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总是心好累完本——by君子为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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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现在是特殊时期,不然无故旷班的元帅,恐怕就要引起另一场鸡飞狗跳的轩然大波了。
第一零六章 伙伴
“你……你们两个……你们……!”
从这断断续续的声音里,已经很能听出其主人是有多么震惊的了。
秦觉猛然一把推开用手臂把他卡在自己身体和椅背之间的伊恩,飞快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太大意了,最近两个人刚刚打破最后一层障碍,每天黏在一起简直是如漆似胶,不说一点儿大战将临前的紧张感都没有,他连平日里在军部办公区域严肃正经的表象都快不能维持了。
或者说,早就和节操一起都掉光了。
可哪怕是在办公室里一时情难自禁又腻歪到一块儿去,两个人也绝没有想到可能会被人看到这件事。
元帅的办公室毫无疑问地位于最高层,整一层楼上再也没有其他功用的房间,除了一部直上直下的电梯之外完全可以说与大楼的其他地方隔绝——而想也知道,那作为唯一出入口的电梯审查防护会有多么严密。
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有人会在既没有提前预约又没有触动警报的情况下大摇大摆地直接进入他的办公室呢?
洞开的大门口,正站着几个目瞪口呆的年轻人,为首的那个红发青年看起来简直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其余几人的面部表情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也实在没好到哪儿去。
伊恩也转过身来,在看清来人们的同时一下子愣住了,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
秦觉维持着通常那副面无表情的表情站在原地,心里把绝对是故意使坏的兰德问候了一百遍。
谁也没想到,最先爆发的居然是薇薇安。
“伊恩你、你太过分了!”小姑娘忽然怒吼一声,直接无视了旁边存在感极其强烈的元帅大人,几步上前就拽住伊恩的领子,“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
“我……”伊恩瞠目结舌地任她抓住,忍不住就想回头找秦觉讨个商量。
天,他们两个根本还没想好要不要把秦觉的身份据实已告,居然直接就被这帮人看到那么劲爆的场面……不管是好友把威名赫赫的秦元帅压在椅子里肆意亲吻,还是这个差不多半年前还对着那个叫“秦骆”的少年生死相许的人转眼便“移情别恋”,恐怕都不是这几个可怜的孩子能够很快接受的东西。
几个小伙伴面色都十分难看,不知道怎么面对旁边积威甚重的元帅,便都把控诉的目光集中在对面的伊恩身上。
“……咳,”偌大的办公室里维持了片刻尴尬的寂静,最后还是秦觉出面打破了僵局。他清了清嗓子,轻柔但不容置疑地把还拽着伊恩领子等他给出说法的薇薇安从爱人身上摘下来,问出了这种情况下最正常却也……最不合情境的问题,“你们几个,是怎么上来的?”
这一下就把几个人都问得愣住了,他们被刚才那一幕巨大的信息量接二连三打击的头脑这才缓缓记起自己这些人跟卡帕蒂上校讨了权限上来到底所为何事,几人相互看看,脸上还残留着些经受了巨大刺激带来的恍惚,像是忘了该怎么组织语言开口说话。
顾安礼最先反应过来,急忙补了一个匆匆忙忙的军礼,回答道:“报……告元帅,是卡帕蒂上校调动了我们的职务进入您的近卫队,他刚刚开启了权限,让我们几个上来向您报道。”
其他人也附和地点点头,一个个乖乖地站成一排,却还忍不住不断地把窥视的目光投射到对面的秦觉和伊恩身上去。
薇薇安虽然已经收了手和同伴们站在一起,仍是毫不掩饰地用愤怒的神色对着伊恩,直到把对方瞪得禁不住尴尬地扭过头,避开了她灼热的视线。
秦觉微微颔首,转身若无其事地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在平滑的桌面上找准位置敲动了几下:“你们都登记过了吧?现在直接录入基因信息,然后就可以去找军需处领取相应制服和装备。”
见几人还是无动于衷地维持着刚才的样子,他微有些不耐地抬起头来:“谁先来?”
