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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跑媳妇儿完本——by独孤爪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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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等周围没人之后,霁月挺直的脊背蜷着趴在虎背上,他浑身都疼,感觉到背上人的异动,阿花急冲冲带着霁哥儿去找主人,可是霁哥儿没让它回去,要是被那些人知道虎子哥的医馆,会给虎子哥惹麻烦的,安抚着让阿花去老头儿山上的屋子。
还没到屋子霁月就撑不住从虎背上摔下来,阿花凑在他耳边吼叫,使劲用舌头舔他,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好奔下山去找老头儿。
作者有话要说: 偶今天回了一个读者说小攻还要一两章才出,给记错偶们小攻粉墨登场的时间,爪爪赔个不是,为表达歉意,今天加更,爪爪要人品爆发啦~~~~~飘走
☆、英雄救美
韩轸在皇帝身边少说也有十三年,皇帝还是南王的时候就跟着他身边了,在韩轸的印象里,皇帝是浑身文人书卷气,总是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缥缈感。
说不上对他深知,但是也比平常人更为了解他的主子,他从没有看过这般模样的主子,抱着地上脏兮兮的人往山上走,气息步履平稳,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弱不禁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画面,看似不那么厚实的怀抱,其实是可以依赖的港湾,也许他的主子,从没有在人前显示过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韩轸端了盆水,皇帝却接过布巾,“圣上,让末将来吧。”
“不必,你出去罢。”坐在床边的左甫岳手搭在霁哥儿的手腕处把脉,挥手让韩轸退下。
门合上之后,伸手脱去床上人弄脏的外衣,食中二指并拢封了心口几处穴道防止受伤过重。
自从那日在荷花亭见过霁月,脑海不时浮现那张黑漆漆的小脸,大概因为霁月不把他的外貌当回事,对于自己而言太特别的人总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左甫岳没想过要暴露自己在江南的行踪,哪怕今日在街上见到他的子民被欺辱也只能暂时忍耐,要不是在他挨打时才意识自己会在意这个人,他也不会袖手旁观,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修长的手浸入水中,拧了把毛巾,左手虚扶着右手的衣摆,仔细擦去脸上还残留着的黑灰,露出霁月真实的相貌,肤若凝脂,眉如柳,还有眼角那淡金色的泪痣。
指腹描画着他的眉目,敲门声响传来韩轸压低的声音,“圣上,有人来。”
老头儿火急火燎的进屋,阿花跟在后头,把了脉,点了烛火把银针在火上烤,脱下他的里衣就施针。
霁月是第二天才醒过来的,一醒来就劈头盖脸的挨了老头儿一顿大骂,“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什么样的身子骨,还学别人强出头,没那么大个头别戴那么大顶帽,你还以为你是什么江湖大虾,锄强扶弱匡扶正义,出了事就知道自己扛着,把我老头儿当什么了...........”老头儿吧啦吧啦念念叨叨了一大堆,霁月怀疑这是他说话频率最高的记录。
霁月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爱之深责之切,也没敢回嘴,虽然他觉得老头儿正在气头上说的话也不一定全对,只好先认认错,让他先消消火,“爷爷你别生气,我错了,下次一定不会这样。”
“什么,还有下次,还有下次你小命就玩完了,你明知道自己心口有旧患,现在又被打伤同样的位置,你属猫是不是,还嫌自己命长.........”
