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养儿记完本——by一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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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光,增光,”豆包儿在旁边道。
小包子默默走过去,拉着弟弟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你还小,不知生活艰难啊,要记住,能省就省,爹爹在外挣钱不容易,咱们不能在家里大手大脚的花啊。”
豆包认真地点头道:“哥,我知道了,钱要省着花,衣服要省着穿,夫子说过,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嗷…..,”方知嚎叫一声,没形象地扑到牛车上的被褥上,郁闷地捶着。
王财来王宝来还有王大娘她们,很不厚道地大笑起来。
一趟就将家里所有东西搬了过来,黑漆木门打开,冯伯眯着眼笑着跟王宝来打着招呼,王大娘上前帮着介绍,王宝来便也跟着喊冯伯。
东西不多,冯伯与王宝来两人两趟就能搬完,王财来没有过来,工地离不开人,加之许晚又是个寡妇,他不方便过来。
许晚没有出来,应该是有外男,不过家里的顶梁柱跟着许晚的奶娘古嬷嬷出来了,一个六岁的小奶娃,长得粉雕玉琢的,白白肉肉的小脸蛋,一双跟许晚一样的杏仁眼,微卷翘的眼睫毛,遮盖住他内心的喜悦。
他穿着淡黄色的长衫,头戴同色方巾,端着读书人的样儿,很像是缩小版的唐书生。
见到方知走进来,立刻上前抱拳施礼道:“恭迎赵夫人,希望您能住的舒适。”
方知刚要说话,就见豆包走上前,先是收整一下自己的衣衫,又正了正自己的小发髻,然后抱拳施礼道:“感谢许夫人的帮助,感谢兄台的慷慨,小弟在这给兄台施礼了。”
林瀚没想到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竟然也这般知礼,怔愕一会后道:“这位兄弟不必客气,请问兄弟姓氏名谁?敝姓林,名瀚,年岁小,没有功名,长辈还没有赐字。”
“小弟姓赵,名子瑜,小名豆包儿,也没有字,”豆包儿正儿八经地接着介绍:“这是家母,你可称为赵婶子。”
方知被这一对酸不拉几的小屁孩,弄得不知该说什么,这时小包子带着小花跑进来,见到豆包正在与一个男孩说话,便跑到跟前道:“你是许夫人家的孩子吗?我是豆包的大哥,叫小包子,这是我妹妹红糖包。”
“见过小包子少爷,见过红糖包小姐,”林瀚说完,又怔楞片刻道:“呃,兄弟家的名讳都跟吃食有关。”
方知扯着嘴角道:“民以食为天嘛。”
“好词,好句儿,精辟也,”林瀚说完又恭谦地抱拳施礼,一副很受教的样子。
“嗷…..,”方知哀嚎一声,回身将牛车上的大包袱扛起,虎步龙行地往自己住的房间走去。
“其母威武神勇,力大无穷,真可谓巾帼英雄也,”林瀚的话断断续续地传入方知耳朵里,她将包袱放在清扫很干净的炕上,狠狠地擂了一拳。
等她将东西收拾好,不见几个孩子的身影,不过听到后院有笑声,便知道在后院里。
从月亮门走到后院,后院是正房三间,厢房两间,小巧紧凑,院中还摆着大陶瓷鱼缸,孩子们都围在旁边津津有味地看着鱼缸里的小红鲤鱼。
许晚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坐在卧房门口绣着花儿,时不常看看几个孩子,满脸都是温暖的笑。
见到方知走进来,她便站起道:“怎么样了,收拾好了吗?”
“嗯,收拾好了,我家穷,没啥东西,很好收拾的,”方知笑着道:“这后院布局很好,看着就给人安静的感觉。”
“是吧,我第一次见到这院子也是这样的感觉,便没有还价地买下了,在乡下住,最舒服的就是安静,”许晚感慨地道。
这点倒是跟方知很有共鸣,两人瞬间拉近距离,仿佛一下找到知音般。
这时那个丫鬟来到方知身边,屈膝行礼道:“见过赵夫人。”
“这是我奶娘的女儿,叫晴儿,也跟着我来到这里受苦,哎…..,”许晚愧疚地叹息道。
“姨娘,怎么又说这话儿了?晴儿不觉得苦,晴儿觉得这里挺好的,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晴儿甜甜地笑着道。
许晚没有因为姨娘一词有什么不好意思,反而大方地自我介绍道:“我娘家因为出了事儿,我便成为林家妾室,夫君去世,夫人将我们娘俩驱逐出林家,自生自灭,无奈情况下,只好投奔姑太太,没想到赵家村竟然这般的秀美安宁,赵夫人,你不会嫌弃我身份低微吧?”
