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吵架都被说在秀恩爱完本——by雨师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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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陵憋着一肚子的气,神识扫过墨襄的洞府,见洞府门口的闭关石仍旧在挡着,心情愈发憋闷。
行走于坊间,不少大妖迎面走来均惊喜非常,纷纷行礼问好:“王上,您出关了……”
“王上,我们知道您的心意,所以您如果想要追求令羽妖君的话,我们都将支持打底……”
“王上,您看令羽妖君将宁坊布置的如此劳心劳力,他肯定也在回应您的心意……”
“王上,下次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了,他们两个妖君打斗,以您的修为,还是太过危险……”
“王上……”
……
王上你们一整个宁坊!
特么的本王哪里让你们看出来我对那个假货有意的!哪里!都是哪里!那特么的都是误会!
然而,哪怕他将解释的话说出口,得到竟都是一众我理解的眼神,将景陵呕的差点吐出一口精血来为自己鸣冤。最后索性耳不听为静,在一众祝福声中,憋了一肚子的气飘然离去。
一众大妖们:“……王上肯定是害羞了。”
“没错,王上比较脸皮薄……”
“远远便能闻到的元阳香气……”
“王上的元阳我们再也不用肖想了……”
……
听着身后的一众讨论议论声,景陵刚刚被茶水浇熄的怒火再起喷发□□,景陵感受着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怒气,反复深呼吸数次后,终于还是忍受不住想要话唠的**,再次站在墨襄的洞府外。
感受着洞府内墨襄稳定的闭关气息,景陵发散神识寻找萧浊,然而萧浊仍旧未归。
一时间,因怒气不能以言语的形式喷薄而出,景陵眼眶不可抑制的被怒火熏蒸得绯红。
“他在闭关,你找他做什么?”孔令羽视线划过眼前紧闭着的洞府大门,一丝危险的气息划过,视线牢牢锁定在身前的白衣少年背影上。
听到熟悉的声音,景陵再也忍受不住的回过神来,若不是强大的意志控制,恐怕此时的双手都已被气的发抖。
他赤红着眼眶看着眼前风淡云轻的红衣风流男子,咬牙道:“妖君,宁坊是我的领土,我在我的领土上,爱踩在哪里,就踩在哪里。”
孔令羽一怔,没有预料的对上少年赤红的眼眶,虽心知对方是被气到的、不是委屈的,然而那种奇异的感觉、和视觉冲击,让他仿若被什么奇怪的电流击中般,一瞬间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景陵狠狠瞪着这个占据自己身体的混蛋,虽说此时这个想法已渐被打消,但还是忍不住试探怒斥:“都言说孔雀一族生有伴生玉石,不知妖君是否方便给在下一观?”
树荫下破碎的阳光,在白衣少年眸子内反射出璀璨光点,双眸上的水雾,漾漾的倒影出自己僵直的面容,开口便向他讨要他视若半身的伴生玉石,一时孔令羽只觉击在心头的电流再次加强了。
眼见自己的话却并未得到对方的回应,景陵看着孔令羽望着他的目光越发明亮,狠咬下唇,眼神一闪,欲再将对方拉入幻境,然而此时对方早有准备,不过一息,还不待景陵看清什么,便瞬间挣脱了幻境。
景陵:“……刚才是我不理智,妖君恕罪。”
麻痹,刚刚确实因为对方晾着自己、让他唱独角戏被气狠了,若说他本来也是一个理智到冷情的人,但一旦遇到这人,便会偶尔理智丧失,这不好,应设为大忌!
景陵垂首,暗自检讨,眼见孔令羽仍旧定定的、新奇的看着自己,似从未见过自己一般,他浑身的汗毛忍不住的炸开、警惕,提防对方再次伸手掐向自己脖颈。
孔令羽看着眼见一向在自己面前风轻云淡的淡雅少年,瞪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恨恨瞪着自己,病态的淡粉色唇瓣被紧咬出一个浅白色的痕迹,此时的景陵,似一只优雅的灵鸟陡然炸起了浑身的羽毛,虎视眈眈的防备,却又在眉宇内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让人心怜的委屈。
他抿了抿唇,目光灼灼,只觉喉间干渴,说不出话来。
第34章
随着孔令羽视线的变化,景陵只觉自己浑身的汗毛再次紧了紧,仿若被一只饥渴了数万年的野兽盯上了般,让他只想逃跑!
