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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算 番外篇完本——by附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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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兰贵妃在宫中自缢,尹仲霖罢官在家以后,尹府冷清了不少,如今剩下的都是极为可信的家仆。萧诤从剑南带来的都是心腹,自然也不怕消息外传,只命令即刻关闭府门,暂时不再接受吊唁。好在这段时间,客人都已来遍,想来应该再无人拜访。
萧诤走进厢房,见那人正作势起身,便说道:“你现在走不了,何必挣扎?”
那人说道:“听闻王爷素来耿介,在剑南一带素有贤明,怎么小人不肯做护院便要强留,这是什么道理?”
萧诤冷笑道:“你既问什么道理,本王现在倒有一事请教阁下,看看那又是什么道理。”
那人的脸色微动,不敢抬头看他,只道:“王爷但说无妨。”
萧诤拔出剑来,指着他道:“人都说同室操戈,这在帝王之家也不鲜见,但同根而生,却奸辱弟母,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那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你已经知晓,那便杀了我吧。”
萧诤气急,问道:“萧诫,你说!为什么我母妃的寝宫会有一处暗道,直通你的虎泉宫。你们……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逼迫母妃还是你们……”
原来这半面疤痕之人就是萧诫,他本是想来拜祭尹仲霖,却不想正赶上萧诤在此,被他发现身份。
萧诫说道:“我和兰……贵妃娘娘确有私情,但我不曾与她做出苟且之事。那条密道并非我有心为之,是有一天忽然有人打通了此处,吓了我一跳。那时从那密道钻出你的乳母莫妈妈,我颇为受惊。她只说在宁馨宫,偶尔看到西凉家的机关秘法,便想要一试。她苦苦哀求,让我切勿声张,否则宁馨宫众人唯死而已,故而我便三缄其口。
后来不知怎的,贵妃娘娘误入密道,见我正赤着身子正沐浴,便吓了一跳。她便原路回去,只是那以后……我每每见到她便面红耳热,后来我们便常常在密道之中,秉烛夜谈,不过如此而已。我确实倾心于她,但不敢明言,而娘娘不过是聊遣寂寞,并无动情。只是有一天,密道里忽然有一阵浓烟,我闻了之后便情不自禁,将她楼抱在怀。在那之后,她便再也不曾见我。不久以后,七弟病重,她只差人送信,告知我神鸟之卵的事。我不知她如何知晓,只深信不疑,这才前往芦月峰,不想遭逢刺客,跌落悬崖,便不敢回宫。”
萧诤恨道:“你的话满口破绽,我的乳母好好的怎么会挖什么密道,还是在母妃寝宫动手。母妃怎可容她如此,何况那么多泥土如何运得出去?”
萧诫说道:“听闻那时宁馨宫正兴建四钓台,是给你钓鱼用的,许是那时候一起打的密道,这样就不至被人发现。”
萧诤又道:“你说得轻巧,可知母妃自缢之后,我在她寝宫发现密道,犹如雷击!不论我怎么想都不能相信,你们当日可曾想过,竟做出这等无耻之事,我该如何自处!”
萧诫叹道:“你杀了我吧!死在你的手里,我也甘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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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第 124 章

萧诤将剑摔到一边,唉声叹气,却是无可奈何,说道:“你走吧,我只当从未见过你。自从父皇下诏说你跌落悬崖,尸骨无存,小七他几乎哭了一个月,时至今日还是满心挂念你。刚才我看出你的身份,已经差景太医去寻他来,此刻你既死而复生,我便不能再杀你。只因我不像你这般,做事冲动不顾后果,并给饶你这般大过。”
萧诫说道:“什么,你喊他前来?这……”
萧诤不知他们去年已经见过,便继续说道:“你可以狠心不见,但我实不忍他如此伤心。你此时走了,我便拿闲事哄他亦可。”
他话音刚落,却见萧谅推门而入,问道:“四哥,你要哄我什么?”
萧谅去年与萧诫相见,并没有看到他的面容,昨夜他与季澜折腾了一宿,早起就被景太医找来这里,是以冲冲赶来。为了避嫌,他让季澜候在外面马车边。
萧诤指了指萧诫,说道:“小七,此人鬼话连篇,欺瞒四哥,你说该不该杀?”
