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驸马为受 番外篇完本——by何日不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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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桌丰盛的饭食,又是带着郁闷的心情,这次却不可能跟上次一样柳暗花明了,人家官印都交付好了。只能祈祷韩云清能够带我顺利躲过朝廷的追截,不然捉回来的话要禁足事小,再无相见之日事大……这是最后一次,为她做出格的事了,如果她还要走,那就由她吧。
吃完了饭,沐浴过后,看着在侧房等待的慕寒,对视间我们都一般无二的无奈笑了笑。明天她要外出公干,为不落人口舌,今晚是又要同房的……
她在公主府一个月,这样的做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都已经习惯了,可怜的莺儿也早就搬出了我的寝殿——不过莺儿不用再大半夜的守夜,似乎应该是一种幸运。
和她一前一后的进入我的寝殿,慕寒熟门熟路的来到柜子前,取出被子放在小床上。终于还是要单独相处了……看着她整理好床铺,起身看了看我,不发一言。
我笑道:“恭喜你终于可以回到你所在的江湖了。”
她低声道:“这些日子,多谢公主照拂。”又是临别感言?我可听腻了,再说这可不一定是江湖不见的时候,看我的gps——
“这次一路跋涉,十分辛苦,这个……你拿着。”我掏出平安符,有些讪讪的递给她,果然实践起来,平安符的效果也比香囊好不了多少!
“这是……什么?”她有些尴尬的接过,脸上也随即变红,我立刻精神一振,在这种时候,有人比我更不自在,我的底气马上就回来了!
对她笑道:“这是我前不久在相国寺求的平安符,正好你要出行,便拿来给你吧。”她点头,可能因为这不是香囊一类太过惊悚的东西,她的神色也自然了好多。我等着那句熟悉的“谢公主”,不过等了好久也不见她说,反而见她看着那平安符出神起来。
这有什么好看的?正在疑惑,她却指着那羽毛对我说道:“这是什么?”
她怎么直接关注这个,眼神还有些莫名的诡异?是我心里有鬼,所以出现的错觉吗,说起来,雪隼这个关于羽毛的特性不是能被人轻易知道的吧……我定了定神说道:“听相国寺的大师说,这是一种海东青的羽毛,可以辟邪。”
她嗯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谢公主。”
她躬身行礼,看着她轻颤的睫毛,我怎么总觉得她在掩饰某种表情?
摇头叹道:“你真是做驸马做久了,行的礼都改不过来了!”她连忙起身,对我笑了一下,眼中流光溢彩,我一时呆住,只觉得心脏蓦的又停了半拍。
她退了一步,笑道:“公主,时候不早了,睡吧。”
还没说几句话,就要睡了……明天就要走了诶,真是绝情。好吧,我也睡。
脱着衣服,忽然想到我给的东西她大概不会珍惜,随手就丢在一边吧……于是说道:“那个平安符,你可一定要戴着,大师说很灵验的。”
她说道:“嗯,一定。”
她的表情还是不对,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但我还是感觉有什么地方脱离了掌控……不由得十分狐疑的看着她,想要发现什么,却被她感觉到了这种目光,于是她停手,同样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收回目光继续脱,到底是哪里不对啊!对了,她并不是如外表一样循规蹈矩,说不定答应了我要戴,转头就忘了这件事,不如搞清楚她的巡行路线,就万无一失了!
于是问道:“你这一路巡行的计划是?”
“洛阳和信阳是两个必须要巡视的地方。一路西行,出了开封地界后向西走到洛阳城,之后一路南下,到信阳城巡视过后便回京复命。”
听到最后一句,我忍不住说道:“回京复命?还是——”
她果然一愣,不知道该怎么说,气氛就此沉默。不过好在她很快就脱的只剩白色中衣了,于是退后一步说道:“公主晚安。”
“……晚安。”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居然学会了晚安这个词,不过当初我说这个的时候只是问候,可没有管它深层次的意义,我对口头上的便宜可没有兴趣。
第二天早晨,早早的起来,看着一副平民打扮的慕寒,就算再普通的打扮,也能让她在人群中万分凸显。从府内的小门将她和四个侍卫送走,有些惆怅,更有些紧张,接下来该轮到我行动了。
和她同样要差半日路程,毕竟是出走,不能和她会合,否则也会被她派人押回京城的吧……感谢那天的刺杀,让父皇大人同意我禁足期间可以出去三次,这机会我可是一次也没有浪费。
午时,一个上午表现的十分不郁的我终于拍桌子怒喝一声:“太无聊了!本公主要去外面玩!”
