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完本——by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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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的不只是蝴蝶珏,她是要这女皇之位。”女皇冷冷的言道,目光凌厉。
霓刹颔首敛眉,一时不敢多言。
“霓儿,你可也想过这女皇之位?”女皇一瞬不瞬的盯着霓刹。
闻言,霓刹心中一紧,却立马抬起头来看向女皇,正色道:“霓儿只愿母皇永世康健,霓儿能陪在母皇身边此生便足矣,这大位,确是从未想过的。”
霓刹说得真诚,事实确也如此,以前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要坐上女皇之位,她生在皇族,生来位高权重,却是爱闲散之人,对权位一向没甚兴趣,即使现在知晓了一些秘密,她也没兴趣去多争点什么,况且母皇尚在且康健,压根就不是考虑这种事的时候,但是,她心中却也不是以往那般的无争了,她不为自己争,但是想着应该要助谁一臂之力。
女皇看着霓刹默了一瞬,那坚定真挚的眼神让她看不出有一丝的不妥,按理说,以霓刹的才能是最该想这女皇之位的,真是该想的不想,不该想的瞎想啊。
“哎。”女皇幽幽的叹了口气,“烁蕴若知收敛也不至于如此了。”
“孩儿们不肖,让母皇焦心了。”霓刹自责的行了个礼,算是代她大皇姐认错了。
“她悄悄摸摸做的那些个事,哪一件母皇不知啊,连劫囚浴和公主,后又嫁祸于你,母皇都忍她容她,希望她能醒悟改过,谁知她还是那么的不争气,反而变本加厉!”
“母皇是说……”霓刹震惊了,这些事居然都是大皇姐做的,母皇还都知道?而她全然不觉……
“浴和公主被囚之事,当时发现了你红瑾阁的腰牌,母皇确是怀疑过你,但是浴和公主来宫之时有力证此事与你无关,想来浴和公主心里很是清楚是何人所为,只是给母皇一点颜面,不点破而已。之后烁蕴呈上拾来的短剑,她虽未明说什么,实际却是指证于你,因为她知那短剑是你所有,可是,她不知那短剑还有另一把一模一样的,属于浴和公主,她呈上的那把正是浴和公主所有,从而弄巧成拙,暴露了自己。”女皇如是告知霓刹。
“原来如此……”霓刹轻声喃道,想不到大皇姐背地里做了这么多事,更想不到母皇对这些事早已心知肚明,怪不得纵然在小婢身上发现红瑾阁腰牌这样的铁证,母皇也并未问罪于她。
“霓儿可有觉得母皇对烁蕴太过狠心了。”女皇又向霓刹发问道。
正思忖着的霓刹顿了一瞬,随之应道:“并无,是大皇姐种种行径太过惹母皇伤心了,母皇还留着大皇姐性命,亦是慈母心肠。”
“烁蕴要是有你这点心性,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了。”女皇轻摇了下头,叹息着,转而又道:“霓儿,你去告诉外面那些个为烁蕴求情的,若真为烁蕴不平,便直接去烁蕴寝宫陪着,别在朝殿费时了。”
“是,母皇。”霓刹应罢,随即退步欲离开。
“待会儿再回来陪母皇用膳。”女皇又道。
霓刹脚下一顿,立马又浅笑应道:“是,谢母皇。”言罢停顿了一瞬,确定女皇再无吩咐,才转身离开。
转身之后的霓刹瞬间敛起脸上的笑容,她心下知晓,烁蕴虽罪有应得,但若不是一时急躁说出了她身上的秘密,母皇定不会狠下心对她如此的,一定还会像以往那般忍她容她。而她当初仅仅是提醒水落炎赶紧离开烜城,便遭受了那般严厉的惩罚,果然,她和皇女是不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哎,突然发现现在的感情都太脆弱了,手指一点,删除好友,一切就全没了……
经历多少次,还是学不乖,该!