逃跑!
逃跑!
跑的越远越好!
而后,景陵板着一张面孔,貌似镇定自若,实际却当真是脚步凌乱的逃了!
虽然现在自己打不过他,但是不代表自己永远打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给他等着,这一场,他迟早会找回来的。
而怔立在原地的孔令羽,则看着景陵消失的背影,久久未回过神来。
直到景陵的身影完全消失,树荫下的孔令羽才深呼吸一口气,他一手抚在胸前,感受着其内飞快跳动的心脏,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他袖口的楮沁奇怪的荡了荡:“小魔星,你怎么了?刚刚不是还说要和他坦承什么吗?怎么你什么都没说,就把他放走了?”
孔令羽嘴角的奇怪笑意放大,他再次深呼吸一口气,眼中各种神色交错变幻,随着他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眼中的光芒却诡异的越发明亮。
半晌,他发出低低的笑音,声音华丽,震颤着聆听着的耳膜,而其内容则让闻者不由心弦震颤:“我改变主意了,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处理我们间关系的更好办法。”
楮沁:“……”这种一边笑、一边露出狠厉的表情,她哪怕身为魔界魔女,也不由为刚才那位可怜的小白衣流上一滴同情泪。
孔令羽摊开手掌,里面静卧着一颗金色宝石,其内是一只赤红色的小孔雀,精致、美丽而又桀骜不驯。
若是景陵在此,就会惊奇的发现,这块宝石分明就是孔雀一族的伴生玉石,它没有破碎,没有损毁,仍旧熠熠生辉、崭新非常。只此一块伴生玉石,就足以证明孔令羽并非夺舍无疑。
孔令羽松了松自己的领口,忍耐住因急剧的兴奋而想要变为赤红的眼眸,此刻他已打消轻易将之给景陵看的心思,因为他发现了一件更有趣的事!
原本重生到了这方与他曾经世界相似、却又有很多不同的世界,他也升起过几分兴趣。但是在将那些许不同之处探索完,便觉得了无生趣。
直到某一天他在华峰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让他心生亲切的单魄,在读过其内包含的小部分记忆后,才再次对这方世界升起了兴趣。
他知道他在收集炼材,于是他在那三百年间,每每无聊时,都会去寻一些珍稀炼材丢入灵泉池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慢慢的,只灵泉池中竟也堆积了那厚厚一层。
直到景陵初次来华峰附近,他心中一动,于婆娑境初次相遇。
至于婆娑手环的交融,则完全是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彼时他想:虽然成长的环境和经历不一样,但他们同出本源。既如此,那他们互为有缘人,太正常不过。
然而,他的这个想法,直到方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为那种从未有过的似天雷般的电流、自心房急促流向全身的感觉,那种从未有过的心脏急促跳动、却能带动身心极度愉悦的感觉,那种陌生的、让他迫不及待想要继续探索的心情,让他口中即将吐出的真相含住,久久驻足。
他想,说不定他们在婆娑境时婆娑手环的交融,确实是有道理的!
他们真的互为有缘人!
当互为道侣!
“小楮沁,我好像寻到道侣了。”
“什么?”金色丝绦荡在空中的身体直直顿住,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失声尖叫:“你这种冷情薄性的人,也会寻找到道侣?你能够忍受他的碰触吗?他碰触你、你不会浑身起红疹吗?你难道不是从来都自恋到只爱自己,对其他人死活不关心的吗?你忘记你屠杀魔界十城时,说出的择偶标准吗?”
孔令羽弯了弯嘴角,整个人面部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亢奋晕红,“是啊,我说过,我不会爱上比我逊色的人。”
“是啊,当时魔界数万追随者心碎!现在那个修为仅为妖王的白衣小子,比起你这位前魔主,逊色了简直不止一升半点好不好!你又是在抽什么风!”