第6章 .
换上一身富家公子的行头,头戴金冠,腰悬白玉,手握折扇。包裹还是莺儿帮忙准备的寻常外出片刻的行头,只不过我自己在身上偷偷藏了许多银票。出门在外,有钱和保镖就万事大吉了……
出门,马车豪华,带着许多作寻常富人家护卫打扮的侍卫。带着这么多人,谁能想到我是要逃跑,话说回来,就是不带人出去大概也没人会想到堂堂公主会私自跑出京城。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多带一些吧。
一路驰至广聚轩,汴京城最大的酒楼,由五座三层楼组成,楼间用飞廊相通,更有别致的院落供文人雅士宴饮。不少达官贵人和富家子弟云集于此,主楼两侧车马仆从十分众多,人声鼎沸,路人路过此地纷纷躲得远远的,就怕不小心冲撞了这些趾高气扬的下人。
不过,虽然车马的排场大家都差不多,论起仆从的气度,还真少有能比得过我的。我下了马车,看着迎上来的伙计默默的想,那些官员应该都在忙蝗灾的事,这里都是富家子弟,没有认识我的……有也没关系,官员都知道我是喜欢出去玩的,看到我在外面又怎样。
留一些人在外面看着马车,对那些进来的侍卫说你们在一楼吃饭喝酒就好,我在二楼雅间约了人,有什么需要会叫你们。假装随手给他们指了个座位,实际上选的一个看不到二楼走廊的位置,他们也并不多想,目送我走上楼梯间便纷纷落座,看起来心情还很不错的样子,看来能用公家的钱享受一顿大餐觉得十分开心。
记得上次去镇安坊出事,十分不满这种警惕性不高的行为,这次却暗自好笑,这样就省事多了。如果带的是上次那几个惊弓之鸟,肯定要选一个能看到我房间的位置,并且宁可不安心吃饭也要随时关注我的动态,一见我出房门便要跟上,那样的话还真是怎么乔装都甩不掉了。
到了二楼,也不必再去房间了,直接让伙计把韩小官人给叫出来,伙计一脸狐疑的去了,我走到连通楼间的飞廊口等着。不一会儿韩云清便出来,一反往日的嬉笑,表情凝重的和我打了招呼,只不过看着她贴着的胡须,我仍然忍不住笑了,这扮相也太扭曲,配合她违和的表情显得更有喜感了。
对伙计说道:“带我们到后院,我们要从后门出去。”说完甩出十两银子给他,看着对方倏然亮起的眼神,不由得叹息我那大把的银钱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平时在府里根本用不到,十两银子可是普通百姓家一年的用度啊。
穿过两个飞廊,到了最后面的小楼,下楼拐至后院,出门的时候,伙计满脸堆欢:“两位官人最好在一个半时辰内回来,不然可能瞒不过。耽误不了您办事吧?”
三个小时我们已经跑出很远,足够了。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札:“一个半时辰后,把这封信交给我的随从。”然后又掏出十两银子,让他和后院的弟兄分了,便走出去。看着对方笑的异常灿烂的表情,不禁也笑了笑,不知道他给出这封信之后会不会挨揍。另外,送出去两斤的钱,果然轻松多了。
转过一个拐角,上了等候在那里几乎要睡着的车夫的马车,片刻后马车便在青石板的道路上稳稳的奔驰起来。韩云清依然皱眉若有所思,并且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叹道:“让你做这种事真的为难你了,可是我实在找不出愿意帮我的武艺高强的女子了。”
韩云清摇头:“不是……公子,你真的要走吗?”
我奇道:“当然是真的,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为什么不走?”