☆、第一8八章
比起烜城中的躁动,寒云城里就要平静得多了,但是,当焰族女皇狠心废了大皇女烁蕴的消息传到了寒云城时,平静的寒云城顿时炸开了锅。对于焰族之事,冰族生灵们毫无避忌,他们可以自由谈论,是以此事在寒云城掀起的话题比烜城中热闹多了。
焰族女皇下令不许再议此事,所以也许许多焰族生灵都还不晓此事,知晓的也不敢公然谈论此事,可惜并无不透风的墙,虽迟了几日,终究还是传到了寒云城,掀起热议,以至于到了灵界皆知的地步,或许有些焰族生灵还是从冰族生灵口中得知自己族内大事的。
冰族下臣们积极向圣皇凤极商讨此事,揣测焰族女皇意图,会不会对冰族不利……凤极都是安静的听着,并无太大反应,惑天也是悠闲的摇着折扇笑脸盈盈的看着下臣们探讨,两人都是一副他人族事与我们没什么关系的样子,是以如此几次后,下臣们也对此事没甚兴趣了。
此事传到浴和宫时,水落炎只是冷冷一笑,不以为然。之前霓刹的计谋中九皇女为她丧了性命,结果近来知晓九皇女并无事,鲜活着呢。现在又传大皇女被废,是不是又想出了些什么阴谋诡计?其实就算大皇女真的被废,那也纯属正常,毕竟品行太不端,只是她还是不太相信女皇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那么狠心。
比起别人的皇族大事,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她自己的个人感情生活,自那晚花宴要睡阁楼而把她赶回寝房睡之后,花宴又要求独自回东苑住,最近日日都住在东苑,而她被花宴以各自理由限制在落樱阁,是彻底与她分居了啊。有时恍惚间,水落炎觉得又回到了花宴刚入宫的时候。
晚上分榻而眠也就算了,问题是白天她们在一起时,花宴也不太与她亲近了,似乎有意无意的避着她。对于花宴的反常,水落炎心中很是郁闷,疑虑重重,但是性格使然,她还是默默的闷着不愿直接开口相问。她猜想着,定是那日她大开杀戒的时候把花宴吓到了,而且她还用乘影剑指着花宴……定使得花宴对她心有余悸,要与她保持距离。
而且乘影剑还在落樱阁内,所以对于花宴来说危险一直都还在身边,想到这些,水落炎觉得花宴去东苑住也好,万一哪天她又被乘影剑迷了心智,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她想着许是自己灵力不够才驾驭不了乘影剑反被其控制,遂把乘影剑交给凤极,不让乘影剑再影响到她,不想凤极又给她送了回来,说她更合适拿着这把剑。
对于为何她更适合这把剑,水落炎没做多想,而是努力去驾驭住它,毕竟蝴蝶珏还要靠乘影剑夺回来,玉央的性命,也得靠它去拿一命来抵。
虽然对于无缘无故的分居之事水落炎没有多言,但是花宴将水落炎的情绪都看在了眼里,她也无奈,只能假装浑然不觉,想着待她腿上的伤再好些,血液中的毒再清一些,就可以回到落樱阁和落炎同榻而眠了。
这一日,水落炎和花宴在荷花池中的红瓦小亭里抚琴饮茶,好不悠闲,一幅世外悠然的画面。水落炎难得有兴致抚琴,花宴静静的坐着,呷一口茶,嘴角含笑,眉目含情的盯着水落炎,仿佛看着一幅绝世美卷。
水落炎和着琴声低吟浅唱着,声音如潺潺清流般流进花宴的耳里,掀起她心底许多回忆,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凡界那个平凡的家里。一切都还平静着,没有皇族身份,没有伤痛死别,没有权力斗争……
一个身影向亭子走来,脚步有些急促,虽掩在琴声下,水落炎还是听出来了,她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是长依回来了。但见长依那焦急的面色,想来又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但水落炎自然的收回视线,依然淡定的继续弹奏着,曲子还没完,不能有始无终。
花宴背对着长依方向,是以还没发现正向她们走来的长依。
见状,长依立马放轻了步子,缓缓走近,而后候在了一旁,以免扰了公主雅兴。
一曲终了,花宴笑着起身,给水落炎递去一杯茶。
长依这时才迈步上前,恭敬行礼道:“公主贵安,小姐贵安。”
花宴略微一惊,笑道:“长依回来了。”早就发现了的水落炎则没什么反应,淡然的呷了口茶。
“隐姐姐可还好?”花宴立马关切问道。
长依微微张嘴,看了看水落炎,欲言又止。
“发生何事?”水落炎开口问道。当初让长依留在情绪不好的云隐身边好有个照应,现在长依面色匆匆的回来,云隐那边怕是好不了的。
花宴看长依神色,再听水落炎如此一问,心中立马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长依敛着眉,道:“禀公主、小姐,云隐楼主昨日夜里独自去了烜城。”
“她去烜城干什么?”花宴急了,嘴上疑问着,心中却也隐约猜到了些云隐的意图。
“云楼主说,去找霓刹,”长依犹疑着道,“许是……为玉央姐姐复仇。”
“她一个人去复什么仇!”花宴有些气急败坏了,还只身一人前去,以为霓刹是那么好找的吗?烜城里那些人是好对付的吗?
