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吵架都被说在秀恩爱完本——by雨师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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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陵……景陵……
他将这个名字含在舌尖上,像是将珍惜的糖果含在口中一般,缱绻舌绕,不舍让其见到一丝风雨。
墨色眼眸中现出一丝赤红的色彩:“你逃不掉的。”
另一边,景陵一头埋入了宁峰山顶的温泉池子里,在水下咕噜噜的狠狠搓着头发。
他这头珍贵的、墨色的、珍惜无比的头发,竟然被一个外人给碰了!
特么的,还是用嘴!尼玛即使是他曾经的嘴都不行!
他猛的抬头,墨色长发甩出一头晶莹水花,咬牙切齿。
斗又斗不过他,骂又骂不走他,就连他最拿手的幻境现在都拿他没了辙,这让他怎样报复他吻他发丝之仇?
真是伤肝伤肺伤丹田!
他气愤的眯起双眼,主峰下一群华峰大妖在忙着装点山峰小径,这些人到底都曾跟了他那许久时间,诚诚恳恳、任劳任怨,他实在不愿将自己的怒气发泄在这些曾经一心为他的大妖们身上。
而那位孔令羽,既然对方并非夺舍,那他也就没了与对方死磕的理由。
但是,不过就是看了眼他的伴生玉石,他哪来的那么脸大认定他爱慕他?简直不要脸!
这种自恋的货色,凭11 景陵感觉自己的嘴巴已经快要憋不住的向外倒话了!
发散神识继续寻觅:此时墨襄还没有出关,荣梨和雅君正在温柔小意,青痕还被装在月农的书箱中看书,月农偶尔看着书箱流流口水,朱宝已经画了一箱子的黑衣细腰美人画,北姗整理记忆玉简,剩下的……他的神识落在刚刚赶回宁坊、正在易丹阁交付任务的萧浊身上。
腹内的话已快将胸膛撑破,景陵身形一动,快速闪至萧浊山头,静候主人归来。
所以,当萧浊一身风尘赶回洞府时,便在他洞府外的潭水边看到了那位忧郁望天的白衣少年。
“王上?你怎么在这里?”
景陵第一次感觉萧浊这张少年老成的脸可爱非常,看那脸长的多么有风格,看那抬头纹多么有特色,看那略微呆滞的小眼神多么单纯。
他笑得眼睛眯起来,“当然是在等你回来。你这次的任务怎么样?完成的顺利吗?是不是在坊内憋的狠了,想出去放放风?我看你方才一直四处张望,是不是被最近宁坊的变化惊呆了?其实我也惊呆了,我没感到多少惊喜,直到现在还生气的很,我发现宁坊变化的时间并不比你早。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毕竟这番变化不可能是一朝一日完成的。这也是我最近憋屈的事,前一阵,我去了一趟巣乡,没错,就是那个我发誓再也不想迈进去的巣乡,我知道你很想知道理由,但是这个理由我暂时不能说,所以此处略过。之后我……”
默默翻了翻空间,没找到一壶灵茶的萧浊:“……”
无语的给坊内几位妖将发去传讯,请求灵茶支援,然后萧浊这这一等,便是三天。
三天后,当萧浊感觉自己额头上的抬头纹深度再次加深后,终于已经放弃了对这群见死不救小伙伴的期待,默不吭声的就着湖水练起了自己最近琢磨出的新招式,不忘偶尔点头,“嗯嗯啊啊”回应,满足自家王上的谈话**。
日出接着日落,晚霞接着朝露。半月后,萧浊大汗淋漓的收招。练招时杂音不入耳,是他在与月农相处时练出的独门技能,谁想在此再次发挥了作用。
其实与现任妖王结成同盟之后也没有什么不好,除了面对他偶尔发作的话唠。
一群小食蚁兽和小穿山甲头顶着一壶壶灵茶,相携向山顶奔来,被期待已久的灵茶终于就位。
小妖们将灵茶放下后,讨好的向景陵蹭了蹭,一溜烟的奔下山去。
连续说了半个多月,已经有些口渴的景陵端起一杯灵茶轻抿,只觉郁结已久的心情终于再次被疏通。
萧浊眼含渴望的望向那方清澈的幽潭水:“既然王上已心情舒畅,是否可容我单独于此洗洗风尘?”