好吧,霁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老爷子要抓他话柄那自己只有等着被骂的份,没想到灭不了火,反倒是火上加油。
老头儿骂得口干舌燥,取了腰间的竹筒酒壶喝了口酒继续,他得好好教教这小子,年轻人火气旺盛,做事剃头挑子一头热。
这一天霁哥儿苦逼的渡过,被老头儿吵得差点给忘了家里的人,“爷爷,我阿妈和阿爹不知道吧。”阿么怀着崽子,可不能让他担心。
“当然不知道,不然你以为你阿么会不跑过来看你,你也不想想,你阿么都快临盆了,你那么大个人了做事不想清楚还要他担心,我真的败给你了,快休息把身体养好,我瞒不了你阿么多久。”老头儿喝止他想继续说话的苗头,转身去做饭菜,阿花趴在床边看守着他。
霁哥儿一肚子苦水,趴在床边底头委屈的看着山大王,“阿花,你说怎么都没人觉得我是见义勇为呢,我明明是做了好事,可是却像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那样,老头儿一直数落我。”见白虎没回应,霁哥儿继续大吐苦水,“不管是现代社会还是古代社会,都是太多人不敢站出来,我不怪他们,明哲保身,是个聪明人都会选,只有蠢人才会做这种事你说对不对?”感叹的话语里满是不被理解的悲凉。
白虎对他翻了个大白眼,这是严肃的体型问题好不好,要是个彪形大汉路见不平一声吼倒是能得到一片赞美,你这小身板就免了吧,你那是螳臂当车,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能让人流几滴同情眼泪就不错了,要不是山大王我在那千钧一发的情况下救了你这个小兔子,你就是别人的盘中餐,就你这体型,甭想着去当英雄了,乖乖跟着山大王我混吧。
“唉,连你也不稀罕我这么做啊,混蛋猫科动物。”霁月几乎要气炸肺了,怪不得在英雄间流传着一句永远的真理,英雄总是孤独的。
执扇的手撩开马车的帘,“去驿馆。”在外赶车的韩轸不明白皇帝的意图,皇帝此行微服私访,一路上也没有到过驿站也刻意掩盖行踪,到了现今快要收网反而要过去,韩轸也没问缘由,不过大概猜到皇帝的意思,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人要倒大霉,按皇帝的话调转马头,去了县里的驿站。
皇帝到了驿站亮明身份,只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县令携着县上大大小小官员到驿馆恭迎圣上。
“皇上,驿馆简陋,下官为皇上在寒舍准备了住处,如若皇上不嫌弃,可移步寒舍。”满肚肥油的县令跪趴在地上兢兢业业,脸上流满汗水,让人不忍直视,身后同样跪着的师爷倒是镇定多了。
左甫岳悠然的扇着玉骨折扇,靠坐在躺椅上,坐姿甚是随性,不经意间透露几分撩人,底下的人都不敢看如此风姿的圣上,连跟在身边十三年的大将军韩轸都不敢正视,微微偏开头。
“如此甚好。”皇帝淡然的声音就像特赦令一样,县令抬手擦了擦汗才敢起身,急忙安排人马接驾。
皇帝前脚进了县令钱府,后脚暗一也到了,半跪在地上交代皇帝下的任务,暗一将所了解的霁哥儿的信息全数上报,皇帝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静静的听着,末了只是让暗一继续观察,暗一也摸不准皇帝对那霁月的意思。
“韩轸,要绑住一个不喜欢你的人的心,你会如何做?”皇帝的明眸远望着皎洁的月亮,手下握着支翠玉簪摩挲着,若有所思。
韩轸抱拳,“圣上,末将愚钝,如果非要绑住一个人的心,末将先会绑住他的人,有了肌肤之亲自然心也会近。”
“莽夫。”皇帝的声音不咸不淡,但是韩轸却吓得跪下,这揣测圣意的工作本就不是他一个大老粗的人干得来,曹公公,本将军想念你老人家了,“请皇上恕罪,末将一个粗人也只会这种直来直往的做法。”
“直来直往,呵。”韩轸听得云里来雾里去的,一晚上都没听出个所以然。
自从皇帝来了府上,就没有一件好事发生,这是县太爷钱盛的唯一感觉,私下干得作奸犯科的事不少,因着心虚,特意把皇帝迎到府上住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皇帝有异动自己也能好好应对,可是皇帝那头没出问题,自己的独子却是......
