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算 番外篇完本——by附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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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既然三哥重新做人,兰贵妃也香消玉殒,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萧谅不想再提这些,这次能与萧诤兄弟再见,大是不易。想到这里,萧谅暗下决定,今年元宵再走一趟去年的旧路,看能不能碰到萧诫。
萧诤回京之后,先去拜见了萧奕,便直接去了尹府探望外祖父。期间萧谅也多次前来,与他兄弟叙旧,两个人见面,都各自感慨彼此变了很多。
从前一脸稚气的萧谅,已隐隐有了储君的风范。萧诤这一路上听到不少,知道如今京中盛传,梁王遇刺致使手不能提,陛下并无责怪,显是有意秦王入住东宫。
他率先对萧谅鞠躬说了一声“恭喜”,但让后者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四哥从前就性情耿介,如今更是快言快语,只是比之从前,要稳重了许多。
两个人聊了半日,萧诤便向萧谅告罪去伺奉尹仲霖。萧谅从尹府出来,一路闷闷不乐,直走去了季府。
季澜见他前来,惊讶不已,说道:“你不是说要避嫌,无事不要如此招摇,怎么今天反而这般肆无忌弹,就这么走到季府来了?”
萧谅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嫌我?那我走便是了。”
他扭头就走,却被季澜一把拉住。季澜无奈,扯着他拽进屋里,说道:“听下人说你刚才去尹府探望剑南王。你们兄弟久别,照理应该相谈甚欢,怎么你似乎颇为不乐?”
萧谅苦笑道:“四哥客气得很,从前我们是四皇子七皇子,如今他是剑南王,我却是心口不宣的未来太子。他待我就和那些朝臣差不多,分明还是和从前那般亲密,却不肯在言语上有半分逾越。他是在担心,怕说错一个字,日后我治罪于他。可在我心里,他永远就是我的四哥。”
季澜劝道:“你别怪他,到现在还有不少人说赵王武功全失,是你施救不及所致。梁王遇刺,也是你派人做的。他一路来京,定是听了不少,岂能不疑?”
萧谅说道:“我不怪他,只是心中难受,没想到现在我竟是一个能说话的皇兄都没有了。不管去多少次赵王府,二哥都是那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显是不愿见我。”
季澜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好将人抱在怀里。自从云昭的衣服被打捞上来以后,萧谅就寡言少语,难得因为萧诤回京的消息,有几分开怀雀跃之色,却又如此情景。
萧谅只呆了片刻,便起身而去,他始终害怕逗留多久,惹人多话。现在满城之人,无不把目光钉在他的身上,只盼着找出点错处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春节当日,萧奕带着四个皇子前往太庙祭祖,这才回宫宴饮。不过萧奕的精神远不如去年,只喝了几杯便回宫休息,四子也跟着散了。
萧云详的手臂请了多位?5 娇垂斯皇遣辉盖刖疤健O袅虏钊宋柿税胩欤膊恢烤股说萌绾危粝朐傥剩峙孪粼葡暌尚淖约毫碛杏靡狻?br /> 那日他为云昭一事动怒,但思来想去又觉得为了柳宸妃一事,也怨不得梁王一副非杀云昭不可的模样。不管如何,云昭终究成为二人的心结,横在彼此心上,再也无法如从前那般亲密。至于手臂之事,萧谅也只能为裴尚担下干系。
转眼到了正月初七,尹仲霖终究没能熬过去,洒泪而逝。萧谅心中明白,尹家和萧诤最想求的莫过于让二位尹公子回来送终,便向萧奕请旨求赦免尹家。萧奕倒是答应得爽快,可惜传旨到边关,才知道大公子尹园已经病逝,只留下一女。而二公子尹启峰携着独子和尹园之女,赶回奔丧。
元宵这一日,萧谅在去年走过的路上,来来回回逛了一夜,仍是不见任何踪迹。他几乎要怀疑自己去年遇到萧诫,不过是一场空梦。到了四更天,他才失望的踱步回府,打开房门,却见季澜正在等着他。
“凤眠,你不许我跟着,却让我碰着一件好事,你看这是什么?”季澜的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轻松。
“你……你哪里得来的?”萧谅吃惊不已,只见季澜手上有一块布条,上面只写了璋字,被一朵祥云包裹着,旁边还有一只折好的纸蜻蜓。
“是一个行军之人送来我府上的,没有留下姓名就走了。不过我实在看不出这是什么意思,却隐隐觉得与你有关。”
“行军之人?你快去查,不不不,别查了,我知晓了。”萧谅翻看布条,手上小心翼翼的拿着纸蜻蜓,到灯下反复细看,越看越是欣喜,到最后竟是垂下泪来。
“这究竟是何物?你为何如何高兴,是云昭派人送来的吗?”
