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吵架都被说在秀恩爱完本——by雨师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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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陵浑身汗毛一炸,脚下一错,以最快速度离开原地百米远。
待他站定细瞧,只听到砰的一声,那团粉红色的婀娜身影“砰”的一声狠狠砸落在地,砸出一个数米深的大坑。
立时,被众妖用奇怪眼神上下左右洗礼的景陵:“……”
“美女投怀送抱,第一反应不是接着,而是跑,莫非丹师的思维都是这般奇特?”
“废话,丹师的手是用来炼丹的,万一接个美女伤到手了怎么办?”
“不对不对,你们肯定没有听说过最新消息!景陵妖王与令羽妖君的婆娑手环融合了!景陵妖王肯定是在为令羽妖君守身如玉、守身如玉!”
“哇!守身如玉……”
……
守身如玉你整个婆娑境!妈叽是谁传出这种流言?!被他找出来,马上列为宁坊拒绝往来客户!
不卖他丹药!不卖他丹药!一辈子不卖他丹药!
景陵被气的浑身寒毛乱颤,勉强维持住面上的平静,狠狠盯着那处深坑。
许久,一只柔弱无骨的玉手自深坑中探出,一位女妖缓缓爬了出来,但见她柳眉弯眼琼鼻,容貌迤逦、姿色婀娜,好不娇弱可人。
她娇弱的拍着不断起伏的可观胸脯,惊惶张望,引得围观众妖口水横流。
景陵淡淡的瞥过去一个眼神。妖界中人肉身强悍,只看着地上的深坑便可见一斑,这个时候装柔弱,不怕装过头、装糊了吗?
然而,女妖却不知景陵想法,只是目光在四处逡巡了一番,便落定在景陵身上,缓缓起身,弓身行礼,露出胸前一片大好风光,围观妖众中已有控制不住半化为原形、疯狂甩尾巴的趋势。
女妖垂下眼帘,娇弱之态尽显,娇滴滴羞声道:“多谢妖王为我赶走仇家,小女子无以为报,当……”
“我只是路过,什么也没做。”
“恩公谦虚,小女子无以为报,当……”
“我还赶时间,你问问是不是其他人帮了你,告辞。”说罢,景陵也未再与她墨迹,带上冬眠的青痕,与辛伊迅速转身走了!
走了!
了!
寂静,无声蔓延。
妖界中人无甚节操观念,自荐枕席更是常态,然而面对这般绝色,却连话都没耐心听完、转身就走了的,景陵绝对是上宜州第一家。
女妖咬唇,眼底一丝厉色隐秘滑过,却又迅速收敛。她微微垂首,似倍受打击,泫然欲泣,当即引得周围妖众沸腾,争相上前安慰。
“小妖女别哭,景陵妖王刚刚回来,一定有急事需要赶着回去处理!”
“景陵妖王已经有主了,你就别惦记了!”
“景陵妖王一定是对女色无感,并不是单独针对你!”
“景陵妖王肯定专好男色!”
“……”
人群中短暂的寂静了一下,而后众妖的安慰有了统一说辞,“景陵妖王专好男色,不是小妖女你魅力的问题。”
女妖目中泪光转了转,“此话当真?”
“真!绝对真!”
……
月农与怀中的断翅膀秃鹫津津有味的看着那位女妖被众人簇拥着进入一家酒楼,方才无趣的撇唇:“我等需时刻谨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
断翅膀秃鹫点头。
“美色如骷髅,不如蛇肉一两。”
秃鹫萧浊:“……”
尚不知宁坊不知何时传出他专好男色的传闻的景陵,此时心情尚好。回宁坊后,受到了众妖的热烈欢迎。
荣梨:“王上,最近收到的炼材和灵草有点多,或许您可以再列出个其他单子,再全面一些。”
景陵温和点头:真真是发财了!写!他马上去写!
朱宝:“王上,此趟出行可遇到了我媳妇?穿黑衣服、腰很细的那个。”
景陵淡定摇头:那个到底哪个?到底是哪个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北姗:“啊,王上,我竟然看到活的王上了,这次我一定会在我的记忆玉简中,将您的影像画下来。”
景陵抽了抽嘴角:这是健忘症又严重了?然而他还没有为她找到解决的办法。
早已逃之夭夭的青痕:“……”不要惦记我,我只是个传说!我要离那只蛇雕万米之遥!