作为一只秃鹫,虽然他丑,但他爱干净,谁也不能剥夺他洗澡的权利。
发泄过一通后,景陵身心终于舒畅,只觉天也蓝了,水也清了,空气也新鲜了,当即欣然允了萧浊的请求,满怀愉悦的走下萧浊的秃鹫峰。
但,事实证明,方才的一系列感觉都不过是他的自欺欺人。
“王上,恭喜恭喜!”
“王上,您终将愿望有成!”
“王上,您与令羽妖君果真有缘,婆娑境的婆娑手环真是太灵了。”
“王上……”
景陵一瞬间寒毛竖起,抓住一只小穿山甲,咬牙问道:“你们刚刚说的什么意思?是听到什么流言?”
小穿山甲晃了晃身后的大尾巴,憨傻笑道:“王上,您不用不好意思,现在几乎整个宁坊都知道,王上想看令羽妖君的伴生玉石,令羽妖君允了,你们将会择日结伴。”
“……你是说只有宁坊知道?”景陵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小穿山甲摇头:“当然不,您知道咱们宁坊外的那片交易坊市吧,那里人多嘴杂,现在估计整个上宜州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感觉景陵的眼神绝对不是欣慰,小穿山甲又怯怯的补充了句:“或许,还有其他州?”毕竟是一位丹师的结伴,妖界众妖都会分出几许精力关注一下。
景陵:“……”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景陵一抬手,捏住头顶那只气势汹汹向他戳来的传音纸鹤,哲栋标志性的怒吼震耳响起:“小景陵,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这么想不开!你难道不知道华峰那只花孔雀他不仅臭美、娘气、脾气不好,他还没有男人的雄风……”
“喀嚓!”景陵指尖一个用力,将纸鹤的脖颈捏断了,哲栋未竟的话语,再也没有面世的机会。景陵狠狠瞪了眼纸鹤的残尸,没有男人雄风你整个巣乡!
“哇,王上,您果然很维护令羽妖君。”一众小穿山甲叹服的甩着尾巴感叹。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快要被气死的小景陵:_(:з」∠)_
第36章
景陵只觉一口老血刚咽下,又有再次喷出的危险。想他景陵纵横妖、仙两界数万载,还是第一次有人让他闷不吭声吃了这么大的亏!
他胸中郁结,难以自已。
大师父、二师父,徒儿想你们了。
传言既已流出,绝对无法收回。当务之急是寻到那个传言的发出者,让其出面澄清了断。而能够将流言具化到伴生玉石这种细节,传出者绝对是孔令羽无疑!
景陵脑海中各种蔫坏的心思乱转,却在想到此人毕竟是没有被夺舍的自己,又心下一软,将其中大部分有效的、但是太具杀伤力的排除掉,剩下的……景陵抬手掩面:难道对方是吃定了他不会对他曾经的身体和名声动手脚?
但是,对方并不知道他与“孔令羽”之间的关系啊……
景陵烦躁的在主峰下转了数圈,最后实在看不过一群人围着他不停道喜,干脆直接跑到迎客峰上,去找罪魁祸首谈判。
“为什么你会在看完我的伴生玉石后后悔?孔雀一族的伴生玉石,可不是能够随便被看的。”孔令羽眉梢微蹙,似被景陵的强势伤到。
景陵:“……那是口误!我在你将伴生玉石拿出来前,明明阻止过。”
“好了,不要闹脾气。你想要什么结伴礼,只要我能找到,你就不能再用任何借口敷衍我,哪怕是想表示害羞、也必须换个方式,可好?”
闹脾气你整个华峰!表示害羞你个大头鬼!
景陵辩驳尚未出口,眼神一转,话至嘴边临时变道:“我青鸾一族很是相信缘分,故而若妖君在限定时间内,未将我指定的结伴礼寻到,这次的结伴便为戏言,妖君需当众出面澄清,妖君以为何?”
孔令羽皱眉,面色不愉:“若你当真说出一件很是难找、并且完全无法确定方位的东西,本身就毫无头绪,你再加上一个时限,那岂不是太过苛刻、对我太不公平?”