“……”几个年轻人再次相互对视了片刻,还是顾安礼率先站出来,“我先吧,麻烦元帅了。”
秦觉摇摇头,快手快脚地给光脑下达了指令。
他的近卫队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组织,这个组织在军部的高层人员之中心知肚明,却并不走军部正式的管理途径,而是直接由他这个最高领导造册管辖,只有那些每一届最优秀的新军人们才有资格入选。
落迦军校的毕业生基本上全都是会进入这个编制的,只不过在他不在的时候,会由兰德暂时接手这件事,现在他回来了,兰德让这几个人来找他报道确实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这两天他处理过去半年留下的军务,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审查新加入近卫队的人员。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卫队的新成员总共也只有五个——包括那个之前他还特意跟兰德提过一声的,在吐索浑大森林偶遇的青年李昂,那也确实是个极为优秀的年轻人,他所做的不过是加快了他被上司发现并赏识的过程而已。
没过多久,这五个人的信息也很快录入完毕,伊恩也低着头站回了他身后,秦觉把两只胳膊放在桌子上,十指指尖相对抵住下巴,面对着桌子对面规规矩矩站成一排的老朋友们露出思索的表情。
“好了,公事处理完毕,接下来我们不妨谈谈私事。”
第一零七章 混乱
几人的面色都有些紧张,安德烈迫不及待地微微踏前一步,直接说道:“元帅,我们……这件事主要是关于伊恩的,您应该知道,我们之前都是朋友。”
伊恩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看了身旁的秦觉一眼又犹犹豫豫地闭上了,秦觉没什么表示,只是轻轻点头,示意安德烈继续说下去。
“呃……之前那个出了问题的比赛,我们整个战队都是从落迦就开始在一起训练的伙伴,您知道——我们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治疗师。”
秦觉挑起一边眉毛:“是的,我知道——你是想告诉我伊恩和他之间的事?”
就在刚才,他已经做下了全盘坦白的决定——还是那句话,现在的时局跟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并且他身上被林欢控制的契约也已经成功解开,那么说出真相要承担的风险和之前相比就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既然如此,当然没有理由不对自己的朋友们坦诚以待。
但是……元帅必须要承认自己的恶趣味又有一点发作了,之前这几个小崽子可是趁着他虚弱的时候没少作妖,那段日子虽然挺愉快,但确实也挺狼狈,现在好不容易情势逆转自己站在了完全优势的位置上,秦觉便忍不住想要逗逗他们。
啧,太早坦白了身份跟他们称兄道弟,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不过说实在的,对于这几个人的反应他还是有点感动的,只是他们是真的接纳了他,把他当作了朋友,不然也不会不约而同地对伊恩抱有那种明目张胆的敌视态度。
另外,他对自己在这些军部新丁心目中的地位还是有所了解的,这几个人显然在这方面并没有例外,那么他们会对自己持有什么态度,就变得极为耐人寻味了。
果然,他前面那句话音刚刚落下,眼前的红毛就不负所望地露出一脸不啻于被雷劈了的表情。
“您……您知道?!”
林欢一把扳过安德烈的肩把他拉回去,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元帅……我们无意冒犯,这四个多月您和王子殿下还有联邦的安达总统一同消失,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无从得知,只是伊恩的态度变化对我们来说有些过于古怪了,作为他的朋友,我们很希望了解他到底……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伊恩微微苦笑道:“……和你们想象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顾安之愤愤然看过去,“你到底怎么回事儿,虽然小骆那……那什么了,你也不能……”
秦觉换了个姿势,用一只手撑住头侧,饶有兴味地观赏着面前这一出闹剧。
到底还是些年轻人啊,虽然刚才还极力装作一副乖巧知礼的样子,可是还是很快就忍不住现出了原形,五个人里有三个都是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林欢和安礼也实在是辛苦了。
他称得上是幸灾乐祸地看着伊恩额头上冷汗都快要冒出来了,却又碍着自己没有首肯不敢说出真相的样子,这些天有时候在某些方面被欺负积攒的怨气终于得到了痛痛快快的释放。
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们几个人吵得兴起,看样子已经快把自己给忘了。
伊恩还在试图挣扎:“我没有移情别恋!天呐……这才多久我怎么可能?!”