孔令羽却没为她解释,那人从不比他逊色,因为那人也相当于另一个自己。
从这一刻开始,他终于觉得这方无趣的世界充斥上了绚烂的色彩。
长时间的关注一个人,推测这个人的过往、目的和需求……原本以为,也就这一点不同罢了,但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种惊喜,那种兴奋,就好似他幼年时,曾不止一次的揽镜自照,抱怨这个世上为何不能再有一个自己陪在自己身边,镜中人却突然出现时的惊喜。
就好似自己一直落寞的等待着镜中自己的亲吻,却在恍然间发现,其实镜中自己早已走出了那方禁锢着他的镜中世界,来到自己身边,亦在闭目等待着他的回吻一般。
现在,他就抓住了那只能够让另一个自己走向现实的镜子,而之后,他也将如愿得到他的回吻。
童年的梦想啊,它终将成为现实。
第一次,他感谢上天,将自己送入这方另一个他成长的世界,而这次,他终将不会独身一人!
舔了舔因为过度兴奋而极度干渴的唇齿,孔令羽按了按因为靠近了主人而急速跳动着的、被封在太阳穴中一魄,耐心安抚:“别着急,我马上就将你送回去,呵呵。”
景陵烦躁的再次回到宁坊的主峰山顶,仰头横卧在雪白的月光石上。
眼见再过几十年,昊天和芷薇都将相继突破为妖君,而自己现在那一魂一魄都杳无踪迹,心里就是一阵的烦躁。
他看向天空,只觉得自己方才被憋了一肚子的话,在巨大压力下再次膨胀,然而神识扩散,看到还在主峰下的孔令羽后,又瞬间变怂。
这种既不似生气,又不似寻仇,完全未感觉到杀气,嘴角还挂着笑的表情……
景陵的神识,眼睁睁的看着他随手破掉了自己在主峰下设置的幻境,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迈向主峰,眼睁睁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身体越加紧绷,手上更是随时准备祭出空间规则备战……
“有客自远方来,妖王为何还不相迎?”
景陵:“……”
他看着眼前已与方才不一致的孔令羽,前后不过一刻钟时间,这货竟又重新幻化了一身装扮。这身繁复的大红衣衫、精致的赤红发冠,喜庆的……未免太过耀眼。
若是他此刻为原形,景陵敢保证,此人定处于开屏状态。
然而现在,对方即便不是来寻仇的,也应是过来找茬的啊,怎么一瞬间就开屏发情了?
纵心有惴惴焉,然而景陵在看到对方魅力四射走来的身影后,身体本能的将衣衫化为更加繁复的白色繁领金银线长袍,一头墨色长发以雪晶灵茎束冠,他淡粉色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袭清雅白衣走出洞府,在梨花纷落下,越发淡雅清贵。
孔雀一族的比美天性,是他哪怕成为器灵后也终止不了的本能。
缓慢的踱着步子,景陵衣衫华贵的走出洞府迎接来客,却在见面的刹那,见到孔令羽目中瞬间外放的精光后,脚步一顿,有种自己上了贼船、即将成为猎物的感觉。
但再细瞧,在孔令羽眼中却什么都未发现,仿佛方才所见只是错觉般。
但是,对于他这个以破幻为本能的器灵而言,从不会产生幻觉。景陵薄唇紧抿,心中对即将到来的谈话越加防备。
“妖君寻我所谓何事?”
“呵,妖王方才还向我索要伴生玉石,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
景陵:“……妖君误会了,在下对您的伴生玉石并无想要占有的念头,只不过是……”伴生玉石这东西他哪里会索要,那不是代表着他想成为对方的伴侣吗?他又不是傻子!
孔令羽未多加在意景陵的纠结点,只是径自点头道:“可以!”
“只不过是神念已久,想要瞻仰一二……诶?可以?”景陵突然顿住,蓦地瞪大双眼,感觉这个世界有些玄幻了。
但是,就这么简单?那可是伴生玉石!对方当真会如此轻易的将东西拿给他看?