萧谅看着这半面疤痕的男子,欣喜若狂,扑上前去,说道:“三哥,三哥!你怎么在这里?”
萧诫被他一扯,顿时牵动伤口,只一声闷哼,使得萧谅注意到他右肩的伤口。
萧谅连忙送开,跪在萧诤面前,说道:“四哥,小七求你,切勿伤害三哥。他和兰娘娘的事情,是他不对,但是求你不要杀他。”
他索性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只满脸期待的看着萧诤。后者没想到他已经知晓萧诫与兰贵妃之事,倒是吃惊不小。
萧诤问道:“你如何知晓此事?”
萧诫说道:“傻凤凰,你四哥要杀我,就不会找你来。可别跪了,地上凉得很。”
萧诤也道:“好了,别跪啊跪的,你身子不好,若要用苦肉计也轮不到你。”
萧诫忍着伤痕,连忙和萧诤一起去扶萧谅。刚才萧谅进门,脸上一片潮红,不知发生何事。他素来体弱,是以两人都担心他力有不逮。
三人相互诉说各自所知,这才明白大致经过。尤其是莫萱的身份,萧诤几乎听得呆住,他竟不知自小亲近的乳母在宁馨宫如此包藏祸心。
萧谅说道:“莫萱打通宁馨宫和虎泉宫的密道,只怕别有用心,莫非她是故意引贵妃娘娘去虎泉宫,撞到三哥在沐浴?”
萧诤叹了一口气:“若是如此,此事只怕更为可怕。梁王为何刚好就能查到这些,还告诉小七其中关节。我母妃的手帕暗藏玄机,需得尹府那棵奇树的汁液方才能见,莫非这些都是他布下的计策?”
萧诫摇头道:“那时贵妃娘娘正宠冠六宫,只怕是引得柳宸妃生妒,这才出此下策。梁王小小年纪,如何想得出这等事?”
萧谅叹道:“不管如何,如今你们都摆脱了朝堂,以后就不要再考虑这些。京中之事,还是我和梁王周旋吧。”
萧诤说道:“他如此算计母妃,我怎可善罢甘休?”
萧谅见劝不动,只好说道:“按照例制,再过五日,四哥你就要回剑南了,便是不敢善罢甘休,又能如何?”
萧诤听了,说道:“让我再想想办法,看有无他事可以逗留。”
萧谅转头来问萧诫:“四哥,你托信于我,是因为来拜祭尹老太傅?那你这一声戎装,究竟怎么回事?”
萧诫这才说道:“当日我跌下悬崖,容颜尽毁,得人救治,便四处寻找谋生之道。可笑我一向养尊处优,又人人嫌弃这张面容,便寻思投身军营。奈何身上并无官凭路引,也无人能举荐。刚好有一帮罪臣要流放充军,其中一个罪犯因为顶撞官员受刑而死,我便毛遂自荐,拿着他的身份去充军。我武艺颇高,又巧救贺帅,故而得以每年回京一趟。”
萧谅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方才听得景太医回报,心中猜疑是萧诤发现了萧诫,心中惊惧不已。昨晚上他和季澜那般折腾,早已疲累至极,此时松懈下来,便觉得头晕目眩。
萧诤看出不对,连忙说道:“小七你先在这歇息,我去唤人炖参汤于你。”
萧诫见他脸色惨白,知道他受惊不小,怜惜之心大起,连忙扶他躺下,没想到却意外见到他脖颈之处的红点。他心中起疑,二话不说便去扯萧谅的衣襟,一下便见到胸口一片印记。他已入伍两年,对军中龙阳之好见怪不怪,当下便知是男子所为,吃惊不小。
他喝道:“小七!谁敢如此无礼!你快告诉我!”
萧谅没想到被他发现,当下支吾道:“三哥,这……这……是小七自愿,你就当没看到吧。”
萧诫喝道:“你自小体弱,如今母妃与我都不在京中,到底是有人欺辱于你,还是骗你真情,致使如此?你不敢说,我就去外头,找同你前来的随从,问个明白!”
萧诫不等他说话,便急忙忙冲了出来,见到府门口停着秦王/府马车,便问在旁的季澜道:“你是秦王的随从?”
季澜说道:“正是,不知阁下是……?”
萧诫忽然认出季澜,说道:“你可是太师府的季澜?与秦王一同亲征边境的季家二公子?昨晚秦王与你在一处?”