她虽然这样说,但表情却不卑不亢,眼神真诚坦荡。
☆、94.第94章 买地
许晚是巫溪人,出身于书香之家,其父在望江州府知府手下做正五品的同知,可是,由于江水泛滥堤坝被冲毁,知府便将一切罪责推到许晚父亲身上,为此,许晚全家一夜之间成为罪臣家眷。
好在上面来核实的官员比较清正廉明,了解情况后,立刻将知府缉拿,但是许晚的父亲也被牵连,被判了流放三千里。
只是许同知在狱里受刑过重,还没等上路便去世了,其母又是惊吓又是伤心,随后也跟着去了,而许晚的唯一哥哥,却为了自保,将许晚给从京城来调查的官员副手林成果为妾。
林成果当时是工部郎中,正五品的官职,年龄已经三十有九,家里不仅有正妻,还有三个妾室,嫡子两个,庶子三个,所以许晚被林果带回京城,虽然被宠幸,但对于生下的儿子林瀚却不怎么在意。
这次林成果突然病故,正妻便将眼中钉肉中刺的许晚及林瀚赶走,多亏许晚多了个心眼儿,将平时存在的银钱藏在古嬷嬷家中,这才免于净身出户。
娘家没有办法回去,也不想见那个唯利是图的哥哥,就想找个偏僻的没有纷扰的地方生活,将孩子养大,最后她想起远房的这个姑太太,于是就不远千里投奔而来。
为了免于村里人看不起,为了免于闲言碎语,她便对外说自己是寡妇,今天晴儿说漏了嘴,她也没有什么可隐藏的,便对方知坦言告之。
方知对于姨娘或是小三虽有成见,但是也知道在这古代,有许多的女人不得已,因为她们的命运不是掌握在家族手里,就是掌握在长辈手里,家里没有长辈,就落到兄长或是儿子手里,反正没有自己一点的说话权利,只有服从命令听喝的份儿。
所以她没有表现出什么,反而喜欢许晚的坦荡,就道:“这有什么嫌弃的?你们这样做才对,自强自立才是女人赖以生存的根本,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方知的话像是一股新鲜的浪潮,不同程度地冲击着许晚和晴儿,她们在这种社会体制教育成长下,第一次听到有人这般直白地为女人独立而说话。
见到两人都愣愣地看着自己,方知后知后觉地感到是不是自己说的有点太过了,尤其是对于鼓励女人独立的观念,太过于偏激了?
“呵呵,呵呵呵呵,”方知打着哈哈道:“那个啥,我去我家那边看看,呵呵,中午还要做饭呢,呵呵呵呵,”说完就要喊几个孩子走。
可是小包子他们刚认识新伙伴,不愿意走,许晚就道:“让他们在这玩吧,你过去忙,中午饭也让他们在这边吃。”
“那怎么好意思,”方知想拒绝,王大娘和古嬷嬷正走进来,听到后,古嬷嬷道:“在这边吃吧,你们那边拆房子,烟尘多还危险,就别让孩子们去了,”她其实担心少爷也要跟着去,到时万一磕着碰着的该怎么办啊?
