我如何相信,他会布下如此毒计?”
萧谅叹气道:“我若说六哥的失语症是装的呢?”
萧谦说道:“胡说八道,他从小如何,怎么可能是装的?难道他年幼就有那般心机吗?”
萧谅说道:“大哥,你可知我为何绝无可能设局害你?”
萧谦抬头看他,似乎不管听到什么话,都不会再相信,说道:“事已至此,是不是你,都没有区别。”
萧谅说道:“当然有区别。大哥,你死了,五哥会伤心,而我则会彻底失去那个人。对我来说,他是我的一切,夺嫡都是为他,我又怎么会做顾此失彼的傻事?何况五哥曾说,我幼时多病,你常常偷送药材来,虽然被母妃拒之门外,但私下却要为此受淑妃娘娘责罚。难道大哥眼中,小七就这么不堪,铁石心肠,不念旧情吗?”
萧谦问道:“你说夺嫡是为了他?那是什么人?”
萧谅说道:“是与你和五哥一般,不可言说之人。”
萧谦抬头,问道:“是季澜?”
萧谅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萧谦说道:“你要夺嫡,阿竹确实太子,你告诉我这样大的秘密,不怕我告诉阿竹,算计于你吗?”
萧谅说道:“大哥,你知道我现在最怕的是什么吗?”
萧谦问道:“你来此,所为何事?莫非与你口中最怕的事有关?”
萧谅说道:“我怕你死了,太子也会跟着你去了。那样我夺嫡也夺得胜之不武。”
萧谦说道:“小七,夺嫡这种事,别说胜之不武便是卑鄙到极点,只要能成功,事后都是值得称道的。”
萧谅笑了笑,说道:“大哥,你知道最不想要五哥做太子的人是谁吗?”
萧谦问道:“你想说老二吗?”
萧谅摇头,说道:“是父皇。”
萧谦大惊,说道:“你说什么?”
萧谅答道:“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当初五哥这么大一个活人,消失在笑月轩,却没人离开发现?淑妃娘娘明知他跟着我偷跑出京,前往黎州见你,却不能阻拦?为什么偷逃出宫这么大的过错,我们一回来,父皇就轻轻放过?他不但没有责罚五哥,还立他为储?当时二哥还在忙于战事,虽有娇奴一案,但也不至失他失了东宫资格。”
萧谦越听越是奇怪,问道:“你想说什么?”
萧谅说道:“后宫之中,最受宠的是兰贵妃,她的母家是尹太傅。太傅多年监管科举,天下门生无数,权势熏天。父皇几度吏治,都被这群人无声无息的化解了。随后兰贵妃便在新春佳节自缢宫中,尹府一夕之间顿时倾覆。宸妃娘娘的妃位特殊,虽不是皇后,却算是六宫之主。柳家出了太皇太后,又出了柳贤妃和宸妃,父皇碍于孝道不能对柳家动手。可是柳家现在如何?”
萧谦背后生凉,说道:“你是说父皇有意针对各个大臣?”
萧谅继续说道:“我外祖父文武双全,天下皆知,却是满门殉国。你以为当真是巧合吗?季太师早年丧子,却有季泽屡战屡胜,一个天下称颂的常胜将军,便是骠骑大将军顾昭也难以掩其锋,你以为父皇会很高兴看到这样的臣子吗?太子外有季家军功,内有三花组织,若是得了沈家雄厚的财力,父皇这个皇帝的位置还要不要了?群臣数次上表求立太子,他便立了一个太子,但现在你看季家如何?五哥这个太子之位,坐得当真稳当吗?太师病死,淑妃被掠,父皇遇刺,你又下狱,对太子来说,每一件事都是难题,是打击,是考验。”
萧谦说道:“小七,难道这些事全部是父皇一个人安排的?”
萧谅摇头道:“父皇是天子,但也不是神仙,他如何能料出许多来?不过是事有凑巧,也算他有所安排,相互推动之下,便有如此结果。”
萧谦说道:“那你今天来,究竟所为何事?”
萧谅说道:“我来,不过是想劝你,前往不要寻死。父皇虽然算计良多,但我看出他待你真是极好。你看这里被褥餐饭虽然极简,但显然精心布置,不至于让你受了委屈。父皇现在的心思,只怕是想将你打发出朝堂,而没有诛杀之心。所以你万万不可寻死,否则五哥的深情,父皇的苦心都要付之流水。”
萧谦说道:“你五哥身为太子,终究是要娶妻生子,便是离了东宫,也不可能与我相守。借此断念,也没什么不好。”
萧谅叹气,说道:“大哥,你一向是君子之风,怎么到了这时候,却这般狠心。若被五哥听到你这番话,不知要如何伤心。当日在大别山上,莫萱不肯救你,五哥可是拿出一命换一命的架势,难道你就一点都不顾念他的痴情?”
萧谦苦笑:“想也没用,我们终究是不能的。”
萧谅说道:“我不知你为何如此心灰意冷,若是为了五哥身上的锁情关,你大可放心,我已求得十方恨,只不知如何劝他服下。这件事还要劳你费心。”
萧谦说道:“父皇不想要我的性命,不过是你的推测之词,也未必是真。十方恨你先留着吧,若大哥当真有命出去,再设法令他服下。”
萧谅点头,说道:“我出来够久了,先行回去,大哥你好好保重。”
他说着便离开了天门牢房,全无注意身后还有一个人影闪过。萧谅回到府中,却见人人屏气收声,极为紧张,便知不对,走到大厅,却见萧奕坐在堂上。
萧奕说道:“秦王,你好大的胆子,朕命你禁足三个月,你竟敢公然抗旨,可有将朕放在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
萧谦:你说夺嫡是为了他?那是什么人?
萧谅:是与你和五哥一般,不可言说之人。
萧谦:是……二弟?
萧谅:(晕倒状)
季澜:(跪了)
萧诚:(大哥,伦家是直男,伦家爱王妃,伦家做爸爸了,别害我)

第99章 第 99 章

萧谅跪在地上,说道:“儿臣惦记兄长,有违父命,着实有罪,还望父皇责罚。”
“兄长?父命?你倒是聪明,不提越王不提皇命,反是以兄弟之情为托,若朕当真怪罪下来,岂非理亏?可是君命大过天,便是手足之情也不能例外,皇家更不能徇私。凤眠,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萧谅听到他唤凤眠,便知道父皇已经不生气,便答道:“父皇说的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次是儿臣犯了错,还请父皇责罚。”
萧奕上前扶他起来,父子二人坐在一边,他打量着萧谅。这个孩子自小体弱,痊愈后也不得好生静养,总是愁眉不展。没想到黎州和滇国之行,倒是让他越发容光焕发。
萧奕说道:“朕之前罚你禁足三个月,现在要怎么罚你,难道再禁足三个月?太医说你体弱,本就应该多多走动,老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终究不像样子。朕的皇子便是做了偷懒赖床的凤凰,也不能和个大家闺秀一般,日日憋在府中。”
萧谅拉了他的衣角,想要撒娇又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不是年幼时候,又收回了手。他只辩解道:“什么偷懒赖床?儿臣何时这般散漫了,父皇冤枉人!”
萧奕笑道:“当初你们兄弟个个都选了个外号,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自号凤眠?凤虽吉祥,但睡着的可就不成气候了。”
萧谅眨了眨眼睛,说道:“父皇既然不喜,为何又允了儿臣这个别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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