钱府明着平静,暗地里却是鸡飞狗跳,还要硬撑着风平浪静,昨夜钱适被人抬回来,下身都是血,被大夫医治的时候也在嘴里塞着布团害怕扰了皇帝,到白日升起,被大夫宣告儿子从此无后之后,钱盛一夜花白了鬓角。
“行了,你别哭了,我会派人去抓人,你好生照顾着适儿就是。”钱盛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老爷你这是什么话,适儿不知被那个杀千刀的给害了,他可是九代单传,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照顾?照顾他就能好起来,你以后都抱不到孙子,你就这个态度。”钱夫郎恨恨的咬着牙,披头散发被小侍扶着,往日的雍容华贵不见丝毫。
“什么态度?适儿他是我儿子,我怎么不痛心。”县太爷对这个儿子也说得上是宠溺的,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平时他作威作福,在县里欺男霸女还不是他给收的烂摊子。
钱夫郎紧握着拳头,衣摆掩盖下的手青筋暴露,他知道,老爷在外头养了小情儿,还另有几个孩子,因着要倚仗自己娘家的势力才没敢让人过门,婆婆在上头压着自己又不能动他们,平时他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反正只要他在一天外头的人也别想着进门,可是现在,九代单传的儿子受了那样的伤,他还对自己儿子的受伤不上心,且不说进不进门的问题,但就他丈夫这态度就让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圣上,钱盛的夫郎求见。”韩轸传话进来。
“那就见见罢。”
钱夫郎一进屋就跟皇帝哭诉,皇帝脸上并无耐烦,反而神情认真道,“你且先退下,朕会督查此事的,定还一个公道。”
得到承诺的钱夫郎才呐呐的退下去,韩轸心里发笑,明明人就是皇帝派他下的手,他当然不会认为皇帝这是真心话,是还一个公道,皇帝可没说还谁的公道,可怜钱夫郎这回成了跳梁小丑还感恩戴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告诉我是不是被标题骗了,哈哈,都先入为主以为是小攻救的吧,误会可大了,这回可是俺们的山大王阿花出手滴,嗯嗯,想看真正滴英雄救美,爪爪只能说,再等等~~~~~
顶锅盖遁走~~~
☆、跳坑前夕
“头儿,县上下来公文,你看。”狗蛋把黄色的纸张给他的捕快头儿郑屠户,本来哼着小曲磨杀猪刀的郑屠户心情不错,一瞧见纸上写着要抓拿伤害钱适的凶手,火爆上脸,“他娘的,他那叫罪有应得,要不是俺那天不在镇上,还容得他在俺地盘上撒野。”郑屠户这人兜里没几个铜镚儿,不用银子的义气倒是一大把。
见狗蛋还在捕快杂房掏面粉出来煮浆糊,“狗蛋你这是干啥呢?”
“头儿,要贴到街头上当然要煮浆糊啦。”狗蛋就是个没主见的二愣子,上头让他干啥就干啥。
“贴傻子贴,这是老子的草纸,你要把老子的草纸贴出去老子出恭用啥子!”
“头儿,那是公文,不是草纸。”
“老子说是草纸就是草纸,你要敢煮浆糊俺就煮了你。”恶狠狠的瞪了狗蛋一眼,把那叠黄纸往兜里一揣大步往茅房走去。
左甫岳坐在宽阔的矮窗前品茗,捏着杯盖轻轻拨开杯子的茶叶,清风徐来,撩起珠帘,周遭虫鸣,甚是宁静清幽,这景象俨然就是一副画卷,韩轸可不敢在这种诗情画意之下看他的主人,因为往往都会心跳漏一拍,他的主子太会撩人了,可是他一点自觉都没有,然而都没有人敢跟他道明,这做皇帝的,想听句真话都不容易。
窗外闪进个人影,暗卫十三半跪在地,“主上,钱盛的师爷在门外进退不定,要请进来吗?”
左甫岳呡了口茶,喉结轻动,若皇帝是个哥儿的话,十三意识到自己想歪了急忙把头低得几乎要跟地面亲吻了,“不必。”看了眼这个新进的暗卫,皇帝有些无奈,自己可没那么可怕,“回去罢,他要进来自然回进。”
迟炜犹豫了很久,他知道皇帝帮了钱夫郎间接就是在帮钱适,他苦心收集了钱盛贪赃枉法的证据,想要为多年前被钱盛陷害的家人鸣不白之冤,但是他不知道这个皇帝是会伸张正义还是助纣为虐。
但是从前晚上看见韩轸横贯右手臂的大伤疤,他猜想是皇帝派人下的手,因为钱适只看见那个伤他的人右手臂有条横贯的大伤疤。
十三闪出屋子,不多久敲门声响起,“草民迟炜有事奏报,圣上如要惩草民的惊扰之罪,草民没有半点怨言。”说到这个地步是势必要见皇帝。
门缓缓打开,跪在地上的迟炜抬起头来就看见韩轸,视线也不经意的看了他的手臂,“请进。”
迟炜跪在地上拜见皇帝,左甫岳依然悠闲的品茗,看似不经意之举,实乃君威之气,不怒自威。
“草民有事奏报,请皇上准奏。”
“准了。”
奉上记载钱盛贪赃枉法的账本和宗卷,“草民虽为钱盛师爷,可亦知不可知法犯法,县太爷钱盛作恶多端........”迟炜将钱盛的罪行一一披露,可越说越是心惊,皇帝的脸上不见震怒,亦无思量的痕迹,那一刻迟炜对自己的决定有些悔了,圣明之帝,为何听见自己的子民受苦受难而无动于衷。
左甫岳嗤笑一下,却不知这已是风情万种,“你是否奇怪朕如此无动于衷,潜伏在钱盛身边四年为报仇的人,童澈。”
迟炜瞳孔一下子放大,童澈是他的本名,知道他姓名的人,早在那天那场火灾中丧生了,在钱盛身边四年也没被人察觉,而这才刚到不过一个月的皇帝却..........