薇薇安冷哼道:“谁知道呢,依你对元帅的那个迷恋程度,我看倒也不是不可能。”
安德烈咬牙切齿地握了握拳头:“伊恩,你当时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我们、跟小骆保证过,你对元帅绝对不是那方面的想法吗,难道我们刚才都集体出现幻觉了不成!”
顾安礼尴尬地偷眼瞧了一旁处于话题中心却看上去兴味盎然的某人一眼,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隐隐感到有些奇怪。
不对啊……就算秦元帅不是什么暴脾气的人,可是被当面这么讨论就是普通人也会生气的吧?他们几个人的态度已经完全称得上是无礼了,可这位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
林欢有点无奈地试图控制伙伴们的情绪:“好了,相处了这么多年,伊恩的为人我们也该清楚的嘛,咱们总得给他机会解释解释……这件事元帅明显是知情的,哪怕你们不相信伊恩,难道还不相信元帅吗?”
“哎,”秦觉忍着笑举起一只手,“可别扯上我,也许我知道的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多呢?”
“……”林欢无语地闭了嘴,感觉面前这只元帅的人设好像微妙地有点儿崩。
伊恩可怜巴巴地看了明显是在看好戏的秦觉一眼,索性闭嘴不再解释了。
……他也真心没法儿解释啊,他和秦觉刚才的动作被看到了,那他们在一起就已经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而且以他们那个体位,他明显是处于主导位置的那一个……所以说被潜规则都完全行不通啊qaq他们之间的矛盾点就在于情报的不对等性,在伙伴们眼中看来,他前段时间还爱得要死要活的“秦骆”已经不幸身亡,那以他的身份,就算现在不是黯然神伤痛不欲生,也绝对没有在短短四个月的时间里“另觅新欢”的道理。
可他的沉默在别人眼里看来却是再明显不过的心虚的表现,这下连林欢都忍不住有点动摇了,眼中神色明显已经狐疑起来。
又是一阵静默,电梯口那里却隐隐传来另外两个人的声音。
“……不行,这是四大城的不传之秘,我不能告诉你!”
“可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们总是那么神神秘秘的,到底有什么东西隐藏着不告诉我们?”
“你和那个青绿色的家伙还不是有好多事情没坦白……这么寻根究底的有意思吗,我不想说的话你还能硬敲出来?”
“……你现在到底还有什么好保留的,我们三个一起在那种境况下相处了那么久,总不该还隐瞒这么重要的问题。”
“到底怎么重要了,嘿我说你怎么那么能瞎猜……”
吵吵嚷嚷的声音戛然而止,大门再一次打开,红衣红发的美艳女子和白衣白发的俊美青年并肩走进来,两个人的容貌都完美得有些刺眼,看上去简直不像是正常的此间众人。
正是化为人形的凤凰和白泽。
“哟,”凤凰抱着双臂闭上嘴巴,悠然地打量了一圈从未如此热闹过的办公室,“怎么,今天这是赶集呢?”