“璋是云昭的本名,他画了云朵,意指双关,是要逍遥自在去了。这布条上有一些鸟毛,看得出是雪鸦的羽毛。我猜他是遣了雪鸦来送信,却出了一点差错,使得信未能及时到我手上。”
“那这纸蜻蜓又是什么?”
“我小时候体弱不能骑马,却常常缠着三哥一起玩耍。他最爱骑马射箭,故而不愿带我同往,便经常亲手折蜻蜓哄我开心。”
“你是说,这是魏王送来的?”
“天下除了三哥无人能让雪鸦听话,想是三哥巧遇雪鸦,便留下玩耍。他定是有事耽搁,不能与我相见,故而遣送此二物。又或者,云昭和三哥已经碰头,不过他们互相不知彼此身份,照理不应如此。”
“那行军之人就是线索,不若让我追查下去。”
“不必查了,若是追究起来,被人发现三哥落脚之处就糟了。不过江陵向来只有护城的兵士,再加上巡防营和羽林卫,何来行军之人?”
季澜看了他一眼,沉思片刻,说道:“我想起来了,每年春节贺大元帅都会派人回来向陛下奏报军情,他们大约有百来多人。莫非魏王现在就在其中?”
萧谅听了,说道:“不管三哥在不在,我们都不必追查。此事就这样吧,我知道他们平安就好。”
他连日疲劳,如今顿时松下紧绷的神经,不由得腿软,便倒落在季澜怀里。
季澜被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抱到床边,为他脱靴盖被,却不妨被一把扯入床帐之内。他还未曾抬头,耳边一阵热气,只听到萧谅说道:“鲸波,今日不可再说凤眠尚幼之语,否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消失在凑上前的双唇间,两个疲乏多日的人此时都有了不一般的气力,显得格外热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怎么写车是个大问题,他们第一次真正的那啥呢,然而我脑子空空如也。
第122章 第 122 章
萧谅躺着床上,任由季澜肆意点火,满心都是今晚走在街上所见所闻。花市灯如昼,他方才无心观赏,只是四处寻找萧诫,然而路上太多君子淑女,举着灯笼嬉笑打闹。他们虽未成婚,却可自然走在街上,出双入对,并无不妥,只要没有越礼之处,人人都有成其好事之心。
可是他和季澜,永远都不能这样坦荡的走在路上,从前尚可亲密些,如今走路都要注意前后有别。他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可又不知究竟应该怎么样才能改变这一切,日后若当真登基为帝,只怕季澜和他更加不能随心所欲。
季澜见他有些走神,轻轻咬了咬胸前那两点,问道:“怎么心不在焉?在想些什么?”
萧谅不接他的话头,只说道:“鲸波,不要太小心翼翼,便是受点伤,也无妨碍。”
季澜见话头不对,便支起身子,看着他道:“你心里有事,不若改日?”