韩云清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公子最好不要陷的太深,你们注定不可能的……”
我大为惊奇的扬眉道:“你说什么?为什么。”怎么一个两个的,似乎都知道她是女子。也对,她行走江湖的时候,大概也不经常女扮男装,江湖上认识的朋友知道也没什么。
韩云清斟酌着说道:“因为,她总是要回江湖的嘛……江湖和朝堂,本就是对立的。”
我笑道:“不算对立吧,江湖和朝堂确实多数情况下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江湖人士进入朝堂也不是没有的,记得前朝江湖第一势力的每任掌门都会封侯,羡煞多少旁人。不过也因人而异,如果慕寒不想在朝堂,我可以去江湖啊,当然前提是……”说到这里有些黯然,不过马上略过,皱眉盯着韩云清道:“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
“没有……既然公子执意如此,那就走吧。”韩云清偏过头,明显有些心虚,我不再追问,想了想,笑道:“没有什么是注定不可能的,既然你对秦老兄那么持之以恒,为什么要阻止我呢。不如我们比比看,看谁先成功!”
韩云清脸色蓦的红了,不过也精神一振,说道:“是,没有什么是注定不可能的,那就祝公子马到成功!至于谁先成功,一定是我……”说到这停住想了想,随即苦着脸:“那也不一定!”
我不由得笑起来,她对自己也太没信心了!不过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只好忍住笑。说起来以后我的情况大概是她的动力之一了,我都没放弃,她怎么能轻言放弃!
韩云清终于不再纠结,从包裹内拿出两套衣服,递给我一套说道:“公子将就些吧,既然决定要走,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我看着纯手工棉布制成的衣服,笑了笑,这算什么吃苦……很快换了衣服,并且把束发的金冠换成布条。韩云清继续教育我:“还有公子出城以后不要再大手大脚,我刚出门的时候也是这样,结果不久就……”
啊,原来她是吃到过苦头,不过不说我带的五百两银票,就算是只用现银也还有二十两,再给车夫十两,剩下的也够支使一年了。而我们却只是外出一个月,应该是非常宽裕的吧……
然而韩云清是怎么把银子花光的,这真是个谜,当然最大的谜还是她那么好的武功为什么会进镇安坊,而且在最后才逃出来。不过还不太熟,不好问这种可能让她恼羞成怒的话题……现在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她就已经开始脸红了。
转移话题胡乱的聊着,却也并不敢说关于这次出走的计划之类暴露身份的事。行了些时候,车速骤然减慢,我把帘子掀开一条缝,内城城门果然已经在前面了。此刻是正午时分,并没有人出入城门,守卫们打着呵欠,但看到有马车前来还是马上抖擞起精神。看着盘查的守卫,我有些忐忑:“咱们能出去吗?”韩云清满不在乎:“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
说起来,如果上官不突然发疯亲自上岗巡查城楼的话,这里是没有人认识我的。放下帘子,马车再行了一段后停下,守城士兵喝一声:“路引!”静了片刻后,便听到守卫笑道:“原来是秦府的,失礼了!”车夫说着哪里哪里,于是马车再次启动。原来只要路引就可以,我还以为要仔细盘查,没知识就是不行……
等到顺利通过汴京城外城门,走到离城门比较远的地方的时候,我终于长出一口气,回头望望巍峨的城楼,帝都,我走了!