景陵防备的看着孔令羽,事实上他从不会小看任何敌人,特别是眼前这位曾在血海骨山中待过的人。
孔令羽看着眼前人故作出的高贵、眼底却掩藏着极深的防备,仿佛只要自己再踩他一下、它就会蹿起来逃跑一般,心下陡然变得柔软。
因心中即将满盈而出的情绪,孔令羽语气也不免带上几许温情:“按照我孔雀一族的规矩,伴生玉石只能属于认定的伴侣,既然你主动要求看我的伴生玉石,我方才想了想,决定答应你的求偶,所以我现在就拿来给你看……”
“不!你冷静一下!这绝对是误会!”看是要看,但绝对不能背上一个伴侣的大帽子,那太过沉重!
景陵噌的一下转身,就待闭眼与他再好好商讨商讨,然而孔令羽的动作却更快!
他倏地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宝石送至景陵面前,语带笑意道:“你可以尽管看,反正它最后也会属于你。”
孔令羽紧紧闭着眼睛,只恨自己眼睛闭的太晚!
已!经!看!到!了!
第35章
纵使双目已然合上,然而那枚晶莹剔透的金色伴生玉石还是在脑海中回现。灵气内敛、能量精纯,再加上其内那只活灵活现的傲然红雀,确是孔雀一族的伴生玉石无疑。
虽与他曾经的那枚有些微差别,但孔雀一族中,从没有两人的伴生玉石能够完全相同。故而,眼前之人,确实没有夺舍!
那他那个血海幻境是怎么回事!
还未待景陵想清楚,孔令羽华丽低沉的笑声已于耳边响起:“好了,别害羞,既然你已经看过,那我们就算确定完了关系。你有什么想要的聘礼尽管开口,哪怕上天入地,我也定会为你找到。”
说罢,他慵懒的执起景陵披散在白袍上的柔顺墨发,置于唇边,轻轻印下一吻。
正待睁眼、开口反驳的景陵:“……”他先是一愣,而后噌的站起,也不顾修为上的差距,推开孔令羽,便如旋风般消失不见,急窜到峰后洗澡去了。
徒留站在原地的孔令羽抿唇低笑。
“小魔星,你真的动心了?”金色丝绦荡了荡。
要不是确认孔翎的嘴唇刚刚真的碰触到了别人的头发,没有起红疹、没有漱口、没有杀人、更没有丝毫勉强,她绝对不会拿这种废话出来问。
因为,这放在以前,根!本!不!可!能!发!生!
孔令羽点头不语,楮沁自始至终都看的比较模糊,她不知道孔令羽与景陵的关系,只是模糊的知道,景陵的一魄不小心被孔令羽收集到,孔令羽读过其中的记忆。
至于其他,则一概不知。
孔令羽犹豫的抚着自己如雷鸣般鼓动的心房,嘴角笑意扩大:“这种感觉,果然不赖。”
已经完全凌乱的楮沁:“……”这特么的与她认识的那个小魔星,是同一个人吗,摔!
想象着那人会因为反抗不过自己而气急败坏的在不停的洗脸、甚至搓澡,孔令羽一直空荡的内心就升起一阵诡异的心满意足感,真是只是想想……就让他整个人激动的发颤!
这种似乎调戏到了另一个自己的感觉……
不过,到底是不一样的人吧。
哪怕同一粒种子,在不同的环境中,也会长成不同的样子,其实他们早已不一样了。
就比如说他,哪怕面对着有不到一分嫌疑占了自己身体的灵魂,也会先宰了再说,更何况他还敢调戏自己,纯粹找死!
所以,他们生长环境不一致造成的结果是……他更要偏激嗜杀些,而景陵则更要理智隐忍些。
因为要保持着那魄的完整性,他没有对那一魄生加破坏,故而只是看到了其中万分之一的表层记忆。
除了妖界的部分记忆,就只有血海骨山、以及隐约看到一枚镜子的记忆。
但是为何,同是血海骨山,会造成不一样性格的他们呢?
还有,为何景陵在血海骨山中没有被封印、反而身着纯黑……他最厌恶的纯黑?
最后,他为何改名叫景陵、又是如何再次回到这方世界的?
……
这其中的种种,就像是被盖上了一层迷雾般,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探索。他仿佛猜到了答案,但尚缺一个机会验证。
孔令羽忍不住的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垂下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