水落炎思忖着默了一瞬,道:“你追她到什么地方?将事情详细说来。”云隐昨晚就离去,长依今日午时后才回来禀报,鞋子上还有些尘土,应是追了云隐一段路程后才赶回来的。
“回公主,昨日里发现云楼主将楼中事务都托付给了金……灵儿,夜里又在林中秘密召集了她的下属,也不知云楼主何时出了近水楼,我发现云楼主不见时便一路追去,却在近水楼外不远处的树林中被云楼主截住,当时询问她所去何处,她直言要前去烜城寻霓刹,为了不让我跟着,竟直接将我弄晕了,待我醒来时,便是今日了,遂迅速回宫禀报此事。”长依如实言道。
听罢长依之言,花宴和水落炎都沉默了,默了少时,花宴向水落炎担心道:“落炎,隐姐姐会不会有危险?”
水落炎浅笑着冲花宴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太担心,转而道:“长依,以你之见,云隐现在应该到了哪个位置?”
长依思忖一瞬,应道:“回公主,依照时间推断,云楼主现在应该已经出了苍固地界。”
已经出了苍固地界,那意味着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到烜城了,她们是怎么都追不上了的。
“云楼主说,无论发生何事皆她一人承担,与冰族无关。”长依又补充道。
“落炎……”花宴急了,恨不能马上乘狄凤去把云隐抓回来。
“别着急。”水落炎轻声安慰花宴,“云隐并不是不管不顾的冲动之人,她有分寸的。”
“但是她只身一人……”花宴怎能不急。
“好了,我立马动身去烜城,会没事的。”水落炎安抚着花宴,转而又对长依道:“速去准备行装。”
“是,公主。”长依应罢便转身退下。
水落炎走近花宴,拉起她的手,想让她放心。花宴若有所思的愣神着,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甩开了水落炎的手。
水落炎一愣,一脸茫然,双眼询问着花宴,这是为何?虽然这几日花宴都尽量避忌着与她接触,但也从未有过如此大的反应,都是小心翼翼,有意无意间的。
花宴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了,一时间却也不知如何缓解尴尬,有些紧张的站在原地默了少顷,继而弱声道:“我也去准备装备。”说罢逃也似的走开了。
看着花宴离开的背影,水落炎心中很是难过,她不知花宴已经忌惮自己到了如此地步……
花宴心中又何尝好受,她是宁愿自己受痛受苦也不愿见水落炎受半点委屈的,无奈她现在需要和水落炎保持距离,她怕水落炎牵她手,以免水落炎从她的脉息中觉察出她身体的异样。她时时避着水落炎,但天知道她有多贪恋水落炎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ING
☆、第一8九章
花宴离开后,水落炎站在原地默了良久,待调整好心绪后才回落樱阁换了身衣裳,带上乘影剑,准备出发。
出了落樱阁,水落炎便立马召唤狄凤,虽然花宴说也去准备准备,但她并没有打算带花宴同去。
狄凤一声啼鸣,从天而降。
水落炎若有所思的抚摸了几下狄凤的头,交代长依照顾好花宴,继而跃身而起,坐在了狄凤背上。
“落炎……”花宴有些急色的向落炎疾步奔来,一直在路上愣神的她被狄凤的啼鸣惊回了神。
水落炎坐在狄凤背上俯看着花宴,淡淡一笑,道:“你留在宫里就好。”
“为何?我要与你同去。”花宴怎能放心水落炎独自去烜城,上次水落炎路上遇害被囚在苍固之事,她仍耿耿于怀。
“我一人行事方便,若必要时你可将此事告知皇兄,好让他以防万一,早做对策。”水落炎如是言道。