景陵含笑,拍打着扇子,“所以说,这得看缘分。”
孔令羽无奈叹息,他看着头顶飘零的梨花,神色雍容中透着一股浅浅的忧郁,半晌回身无奈要求:“那本君亦有要求,此类限时物品必须只得其一,且不能是漫天要价、是你当真会用的上的,之后的物品,不得再有限时要求。”
景陵笑眯眯点头:“可以!”
孔令羽定定看着景陵气定神闲的神情,似是要在其中看出其中深意一般,半晌叹出一口气,无奈道:“发个誓吧。”
“发誓?”
“是!否则按照你这般出尔反尔的性子,我如何能信你?明明刚说想看我的伴生玉石,现在又说是口误……”赤红服饰的精美男子面带落寞,声音越发低沉。
虽因男人的失落,让景陵心软,但为何明明看似合理的要求,他却硬生生的升出不好预感。是因为他的这番示弱,与他之前的表现完全不在一个画风吗?
孔令羽见景陵眼含防备,迟迟未接话,突然语气一变,凌厉质疑:“莫非你当真只是为了骗取我的伴生玉石?”那眼神,仿若他当真承认,下一刻就会一把捏死他一般。
一个骗字,将景陵成功噎在原地。伴生玉石,除了自己认可的、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外,其他人,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这是他孔雀一族的骄傲!
现下想来,也不怪对方在他提出看伴生玉石想法时、以为自己在求偶,所以,竟是自己在无意中骗取了对方的感情?
眼见红衣美男眼神执着、固执的等待着他的答案,许久,景陵叹息,他舔了舔干涸的唇瓣,清了清嗓子,发誓道:“我景陵发誓,若孔令羽能够在我限定期间前,寻到我所规定之物、证实我们有缘,我将会承认双方即将发生的伴侣关系。”
他现在修道,不像妖修般只需时间积累,而是需注重各类誓言和心魔,此誓言一旦发出,便绝无修改的可能。
誓言已落,景陵感到天道间一层无形的制约落在自己身上,誓言成立。
孔令羽面色稍解,深呼一口气:“说出你要求的缘分结伴礼。”
景陵直视对方,缓缓开口:“我因三百年前的一番变故,遗失了自己的一魂一魄,没有这一魂一魄,我之后的修炼将完全停滞,故而此物当真对我很重要!”
眼见孔令羽面带严肃,景陵才继续道:“而我想要你去寻找的,就是我的一魂一魄!”
“……你确定?你的魂魄,让一个外人来找,本身就已很有难度,并且你寻了三百年都毫无踪迹,现在竟还限时?而且方才说好了,只得其中一样。”
被对方咄咄逼人的气势所迫,景陵缩了缩。虽然感觉自己确实强人所难,但他此时的目的又不是真的为了让他找,而是为了推却那份伴侣关系罢了。
“只要你能为我在五十年内寻到其中一样,我就承认伴侣关系。”
被刁难的物品,被刁难的时间……若对方当真能够在五十年内寻得,让他能够赶上三洲会武,那么就是承认这份伴侣关系又有何妨?
不过是自摸罢了,对比他要报的仇,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孔令羽认真看着景陵,郑重道:“你发誓不再更改。”
景陵郑重点头:“是,我发誓!”
随着景陵的话落,孔令羽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红衣男子灿然一笑,让人心如擂鼓,但景陵却心脏猛然揪起,仿若自己已掉入了对方的陷阱中般,难以挣脱。
他怔怔的看着孔令羽撩开他鬓角的发丝,怔怔的看着孔令羽按着他“噗通噗通”跳的欢实的右侧太阳穴,怔怔的看着他自其中取出的一枚纯白的魄。
那是一颗熟悉的、亲切的、久违的魄……是他的!
魂,主思考,魄,主记忆。
所以,这人,竟是无意中读取到了他的记忆?已然知道他就是“他”?
既如此,他还来诓他做道侣、脑袋没抽风吧!
你特么的整个华峰!果然是在坑他!是吧!是吧!
“你!你诈我!”景陵又惊且怒!这分明是□□裸的诈骗,骗他发下了誓言,踏下对方的圈套,结果他所求之物,根本就一直在对方身上!