季澜未及深思,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萧诫举刀便砍,全然不顾右肩裂开的伤痕,只恨不得立刻斩杀季澜。他深知季澜是季淑妃的子侄,是萧诀的表兄,心中便认定这是萧诀差他前来,报复萧谅。
他心中气极,恨自己为什么不在萧谅身边,使得幼弟为人所欺,又恨眼前之人,巧言令色,欺辱萧谅,一时之间章法大乱。
季澜见他忽然冲出,又砍又杀,不知如何招架。他心中生疑,又不敢真的还手,见此人言语中对萧谅多有关切,便隐隐奇怪。两个人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
萧谅整好衣服,连忙冲出,见他们两人打得险象环生,顿时心惊肉跳,喝道:“住手!你们快住手!”
他昨晚走了一整条花市,寻不得萧诫本是心焦,又因云昭之死,连日伤心。直到回府见到季澜交出的布条和纸蜻蜓,这才转忧为喜。一夜/欢/好,本是精疲力尽,又为萧诫直奔尹府,几次三番的折腾,情绪大起大落,眼见萧诫和季澜撕斗,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黑,便晕厥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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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第 125 章

季澜连忙罢手,上前想要看萧谅的状况,却被萧诫一把推开,心急火燎的抱着萧谅往屋里走。
这次萧谅前来尹府,事先并不知晓萧诫在此,再加上季澜一时心慌也想不出许多,他对着萧诫说道:“阁下若有什么仇怨,只管对着我来,快放下秦王。”
萧诫充耳不闻,只嚷着:“你快去请太医,回头再跟你算账!”
季澜见他对萧谅颇为关切,一时之间颇为踌躇,却见萧诤刚好回到院里,连忙行礼。
萧诤不知他们发生何事,但见萧谅昏迷不醒,便道:“你去寻景太医来,此处有本王在,不必担心。”
季澜稍稍放心,急奔而出,直往景太医府中而去。
萧诫连忙端起参汤喂给萧谅,又怕被萧诤看到他身上的痕迹,便有些手足无措。
萧诤心中起疑,说道:“刚才到底发生何事?你为何会与季澜动起手来?小七又怎么会无故晕倒?”
萧诫生怕小七与季澜的事情败露,到底不妥,便支吾道:“无妨,不过一时手痒,想看看小七身边之人的能为罢了。”
萧诤显是不信,但也不好再问,只叹道:“你既不想说,我也不强迫你,不过以后万不可如此冲动,看把小七急的。”
萧谅悠悠转醒,抓着萧诫说道:“三哥,你听我解释,切勿冲动。”
萧诤皱了皱眉,见萧诫满脸不乐意,便说道:“好了,我出去看看景太医请来了没有。”
萧诫见他离开,这才对萧谅说道:“小七,你且告诉我,是不是那小子逼迫于你!”
萧谅笑道:“三哥,我现在可是名满京城的太子人选,季澜焉敢欺我至此?就算不是,难道在你心里,小七如此势弱,任人欺凌吗?”
萧诫愣了一下,叹道:“你长大了,三哥只盼你凡事小心,不要行差踏错半分。若是入住东宫,将来为君,就如身负枷锁一般,半刻不能轻松。只不过你和季澜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谅这才把他离开以后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听得萧诫感慨不已。
说到云昭之事,萧诫这才解释道:“我那日刚回京,见到雪鸦在空中盘旋,便唤他下来。我不知它的爪子上缠着布条是何意,但想来定与你有关。本想亲自去秦王/府找你,无奈王府戒备森严,竟是靠近不得,这才转托季府。当时听说你常去那里,还奇怪你什么时候和他们关系这般亲切,没想到竟是如此……”
他说道这里便有些不自在了,虽然在军营中对龙阳之好屡见不鲜,但这毕竟事关萧谅。他不知如何反对,也知幼弟自小认定的事就不会改的性子,顿时无从说起,只是唉声叹气,连声自责。
萧谅这会儿清醒些,便看到萧诫右肩已经红了一大片,连忙说道:“三哥,先别说这些,你快包扎伤口。”
他穿的是青色布衫,血迹自然显眼,此时却不敢在萧谅面前包扎,只说道:“我已经点穴止血,过会儿等太医来了,上药包扎便是,不打紧的。只是……季澜那小子对你未必就是真心,就怕他有什么花花肠子,若他辜负你,若他跑去父皇哪里告你的状,若他……”
萧谅挣扎着起来,说道:“三哥,你要相信小七,做事自有主见。他要对我有半分不好,难道我堂堂皇子,还想不出法子治他吗?”