“可是……”
“听话,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找到你隐姐姐就立马带她回来。”水落炎打断花宴,她倒不是怕带着花宴不够方便,只是认为花宴留在宫里会更安全些,毕竟现在在她身边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安全了。
花宴垂下眼眸若有所思,她自己的身体情况她是最清楚的,现在跟着去烜城确实不太方便,定会拖累了落炎……
“落炎……”花宴抬眸看向水落炎,视线落在水落炎随身的乘影剑上,又默了一瞬,继而道:“要小心。”
一直看着花宴的水落炎注意到她看乘影剑的眼神,满是担忧,对此她心下也很是无奈,嘴角却挂着笑意,向花宴温柔应道:“好。”
虽然满心担忧,花宴依然笑着向水落炎挥着手告别。
看着水落炎离开,花宴的心顿时就空了,回到落樱阁里一个人发着呆,失了魂般,弄得长依很是紧张。一直如此失魂落魄的到了夜里,花宴才算正常了点,用膳时向长依问了下这些天云隐的情况,之后便独自回东苑服了药,她的身体情况既然不能让水落炎知道,定是要将长依一起瞒着的。
虽然水落炎的恶疾已除,灵力深厚,但她是带着乘影剑去的,之前她已经见识过乘影剑的厉害了,能助她,却也能困她,所以花宴很是担心。霓刹和焰族女皇谁都不是好对付的,而且蝴蝶珏已经落到焰族女皇手里,落炎用乘影剑能不能与之抗衡还是未知的……
花宴祈祷着隐姐姐不要太冲动,落炎能快些找到隐姐姐,最好赶在隐姐姐找到霓刹之前。落炎说必要时可告知皇兄,花宴知道落炎的意思是若发生意外时再告知圣皇,但那时是不是已经晚了,她不想冒这个险,让落炎和隐姐姐置身于危险之中,思虑再三,花宴还是决定去圣宫一趟。
先让圣皇心里有个底,发生意外时才好马上做出决断,不管怎样,都总比她这样漫无目的的干等着担心好。
想着圣皇那张冷冰冰的脸,花宴心底还有点犯怵,但现在可不能打退堂鼓,遂叫上长依一道前往圣宫。
当侍卫川树向圣皇凤极63 禀告花宴求见时,凤极明显惊了一下,默了少顷才将手中书籍放下,起身穿上外衫,移驾偏殿。
夜里打扰圣皇歇息,让花宴心有不安,也担心这个点了圣皇不愿见她,遂等得有些焦躁,在偏殿里来回踱着步子。
来到偏殿门口的凤极一眼便瞧见了花宴,他却站在门口顿住了脚步,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花宴。花宴垂着眸,并没有发现凤极已经出现了。候在一旁的长依却是注意到了,忙扯了下花宴的衣角,使了个眼神提醒她。
花宴顺着长依使的眼神看去,见到一脸冷色的凤极,忙行礼道:“圣皇金安。”
凤极睫毛微闪,迈步走进殿中,他没有走向他常坐的皇位上,而是径直走近殿中的花宴,道:“可是有何急事?”凤极端着张冷冰冰的脸,声音却是温柔的。
花宴抬眸看向凤极,又有些不自在的避开凤极的目光,应道:“花宴惊扰圣皇确是有事向圣皇禀明。”
“无妨,所为何事?”凤极疑问道。
“事关近水楼楼主云隐,……求圣皇莫要重责于她。”花宴知道云隐的隐臣身份,如此私自行事,怕是已经坏了规矩,遂先替云隐求个情。
花宴一颔首,脖子上的乌泯玉便悬在空中摇晃着,凤极的视线落在乌泯玉上,他看乌泯玉的眼神变了变,随之道:“你先说她犯了何事?”
“她、去了烜城。”花宴如实禀道。
“去烜城,何罪之有?”凤极反问道。
花宴默了默,道:“事关之前蝴蝶珏在七玄峰被霓刹夺走一事,当时玉央遇害丢了性命,而云隐和玉央感情甚好,所以,我们怀疑云隐此次前去烜城是为找霓刹复仇的,若真如此,到时恐会给冰族带来麻烦。”
凤极垂着眸,若有所思。