孔令羽挑眉,他从不否认自己的手段,只是好奇道:“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毕竟你在幼年时,也作出过亲吻镜子之事,现在不过是换成身为镜子的你来亲吻我而已,有何不一样吗?”
景陵:“……”所以他的那一魄中,竟还有这样的黑历史?
麻痹!到底是哪个鬼允许他看自己的黑历史的!简直不要脸!
“我亲吻镜子,那是因为镜子里的,只是我的影像!若他当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根本接受不了!你换位思考一下,你会吗?”
孔令羽但笑不语,他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他会!
在明知眼前人和自己同出本源时,他仍旧设下了层层算计、将人坑到了自己身边,这种感觉,甚有成就感!
景陵愤愤咬牙,还不待深思,就见对方执着他魂魄的那只大手向他脑门上拍来。
单魄归体,灵魂融合。
景陵眼前一黑,被强行拉入更深层次的意识修复空间。
意识消散前,他脑海中循环着的咆哮终究未能吐出:哪怕让他融合此魄,也要给他一个准备时间啊!
万一他融合过程中直接晋级怎么办,他的阵法还没设置……
万一时间太长怎么办,宁坊的丹药还没存储够……
万一他在别人眼前暴漏本体怎么办,起码让他到一个安全点的地方啊喂……
怎么一遇到这货就没好事!所以,眼前这货哪怕没被夺舍,对他而言,也绝对是个讨债的!一个他不舍得赶尽杀绝的……讨债的……
然而纷纷杂念,还未待景陵理清,便归于黑暗。
绿树如茵下,孔令羽接过软倒的景陵,打横将之抱起,拖着华丽的红白相间的尾翎,缓步踏下迎客峰,向宁坊主峰而去。
红衣的华丽男子,打横抱着一白衣的精致少年,二者衣物均华丽精致繁琐,仿佛刚刚进行完什么神圣的仪式一般,互相依偎,阳光下温暖而又有种诡异的和谐,一路上惊艳了不少妖修的目光。
虽众妖目光炽烈,然孔令羽丝毫不在意,仍旧按着自己的步调,缓缓向主峰行去。
他看着柔顺靠在他怀中昏迷中的少年,翘起唇角:没错!为了防止之后景陵后悔,他现在就是来宣告所有权,将其退路完全阻断的!
楮沁已然目瞪口呆:“小魔星,你这速度太快了!这前后才不过一月,上次见面表白、这次见面就将人坑到手!啧啧,真是心疼这可怜的小白衣,怎么就被你这煞星看上了呢。”
孔令羽身心愉悦的轻斥:“闭嘴!”
楮沁:“……小魔星,你该不会当真爱上他了吧?”
“不,只是心动。”但他相信,在他有生之年,再也不会遇到一位既让他心动,又能够在挑衅了他后,还让他心甘情愿放对方一马的人了。
而且,面对这张与自己完全不一样的脸,他完全没有景陵的纠结。
说到底,作为曾经两个相差无几的人,他之所以他能够轻易算计到景陵,还是因为他比景陵更加强势、果决和不择手段罢了。
用楮沁的话来说,便是阴险!
呵!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最奸诈,只有更奸诈!
三战三败的景陵表示:他输的心服口服!_(:з」∠)_
第37章
前往主峰,一路伴随着无数幻阵杀阵,孔令羽视之无物,轻松破解,如过无人之境般,直入景陵洞府,将其轻轻放下。
楮沁犹在感叹:“现在想想,老娘还是难以置信,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孔令羽挑眉:“那你现在准备好了吗?”
“……啊?”
“既然准备好了,”孔令羽一挥袖将她甩出洞府,关闭洞门:“那就滚!”
在空中飞速消失中的楮沁:“小魔星你给老娘等着……等老娘回来的……”
亲疏远近啊喂……这才刚刚确定伴侣,就已经比她这个做了万万年牛马的魔女亲了吗?
泪目!
正在景陵腹内装死的明心火:“……”这种对话的诡异熟悉感!
现在混小子陷入昏睡,岂不是会让人白占便宜?看来,景陵小子的贞操还得靠我来守护。
明心火正发散思维、志得意满,就听孔令羽道:“他刚刚融合了魂魄,有几成可能将直接进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