王大娘也赞成地道:“是啊,那边肯定乱,就让孩子们在这玩儿吧,他许婶子,烦你帮着费心照顾照顾。”
许晴听到许婶子这个词,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晴儿笑出声,她这才明白是在说自己,便也笑道:“是啊,孩子还是在这边玩吧,他赵婶子,你就别跟我们见外了,”说完这句话,忍不住用帕子捂住嘴小声地笑了起来。
方知见她这般入乡随俗,对她的感觉又好了几分,笑呵呵地嘱咐孩子们要听许婶子的话,然后拉着王大娘走出院子,往家里走去。
王宝来已经赶着牛车回去了,家里拆房,需要牛车拉东西干活儿,加上许晚是寡妇,他不好多呆。
路上,王大娘挽着方知小声道:“你知道吗?许家娘子不是正头夫人,是个姨娘啊。”
方知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了,她跟我说了。”
王大娘听到方知的话有点吃惊,没想到许晚自己承认了,便道:“多漂亮的人儿,怎么就做了姨娘?啧啧,这是丈夫死了,正头娘子将她们娘俩赶出来了吧?哎呀,看样子也是个命苦的,娘家要是护着,也不会落到这般境地。”
“其实这样生活挺好的,自己买点地收租子,带着孩子安安静静地生活,不愁吃穿,又没啥烦心事多好,”方知感慨地道,其实她就想过这样的生活呢。
这时,王财来赶着牛车来接方知,镇上的掮客让人传来消息,说是找到合适的土地,让他们跟着去看看。
方知临去找孩子前,跟王财来商议过,买地就在镇子边上买,一方面不想让赵家人知道,另一方面土质要比赵家村的强,又不是梯田,浇灌啥的也方便。
所以王财来在掮客那里就是这样要求的,又要求四十亩地要连成一片的,还要附近有水源的中等良田。
由于条件比较高,尤其是连成一片的土地不好买,所以拖延了几天,今天终于有了消息,便让人给王财来带口信。
掮客姓黄,是个中等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一脸的憨厚,但是说出来的话很是妥帖圆滑,不过能看出不是那种黑心的奸商,即便挣钱也都摆在明面上。
“这样连片的土地真是可遇不可求的,要不是镇子上的胡家要去府城,恐怕你们还买不到呢,”说完,嘿嘿笑着催促王财来快走,赶紧去看地,要是能买下,他的抽成可不少。
方知没有想到,那地竟然就在进镇子的路边上,虽然离赵家村路途远一些,但是管理起来还算是一目了然,心里便有些满意。
王财来看了看田地里的土质,也轻微地对方知点点头,意思是还算不错,这地平时伺候的挺好。
黄大叔见两人都露出满意神色,便又道:“你们要是有钱,还不如将胡家的地全都买了,一共是二百亩,我给你们算便宜些,按照四两半一亩算怎么样?”他指了指这一大片土地道:“这些全是,以后很难碰到这样的好事儿。”
方知算了算自家的钱,便开始跟他砍价,最后定在四两一亩地的价格,将这二百亩地全都买了下来,赵根生给的五百两,陆将军给的二百两,加上方知从黑衣人那里得到的钱,全都买了地,她身上还剩下卖猎物的一百多两,买家具,布置家的钱富富有余。
☆、95.第95章 使坏
买地过户的手续,需要家里顶梁柱去县衙按手印儿,于是就约好,明天一早王财来带着小包子,跟着黄大叔去县衙,与胡家人将土地过户的手续办完。
将黄大叔送回镇子,方知便拉着王财来去了家具店,看看自家该买什么样的家具布置,估计一下需要花多少钱才能配备齐全。
只是没有想到,在家具店门口,正好与钱家母女碰上,不说钱老太用怨毒的眼神看着王财来,就是钱万金那恨不能吃人肉喝人血的表情,让方知有了在这碰到丧尸的感觉。
不过这样狰狞的表情只是一瞬,钱万金立刻收敛,然后对着旁边的一个男子撒着娇道:“夫君,我想买这个梳妆台,我喜欢上面的雕花儿,还有那个首饰匣,也给我买好么?”
随着她声音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满脸油光,小眼色眯眯的,望着钱万金淫.笑着,同时肥胖的大手还扶上钱万金的腰肢,道:“行,行,都买,都买,都给你买。”
听到这话,钱老太得意地看了王财来一眼,意思是:你将我家万金休了,我女儿立刻就找到比你强一万倍的男人,人家不仅有钱,还很大方。
王财来没有说话,只是沉着脸将牛车调头,拉着方知就走。
可是钱万金岂能放过这兄妹,见到不远处走过来几个穿着绸缎袍服,摇着扇子的公子哥,便大声道:“芳枝,你长得那么漂亮,别犹豫了,给人做妾也是一条活路,再说了,以你这么美的容貌,谁见了谁都会怜惜的。”
对于钱万金这样莫名其妙的喊话,王财来以为她是为了恶心方知,而方知则觉得她说这话有什么目的。
果然,就听一阵乱嚷嚷的声音响起,其中一个男人道:“谁长得漂亮?是谁?”