“是你们?”白泽轻挑了下眉,神色在略过顾安礼的时候柔和了半分,“这是在干嘛,刚才老远就听见这儿好像有些声音了。”
这两个对林欢他们来说无比陌生却又耀眼得让人不愿直视的男女却是一副自来熟的口吻,五个人都有些愣怔,显然是没太反应过来。
他们今天经历的太多了,以至于现在面对这样的冲击也只是讷讷地说不出话,甚至都忘了探究这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们两个回来啦,”秦觉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笑眯眯道,“能干什么,这不是都来找我兴师问罪呢嘛。”
第一零八章 战前
在经历过一系列惶恐、茫然、恍然大悟与震惊之后,这场旷日持久的误会终于被喜闻乐见地解开了。
秦觉原原本本地把事情又说了一遍——当然,略过了一些不是太方便的内容——林欢五人的心情简直就像是在坐过山车,忽上忽下的险些没被凌空甩到天上。
对他们来说,这简直?7 拖褡雒我谎?br /> 只是,境界相差太远,他们反而对“基因封锁”这件机遇的感触不算太深刻——对于这些平均不过七级中阶的孩子,两种修炼方向代表的不过就是另一门“手艺”,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还无法体会到两种如臂使指的不同能力结合在一个人身上会带来怎样的助力。
秦觉也没有就这方面多说,总之不出意外他们也根本不会有接触到这个层面的可能,便也不用让他们知道太多相关的事情,省的反而好高骛远起来,误了现在的修炼。
对于他这个朋友还活着这件事,大家都很高兴,但相处的感觉到底已经是不同了。
就算是秦觉这种粗神经的人,也能明显感到这几位伙伴和自己相处起来多出的那一份拘束——这很好理解,毕竟他的身份放在那里,几十年以来也是积威甚重,这些人跟他的关系并不像伊恩那样亲密,也没有共同经历过之前在宇宙联盟那样堪称生死与共的事情,有这样的反应再好不过。
不过他也不很在意,这种事情除了当事人想开其他人也没有办法,反正他们还认他这个朋友也就是了,相处方式略有改变也不会影响太多。
毕竟按照他原来的想法,甚至是想直接让这些人以为自己真的牺牲了呢。
很快,一切就已经步上了正轨——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整个银河系都处于一种外松内紧的状态,对这事儿一点都不知道的民众继续过着他们再平常不过的日子,却不知领导人们大多已经紧张得不知掉了多少头发。
随着时间的推移,连秦觉也有些真正紧张起来。
“好啦好啦,放轻松一点,”眼看着离期限只剩三天,他们几个人又重新聚集起来,却没想到是安达突然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出言安慰,“我们也好歹在那里待了那么久,对两境四大城的实力有了大致的了解嘛,排名靠前的那些还不好说,至少最开始的玄武城和朱雀城还是没有问题的嘛。”
旁边的凤凰闻言冷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出言反驳。
过了半晌,她才有些不情愿地附和道:“这么说也没错,也是机缘巧合,你们这次拼凑起来的这个队伍实力高得离谱——我之前说过了,还从来没见过能拿出来三位鎏金强者的新星域呢,更别说你的实力还到了十一级,这确实是自有记载以来都从未有过的。”
伊恩也赶紧出声:“凤凰对这些应该最了解了,她说的话一定不会有错的。”
秦觉却忧心地摇了摇头:“这些道理我也都知道啊,只是且不论战斗中变数颇多,可我们基本上连一场失败的结果都承受不起……就算有惊无险地过了前几关,排名前三的那三个势力才是真正让我头疼的地方。”
凤凰挑眉:“你这想得也太远了吧?”
“一点都不远,”秦觉还没说话,就看见兰德也从门口走进来,径直向他们边走边回答,“我们的目的是在宇宙联盟至少争取基本自治,那六场战斗只要有一场不胜,我们就算是败了。”
秦觉叹了口气:“没错,被殖民的宗主国少了还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儿,往惨了说,对我们殖民的势力多些,说不定他们还能互相牵制,虽然对资源之类的掠夺会更加彻底甚至暴力,但如果有一方做得太过分了,其他势力就算是为了自己也不会不管不顾的。”
他蹙着眉头,眉心出出现了一条折痕:“可只输一两场却又不一样了,那样我们基本算是彻底沦为了某个势力的私家财产,他们可以对我们完全为所欲为,到时候会出什么事儿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