墨襄在接待完换取丹药的月农、并将之安排在迎客峰后,将已收集到的炼材往景陵面前一堆,“这些都是最近收集的炼材,您最近要不要开始炼器,已经有不少人想要预定……还有丹药,最近库存告急,如果王上有空的话,可以多存些……”墨襄似乎一夜之间被激活了什么奇怪的属性,话语不停,整个人一去不复返的钻进了宁坊发展及敛财的大路上。
景陵:“……”一夜之间强势了的墨襄,他还没适应过来。现在这架势,是像他一样被憋狠了吗?
无语间,远处一只半化形的小穿山甲“蹭蹭蹭”跑来:“墨襄大人,今天是这个月的兑换日,大家都在等你开阁交易呢。”
“王上,那属下先行告辞。”墨襄向景陵恭敬的行以一礼,便转身急匆匆离去。
秋风瑟瑟中,景陵抿了抿唇:他憋了一肚子的话,还没开始倒,倾听的人就跑了,不开心。
“臭老头,你说我……”
“不!闭嘴!”明心火突然大吼:“快看你身后还有人等你。”
第17章 弓要
一直怯懦的站在最后、终于等到景陵回头的雅君双目一亮,快速而小声道:“王上,鹤族的弓要妖君得到了您回来的消息,正在坊外等候。”
景陵萎靡的目光立时凌厉,嘴角勾起一丝别有深意的笑意:“快请。”
鹤族的族长弓要妖君,虽说不是津襄岭之主,却也并非津襄岭之主的追随者。因其身份的特殊性,鹤族居住在津襄岭,更多意义上的,与虎族是同盟。
现在,他的独女被害,而杀人者却除了被关在黑水渊禁闭三十年外,没有任何其他惩罚,这对于一向自视甚高的弓要妖君而言,是极大的侮辱。
津襄岭内现有妖君三人,除了虎族族长——宏毓妖君之外,剩下的,便是他和另一位狐族的香凝妖君。虽表面上看来津襄岭内三足分立,然而宏毓却是香凝的入幕之宾,以一对二,鹤族完全没有胜算。
团结时尚好,一旦出现分裂,鹤族就开始尴尬了。
弓要妖君坐在宁坊会客的大殿之上,眉梢紧皱、未见舒缓。外人或许不知,但他自家人知晓自家事,他的叔父,那位鹤族妖皇,前一阵已进入四海秘境,直至秘境关闭都尚未出来,恐已凶多吉少,另一位姨母,更是在闭死关,外力无援。
再加上莲华此事,虽可凭借禹滔的一面之词,并着令他发下心血誓言,然而以宏毓对昊蓝小子的偏袒,最有可能的结果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在眼下族人凋零之时,他更需多方面衡量,能忍、会忍方是大计。
耳畔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弓要妖君抬头,审视的目光落在刚刚踏入大殿的景陵身上,这位曾经欺负过女儿的小妖王。
眉眼轻抬,妖君的威压瞬时向景陵劈头盖脸压来,若不是顾忌着待会有求于他,恐怕此时早已趁机将胸中郁结发泄出来,看这位敢于随意欺辱女儿的妖王越狼狈越好。
此番手下留情的威压,若换做平常妖王,恐此时早已被其威势所迫,两股战战、跪坐在地。
然而,他面对的是景陵!
这位曾经以一己之力,与数位仙人周旋,并成功将一群仙人坑死的倔货。
此时面对弓要这种远逊于仙人的威压,景陵表情自始至终平淡如水,甚至还有余力行至大殿主座上,捧起一杯灵茶自斟自酌。
对于一位前仙器而言,虽此时本体受损,然而他的本体用料绝对昂贵,妖界难寻,足以抵抗此时的妖君威压。
弓要眉梢一挑,心中诧异,到底多年心计,待心中的那丝怒火渐褪,他威势陡收,仿似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般,接过景陵的灵茶水,轻抿一口,点头称赞:“好茶!”