“美人在哪儿?在哪儿呢?”
“哎呀,镇子上真的能见到美人儿吗?有多美啊?”
然后就是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往这边来,王财来让方知赶紧上车,想加快离开镇子的速度。
可是,在钱万金的无声指引下,那群人还是赶了上来,团团地将牛车围住。
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方知,果然露出惊艳的表情,其中矮胖的公子哥道:“还真是个美人啊,要是换上漂亮衣裙,定美的让人心醉。”
“是啊是啊,穿着像个农妇,但是皮肤白皙,眼光清明,五官长得完美,还真是美人儿呢。”
方知对二哥小声道:“二哥,出了什么事,你都别插手,你没有功夫,保护不了我,所以在旁边看热闹好了,”说完,拍拍手跳下牛车,昂首阔步往回走去。
这群人不明所以,但是觉得方知这般行为很有意思,便像是苍蝇般,“嗡嗡嗡”地围在她身边也跟了回来。
方知走到家具店门口,将钱万金一把抓住,二话不说就给她一记耳光,然后才道:“这一巴掌让你记住,别跟疯狗似的乱吠,”说完,又是一下,接着道:“这一巴掌让大家都知道,你是被我家休的人,因为仇恨我家,便想借刀杀人,”“啪,”又是一掌:“第三巴掌是警告你,今天就小小的惩罚你一下,以后离我家人远点,否则就不是今天打的这般轻了。”
打完,将钱万金往地上一扔,然后转头离去。
那个矮胖男人没有理会钱万金,反而感兴趣地对着方知喊道:“这位小娘子,请问家在哪里?牛某想登门拜访…..。”
只是他后面的话被钱老太的哭嚎声打断:“你这个挨千刀的,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你跟男人跑了,被人玩够了,又被甩了回来了啊,心里有怨气,竟然往我女儿身上撒啊,还有没有天理啊?”
那几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听到这话立刻来了兴趣,带着狗腿子和打手迅速将方知的路堵上。
其中额头上长着青春痘的公子哥道:“哎呀,瞧这小娘子,真真是厉害啊,这么几巴掌打的那真叫虎虎生风。”
“哈哈哈哈,母老虎嘛,不虎虎生风岂不就不是母老虎了,哈哈哈哈….,”那个跟竹竿的瘦高个公子哥道。
矮胖的公子哥,笑的脸上的肉都乱颤,道:“小娘子,以后打架别打嘴巴儿,打嘴巴不好玩,揪头发撕衣服才有看头。”
“朱杰兄,此话可是有伤风化啊,不妥不妥,哈哈哈哈,”另一个下巴有颗痦子的男子道。
他们旁边下人、保镖或是跟随,也都起哄般大笑着。
钱老太一见这几个人将方知围住,立刻不坐在地上哭嚎了,幸灾乐祸地躲在旁边看热闹,她可是知道的,这几个公子在镇子上可有名了,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所以女儿才喊出那番话,将他们引过来。
方知没有说话,只是活动一下手腕手臂,骨节卡拉拉地开始响起,由手指到肩膀,她要不是怕觉得不雅,都要摇头晃脑让颈椎的骨头也活动活动了。
响声不大,但是却让那群人静了声,老百姓不知是怎么回事,看到这四个镇子上的祸害又将女人围住,便知道没有啥好事儿,只是敢怒不敢言。
这群人里面有会武功的打手,其中一个长得很是健硕,满脸横肉的男人走了出来道:“哎呦,瞧你这般松筋骨的样子,应该是会两下的,来来来,咱们过几招,让爷帮着你松泛松泛。”
这群人听完了,便是一阵大笑,笑声中带着放肆和轻佻,好像这般笑,就能将他们心中那邪恶的欲望宣泄出来似的。
王财来挤了进来,刚要说话,却被方知用眼神阻止,她望着那个大汉道:“想打是吗?可以,写个生死状,在拿一百两银子。”
“为啥要一百两银子啊,”那个矮胖公子好奇的问道。
“赌资啊,我将他打倒,你们给我一百两银子,他将我打倒,我给你们一百两,”方知的钱都买了地,正想怎么挣钱呢,这不就有人送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