萧谅却是扯过他的发带,叼在嘴里,背过身去,趴在床上,连眼睛都闭得紧紧的,又把双腿分开,不再有任何动作。
季澜抹了不少膏药在手,这才缓慢的探入其中,一点点增加手指的数量,只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抽出手来。
“凤眠,你忍着点。”
萧谅闭着眼,耳旁是他紧张的喘息声,只觉得那里忽然胀痛起来,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感觉越来越清晰,然而他强忍着越拉越强烈的不适,放松全身去接纳他。
季澜凑到他耳边,说道:“你为什么要把这事想得那么难呢?他不是只有痛而已,也不需要你这般忍着受着。”
他一边动作一边轻轻拿下萧谅嘴里的发带,只用舌头去勾他,使得后者没办法咬牙忍耐,却是不经意的咬痛了入侵的唇舌。
萧谅因为担心,不由得绷紧身子,连带那处也收紧了许多。季澜慢慢扶着他,从趴着改为侧躺着,过程中仍然片刻不停的侵占着那处。
“你竟疼成这样?”季澜的嘴角带着血,有些心疼的想要退出来。
“不许停!”萧谅的额头冒着汗,只是倔强至极的忍着身下疼痛。
季澜的左手伸到前头,摩擦着他的那处,右手揉捏着胸前,想要让他放松下来。
两个人的喘/息叠在一起,让整个房间都染上几分□□,借着微弱的烛光,他从背后看着怀中满脸通红的他,心中涌上别样的情绪。
他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时候?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要发生?他莫名得觉得有些不安,却也不敢直接明白的询问。不管身下这个人未来如何,纵是他登基称帝,有了三宫六院,或者有朝一日后悔起来,想要斩杀自己,堙没这段旧事,他都无怨无悔。只因此时此刻,他们都是真心相待,倾尽所有的取悦着彼此。
季澜想到这里,不禁自嘲起来,想萧谅堂堂皇子,马上就要入住东宫,却能在这件事上如此甘愿的付出所有。怎么自己这么多顾忌呢?回想季朗风临终之前,千叮万嘱不可对皇家太过信任,又忆起自己的父母惨死旧事,他心中有些茫然。人都说帝王残酷,登上那个位置的人都会慢慢改变,变得面目全非。他看着把一切交付给自己的萧谅,便觉得这番质疑是辜负于他,顿时抛却胡思乱想,更加卖力起来。
萧谅只觉得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疼痛到极致,渐渐有了愉悦之感,便只任由着季澜为所欲为。他一直期盼着这个时刻,然而真正到了这一刻,却有些迷惘起来。他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也明白季澜注定不能一直守候在旁,看不到以后的路,便只能把握脚下。
他忽然转过身来,与季澜分开,平躺在床上,伸出双腿架在他的肩上,这种姿势是他在春/宫图上见过的,可以进得极深,但也疼得最为厉害。他想要告诉他,不管在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他都愿意为他忍着挨着所有的一切,哪怕赔上自己。
季澜的动作不曾停歇,已经顶到极致处,他喜欢这个姿势是因为这莫名的让他觉得心安下来,好像真的可以任意对萧谅做一些过分的事情。他明白萧谅在纵容自己,这让他感到一种幸福。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让凤眠做到这种地步,此刻唯有疯狂地爱他,才能回应这样的付出。
萧谅回想自己曾经说过的那番话,所谓的予取予求,到底是什么?他几乎失去一切,得到了皇位,并不能挽回已经消逝的人。除了权势之外,还有无止境的束缚和枷锁,然而他几乎没有选择。季澜呢?他还是可以选的,娶妻生子,做个平民百姓,不要牵扯到复杂的朝堂中来。
他们各有所思,却又不停地用举动来证明对彼此的在乎,到最后萧谅和他一起登临顶峰。萧谅喘着气,平和精神,抱着胸前的人,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种疼痛与快乐的感觉,就是他爱这个人所得到的证明吗?
季澜将他揽到怀里,轻轻问道:“凤眠,不用做皇帝好不好?”
萧谅反问道:“你害怕了吗?”
季澜摇头道:“我怕你会和陛下一样,到头来做了真正的寡家孤人,而我那时若不能陪着你,如何是好?”