景陵面色自始至终平淡如水:“妖君客气。”
弓要又小酌了数口,神情陡然低落:“这种芳雪茶曾是小女最喜收藏的灵茶,可惜茶还在,人却已非。”
景陵佯装疑惑:“哦?莫非令女出事了?不对啊,上次我在婆娑境中还与她见过两面。”
弓要将茶盏放下,苦笑,“确实,但小女正是在婆娑内境中丢失的性命。”
“内境?啧,若是内境,婆娑手环未交融过的人进入,走出者亦不出十之一二,太过危险。”
也不待弓要接话,景陵终于还是没有憋住的开始了絮叨:“只有交融过的婆娑手环,才是内境通行的钥匙,它在初始传送时,会送你至安全地带,之后更会护你安全。所以在交融后,我与令羽妖君便让追随者在外等候,免得丧失性命,哲栋妖君更是转头就带着他那群追随者跑了。至于其他因一时利益、盲目进入内境的人,十中存一已是大幸……”
半个时辰后,景陵口中话语始终未停,弓要面上平静,没有丝毫不耐烦之色。
又过半晌,眼见景陵仍旧话语滔滔不绝、未有停顿之势,弓要优雅的拿过桌上灵盏,动作轻缓的沏上了一杯茶水,在袅袅茶香中含笑递予景陵,而后趁景陵喝茶之际,不疾不徐插口:“听闻小友前一阵炼出过镇魂丹,本君欲要交换一枚,易丹界碑上的天雷蛛丝我没有,却有凤骨一枚,不知是否为妖王所需?”
喝上一杯茶水后,景陵因接连吐了近一个时辰的话,已冷静了不少。眼见弓要面色从头到尾都未变一下,心中警惕大增:此类能屈能伸者,不是英雄,就是枭雄!
不过,若下次憋不住,是不是还可以找他唠唠?
明心火:“混小子,关键时候别犯傻!”
景陵低垂的眼神一闪,“可以。不过妖君,若只是交易镇魂丹的话,今日宁坊开阁,妖君大可直接找墨襄交易,既然妖君在宁坊侯了我如此长的时间,应不止此一事吧。”
既已知晓对方来意,那便尽量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先发制人。
弓要点头,倒是没有多计较小辈的心思:“确实,我想请小友为小女炼制一具身体。”
景陵又慢悠悠的自沏了杯茶:“身体?是可以供灵魂使用的普通身体,还是与原来的身体一般的、可自由修炼晋升的身体?”
“当然是后者!”
“啧啧,宁坊无论炼器还是炼丹,需下单者自备炼材。可成长性身体一需原主精血,二需一系列珍惜炼材,妖君确认能够收集齐全?”
“不瞒小友,精血和大部分炼材早已准备好,除了镇魂丹外,还差海菁草和龙恒筋,也应会在近几年收集完毕。此次前来,不过是想赠送小友一本炼器全谱,其上有炼制此类分.身的详细方法,小友闲暇时若有兴趣,可翻阅一番。”
景陵温吞一笑,恭敬接过玉简,心中叹息:这话说的着实有够委婉,然而却又是一位父亲的拳拳父爱之心……不过,“妖君当真信我有能炼制的能力?”
弓要低声轻笑。作为一位中年美大叔,他将鹤族的禁欲与优雅发挥的淋漓尽致,“小友莫不是在与我开玩笑?虽说妖界大部分人不知,然而像我等血脉渊源流长的妖却都已知晓,紫色劫雷为炼器雷劫,红色劫雷才为炼丹雷劫。小友紫色雷劫已至四九小天劫,那么便是一般的灵器、甚至伪道器,都是可以炼制的。”
景陵笑笑,没有否认。毕竟天劫颜色,是他永远无法改变的。所以,他会炼器,迟早都会被发现,他从未遮掩,只是面对流言不动声色的引导过罢了。
反正今后,宁坊上空紫色劫雷与红色劫雷交替,将会成为主流现象。
弓要顿了顿,又诚恳补充道:“我尽量准备两份材料,小友只需有一份成功即可。”
“妖君放心,我的炼器能力虽说不强,但五成的成功率还是可以保证的。”而且,他这五成成功率只适用在他自己身上,至于炼制其他的器,他说是百分百的成功率,明心老头都不会说他不谦虚。
两人相视一笑,隐晦得达成了今后的短暂同盟。
临行前,弓要妖君又换取了一瓶易容丹后,不忘叮嘱道:“小友最近多注意身边出没色别有用心之人。据我所知,宏毓妖君和香凝妖君欲拉你入津襄岭,已派绝色之人前来,小友小心为妙。”
景陵眉梢一动,莫名想起那位在宁坊将平地砸出一个深坑的“柔弱”女子,煞有介事点头:“多谢妖君提醒。”
之后两人又略略寒暄数句,弓要妖君才起身匆匆告辞。
虽然景陵有种强烈的直觉:对方是怕他再话唠的停不下来,提前落跑了。
宁坊外,匆匆离开的弓要站在易丹界碑下,最后看了眼宁坊的护山大阵后,转身离开。
他的独女莲华,乃是万万年难得一见的纯阴之体、冰雪之魂,当初在莲华出生时,弓要便将其抱至叔父处,由叔父封印其体质,除非莲华破身、否则外人无从得知其纯阴之体。为了保证莲华的安全,他甚至特地要了莲华的三滴精血,欲为其作一替身,以备关键之需……
然而世事难料!