不是无动于衷,而是尽在掌握之中...........
迟炜迅速收回眼中的异色,虽是低着头,他脸上的神色也没逃过皇帝的眼。
“童家的灭门惨案朕知晓一二,不过在此之前,朕需要你的帮助。”钱盛是只老狐狸,谨慎多疑,不然也那群老末将也不会看中他用以作暗桩来疏通上下。
虽然只是个棋子,但也是个蚁穴般的棋子,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牵一发而动全身,揪出钱盛,上至朝堂大末将下至捕快,同流合污的可一并除去,这也是皇帝迟迟不动钱盛的原因,他不是杀鸡儆猴,是斩草除根,目前不打草惊蛇又能助一臂之力,童澈正是最好的人选。
迟炜即刻磕头,以头触地,“草民万死不辞。”
自南王时期就知道手底下的人的小动作,只是内忧过重,北方尚未平定南方不可乱,只好当做不知继续沿用这些贪官污吏,只是现在,是时候要来个大洗牌。
“暗一暗二,去协助童澈,朕要的不止是钱盛一个人的罪证。”
不知从何处出来的暗一暗二像影子般闪身出去,至于宗卷和账本韩轸早已收好,皇帝眺望窗外,手里习惯的摩挲着那簪子,不知是在想什么。
韩轸看了几眼,也不知道皇帝何时喜欢上手里握着东西,或者是喜欢上玉器?几日前在街上走着的时候皇帝看见一小摊上摆着的玉簪子,盯着看了会就买下了,可是皇宫里的好玉多得是,也没见皇帝钟爱哪块,怎么就看上那普普通通的玉簪子呢?真是摸不透。
不出几日,童澈就探出些消息,暗一来报,钱盛最近几日频频传报上京甚是隐秘,传信的人和马匹在途中被暗卫暗中截获,现在副本呈在皇帝面前,同时丞相秦枫也来信报京中异动。
韩轸大怒,抱拳道,“皇上请回京坐镇,末将必定护送圣上安全到京。”
左甫岳倒是不急,“时辰未到。”
韩轸是个暴脾气,憋不住,“那群老东西竟敢派杀手弑君,活的不耐烦,看俺老韩不捶死他们。”一气之下跑去庭院里加强训练,两把天雷锤舞得虎虎生威,几日后到来的刺客注定要成肉末子。
霁哥儿还没好全,第三天他阿么就挺着个大肚子找上门了,他霁月从来没能逃开他阿么,离家那么久不露面,不是出事了是什么。
他阿么一进门本来很是紧张,怕他是身体不舒服什么的,忙上忙下的要去给他杀鸡炖汤的连阿爹都拦不住,眼见着挎着菜篮子挺着个大肚子要跑下山去给他买补品,这下没辙了,老头儿只好告诉他事实,虽然跳过了他挨打的情节美化他救人的形象,可是他阿么不是傻子,看见他这身伤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然后,就没个好脸色给他,也不数落他,就静静的坐在他对面盯着他看叫他无地自容,阿么的冷暴力他可是见识了不少次,可是到这个岁数还是不能完全适应。
“阿么。”霁哥儿扯扯他衣袖,声音软绵绵的,听着可怜巴巴的,阿么养他多久就为他担心了多久,正在气头上根本就不会理解他的做法,现在有点后悔了,没有自保能力当初就不应该一头热,小孩没事就好了,干嘛还要惹上那群恶棍,忍一时风平浪静。
霁哥儿用哀求的眼神看他阿爹,可是他阿爹只能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他,没办法,他夫郎的脾性自己清楚得很,平素不轻易发火,发火也绝对不大吵大闹,就是怄气,因为太在乎一个人,舍不得骂舍不得打,最后只能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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