萧谅抓起自己的头发,与他的打成一个结,说道:“鲸波,你要永远记得,与你结发之人是我。至于以后的事情,凤眠和你一样,步步惊心。”
季澜忽然不知从何说起,他抱紧萧谅,只是不再言语。以后的路太险,但此时心中所愿已成,不管他们是君臣携手,还是走到另一种不能想象的地步,都已经无所畏惧。
“凤眠,也许我是怯懦之人,但为了你,这颗心会慢慢地勇敢起来,不再惶惑不安,不再提心吊胆,不再患得患失。鲸吞天下,只为凤得安眠。”
作者有话要说:
倒霉的2016终于结束了,2017年元旦快乐。
第123章 第 123 章
萧诤入京以后便居住在尹府,除了进宫觐见萧奕,加上去看望几个皇子,再不曾挪动半步。
元宵这日,正是尹仲霖头七,显得格外热闹。尹仲霖生前桃李满天下,自从病重的消息传出,并不断有各地官吏门生前来探望,到病逝后来的人也极多。直到元宵后半夜,吊唁之人都已散了,尹府还开着门,以免有外地前来的学子。
萧诤见过了三更,便也有些疲乏,正要回去歇息,却听门口有声响,便上前去看。门口站着一个小卒,穿着简单的粗布衣裳,正和管家求情,想要进门参拜。他半边脸都是疤痕,在这夜色之中显得极为可怕,不过身形高大,显得孔武有力。
“我们老爷的弟子都是书生,多有在朝为官的官吏大臣,哪来行伍中人,敢谎报老爷门生,你快走吧!”
管家老大不耐烦,却见他一身军中打扮,并非三教九流之辈,量来不过是想借此讨些银两,这才出声驱赶。
“您放心,我不求什么,只想给尹老大人烧三炷香,便立刻离开。”
此人倒是一派淡定,对管家话语中的鄙夷全不介意,只是不卑不亢的站着,倒不像一般的兵士,举手投足颇有威仪,并不似居于人下的小卒。
“管家,让他进来吧。”萧诤说道,心里却有些奇怪,怎么此人声音如何耳熟,好像在哪听过一般。
那人显然没料到萧诤在此,脸上忽然有些紧张,只鞠躬作谢,便一步步走到大堂走来。他对着尹仲霖的棺木,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将三炷香插入香炉之中。
萧诤越看越觉得眼熟,见他转身离去,便不自觉的跟了出来,说道:“壮士留步,不知阁下何时师从外祖父,本王记得尹府门生并无从军之人。”
那人的脚步顿住,只低着头说道:“小人幼时上的私塾,是尹老大人捐助的义学,曾经有幸在那听过他老人家讲演四书。这次身负公差,刚好回京,便顺路前来拜祭。”
萧诤忽然拔出宝剑,抬手便攻,只见那人连忙躲闪,处处避让,丝毫不落下风。在诸位皇子之中,萧谦剑法卓绝,萧诫骑射甚佳。余下几人的剑法各有千秋,不过都是得名师指点,一般兵卒绝无可能轻易躲开剑招。
“站住,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人不过是无名小卒,还望王爷宽宏大量,放我离去。”
“本王不日就要回到剑南,见你气度不凡,想留你做个护卫。你是哪个将军的兵士,我自去和他言说,你意下如何?”
“王爷厚爱,小人一心从戎,实无意于此。”
“不知为何,本王见你便生亲近之心,做我王府护院,难道不比战场厮杀来得痛快?”
“人各有志,还望王爷不要强求。”
“你若赢得过本王,便放你离去,否则今日休想离去。”
“王爷这是何意?小人自认并无失礼之处,还望您……”
“失礼之处就是你不该长着和那人一模一样的声音!”
侍卫见状,早已纷纷上前,却被萧诤喝退,只好在远处观视。萧诤刀刀夺命,却见那人躲闪自如,游刃有余,心下大怒。
两人打得难分难解,一个攻一个守,竟是缠斗不休。到最后,那人无奈,竟是闭目待死,任由萧诤的剑攻来,若非他及时留手,险些捅穿胸口。饶是如此,也已经刺入右肩半寸有余。
萧诤大惊,喝道:“来人,即可宣太医前来。”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听他着急,连忙领命去了。
那人说道:“小人命如草芥,王爷要杀便杀,贱躯不敢劳烦太医。”
萧诤上前扶着他左边胳膊,便往厢房而去,说道:“住口!本王不许你死,你便不能死。”
索性景太医住得不远,很快就被请来诊脉,敷了草药,又开了药方,这才告退。如此一番折腾,天已微亮。
萧诤连忙跟了出来,对着景太医说道:“今日之事还望您切莫声张,尤其不要被宫里知晓。本王听闻您与秦王有所往来,劳烦您亲自去寻他前来,说我有要事。”
景太医领命去了,心中惊疑不定,方才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剑南王如此紧张,又要寻秦王前来,难道内中有什么牵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