萧诫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道:“我就怕你用情太深,遭人算计。你若是喜欢别个人,守到府里做个男宠倒也罢了,偏偏是季澜。若他是萧诀遣来于你设局的,那可怎么办?”
萧诫始终不能放心其他皇子,毕竟宫廷里的事情太复杂,别说萧云详,就是萧诤,他也全然不曾放心。
萧谅说道:“三哥,你别担心了,不过我有一事问你,兰娘娘的手帕,是怎么得来的?是她送给你的,还是你偶然得到的?”
萧诫听了不解,说道:“是那日我闻了迷烟,将她揽在怀里,被推开以后,她遗落在现场的。当时我只是捡起来收着,不敢显露出来。她对我毫不动心,我也唯有此物可以聊表相思。你为何忽然问起此事,是有何不妥吗?”
萧谅心下踌躇,不知如何接口,回想三哥从前性格粗暴,在宫里却也不会飞扬跋扈。虎泉宫众人对他也不惧怕,倒是颇有些嚣张。
他想了半天,终究说道:“三哥,你拿着的那帕子是一片素面,上无任何图形36 萧诫点头说道:“是啊,怎么了?”
萧谅说道:“可是六哥当日用汁液浇在这帕子上,所现的是虎头叼兰的图样。”
萧诫又惊又叹道:“你是说……是说……兰馨她其实心里有我?”
萧谅点了点头,说道:“只怕贵妃娘娘心中对三哥并不是你所想那般无情,只不过碍于身份,不曾明言。”
萧诫顿时落下泪来,说道:“是我不好,害苦了她。”
萧谅劝道:“三哥,过去的事情就埋在心里吧。这两年你定是吃了很多苦,不若留在京里陪着我?”
萧诫说道:“我喜欢征战沙场,便是死在那里,也心甘情愿。”
萧谅还想再说,却见季澜带着景太医,连同萧诤一同推门而入。他连忙说道:“景太医你来得正好,先帮我看看三……这位壮士右肩的伤势如何了?”
萧诫连忙擦了眼泪,说道:“小人不过区区贱命,殿下方才晕倒在地,还望太医先行把脉。”
萧诤叹道:“好了,你们两个别推三阻四的。太医,烦请你先替秦王把脉,季澜你隔壁找管家,取来方才太医留下的金疮药。”
景太医给萧谅把过脉后,神色有些惊诧,只看着他们兄弟三人,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
萧诤皱眉道:“太医,秦王怎么了?为何你面色如此奇怪?”
萧诫忽然有些明白过来,连忙拉了萧诤到房边角落,说道:“王爷这边请。”
景太医见他们离得远了,这才悄悄问萧谅:“殿下,您……您……昨晚是不是寻人侍寝,还未沐浴?”
萧谅的脸涨得通红,只把两手挡在面上,说道:“你别说了,本王知晓,此事不可对外,否则……”
景太医当下跪道:“微臣受故人之托,照料殿下,定不会多嘴多舌。殿下稍后沐浴后,服些汤药,便会无碍。只是您思虑过度,前有旧疾,毒患虽除,但仍不肯悲喜太过,以免伤身。”
萧谅点头道:“好了,你快去看望那边的壮士,他流了不少血,可有不妥?”
这边萧诫扯着萧诤说道:“笑月,你快帮我看看,这伤口疼得厉害呢。”
萧诤说道:“这会儿知道疼,刚才怎么不知道避让我的剑招,充什么好汉?行了,我知道你是和小七有什么悄悄话,不想被我知晓,才在这里卖乖。”
他见景太医上前,便扯萧诫在一旁坐下,仔细查看右肩的伤口。刚才本来敷了药,不想因为和季澜打了一场,此时崩裂得厉害,已经染得大半中衣。
季澜已经去了金疮药来,却是已经不够用。无奈之下,景太医只好脱掉他的上衣,拿干净的棉布条绕了胸前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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