在岔路下车,解下备好的两匹马,韩云清抢先给了车夫一两银子,嘱咐他不要立刻回京,车夫眉开眼笑的应下,便选了一条路自行去了。
上马,放眼望去,蝗灾果然厉害,城郊这片地方就已经能看到一些蝗虫了,青草也被啃食的只剩下冒头的一片绿。收回目光,看着眼前四通八达的岔路11 如果它带着我们走直线要穿过树林这样的地方怎么办,正在腹诽,韩云清却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笑道:“它知道要带着我们走大路的。”
那就好,我还真想见识一下了。虽说知道慕寒的第一站是洛阳,走那条向西的大路是没错的,不过正好检验一下这只鸟。
韩云清拿出一个哨子,放在嘴边吹着,却没有任何响声。不会坏了吧……正疑惑间,忽听一声清脆的长鸣,一只浑身雪白的大鸟便俯冲下来,稳稳的落到韩云清的肩膀上,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脖颈。
我大为惊奇,打马走到韩云清身边,十分羡慕的看着这只鸟。只见它头上的一小撮羽毛和弯曲的喙是红色的,正好跟那个红身白冠的平安符相反了哈哈~我靠近打量这只雪隼,它也并不害怕,转头看着我。
韩云清一笑,再度将哨子放到唇边,那雪隼忽然展翅落到了我的肩膀上,十分友好的蹭了蹭我的脸颊,我大喜,这鸟真是太有灵性了!伸出手摸了摸它柔顺的羽毛,这鸟不算小,估计两只手都抓不过来。
我一边把玩着,一边笑道:“据说海东青很是稀有,你从哪里买到的?花了不少银子吧。”这算是为我服务才买的,应该算在我的账上。谁知韩云清接下来的话,立刻让我的笑僵在脸上。
“不是买的,这是秦怀宇的,所以它跟我也有点熟,不然光靠哨子我可指挥不了它。”韩云清十分纯良的笑着,仿佛没意识到什么不妥。
我愣在那里,消化了一会儿这句话的意思,才有些怔愣的说道:“秦…怀宇的,跟、你、很、熟。”
“是啊……怎么了?”韩云清终于意识到了不对,有些忐忑的看着我,我肩膀上的雪隼也仿佛有感觉一样,偏了偏头便抖动翅膀飞走了,不过飞走之前转动的眼珠看起来居然有点像幸灾乐祸,也许是我自己心中悲愤的缘故。
“那么,它跟慕寒……不会也很熟吧?”
韩云清表情疑惑而忐忑的说:“是啊。”
我几乎崩溃,但还是不死心的问出了最后的话:“那么,她也知道能用这只鸟找到自己羽毛的特性寻找人?”
韩云清终于明白了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有些愕然道:“是。所以你……我不是说,把那个羽毛封在香囊里送给她吗?”
我愤然道:“我随便找了个平安符,我的丫鬟说拆开不好,所以直接缝在外面了!”啊啊,所以昨天,她看到那个平安符就知道我准备在她身上装gps,跟踪她了?所以在我忧伤的时候,她在悠哉的看着小把戏已暴露而不自知的我……
想到这一点,不由得十分尴尬,不过最重要的是,知道我要出走,她还会把gps带在身上吗,她所告诉我的西去洛阳,再南下信阳的路线是正确的吗!
我欲哭无泪,咬牙切齿的看着有些惶恐的韩云清:“所以这就是你说的费尽心机刚得了一只雪隼,实际上是秦怀宇的已经和你很熟的鸟?”
韩云清开始结巴:“是是啊,我费尽心机……把这只哨子从秦怀宇那儿刚刚偷来的,不然我也指挥不了这只雪隼……”
“那你怎么不说清楚!”我悲愤又无可奈何,算了算了,谁也想不到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点出现这种失误。
抖动缰绳一甩马鞭,马儿长嘶一声,撒开四蹄狂奔起来。继续挥动鞭子,韩云清已经很快赶了上来说道:“公子,这条路……”
我说道:“她负责京西北路,我问过她路线了,她说先去洛阳的。”
韩云清哦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她知道我们要去找她也没事的嘛……”
我苦笑道:“她知道了之后还会让我们找到她么?平安符说不定会指引我们到一个错误的地方,她说的路线也可能是错的……”
韩云清闷声说道:“不会吧……她提到你的时候可不跟秦怀宇似的提到我跟提到鬼一样,怎么会躲你,呃……”说到最后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呃了一声便若有所思。
正在郁闷的我听到前面那句极有自知之明的话之后忍不住笑了,听到后面却也有些好奇,勒马放慢速度转头道:“那她提到我,是什么样的?”
韩云清不语,我笑笑,大概是愧疚吧。不再追问,继续打马飞奔,风呼啸而过,吹得人清醒了很多。说到她给的路线可能是错误的这个问题,李少卿现在已经到了洛阳,为了方便联络确实该以洛阳为起/点,她说不定没有乱说。没有乱说的话,说不定也会把平安符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