谁能想到,他为女儿想的万全之策,最终竟会栽在一个混小子身上,真真是好的很!
而随着莲华的身死道消,这三滴精血的作用已从制作替身、晋级到制作身体,只是他原先准备的材料也需要相应替换罢了。
待新身体做好后,莲华将保有冰雪之魂,失去纯阴之体,或许也是件幸事。
想至此,弓要妖君叹出一口气,一时间,竟连心境也宽松了不少。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待弓要妖君离开后,景陵在宁坊四处逡巡。
食蚁兽和穿山甲在宁坊内围各占一峰,建设的井井有条,墨襄和荣梨等人,最近也收取了部分追随者,协助打理些宁坊日常事物,众人忙中有序,反倒是他这名宁坊主人最闲,一时让他心生得意和感慨。
第18章 萧浊
迎客峰上,萧浊自从醒来后,便一直带着股淡淡的颓废。
月农作为萧浊的挚友,虽心中焦虑,却不知从何做起。毕竟挚友现在心灵虽有些许损伤,但起码经脉俱在可以修炼,断掉的翅膀亦被修复完毕、可以飞行,在他看来,已比预期好上太多。
至于芳尘那妖女,曾经他就说过,她并不是真心喜爱萧浊,谁想当时萧浊竟一脑门钻到那妖女身上,为了她不仅叛族,竟还跨州私奔。
虽说她为芳尘偷取的那枚护身符很是珍贵,族内气愤者居多,但到底怜惜族人,将此事压下,未将他除名,一直等待着他归去解释。此次他随友人跨洲游历,亦被秃鹫一族嘱托,前来寻他。
也是因此,他才会先行脱离众妖、来找萧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眼见将秃鹫族长的话语带到后,萧浊越发沉默寡言,月农叹息连连,就连刚刚引起他兴趣的小青蛇都没了逗弄的兴致。
秃鹫族盼萧浊归,萧浊因愧不愿归,那他之后如何是好?应归何处?
想起最近打听过的上宜州局势,和宁坊现状,他目光略动,眼波流转间,有了主意。
第二日,月农收拾妥当,携上一壶传闻中得景陵独爱的灵茶,拜访主峰。
“小生于萧仪州时,便听闻上宜州藏龙卧虎,此行游历,果真不假也。昔闻上宜州为凤族出生之地,其内某处有凤族上古秘境悬而未开,故我等飞禽类慕名而往。我一路上拜访过华峰的令羽妖君,拜访过津襄岭的宏毓妖君,皆是上宜州风采绝代之人物,此刻再见景陵道友,更似久别知己般,让人心生暖意……”
景陵慢悠悠的品茶,笑看他吊书袋。
月农微坐于景陵洞府外的石凳上,也不道明来意,仿若自己只是来聊天般,慢悠悠的将自己一路上的见闻缓缓道来,其中穿插一些听闻的典故,不时与景陵印证。
说到最后,景陵亦被激发了谈话的兴致,兴冲冲的开始接话。
于是他这一张口,月农就再也没能插.进话去。
十天后,月农抬头望着石桌顶上的繁茂的天梨木,雪白如云的梨花点点坠落,将这片天地装扮的更加美丽淡雅。他嗅着鼻尖淡雅的梨香,直至叶尖的朝露散尽,才缓缓回过神来。
耳边一直被忽略着的侃侃笑谈再次闯入耳中,月农不动声色的晃了晃眼前那壶早已干涸的茶壶,拿出一枚传讯玉简,发出消息后,再次放空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